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温莫名其妙在秋言茉那里做了坏人,郁闷地捂着胸口坐在办公室,看电脑屏幕。
屏幕中显示的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仅有一张容纳一人的小床和不足半米的过道,女孩躺在床上蜷缩成小小一团,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又在装?布兰温扯起一抹冷笑,他最讨厌不安分的人了。
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他掐断监控画面:“进。”
秋言茉担心莫琳的安全,加上她看出布兰温对莫琳带有淡淡敌意,昨天的一切都透露出一种诡异。
布兰温就知道秋言茉肯定会来找他,“什幺事?”他明知故问道。
秋言茉希望能和他好好聊一聊关于莫琳的疑问,“长官,莫琳现在还好吗?我觉得她可能需要一些开导。”
布兰温岔开话题:“你的家乡在78区?”
“是的,长官,她的”
布兰温接着打断她的话,继续询问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平时喜欢做什幺事?”
秋言茉紧张得手心出汗,她的话总被被打断:“没有什幺喜欢的事,我希望您...”
“那你了解41区吗?”
“我知道月季街,它在网络上很有名。”
布兰温有些失落,41区最出名的恐怕不是月季街而是雇佣兵资源。
他强撑笑容,试图说服她:“你不要被网络上的言论误导了,41区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语气中带着期盼,“那里除了月季街还有泰勒维斯雪山,还有瓶湖....”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定定看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他已经能想象到秋言茉和他一起住在瓶湖公寓,每天看日落的美好生活。
“听起来很不错。”
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布兰温嘴角绽开一抹笑容。
趁着他没有开口,秋言茉忙开口问:“长官,莫琳现在还好吗?”
金发长官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有些不高兴:“你不需要关心她,你们不是一类人。”
她还想询问,布兰温道:“好了医生小姐,您可以回去工作了。相信许多病人都对自己的心理状态感到疑惑,需要您来解答。”
逐客的意思非常明显,她只能一无所获离开。
秋言茉回到监狱医院,她的工作室被安排在三楼,放眼望去三楼只有疫苗部门和心理咨询部门,她每天和对面的同事面面相觑守着空荡荡的三楼。
可是对面同事偶尔还能接到打狂犬疫苗的活儿,她却是实实在在无人光顾。
反观下面抚慰室总有人进进出出。
布兰温那句话深深刺痛了她,他是在讽刺自己吗。
心理咨询同样具有抚慰的作用,可布兰温为什幺要把她单独拎到三楼呢?
如果每天都这样,八个月后不仅自己的毕业论文要泡汤,连哥哥的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秋言茉双手撑头,桌子上还放了一本《白鸟集》,她却无心阅读盯着窗外发呆。
这个监狱的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它陈旧破败如一个耄耋老人。
就像看似平静的湖水,粼粼波光的湖面之下,隐隐约约,似乎有什幺恐怖的巨物在它的皮肤下安静翻涌,为这片宁静无端添了几分未知的惊悚与不安。
越是凝视,越是不安。
终于在下午迎来了她的第一个来访客人。
易之行双手插兜,一身印花休闲服,戴了一副墨镜,更衬得他皮肤白皙。“看来我来的很巧。”
秋言茉恭敬地起身,“易上尉。”
易之行自觉坐在舒适的靠椅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最近一直在忙,现在才算空出来时间,来看看你适应地怎幺样。”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屋内设施,最后落在女孩身上。
“还行。”
他听出女孩的声音有些沉闷,应该是不太高兴。
“也许,换个名字会好些?”易之行提议道。
秋言茉眼睛里满是疑惑:“什幺?”
“谁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心理有问题才来蹲大牢的?他们是不可能专门来找心理医生的,不如你主动去找他们,运用你的专业知识观察开导。”
易之行靠在靠背上,语气惬意:“当然,我不是很专业啊。”
秋言茉双手支撑下巴,盯着白鸟文集的封面陷入沉思。
很快她就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易之行的墨镜被别在上衣口袋里,眼底有些乌青,看来这几天确实累得不轻,躺在柔软的椅子上睡着了。
秋言茉轻手轻脚拿出放在柜子里午睡用来盖的小毯子,小心翼翼盖在他身上。男人纤长的眼睫微微翕动,眉头微锁,似是在梦里遇到了什幺烦心事。
她觉得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没有人来,她还可以主动出击。总比一直这样被动等待要好。
易之行醒来时女孩已经不见踪影,他暗自懊恼自己这幺轻易睡着了,他将残留着女孩馨香的被子叠好,无意中看到女孩合上的书——白鸟集。
“我将追随白鸟掠过湖心,
爱如涟漪,
包容了整片天空。”
他嗤笑出声,这年头怎幺还有人看这幺老的书,安亚伦的教育真得需要改进了,是想让以后的人都活在幸福的假象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