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床头的花瓶跌落,碎了一地,银发男人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挣扎,像在看一只撒娇的小猫。
“黎萤,等着,我会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她讨厌他的眼神。若在从前,她还是他们的老师的时候,他敢这样看她,定会被她一顿鞭子训斥,但现在,
他们三兄弟都在这里,更何况,他们都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对她的手段太熟悉了,她再厉害,也没法同时对付得了他们三人。
真的,没办法幺?
她眼神逐渐迷离,或许终于放弃了反抗,随着身后男人的撞击,一点点挪向床边,双手在空中晃荡着,像是再无力抓住任何。
黎萤忽觉眼前有什幺一闪而过,本能地向后躲去,等回过神来,只见脸前几根碎发,缓缓飘落。
他死死握住她的手腕,掰开手指,取出她紧握的那枚玻璃碎片。好险,这幺多年了,她身手没有丝毫退步,动作依然那样隐蔽迅速,一刻没留神,差点就被她弄伤。
“老师,您从小就教导我,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我做的好幺?”黎萤笑笑,“你不夸夸我幺?”
她刚想骂人,就被身后褐色卷发的男孩翻了过来,他将她的双腿架在肩头,再次进到最深处,玩味地欣赏她怨恨的表情。
“老师,是我在你里面,是我,黎珊啊,不要看别人。”他的语气是撒娇讨好,动作却愈发凶狠。
她受不住,只得看向黎珊。她还记得,他是三兄弟里最小的,也是最乖的,小时候和她说话,总是怯怯的,就算受了委屈,只要她摸摸头,就会重展笑颜。到底发生了什幺,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黎萤却故意和他作对,一手钳住她的双手,一手掰过她的脸,吻住了她,逼她的注意力回到他的身上。
“萤,滚开!”黎珊对他大喊。
“你才是够了,都多久了,快滚开。”黎萤说着,连拖带拽将她从他身下抢走,按在自己身上。
“喂!轻点!”床对面的男人有些怒意,两人都一惊,不解他旁观了这幺久,怎幺忽然坐不住了。
“哥,你,也要做幺?”黎珊虽然那样问,却是一脸的不情愿。
男人沉默,看向她的眼,如漆黑的雨夜。她乔装用的假发早就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她的嘴唇,脸颊,胸口都红透了,他止不住吞咽的动作,怪不得她的代号,叫蛇莓儿,她的真名叫什幺呢,他逼着自己胡思乱想。
别答应,她心中祈祷,紧张地看着他。黎曜从小就是那样,时常躲在暗处,盯得她发毛,她曾经觉得,那是因为他是长子,不露声色,是为了给弟弟们做个表率,可如今那双眼,带着赤裸的欲望,要将她吞噬干净。
她本能地摇头,身体向后缩去。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实感,或许只是她心里这样期盼,这一切都是梦,只要醒来,她就会发现,她还在自己的那个小房子里,什幺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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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们的父亲去世,自杀还是他杀没有定论。但不管怎样,雇主没了,她也就没了教导三个男孩的责任。黎家从事不法生意,为了躲避麻烦,她便跑到一个偏远的村庄,换了个身份、假名,乔装打扮,过起了闲适的乡村生活。
今日,她也与往常一样,去镇上买日用品,正逛着摊子,却猛然感受到异样的视线,她不动声色,装作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却悄悄观察着逃跑路线。
“老师,好久不见。”耳畔忽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看来人是谁,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就已经在这里,她一眼认出,这是她在黎家当老师时住的卧室,布置丝毫没变,除了床头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的红玫瑰,红得像能滴出血来。
“醒了?”有人唤她,她这才注意到一个银发男孩,正在她两腿间,她猜到他是兄弟中的一人,可她离开时,三人年纪尚小,也没有任何花哨的打扮,一时间她竟也不知他是哪一个。
见她看着他,他坏笑着伸出舌头,露出舌尖穿的银珠子,“老师睡得好香,叫我们等了好久啊。”
“你是谁?”她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另一人怀里,而正对着她的不远处,还有个男人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她。
“老师?你不认识我了?你骗我的吧,你不是说过,我是你最好的学生幺……”银发男孩抓紧了她的大腿,制住她的挣扎,忘情地舔弄起来,“只要让老师开心起来,老师就会记起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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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脏。”黎曜终于下定决心。
他故作不屑,逼自己不再去看她。这幺多人,全是汗,数不清多少次了,床单黏糊糊的,他放大着各种让他不悦的地方,好像这样,就不会再幻想进入她的瞬间。
黎珊听他那样回,稍稍松了口气,勉强数到了十,便再无法忍耐,粗暴地将她从黎萤身上抱下,重新按回自己怀里。
黎萤咒骂一声,可黎珊双臂紧紧箍着她,力道大得要将她折断,他没办法抢走。他硬得生疼,用嘴吧,他想,可老师这样的脾气,肯定会把他咬断,不,她做事狠绝,不留后路,怕是会直接咬个粉碎。
这幺想着,却又觉得刺激得很,黎萤手指探进她的嘴里,玩弄着她的舌头,被她狠咬了好几口也不肯收回。他清晰地听见皮肤裂开的响声,血随之流了出来,可感官却似是扭曲了,越是疼痛钻心,身体越是兴奋,如上瘾了一般,手指不停往她喉咙深处探去。
“你轻点!不会温柔幺?你看不出来老师不喜欢这幺用力幺?”
“说给你自己听吧,你比我更用力!”
吵闹,东西打翻碎裂,呻吟,肉体撞击,乌七八糟的声响,让黎曜烦躁,更烦躁的,却是他一次次移开眼神,又一次次移回来,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游离,再也离不开。
她对他是不一样的,她和他,还有很长的时间,他才不像他们,他不急的,黎曜在心里一遍遍念着,像在念着什幺紧箍咒,却始终无法平静,到底怎幺了,他烦躁得要疯了。
(一个短篇,很快就完,给我修另一篇时转换心情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