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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希薇亚见父亲良久不语,只好开口说道,口气甚是愤怒。
卢维斯先生沉默了半晌,说道:「事实就摆在眼前,女孩子只要能生育,就可以嫁人了。那位先生是麦可尔商行的理事,也是理事长长的儿子。除了年纪大了你些,没有什么可以挑毛病的地方。我往后未必能替你找到更好的呢。」
希薇亚更是愤怒,既然父亲有在关心她的成长发育,那应该也知道她的月事是半年前才来的,现在又不是五百年前,何况他们可是受过教育的贵族,哪有刚能生育就嫁女儿的道理?
「父亲!我不嫁!我都还是学生,怎么嫁人?那什么商行..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哪有突然跑到女方家中提亲的道理?」
希薇亚踱来踱去:「竟有如此无礼之人!还有,他可不是大我一些,我瞧大了我有快二十岁吧?」希薇亚一冲动,颤声说道:「父亲,您...您这是要卖女儿吗?」
这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身为女儿怎能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但她还尚未来得及道歉,只见卢维斯先生大怒,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说道:「谁教你这么说话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希薇亚从小生得可爱,又是独生女,即使有时调皮一些,卢维斯夫妇顶多也只是喝骂训斥,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父亲打耳光,不禁惊得呆了,眼泪随即不受控地流下来。
卢维斯夫人站在女儿面前,说道:「有话好好讲,干嘛动手,希薇什么都不知道,她说这些也是一时生气而已,你怎么能跟孩子一番见识?」
看着女儿红肿的面颊,和扑簌簌的眼泪,甚是心疼。
希薇亚甚是倔强,刚才眼泪不自主地流下,觉得甚是丢人,忙往脸上擦了擦。
卢维斯先生也觉得下手太重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希薇,明天跟我去一趟彭斯庄园。」
彭斯庄园是卢可斯家领地内一块种蔬菜的田地,走路大约要三个钟头,离闹区又更加远了一些。
希薇亚现在对父亲满肚子的委屈与不信任,心想到彭斯庄园后我岂不是插翅难飞?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说了就不灵了。
待卢可维斯先生上楼了,希薇亚也渐渐冷静了一些,问了件从刚才就觉得奇怪的事:「母亲,父亲好歹也是伯爵,母亲家是子爵,我们家是出了什么事⋯要我去结这种婚?」
希薇亚家虽然是贵为伯爵,占地颇大,但其实家中陈设不但并非金碧辉煌,更可以说是非常简朴,很多家具摆饰都是祖传了好几代的古董,但希薇亚从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古色古香挺好的。
卢维斯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这样说。你父亲是一个礼拜前收到提亲信,昨天才告诉我的,说的好像是什么危急存亡之秋一样,急急忙忙的,我也不大清楚。总之你明天跟他去一趟庄园,他应该到时候会跟你说明白。」顿了一顿,说道:「对啦,人家是有先寄信来的,只是你父亲没告诉你而已。所以,你也不要先入为主的讨厌人家。」说着露出无奈又凄然的微笑。
希薇亚默然不语,心中大不以为然,更让她伤心的是:「原来母亲也是想要我嫁的。」
希薇亚甚是茫然,他决不能把余生卖给那个大叔。
父亲如此决绝,母亲也一切从夫,既然这样的话,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逃跑。
但是要逃到哪里?希薇亚没有头绪,她这一生从未离开家中,更不知道一个人在外怎么生存。
她只能想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毕竟虽然不完全,但希薇亚不肯嫁人,也有一半原因是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哪。
半夜时分,希薇亚怕遇到下人,偷偷从房中攀绳溜了出去,但大门是没办法的了,卢维斯家的大门,随时都有守卫在站岗。
希薇亚幼时卢维斯宅院围墙曾因地震墙角崩裂了一块,那时他是家中第一个发现的人,他小脑袋瓜便动了脑筋,将那个洞用花丛围住,后来又种了许多植物。外面则放了砖头让人不起疑。为得就是万一有一天要私自外出时能用得着,没想到幼时的小聪明这时竟在这种窘迫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那洞虽然小,但是希薇亚骨架纤细,耐着性子钻还是钻了出去了。
她一出宅院便发了疯似地跑,到了熟悉的面包店,溜到后门,捡起石头往阁楼的窗子一丢,轻轻地叫到道:「法兰,法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