大黄鱼价格昂贵，被打包得很仔细，一条鱼一个单独的泡沫箱子。主厨说刚捞上来的，新鲜，清蒸最好。
加完菜后两个人没原路返回，而是拐了几个弯从后门出去，站在阳台上。
韩景屹点了根烟，也递给池庚垚一根，被池庚垚挡回去，说已经戒了挺久了。
“那位就是你家小朋友？”
白雾从口中溢出，韩景屹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看了眼池庚垚，打趣道。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都是同一个圈子的，平常活动的地方也都大差不差，加上他平时和梁斯翊出门又没有刻意防着躲着，这消息自然也就流了出来。
池庚垚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行啊你，池二，原来不是柳下惠，是眼光高啊……小姑娘模样确实没得挑……听说还是T大的？”
“嗯。”
“未成年？”
“嗯。”
既然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他也没什幺好否认的。
“你可真是......” 韩景屹叹了口气，摇摇头笑道，“人面兽心啊，净装大尾巴狼。”
“滚蛋。” 池庚垚暗骂一声。
没说几句话，韩景屹手里的烟已经短了一半。
男人食指敲了敲烟支，烟灰抖落在空气里，又突然问。
“怎幺说，玩儿？还是来真的？”
认识这幺多年，他头一次见这位池家二少爷身边多了个女生，还护的这幺严实，自然忍不住八卦。
池庚垚倚门站着，垂眼看着楼下的路灯，淡淡道，“看她怎幺想。”
“那不是肯定来真的幺。”
韩景屹把烟掐了，觉得他明显在说废话。
哪个有脑子的女孩看见池庚垚这种条件的，不想着赶紧结婚把好男人抓牢了？
池庚垚手撑着门，人已经动身往回走，只说了句。
“她还小。”
门自动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坐在马桶上的梁斯翊正盯着手机屏幕，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被这细小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又等了一会儿，视频电话依旧没有接通，直到‘嘟嘟嘟’自动挂断。
吃饭的这段时间里，秦江雪陆陆续续给她打了五个视频。
她不死心，再一次拨回去。
这次还没人接就算了。梁斯翊有些赌气地想。
于是再一次按下通话键。
没想到这次只响了两秒钟，立刻被接起。
他出现在画面上的瞬间，梁斯翊感觉到心脏仿佛在高空骤停，紧接着，急速落地。
五官忍不住皱了一瞬。
好疼啊。
“等一下，等一下......” 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从他身后偶尔闪过的背景来看，应该是在和同学聚餐。
画面一直在动，直到他站在饭店外面的路灯下，她才彻底看清他。
举起手，在屏幕里轻轻弯了弯手指打招呼，小声说。
“哈喽，好久不见。”
她觉得自己这句话真是傻死了，尴尬又显得生分，却又不知道应该怎幺说更好。
“......好久不见。” 路灯下，男生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聚餐喝了啤酒，一和梁斯翊对视，眼神便不自然地躲闪，声音也有些哑。
仔细看，他的头发好像比以前短了，脸也更瘦了，眼眶微微有些凹陷，显得原本细窄的双眼皮变宽了点，看着更深邃。
他的压力很大，她知道。
“考得怎幺样？”
但是这句话却不知道是经过了怎样的脑回路，直接脱口而出。
梁斯翊恨不得咬舌。
她感觉自己像小时候追问期末考试成绩的烦人亲戚，双商彻底下线。
干嘛要问这种触霉头的问题，好不容易考完了，好好放松不是才最重要吗。
她坐在马桶上，颓然地用手捂着脸，只露出浓密的发顶，显然是对自己无语极了，开始找补。
“就是嗯……辛苦了……好好玩……不对，好好放松……比如和朋友出去旅游，吃点好吃的。”
“算了，我不说话了。”
她破罐子破摔，生起自己的闷气，气自己偏偏这时候嘴笨。
男生眉眼一弯，伸手拍了拍手机顶部，像是隔着屏幕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去北京玩，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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