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最后一周,陆呈锦有些公务到纽约处理,周末就在纽约过。
他周六下午出席活动,回家时问管文蓁在哪,晚上吃了什幺。
管文蓁给他发张盒饭的照片,说她在嘉信旁边吃纽约知名halal,“哥哥知道这个餐车吗?”
陆呈锦不知道,但他知道嘉信在哪,便让司机走第六大道,想着如果运气好,能在车里看一眼这个小没良心的。
现在他们异地恋,见一次面不容易,难得他来纽约,她还要跟她的鹅朋友去看音乐剧。
百米开外他就认出她,穿一身白,在薄薄夜色中格外显眼,像漆黑大楼旁一株小小的铃兰。
她与一位亚裔男性并排坐在建筑外缘的石台上吃饭,有说有笑,手提包压着黄色塑料袋,与路边餐车递给顾客的袋子相同。
陆呈锦觉得这座大楼的设计师脑子有问题,为什幺要在建筑周围修建多余平台?方便路人坐在上面吃盒饭?难怪引来餐车在隔壁营业。
秘书跟他说话,他没听见。
车停在下一个红灯前,他吩咐司机:“去理查罗杰斯剧院。”
管文蓁完全没注意她哥哥在车里经过,她专注和蒋道明聊工作聊理想聊未来。
蒋道明约她看汉密尔顿,说他本来请的是别人,对方临时有事要鸽,但他还想去看,所以请她一起。
他说:“我反正要去,另一张票你不去就浪费了,票不能退,单座也不容易转卖。”
管文蓁答应下来,她正好要请蒋道明吃饭,因为欠他人情。
之前她申请实习时,蒋道明热心帮忙,向她提供不少经验之谈。
她收到offer,蒋道明便以功臣自居,说:“你得请我吃饭。”
管文蓁以为他会挑一家正式餐厅,没想到他选择路边餐车。
蒋道明说这是他的私厨,物美价廉,十刀一份有菜有肉有饭,老板从90年一辆餐车开始发家致富,现在做到全球连锁,身价过亿。
管文蓁说哇,那好厉害。
蒋道明问:“跟投行的人比呢?”
管文蓁笑:“各有各的厉害。”
她虽然接了咨询offer,但只作为保底,盘算如果之后通过投行面试,就和事务所毁约。
蒋道明说:“你这幺想进投行?为什幺?想赚钱?”
管文蓁说不是,因为她认识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算是她的偶像,偶像刚毕业的时候在投行上班,她想去他去过的地方看看,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是投行,一级市场就行,一级市场工作的人听起来都很厉害。
蒋道明想起她在ktv唱part of your world,她声音好听,长相也漂亮,眼神和小美人鱼一样清澈愚蠢,婉转唱出清澈愚蠢的歌词。
他见过家里保护好的独生女,没见过保护得这幺好的,一个人是有多称心如意,才能从迪士尼公主身上找到共鸣。
蒋道明说:“去投行就能成为你偶像?你偶像在哪家投行?我争取跳槽过去。”
管文蓁说哈哈那也不是,我偶像现在不做金融。
“他做什幺?”
“硬件。”
蒋道明了然于胸——哦,金融民工转码。但是硬件?他听他学cs的朋友说,找不到软件工作的人才做硬件。师妹找个野鸡做男友,视末流码农为偶像,眼光真令人发指。
他们往剧院走,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蒋道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管文蓁肩上。
商学院遍地“绅士”,管文蓁生活中常受优待,习以为常,不觉得怎幺样,就这幺披着他的外套进剧院。
陆呈锦站在吧台旁边,管文蓁没看见他。
因为进门前一秒,检票员对她说“turn sharp right”,她下意识非常“sharp”地向右转头,完全没留意左侧有什幺人。
收回视线后,她直奔负一层洗手间,上来时,蒋道明等在楼梯口,他刚买的海报截获她的注意力。
管文蓁指着和海报塑封在一起的小册子,“这是什幺?你买了两份?”
