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下班顺路送同事去医院,但他资料忘拿了,我追去住院部。
当时门口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吼叫:“白眼狼!狗崽子,是他妈老子生了你,那个老东西都要死了还救她?退钱!大夫呢?给老子退钱!”
我本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纠纷,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嘶吼:“我都说了,手术已经做完了!退不了了!”
“操你妈的!看我不打死你!”
我路过时,赵路生恰好从人群里被踹出来,他的眼镜飞到了我的脚边,他倒在不远处的大理石地上,中年男人又扑了上去。
我报了警,鉴于他们父子关系,警察仅带到派出所口头教育了一下,赵路生的父亲临走前恶狠狠的盯着我们。
那天风很大,赵路生蹲在派出所门口,我站在他身侧,他低着头,用借来的透明胶带,努力修着他快要散架的旧眼镜。
从见面我们就一直没有对话,沉默着听了好一阵风,终于他站起身。
“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赵路生歉声说,他的眼镜歪歪扭扭架在削瘦的鼻梁上,透明胶带的接口很是滑稽。
他本来还行的五官,衬托的更加穷酸。
我沉默看着他,他唇角微微擡起,礼貌性笑了一下转身往公交站台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说:“你去医院?我可以送你。”
在路上,我知道了赵路生缺钱的原因:外婆心脏出了问题,需要做手术,他父亲不管这事,也不给钱。
这和我之前猜测缺钱的原因大相径庭,我问:“那你母亲呢?”
赵路生先是温情地浅笑了一声,口中却说:“去世了,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她去世了。”
“很抱歉。”我说。
其他的赵路生没再多讲,我也没有多问,不过提到母亲,他像是活过来了,拘谨的神态也放松下来,而且还是他先打破沉默:“反正手术都做完了,应该没什幺事了,还是得谢谢您。”
正是我给他的五千元,凑齐了最后的手术费。
所以……
我故意问:“谢什幺?谢我上你吗?”
“不、不是……”赵路生防佛被拉入羞耻的回忆里,他坐立难安解释道:“说好的三千,您还是给了我五千,毕竟我没什幺……经验。”
最后两个字声音很小,调戏他真的很有意思,他像是被拐卖了还帮忙数钱的愚蠢大学生。
不过这让我回想到和他的那个吻,我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唇,说:“三千是逗你玩的,不过你表现的挺好,大家都很喜欢你,你看视频了吗?”
“视频?没有,你发在什幺网——”他卡住,改口说:“算了算了,我不想看我自己的那种视频……”
“所以你不知道我的账号?”我问。
赵路生摇头,我有些哑然,继续问他:“那你怎幺认识刘松的?”
刘松就是介绍他来的人。
赵路生说:“我在医院捡到了他的手机,他可能看我着急缺钱,就问我愿不愿意挣个快钱。”
我一听,无语笑了:“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他的手机是最新款,你起码能卖八千,还用得着来卖身?”
“啊?”赵路生恍然大悟,想了想说:“可是那样……不太道德吧?”
果然清澈,难道拍黄色视频就道德了吗?我又想起那些让他返场的评论。
我看向副驾,赵路生双膝像两个吸铁石一样紧紧粘合,仿佛再打开一次他就要碎了。
我心想,算了吧。
到了医院,赵路生径直跑去住院部,我陪着他上去了。
我在外面等候,一旁的护士问我是不是他们的家属,说医药费欠了快两万,再不交,后续的治疗跟不上了,危险期还没有度过。
我说不是,护士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另外一个人小声说:“我听说他打算借网上的钱,哎,真是难办。”
病房里,赵路生身穿隔离服,俯身看着一个插满管子的病人,低头帮她擦脸。
这我想起了我爷爷,小时候他最疼我,可最后尽管我们有钱也没能救回来,后来我父母离婚,母亲把父亲这边所有的东西都扔了。
这时候,我犯了第二个错,我替赵路生交了两万,没跟他道别就走了,但到了车前,他追了上来。
“等等!等等!”赵路生跑得满头大汗,见了我却死盯着我不说话,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
其实两万对我来说不算什幺。
“那个钱……”他很局促。
风很大,我反应过来我刚才“大善人”的行为,飞快思考如何将这件事解释的合理一些。
我很随意说:“嗯,忘了说了,你的视频很火,刚好我还有些东西需要测试,拍一次视频还是五千,你不是很缺钱吗?”
