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牛的事情之后,我对园区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好感。
同样,这次事情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好人!
我不觉得王小龙会为我着想,只不过现阶段,我对他来说还有一些利用价值而已,所以他才会帮我。
“想要何阎王不搞你,你只抱胡副总的大腿肯定不行!你还要去巴结一个人,只要他肯帮你,那你这一次的问题,就可以轻松解决了。”
“谁?”我问道。
“朱经理!你要是能让他帮你,何阎王就绝对不会动你。”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个朱经理是谁?”
“你见过。”
“我见过?”
王小龙点头说:“你刚到园区的时候,就是朱经理把你安排给我的,你忘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仔细回想了起来。
来园区那天,有个男人把我带了过去,之后就喊王小龙过来把我领走了。
关于那个男人的面容,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了。
毕竟当时,我们不过也就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朱经理是园区的人事部经理,园区大部分人都是通过他那边的管道弄过来的。”
我心想,什么狗屁人事部经理,这不就是蛇头吗?
“为什么只要他肯帮我,何主管就不会找我麻烦?”我问。
王小龙猥琐地笑着说:“何主管这个人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雏,朱经理和他关系很不错,平日里没少给他找女人。”
“而且,据我所知,朱经理和何主管两人是发小。所以,只要朱经理肯开口,你这个事就算是过去了。”
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说,“怎么才能让朱经理帮我说话呢?”
王小龙笑了笑说:“这个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不过,你可以先买几条烟过去拜拜码头。”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几个筹码递给了我:“这些你先拿去用,回头缺钱再和我说。”
说实在的,现在的王小龙还真让我有些不适应。
不过,我也没有和他客气,直接把筹码拿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知道,现阶段,他不可能害我。
毕竟要是我出事了,回头谁给他做业绩?
“谢谢龙哥。”
“你和我客气什么?回头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从办公室出来,我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盘算起来。
思索再三之后,隔天我就按照王小龙说的,买了几条烟,然后去到了人事部。
人事部在a区和c区中间那栋楼,也是离正门最近的楼。
所有被弄进来的猪仔,首先都会被送去那个地方。
在经过摸底之后,才会将猪仔分配出去。
例如,像我这种在国内欠了很多网贷,或者是走投无路的人过来,就会直接被弄去做狗推。
还有一些,在国内过得不错,被骗过来的人,首先不会让他们去做狗推,而是先让他们向家里要钱。
这类人基本上都很惨,每天都被各种虐待,拍视频发回去,变着法子的让家里打钱。
等价值榨干后,如果人没有什么大碍就送去做狗推,如果被虐废了,要么直接挖坑埋了,要么就送去园区医院做血型匹配。
每天这栋楼里都会传出来各种惨叫,那种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来到楼道口,守门的保安问我是过来做什么的?
我笑着,把事先拆开的中华,给几个保安一人递了一包过去:“我找朱经理。”
领头的人接过烟,让我等一下,紧接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他问我:“你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我是c区1组的,我组长是王小龙,我叫杨磊。”
保安把我的资讯和电话那头说了一遍,然后才让我进去:“朱经理在六楼,你上去吧。”
“好的,谢谢。”
园区里的房子都是高楼层,每栋楼都配有电梯。
坐电梯来到六楼,很快我便看到了一个写着“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
敲了敲门,片刻里面就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
他正斜靠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在他周围。
他身上的白衬衫上有一些干枯的血迹,不过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杨磊?”他微微一笑打量着我,“原来是你啊?大学生。”
我赶忙上前,带过来的华子放在了桌上:“朱经理,好久不见。”
“哟?看来你混得还不错嘛。”他看着桌上的华子,咧嘴一笑。
“托朱经理的福,还行。”
他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我坐,然后问我:“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过来找我做什么?”
“我有个事,想要麻烦朱经理帮忙。”
“说。”
我把自己和何克粱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我没有提阿牛。
倒不是我想要包庇他,而是如今事情早就尘埃落定,我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想想看,我咬定是阿牛害了我,到时候何克粱那边会怎么想?
无论是阿牛也好,还是我也罢,何克粱在乎的是他的资料被偷了,而不是谁偷的。
就算我说是阿牛在背后搞鬼,我有证据吗?
要是阿牛反咬一口,我到时候恐怕更麻烦。
所以如今,我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至于阿牛那边,早晚我会把这笔账讨回来!
“原来老何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啊?”朱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也是够可以的,连老何的东西你都敢碰。”
我一脸苦涩说:“朱经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不知道那些客户资料是何主管的……”
不等我说完,朱奎就打断了我:“你想让我帮你去老何那边求情?”
我点头:“嗯。”
他笑了笑,沉默了起来,视线在我身上游走,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片刻后,他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抿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