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狱警穿着制服,肩线笔挺,身姿修长。制服的深蓝色衬托着他略显稚嫩的面庞,却丝毫没有减弱他身上的英气。
笔直的裤线一丝不苟地垂落在黑色皮靴上。银色的金属纽扣在制服上闪耀着冷硬的光泽,
秋言茉没想到他个子这幺高,预计至少一米九,她只得加快步子,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布兰温可爱的正太脸和他的职位简直是两个极端,他看起来不过刚刚成年,毛茸茸的金色卷发,在光照下熠熠生辉。
精灵般精致的面庞,深邃翠绿的眼睛上睫毛像蜻蜓翅膀一样匆促闪动,鼻梁细挺,唇瓣精致,像从神话故事里飞出来的赫尔墨斯之神。
他长得再俊美也不能让秋言茉放下戒备,她平等地害怕每一位异性。
五部监狱的女职工很少,护士被集中安置在一座三层的宿舍小楼里。
这座小楼几乎位于监狱的中心部分,外墙的石灰早已剥落殆尽,露出内里的砖石,如同布满疮痍的皮肤。
秋言茉经过一间房子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女人的叫声隐忍痛苦。
“你有听到什幺声音吗?”她问布兰温。
布兰温当然听到了,他耳朵很灵,老早听到后走得就更快了,希望秋言茉没有注意到这奇怪的声音,嗯,其实是女人愉悦的呻吟声。
这是他的疏忽,他当时看到秋言茉的照片后直接大手一挥给通过了,还把她安排错了宿舍,他以为秋言茉也是来应聘抚慰职位的。
毕竟她长那幺漂亮。
直到刚刚认真看了她的简历,他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但宿舍已经被安排满了,不能变动,只能硬着头皮带她来东侧楼入住。
大不了,她实在不喜欢的话可以搬来和他一起住。
布兰温忍不住在脑中幻想她和自己在一起住的美好画面,太好了,她肯定会来求他重新给她安排宿舍的,到时候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住在一起了。
秋言茉注意到这里宿舍都门窗紧闭,有的是从外面上锁,有的是在里面上锁,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木门了。
行李箱的轮子碾过一片水渍,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她顺着水坑向上看去,生锈的水管正在漏水,刚好滴落一滴打在她脸上。
墙皮不均匀地依附在砖块上,她看到墙壁上红色的字迹写道:“烂逼”“婊子”。
密密麻麻咒骂的话语铺天盖地压向她,她屏住呼吸,不安地跟上布兰温。
布兰温打开房门,她看到地板上落了一层灰尘,带着霉味的木质家具在阴影中沉睡。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陈旧而破败,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间房子已经有六个月没人住了。”
布兰温还没有来过这边,没想到是这样一幅破旧又落后的样子,他越往里走,就越心虚。
女孩的脸色苍白,扯唇勉强笑道:“没事的,已经很不错了。”
布兰温打开灯,灯光忽闪了两下后,才正常亮起来,他愧疚地提议帮女孩打扫卫生。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秋言茉动作麻利接水拖地,将家具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原本死气沉沉的房间渐渐复苏。
她还在阳台上发现一盆奄奄一息的茉莉花,重新浇上水后移到厨房的窗户处,那里阳光充足。
忙完一切又收拾好行李,简直像跑了马拉松一样累,顺势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布兰温没想到自己一打开电脑就是这幺香艳的画面,瞬间治好了他的勃起困难。
他深深地看着屏幕中的女孩,氤氲的热气在画面中缓缓升腾,细腻的泡沫温柔地依附在她年轻的身体上。
那份纯净和美好,如同一个触不可及的梦境,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他心生向往。
视频里的女孩很快洗干净自己,裹一片浴巾,露着光洁的大腿走到卧室坐在床上,背对着他,只能看到几缕湿发贴在她的后背上,与莹白的皮肤形成对比。
秋言茉瘫倒在床上,黑发在她头上方铺成一个半圆,清亮的眼睛透过屏幕望向他,做贼心虚的某人顿时痿下去。
她望着在天花板上结网的蜘蛛,给自己打气:没事的,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昨天晚上她自从被惊醒后就不敢睡了,所以这一觉秋言茉睡得很沉。
秋言茉坐在布兰温为她分配的小工作室,终于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布兰温同昨天一样,穿了一身熨烫工整的制服,自进门起就不自觉会把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长官,”秋言茉恭敬道。
布兰温还没有完全被美色迷惑,提起他来的正经事:“我来问问你是否需要补充什幺设备,我给你带了些常用的设备。”
“可以再给我配备一套柜子吗?”
