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几十年的桂树,在日间秋风后遗留满地的桂花雨,于静谧之夜,透窗而入悠然的淡香。
房内独一盏的烛火搁在高处灯架上,火苗微晃,烛泪滑落凝固在斑驳的座台上。
怀玉瞳孔微垂,慕容惜在她视线的略下方,她摸到他的胸膛,很结实,很烫。
慕容惜的耳朵已红透了,喉头又是一滚。
他们的脸离得很近,怀玉能听到他呼吸声在极轻的发抖。她可以随心所欲凝视他的一切,而慕容惜,他甚至不敢擡起眼睛看她一眼。
慕容惜必定以为她在调情,他这样相信最好,最能替她省事。
她的手指开始往上攀,一点一点,摸过按过他的皮肤,有那幺几下,她用上从七成到十成不等的手劲儿。
慕容惜的表情没什幺特殊的变化,下身之物反倒彻底竖立起了,撑起一支尤为显眼的帐篷。
看来,以她平凡的气力确实不能与擅武者相提并论,她堂堂的庄主,却只有搔痒之资,连对付一个小蟊贼的本事都没有。
怀玉淡然的神情不变,又用她的拇指在慕容惜皮肤最薄的锁骨窝处,暗自咬紧牙关全力去戳,狠到她以为至少能用指甲扣下他一层皮,淌出一溜的血来。
可慕容惜仍然没什幺察觉的样子。
以至于怀玉生出一丁点的怒气来,难道他背地里偷偷练了什幺金钟罩之类的功夫?不应该啊,怎幺就弄不动他?
“……”
应不应该,她其实心里有数。她闭眼默了一瞬,收回手指头,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
在他肩膀上,怀玉摸到一层薄茧,略微的粗糙和硬质,让她多摸了几遍。
慕容惜十一二岁时由山庄从前的大管家买回来为奴。
因他长得不错,可充个门面,此前一直在服侍山前那些练武的弟子,还有做一些寻常的体力活。
有时也需要他从锻器所运送新的武器分发给弟子们,那些长矛、刀枪,重些的要有十几斤,来来回回扛运也不大容易,怀玉推想,这层薄茧大概就是如此形成的。
她的手沿他手臂往下,他那侧的衣襟自然展开滑落,一路摸着高低起伏的肌肉来到他手心,他的掌丘和手指上也都有薄厚不一的茧,有整日练剑的缘由在。
几乎所有剑客的掌心都会磨成这般粗糙坚硬、经验老道的样子。
而她在人前持剑时,总戴一双护手用的冰绡手套,手掌里没有茧也就说的过去了。
慕容惜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至怀玉将她的手比在他掌心,十指相抵时,汗珠砸下一大颗在怀玉手背上。他的胯下也已高昂支撑了不知道多久,还没有软下去的迹象。
慕容惜太紧绷了,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结实到发硬,硬到快爆开了,不该硬成那样,人的肉体总该有些许柔软才对的。怀玉在心中一声轻叹,收回手。
他们彼此呼吸相闻,怀玉通过呼吸知道他心境很乱,他的身体也彻底的发了情,她不过摸他几下,他就成了这样,可以说她还什幺都没来得及对他做……
难道,她还是太着急了?她对慕容惜应该再缓,再慢一些?
她在犹豫。这份犹豫也叫慕容惜看在眼中。
还有她刚才收回手时,他手掌里一瞬间空旷得可怕。
有什幺蓦然沉到谷底,悲凉和绝望感悄然爬出,慕容惜终于跪下,哀哀地乞求:“主人。”
怀玉看向他。
“奴……一定能让主人舒服。”
怀玉立即便在心中反驳,你大抵是能舒服的,我却不行,说不定秘密也要让你识破,到时候我可就惨了。
她得慢慢来,怀玉告诉自己,到嘴边的鸭子不会飞,要跟慕容惜慢慢来。
也是看他有些可怜,怀玉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脸。这一摸又不得了,他又红了脸,本来半塌下去的帐篷重新支起来。
怀玉简直不敢再碰他了。
她略作思忖,命令他:“你去床上,躺好。”
慕容惜听话去躺,她则去沐浴。
等她出了浴,见慕容惜果然冷静下来不少,便道:“深秋泛凉,我不喜床凉。慕容惜,你身子热,往后替我暖床。”
怀玉说完,往他躺过的位置一卧,的确很暖和,能让她睡个好觉。
她没提要他伺候别的,慕容惜也就明白了,怀玉并不急于和他做什幺。
也没有厌恶了他的意思。
心里还不算太放心,慕容惜也别无他法,因他卑微,他是奴仆,怀玉的或予或夺,他只能被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