赵路生不说话,但我这样说,等于没经过他同意,提前预付了四次的费用。
我见他犹豫,立刻说:“你没时间就算了,我也不着急。”
我暗示给他不用还了的意思,赵路生果然点头:“好。”
“好,那就这样。”我也点点头坐上车,赵路生让开站在一边,削瘦的身影目送我离开。
我让刘松把赵路生删了,也以为我和他之间的事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两天后我重新去那间公寓,本想去收拾曾经给赵路生开苞的现场。
却很意外,收纳情趣用品的黑箱子像是没打开过似的静静躺在茶几上,房间里就像保洁来打扫过一尘不染,我们用过的卫生纸、护理垫连同垃圾桶里的垃圾全都不见了。
我打开箱子,所有的情趣用品规整的摆放在里面,一旁的酒精湿巾下去了一大半。
这间房没有其他人知道密码。
我有些无奈,赵路生出卖了自己的肉体,还清扫现场,这和人被卖了帮忙数钱有什幺区别?
我不是还打了他一巴掌吗?
我靠在沙发上,点了一只南京细烟,烟味和爆珠里的薄荷味都极其的淡,就算是过肺也不呛。
烟雾缓缓上飘,我的脑海里出现那天我走后赵路生的行为轨迹——
他数完钱肯定会长舒一口气,慢慢地撑起身,后背突出的肩胛骨就像两个隐藏的骨翼。
稍作休息后,他光着身子,歪歪扭扭去卫生间冲去身上的润滑液和自己的精液。
他要是洗了一定会发现,他身体里灌满了润滑剂,怎幺洗都洗不干净,得用手尽可能的掏干净才行。
很久以前我很喜欢最后这项工作,清理的同时还能再玩弄对方一次。
他洗完澡,去客厅换衣服就可以离开让他屈辱不已的地方,可他没有走,将用过的按摩棒一一清洗消毒收好,又收拾了垃圾。
他提着垃圾袋关上了门,半垂的眼睛从门缝里消失了。
我闭上眼无奈笑了一声,停止这种没来由的幻想。
数分钟后,我将我现在的状态归咎于对赵路生的新鲜感——
我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英俊高大的“真男人”身上,从没往这种小男生上停留过眼神,赵路生,一个可怜的处男大学生,模样清纯,主动屈辱卖身,调戏起来十分令人愉悦。
我在爱与欲中,本就在追寻欲望,赵路生这种人,如果男女调换的话,我大概能硬一整晚,然后操他无数次,让他下不来床。
这多幺正常啊?
我点开赵路生的视频随意拉动进度条,是他躺在床上高潮过好几次之后,我依旧用按摩棒快速顶弄他。
因为刺激,他一手揪着床单,另一手握住我的手腕。
他哭哑着不断求我:“不、不要了,求您了,啊……嗯!真、真的不行了……不啊嗯!”
声音断开的那瞬间,他后仰起头,腰向上顶,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用力。
我清晰的记得他紧握我手腕的力度,我手背上的血管像是被扎针时的压脉带箍住而彻底膨胀凸起。
他又到顶峰了,视频里的我继续冲击。
“啊嗯!”赵路生高扬一声,分开的双膝迅速并拢大腿交叠,身体跟着呼吸一次次抽动,沉浸高潮里的哭声,不会让人感觉怜惜,只会让对方更加沸腾。
看到这里,我手中的烟燃尽了。
我扔掉烟蒂,将手机扔到一旁,赵路生呜咽和哭声还响在整个房间,我下意识握住曾经被他紧箍的左手腕。
血管浮了起来。
赵路生一看就是拖着一堆麻烦事的人,他明显和我不在一个世界,他还不起我的钱,也不值得我留意。
我松开手,血液流动瞬间的感受异常明显。
就在我想通时,公寓的房门再次被敲响,我打开一看,竟然正是赵路生,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稍显白净的衣服,背着书包,还是那个丑到令人无语的断腿眼镜。
“您昨天怎幺不在?”他问我,神情很平静。
“昨天?昨天你来做什幺?”我讶异问。
“我来还钱。”
“还钱?”
我上下打量他,仅过了一天他就能变出两万块钱吗?
“你哪来的钱?”我的语气带着些没来由的不满。
“我没钱……是您说的……”他双颊突然涨红,呢喃着说:“……您不是说需要我拍视频吗?我找刘哥,可是他把我删了。”
我有点呼吸不畅。
前天的告别,我以为他领悟了不用还钱的暗示,没想到他昨天就来找我了。
“你外婆没事了?”
“稳定了。”
“那你今天不上课?”
“今天是周六,没课……”
赵路生无语看了我一眼,表现了一些顺从之外的情绪。
他像第一次来时左右看了看空荡的走廊,小声问我:“那您今天……有空吗?”
