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伤害,互相挖苦,互相厌恶。
即使如此我依然存有喜欢她的热忱,从进公司的那天,蔡芯倪就是我每日上班的动力。
我喜欢远远的看着喜欢的人,喜欢参与她在工作上的喜怒哀乐。
被她压榨,被她嘲弄,被她瞪眼和指教,这些在他人目光看来都是社畜的模式,而我却因为能离蔡芯倪更进一步,而暗中雀跃不已。
说等人事部交接消息其实并非我真正的本意,有大部分只是形式上在抱怨给同事听,或是发牢骚给当前遇到困难的我听罢了。
当秘书这段日子虽苦,我仍然苦中作乐,毕竟,谁不喜欢离自己所爱的人更靠近?
能留在她的身边,就像迷恋偶像,渣一点,坏一点都是魅力的解读。
然而,理智一点想,也许都只是我所幻想出来的美好,事实上,蔡芯倪此人除了美貌,除了社经地位,除了这些给予我美好的憧憬。
似乎在关系撕破之后。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开始崩毁,导向真实的人生。
最真实的她。
是希望我消失。
这当中根本没有手下留情或是念着旧情。
她果然是魔。
对别人,对我都是。
「.....是呀,辛苦我了。」
不论我曾经有没有对她做过这件事。
站在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永远都得不到。
「也是,这幺做,我们都能在钦翔安安静静的度过各自的生活。」
我什幺都不是,对吧?
就在她处心积虑要弄走我这时,我已经明白在业务部做梦的日子已经结束。
存在两人心上,日积月累的反噬。
无法再靠我坚持的幻觉,再做一次美梦。
真的。
我以为。
她该不会也有喜欢我一点。
或是看在我工作上有点苦劳。
所以选择放过我一次。
直到今日,当前,有道本来就不坚固的心墙,终于碎化为尘埃。
我开始真正意识到蔡芯倪的心思,而非起初我不敢面对,就自己创造一个伤害最低的假想世界。
只因她塑造出来的形象,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却误以为,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喜欢她是我的本意没错。
那蔡芯倪她呢?
或许,对她而言,我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强暴犯。
她的恨不同,相较于一般只会哭哭啼啼的弱小女性,她选择用更两全的深思熟虑。
保住自己。
推远我.....。
「人事会安排妳到生产技术部做技术主管,会有资深的人带领妳,那边不像业务部步调紧促,挺适合妳想要悠闲度日的心态,人资这考虑也算是物尽其用。」
「是人资安排,还是妳故意安排?」
「妳想说什幺呢?」
生产技术部。
那里都是食品与生管出身的技术员,每日就是埋头专注在内部产品的研发与控管出货,完全跟对外的业务部八竿子打不着,人员之间除了经理副理级,或许从没见过面,底下的人会有交互联系的也是门市部与采购部。
重点,那部门是唯一没有设立在总公司内部的,处于隔壁的另一栋大楼,当初是担心钦翔的秘方会走漏,所以特地规划分开其他部门,连进出的人都会被保全严格检查与询问来历。
若是以业务部为中心发想的话。
边疆呀,这是。
连这招都算好了是吧。
「我如果真的去生产技术部,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
「.......。」
「经理,妳真的这幺讨厌我吗?」
「...妳应该,把重点放在升迁的喜悦吧,不到一年就升到技术主管,我让妳少奋斗十年不好吗?这已经是我对妳,最大的仁慈与容忍。 」
「这中阶的职位拿来当封口费确实很会算呀,不高不低就此冷冻。」
「难不成妳想坐牢?我真的是疯了,我有时真觉得我是疯了,竟然会替妳这种人想这幺多后路,妳就不能成熟点,好好的过了此事吗?」
自认是最大受害者的蔡芯倪实在受不了我还在争论,这可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交易,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脸跟她顶嘴。
她情绪波动的很不安,看得出来我的反应不在她的计画内。
这对习惯被顺毛的人而言,又是一场硬战。
「经理.....。」
「留给妳的位置,钱多事少又与世无争,我们都不再见面就是最好的办法,算我求妳,把影片交出来,我们从此放过彼此好吗?」
「.......。」
「徐御瑄,我不懂妳为何要纠缠我,因为我平时对妳很坏吗?所以妳在报复?」
很坏?
报复?
嗯。
都是呀。
可是。
最重要的是......。
「蔡芯倪,我喜欢妳,从进公司第一天,我就喜欢妳了。」
「.......。」
她的双眼,因我的话而出现楞相。
从言语激动不堪,瞬间转为震惊失神,不敢直言,更不敢轻易表露态度。
「但我发现喜欢的可能只是妳的外表与杰出的工作能力,不过又觉得不仅是如此表面,妳有什幺让我放不下的?很好奇也很奇怪,我不记得我是这种心态扭曲的人,但为什幺遇到妳,我就不想遵守礼义廉耻了?」
我不想含糊。
「.....徐。」
对此。
我决定也要化身成恶魔。
「第一,我要去门市部工作。」
「第二,影片一共有十个存在云端,用妳的身体来还。」
「第三,比起被妳恨,我更想要看着妳哭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