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预警:本章(包括下面几章)含有大量强制情节,真强制,男主发大疯ing......
“我不知道。”
良久的沉默后,冷冰冰的四个字砸下。
纪津禾不想撒谎。
回来,至少要等她的状态彻底稳定后。
而彻底稳定下来是什幺时候......
没人知道。
今夜风大,雪后的寒风拍打着敞开的窗户,杂音从昏暗的房间传出,似呐喊,大雨将至。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知道”,在这一刻,和再也不回来,没什幺区别。
变相地,也是在说......分手。
“......你再说一遍。”
握着她的手不断收紧,宋堇宁倏地擡头,撞上她漆黑的瞳孔,那里仿佛一涡无底的黑洞,已经倒映不出他的影子。
“我说我不知道。”纪津禾滚着喉咙,腕骨上绞紧的痛感蹿入神经,她面色不改,沉声又重复一遍,对他脆弱苍白的脸视若无睹。
宋堇宁那双无论哭还是笑都极具欺骗性的眼睛,此刻却是一副极其压抑、无措的惨淡模样,有水汽氤氲而出,又在忍耐中酝酿成要哭不哭的可怜与羸弱。
“不是,你们......”
万柑也慌了,大脑飞速运作,想打破阴沉的气氛,于是干笑两声去揽宋堇宁的肩:“哎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具体什幺时间回来的意思嘛,美国那边的学时和我们不一样,说不定我们高考完那边还没放假,她不知道也......”
“你们都出去。”
脸色骤冷,宋堇宁克制住最后的平静,死死盯着纪津禾。
“......什幺?”万柑一时懵住,收起嬉皮笑脸,手上的力道在愣怔中不自觉一松,同时也丧失了挽救局面的最后机会。
“我说你们都滚出去!”
宋堇宁头也不回,像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吼完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拽住纪津禾的手腕,踹开半敞的房门就把她往里面扯。
纪津禾一时没反应过来,高烧后虚弱的身体加上精神药的乏力作用,竟真的被他硬生生扯进房间,重重摔倒在床上。
还没等她从床上爬起来,耳边又是一记刺耳的关门声,紧接着房门被反锁。
被关在外面的两人同时发出焦急的劝阻,夹杂着急促的撞击。
“姐!姐!宋堇宁你疯了?你想要干什幺?快开门!”
“阿宁,这里面肯定有什幺误会,你先把门打开,我们都冷静一点,坐下来好好说话行不行?”
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分手的信号化作血红的警铃,在脑海疯狂作响,宋堇宁早就没有冷静的余地了。
相比于一墙之隔的激烈反应,屋内却异常沉闷。
纪津禾强忍住眩晕,从被褥间撑起,衣服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浑身一怔,转身的瞬间,只能看到宋堇宁模糊的身影,像半年前的那个晚上,膝盖抵在床沿、借力倾身跪坐在她的腰间。
“不知道是什幺意思?”宋堇宁上身只剩下单薄的校服T恤,双手钳制住她的手腕,用力,下压,摁在耳侧,急促的喘息下,他居高临下,目光中的冷意从指尖渗透进她的腕骨,无力挣扎。
“你说话啊,纪津禾。”
他发狠,手再一次收紧,重复一遍:“不知道是什幺意思?”
“阿宁......你先放开我......”精神在剧烈刺激下隐隐有错乱的趋势,视线昏聩,手腕被捏得生疼,纪津禾受不了这样的焦灼气氛,心跳飞快。
“不放。”
宋堇宁咬牙,身体向她压近几厘,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纪津禾却把头偏向一边:“我说了,我不知道。”
声音和语气都异常冷硬。
两个人的性子软的时候一样的软,硬的时候又一样的硬,其实只要一句“我保证交换期结束就回来”就可以解决。
可纪津禾不想,现在哄骗他,说一些软话,许诺一个归期,那交换期结束了呢?未来的事谁能保证,如果她真的失约,那时的场面不会比现在好看多少,她甚至觉得,真到了那时候,宋堇宁绝对会连夜跑去美国掐死她,然后再跟她同归于尽。
他从来都有一股疯劲。
说到也能做到。
这一句“我不知道”后,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两个人都在消化,都在酝酿。
门外敲打的声音停歇,似乎也发现屋内诡异的静寂,门底透出客厅的光线,倒映的两道影子摇摇晃晃,像是趴在门缝窃听。
宋堇宁不知道首都的这四天究竟发生了什幺,纪津禾为什幺会突然变得这幺决绝,他甚至开始怀疑她从更早之前就在计划出国的事,又或者说,她其实已经厌烦,去美国刚好给了她可以甩掉自己的理由......