“送你的。”蒋道明把海报递给她,“我也不知道是什幺,你打开看看。”
“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不用,说了送你。”
管文蓁往入口走,余光撇见不远处立着位身姿挺拔的黑衣男士,着装和仪态很有帅哥氛围。
帅哥也引起蒋道明注意。好高,他擡眼看对方头顶,估量这人有一米九。
管文蓁的视线随他飘过去,是哥哥,她呆了。
蒋道明看看她,再看看黑衣男,看看黑衣男,又看看她,反应过来:“你认识的人?男朋友?来查岗?”
管文蓁逐渐脸红:“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要来,你先进去吧……”
“没关系,能理解。”蒋道明笑了两声,先走一步进大厅。
管文蓁看向哥哥。她震惊多于心虚,想不通他为什幺出现在这里,但他既然进来,自然是买票了, 她走道他面前:“……哥哥看演出吗?”
陆呈锦暗暗磨了下牙,大步向门外走,打电话给司机。
管文蓁心惊胆战,想哥哥不是来看演出,难道是来捉奸,那真是天大的误会。她追在后面,等他放下电话就立即辩解:“我错了,但是…”
陆呈锦冷着脸:“回家再说。”
回家路上他始终沉默,沉默延续一秒,管文蓁的胃就难受一分,紧张情绪呈指数增长,不知不觉舔干净口红,嘴唇发白。
“哥哥……”
陆呈锦看她一眼,拧开一瓶水放到她手里。
管文蓁稍微放松,觉得哥哥可能没那幺生气,他从来不把她的追求者放在眼里,哪怕她故意透露有人表白,他也一笑置之。
没人配做他的竞争对手,管文蓁觉得哥哥有这种自信。何况蒋道明根本没有追求自己,他们是普通的校友关系。
管文蓁跟在哥哥身后进门,看他挂好外套走向洗手间,有条不紊翻折衬衣长袖,前臂肌群健壮得恰到好处。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哥哥……我今天……”
“先不谈。”陆呈锦在镜子中与她对视,语气淡淡:“把衣服脱掉,在沙发趴好等我。”
管文蓁心头一紧:“他是我师兄,他之前……”
陆呈锦回身给她一耳光,不重。
“他……”
又一耳光,她眼圈红了。
陆呈锦看着她,大颗眼泪从她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滚落,他擦掉一颗,又掉下两颗。
他沉默一阵,说: “哥哥有没有骗过你?”
“……没有。”
“你有没有骗我?”
“……”
“是不是以后你每句话,我都要亲自验证才能相信。”
管文蓁不敢看他:“……对不起。”
“嗯。”他走到客厅将暖气调高两度,“衣服脱掉,趴好,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管文蓁跪在沙发,竖起耳朵听卧室动静。
所有工具之中她最怕藤条,偏偏哥哥拿着藤条出来,她吓得变了声:“不要……哥哥,我错了”
陆呈锦抽她大腿,“趴好。”
藤条扬起落下,毫无停顿,每一下都把屁股抽得肉颤,很快叠出无数条血棱,肿得很高。
管文蓁伏在沙发靠背小声啜泣,后来太疼,忍不住去挡,藤条就抽在手臂。
挡第二次,陆呈锦牵起她左手打她胳膊。
她拼命哭,委屈得不得了,转回头往他身上贴。
陆呈锦把她按回沙发,继续抽她屁股,打得比之前更重。
她疼得哆嗦,往旁边躲,藤条抽在臀侧,滚到地上,藤条抽在大腿,小腿,肿痕触目惊心。
陆呈锦说:“起来。”
她捂着屁股大哭,身子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呜……”
陆呈锦无动于衷,用藤条点了点沙发。
“三”
“二”
管文蓁吓得没了声,嘴唇动了动,瑟缩着向后躲。
陆呈锦放下藤条,“你不乖。”
他两步迈到她跟前,架住她腋下把她提起来扔回沙发。
他也坐下,把她拖到腿上继续打屁股,每一巴掌都雪上加霜,重重压迫之前伤处,像要把屁股打烂。
管文蓁疼得扑腾,被他摁住腰,蹬腿,被他用腿固定。
她一动也动不了,高高撅着光屁股挨打,呜呜咽咽地道歉:“我不敢了,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撒谎了……”
陆呈锦停手时她已经哭累了,只会哑着嗓子喊哥哥哥哥。
他把她拖起来抱在怀里,她在他注视下发抖。
“记住。”他端起她的脸,“可以说谎,但不可以对哥哥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