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戴上医用手套,夹起消毒棉球,缓缓擦拭着乔栗下体斑驳的浊液,动作轻柔又专业。
乔栗双眼空洞,麻木地将头偏向一侧。
医生依旧面无表情,拿起新棉球,蘸取适量凝胶,一点点插入遭受过凌虐的小穴。
女孩紧咬下唇,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隐忍着下身传来的尖锐不适。
女医生眉头轻皱,片刻后,轻声问道,“避孕药…你要吃吗?”
这一问,既是出于怜悯,也是心存疑虑。
她的遭遇是浅而易见的被强迫,但也不清楚她的自愿程度。
毕竟,在这现实的世界,孩子是跨越阶层最快的捷径。
“吃。”女孩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女医生给了她五十块钱打车费。
乔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好在没有人发现她的晚归。
她拧开水龙头,热水从头顶淋下来,缓缓暖透每一个紧绷的毛孔。那些不堪的画面在眼前不停闪现,她终于支撑不住,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
第二天一早,徐凤喊住她。
乔栗停下收书包的手,回过头问道,“怎幺了?”
徐凤叹了口气,说,“我今天陪你妹妹去办退学。”
哦,准备养胎了。
乔栗嗯了声,刚想出门,徐凤又喊住她。
徐凤起身,默默走到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搁在桌上,随后破天荒地冲乔栗弯起眉,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自然的温和。
“栗栗,过来吃早餐。”
乔栗心头莫名的惶恐,目光紧盯着那碗面,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等她缓过神,徐凤开口道。
“栗栗,我昨天跟你叔叔打电话了…”
徐凤目光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似乎接下来的话连她自己都有些难以启齿。
“诗宁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这孩子一天没着落,钱就得一直烧,妈妈知道你成绩好,但…但…”
乔栗懂了,嘴角勾了勾,“所以呢。”
徐凤似乎没想到她这个反应,咽了口唾沫,说,“我和你叔叔商量了,你也一起办退学…”
“然后我出去打工,是吗?”乔栗颤着声音问道。
徐凤哑口无言,沉默了良久,才喃喃开口,“妈妈也没办法。”
乔栗想笑,她擡眸,眼神冰凉,“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为什幺每次都要牺牲我。”
“那有谁想过我!”
徐凤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吼声里裹挟着不满和悲切,“妈妈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盼头,你为什幺不能理解妈妈呢……栗栗你不能这幺自私。”
乔栗心里那股劲瞬间泄了。
她不想再跟她吵了。
她不想再听那泡成陈酿的苦水。
“姐姐…”一道软糯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徐凤匆匆抹了把眼角的泪花,快步走到乔诗宁身旁,语气关切,“怎幺这幺早起来,是哪里不舒服?”
乔诗宁的目光直直望向乔栗,轻声细语说着,“饿了…”
“好,好。”徐凤一边应着,一边伸手去端桌上的面,在挨到碗沿的瞬间,又顿住,局促的转向乔诗宁,“我再去做一碗。”
乔栗垂下眸,语气轻轻的,“快迟到了,我先去学校了。”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回应,单薄的身影带着点跛意很快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