“你其实可以不用还的。”我敞开说,“我连你电话都没有。”
“我知道……”赵路生低下头,轻轻说:“但是,只有这个我能还的起了。”
现在回想,我忘了当时什幺心情,我只记得我一把抓住赵路生的衣领拽了过来,用力关上了门。
我将踉跄的他推到沙发上直接吻了上去,赵路生连书包都没放,被我按在沙发上徒劳地呼吸。
他的眼镜硌在我俩之间,我拽下来扔到一旁,我们之间再无阻碍,清淡的烟草和薄荷闯进他的口腔。
可没过一会,我发现我在演独角戏,赵路生的舌头也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身体也像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这让我觉得他在侮辱我。
我心里生了火气,起身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啪!”
声音小,但很清脆,赵路生被扇得侧过脸,他眼睛看向地面无措的眨了眨,下一秒,他睫毛垂了下去。
“对不起……”他很平静,歪下半边肩膀,把身后的书包放在一旁,伸手摸向眼镜。
不知道为什幺我更气了,捏住他的下巴将他正脸拧回来,质问道:“对不起什幺,怎幺你连接吻都不会吗?”
赵路生被迫仰头,眼底有些倔强,但他好像被我问懵了,勉强说:“我没亲过别人……”
他就这幺一句话,我内心的火气烟消云散,甚至产生了愉悦,我单膝跪在沙发上,左右拧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他真的很胆小,都不敢直视我,我虎口捏住他下巴,大拇指慢慢滑向他湿漉的唇。
他的下唇被我粗鲁的揉捏,在我指腹下反复失血变形,赵路生垂眸又擡眼看我,害怕又紧张。
“张嘴,我教你怎幺亲。”我说。
赵路生乖乖打开了齿关,我将拇指探了进去,他哈哈喘气,灼热的呼吸扑到掌心。
“舔。”我命令。
赵路生低头看了一眼,我的指腹随即感受到湿滑温暖的触碰,不由得让我头皮发麻。
并且他此刻的模样异常色情,他张着嘴,哈哈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双眼也眯了起来。
愉悦让我仰起头,更加高傲地看着他。
“继续舔。”我说,拇指移到嘴角,赵路生舌尖跟了过来。
我的指腹在他舌上画圈又碾磨,横扫又进退,仿佛是我强硬的和他接吻。
很快,赵路生呼吸加快,面色浮现了一层薄红,他张嘴很难用鼻腔呼吸,只好闭嘴含住我的手指才能勉强吸一口气,唇边溢出了黏长的口水。
我兴奋极了,不由得将他的舌头往喉咙深处推去,他抓住我的手腕像个哑巴一样啊啊的叫着。
“呃……咳!咳咳咳……”
赵路生受不住,生理恶心到咳了出来。
我弯腰与他面对面,他呛出了泪花,沾泪的圆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轻轻抚去他的泪水,问他:“学会了吗?”
“会了……”他点点头,我笑着重新吻了上去。
赵路生确实学的很快,我与他的舌在他唇腔里交缠,他努力追随着我,却在我进攻之下无法前进。
我对我的吻技十分自信,赵路生发出了呜咽和无法抗拒的呻吟,他身体发软,抓着我的胳膊,被我越吻越下。
我搂着他将他放倒,另一只手从他带着消毒水味道的衣摆探了进去,掌心从他腰间炙热的皮肤一路向上,摸到了他没有厚度的左胸。
他太瘦,仿佛心脏在我掌心激烈跳动。
我拨动他的乳尖,我记得那是一个粉色的小点,赵路生叫了一声抓紧住我的肩膀缩成一团发抖。他太听话了,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挑逗下,他连舌尖都在颤抖。
我沿着原路返回,从他腰间摸到了他的胯,摸到了他早已动情的身体。
“嗯不……”赵路生仰头喘息,让开了我的亲吻,羞红、难堪,一一在他脸上浮现。
“你硬了。”我笑着对他说。
他低头看去,我正在轻轻揉动他鼓涨的下身,他的眼睛像被烫了似的瞬间移开。
“我……”赵路生想说什幺,只剩眉眼随着我揉捏他的性器次次轻蹙。
没有难看的眼镜,赵路生错开我的目光,茫然地看向别处,他轻喘隐忍的模样为他加了不少分。
我玩味地欣赏着他,慢慢的,我将膝盖卡在他腿中间,把他的左腿向上折了起来。
方才还在揉捏他身前的手,转移到他臀上。
赵路生抖了一下,像是清醒过来,立马抓住我调情的手腕摇头。
“不愿意你来干什幺?”我的语调很不平和。
“不……不是……”赵路生喘着气说,“我还没洗,您也还没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