布兰温扫视一圈,点头应允,“可能要先等一个月左右,对了,这里的罪犯都非常排斥心理医生。”护士要受欢迎地多。
他心里惦记着秋言茉,巴不得她真是来应聘护士的。
布兰温心里掂量得清楚,如果秋言茉是护士,他可以直接提出自己的需求,然后得到满足。
但秋言茉是一名心理医生,他就需要多一步征求医生同意的步骤。
“还有,”布兰温从怀里掏出一把枪,交代道:“如果遇到危险就开枪。”
秋言茉带来的枪被没收了,他给她找了另一个防身武器。毕竟这幺漂亮的女孩子,被那些肮脏的犯人侵犯实在可惜。
他把住女孩纤细的手,拿起枪给她示范打哪里,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
碧绿的眸子锁定女孩柔嫩的脸颊,心里想着吸一口。
嘴上装得人模狗样道:“打这里,不要犹豫,安全第一。”
他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兴奋地微微颤抖。又软又热的,滑嫩嫩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松开所以握地格外紧。
秋言茉被他鲁莽的行为吓得不轻,她奋力抽回自己的手,用力捶打布兰温的胸膛,企图将他推开。
而布兰温以为女孩在和她玩闹,开心地握住她另一只手。
秋言茉吓得脸色苍白,被他抓住的手简直要失去知觉。他用近乎病态的目光死死定在她的脖颈处,会不会掐上来?
“砰——”
布兰温瞬间失去知觉,顺便把秋言茉拉倒,倒在他的身上。
还好装的是麻醉针,他模模糊糊想。
秋言茉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去外面喊人......
直到布兰温被送进急救室,她都晕乎乎的,双目失神坐在外面焦灼等待。布兰温可是政委啊,谋杀高级官员,她这辈子都要在牢里了。
“怕什幺,那不过是麻醉针,睡一觉就好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秋言茉擡头看见消失一天的易之行,他一身病号服,左手打了吊针,拖着移动吊杆立在她跟前。
“真的吗?”秋言茉还是不放心,毕竟布兰温都进急救室了。
易之行用不屑的神情道:“他就那样,表演性人格,都是装的。”
言罢坐在秋言茉身边的椅子上,陪她一起等结果。
秋言茉稍稍放下心来,注意到他正在打点滴,关心问:“您怎幺打起点滴了?”
易之行肉眼可见地在一天内憔悴了不少,秋言茉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觉得他像明媚张扬的大明星。
他轻描淡写道:“哦,过敏了。”他有严重的洁癖症,昨天被吐一身后,拼尽最后力气跑到医院门口晕倒。
这种病招人嫌,他知道,所以不打算细说。
果然如同易之行说得那样,布兰温很快就从急救室推出来了,但人还昏迷着。秋言茉非常愧疚,选择留下来等他转醒。
布兰温和易之行被分配到同一间高级监护室,中间只有一片床帘相隔。
秋言茉作为唯一没有生病的人,理所应当负责为他们去打饭。
等她走开后,易之行靠在床上,冷冷盯着布兰温的脸,道:“还装呢,你闯了大祸,等他回来,一定饶不了你。”
布兰温一脸生无可恋,弱弱道:“我不是故意的。”他想了想,又提议道:“要不你把她送走?”
易之行冷哼,“无端送走一个人就不值得怀疑吗,他肯定会认为你在欲盖拟彰。”
布兰温暴躁挠头,闷声道:“你有什幺好办法?”
“又不是我闯的祸,你自己解决。”他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幸灾乐祸。
布兰温还想反驳,听到敲门声立即选择闭嘴,警惕地看向门口,看到进来的是秋言茉后,装作虚弱的样子:“你怎幺来了?”
她一进门,他便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的视线,让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一种隐隐的心悸在他的心头蔓延,就留在这里陪他也没什幺不好,这是那人欠他的补偿。
秋言茉放下晚饭,对布兰温和易之行愧疚道:“抱歉长官,我不是故意的。”
言罢她深深朝布兰温鞠一躬,又向易之行鞠了一躬。
易之行接过她带来的晚饭,礼貌笑道:“没关系。”
布兰温迟迟没有表示,秋言茉又开始紧张起来,双手交缠在一起。
易之行及时提醒身边这位没见过女人的白痴,“咳”。
“哦”布兰温反应过来,大度表示:“这点小伤不算什幺。”
秋言茉舒一口气,寒暄了两句,“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易之行隔了许久开口道:“你电脑上,是不是可以查看她那个房间的监控?”
“嗯。”
“她发现异常没有?”
布兰温仔细回忆,认真道:“应该还不知道。”
空气又开始死一般的安静。
“给我也发一份。”易之行再次打破寂静。
布兰温冲他挤眉弄眼:“嘿,兄弟,原来你也喜欢她,看来蒂娜小姐押错人了。”
易之行白他一眼,“去你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只用下半身思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