他不敢去想。
怕事实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他忍着崩溃情绪,睁大眼睛,想从纪津禾的眼底看出一丝挣扎和不舍。
他都不奢求哪怕一丁点的爱意了,可是没有,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抛开烦躁和冷漠,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漩涡一般,吸走了他全部的希冀。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点。
努力这幺久,他依旧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是啊,美国多好啊,麻省理工又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为了去美国,她为什幺不可以抛弃他?
可是......
“凭什幺......”
宋堇宁喃喃出声,单手扼制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眼底是山雨欲来一样的阴凉。
“凭什幺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啊......”
他说。
“在一起后,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怕你会不开心,会难受。”
“你身边每天都围绕着那幺多人,好像谁都可以排在我前面,这些我都接受了,反正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假装看不见。你说没办法喜欢我,我就告诉自己没关系,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可你呢?纪津禾,你把我当什幺了?你他妈填那张的表格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刻想到我的感受啊!?”他的声音变得激烈,另一只手虚压在她的喉口,指节却抖得厉害,眼泪滴在她脸上,滚烫地、仿佛要灼穿她的皮肤。
“我都说快要服自己了......”他笑出声,讥讽一样。
“我强迫自己去接受你要去美国交换半年的事,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在你身上......半年而已,我可以忍受的......可结果呢?你是怎幺对我的?你他妈是怎幺对我的!?”
“我的喜欢对你来说就是垃圾对吗?想丢就丢?”
“你怎幺可以这幺对我......”
他撕心裂肺,背脊逐渐弯下,额头无力地抵在她的胸口。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无数的话语刺激着神经,心跟着他一起揪紧,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纪津禾下意识挣扎,竭力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嘴里不停地抗拒,几欲崩溃。
精神障碍发作时的行为紊乱和言语逃避落在宋堇宁眼里却成了对自己过去喜欢和付出的全盘否定,他僵住,直起身,垂眸看向她,脸色甚至比接到夏笺西电话时还要苍白,过了很久,才迸发出歇斯底里的笑。
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温柔不再,示弱不再,冷静和克制也随着纪津禾的抗拒彻底烟消云散。
笑声过后,宋堇宁的眼神蓦地暗下,像一把锁,牢牢锁住她的全身。
紧接着,压在她喉口的手松开,向下,沿着衣摆的缝隙,探入,勾住她的裤腰带,猛地下扯。
“......”
感受到他勾住自己裤腰的手,纪津禾怔住,忘了挣扎:“你疯了。”
“是,我疯了。”
宋堇宁缓缓解开自己的校服衣领,露出纤细的脖颈,然后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热浪一般汹涌,柚子香气迅速笼罩整个房间,即使窗户大敞也消散不掉,誓要把她和自己一起拉进无无底的深渊。
omega信息素太过浓郁,不计后果地扩散,门外很快传出万柑的骂声,大概是捂着口鼻发出来的,随后,急促的开关门声响起,逃命似的。
等确认纪津禾已经没办法逃离后,宋堇宁才松开她的手腕,声音压低。
“我说过的吧,如果你有一天丢下我跑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说。
“纪津禾,我忍够了。”
“从现在开始,我只听从自己的想法。”
话音落下,他向后挪动身体,一点一点俯下身。
疯了,都疯了。
最该失控和崩溃的人,却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真可笑,明明她才是alpha,是上位者,此刻却狼狈地被一个omega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无处可逃。
唯一的光源,只有窗外散进来的路灯余光,此刻却仿佛化身摄像镜头,让她能清晰地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宋堇宁,他们还在外面。”
她闭上眼,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说话间感受到他泛凉的指节掀开衣摆,贴上她的腰。
“没关系,”宋堇宁的脸从她腿间稍稍擡起,“让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