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
八点。
九点。
十。
十一。
十二。
凌晨一点，蔡芯倪一肩扛起所有事务，并在预期的时间里完成此次工作。
她望着四下无人的业务部，终于离开办公桌，暂时放松心情走到旁边的落地窗俯视高空夜景。
虽说如此悠闲，但双手捧肘的都会女性，聪慧的大脑运作还是无法说停就停，除了细数刚刚有无漏缺的可能之外，同时已经开始思考下一个项目要怎幺着手进行。
这十年以来，她的自律，她的积极，这两项都让自己感到骄傲，钦翔的长官也很赏识她的能力，不然不会将最重要的部门交接给一位年轻的女人。
也许是工作狂的属性，导致蔡芯倪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何他人不能在职场当中找到寄托，这对她而言是一种自我成就和享受生活的充实过程。
虽然明白有时太过，也忘记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失了分寸变得太执着，让周围的人感到非常有压力。
可能徐御瑄说对了吧。
她擅长把人逼走。
不过，蔡经理不感到可惜，因为她逼走的都是无法胜任的，这当中谁也没吃亏。
林喆茜第一个月刚过就已经承受不住，孟易芊这批的人选都是毕业生，安排的还是太过于轻率，业务秘书实在不适合让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来担任。
蔡芯倪知道有一半是自己的责任，只是，她不能降低标准，需要的是别人来配合她的领导，就是这样。
「.......。」
人没有出现呀。
徐御瑄，妳怎会觉得懦弱的林喆茜会听妳的话呢？
到底妳的个性要天真到什幺地步...。
.......。
.......。
.......。
我。
是不是很过分？
她喜欢我，我感受的到那是真的。
可是，如果因为后来的好，而轻易选择原谅曾经做过的糟糕。
那身为一个女人的尊严。
我又算什幺？
既然是敢做的坏事。
以后，就可能还会再发生。
「九次，这是爱情？呵，我看只是为了征服得不到的人才订下的自私纵欲吧。」
以为上床就能把人心给勾走。
她蔡芯倪可不是那种还年轻没有建立起健康感情观的傻妹妹。
徐御瑄给的感情，蔡芯倪真的承受不起，也不敢接受。
然而，时间到了隔天一早。
蔡芯倪忽然遇到一个使她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一股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她刚来上班，刚进办公室就闻到咖啡香，空气之中也少了尘埃带给鼻子的压力，她斜眼一瞧，空气清净机居然没有等她来就先被开启运作。
重要的是。
「经理早安。」
林喆茜回来了，站立挺直的女孩一脸毫无胆怯的朝她观望且主动向长官问好。
早？
我还以为妳逃到天涯海角了。
不算帐，我就不叫蔡芯倪。
「妳不是不回来了吗？怎还有脸在这里？我都准备要请人事部换一个更好用的给我了，现在突然出现，是要我收留妳吗？」
人家跟妳示好，妳偏偏老爱将别人往死里塞，果真是业务部最高等级的鸡掰人。
但。
林喆茜既然敢回头，或许是真打算死赖着不走了。
「对呀，妳要回收我吗？」
「.......。」
蛤？
为何又有熟悉的印象？
这故意又低调的顶嘴风格...。
「经理，昨天真的非常抱歉，下次我绝对不敢再这幺不尊重妳，对不起。」
说完，林喆茜竟然还朝她九十度鞠躬。
「.......。」
「经理，请您原谅我！」
您？
您！ ？
「妳吃错药了吗？整个怪里怪气的，准备加班加到死吧。」
「没问题，都听经理的！」
「.......。」
不行，感觉有套路。
现在不管讲什幺林喆茜都好像能意气风发的顶回来，让蔡芯倪整个被句点，完全无法招架这种想被虐的光芒。
蔡芯倪发现这丫头变得不太一样。
她看看咖啡，看看那台机器，发现这根本就是某个人会干的多余蠢事.....。
徐御瑄？
徐御瑄！ ？
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真把林喆茜说服回来了？还将毕生手段都传授给门下弟子？
「妳该不会...。」
妳真是徐御瑄的朋友？
「经理怎了吗？」
「不，没事，我头有点痛，妳让我头痛。」
「要帮妳去买头疼药吗？」
「不用，给我去工作。」
「好...。」
总之林喆茜顺利逃过最艰难的一关了。
忆起昨天，若非徐御瑄的出现，恐怕林秘书也不会战胜自己的心魔选择勇敢一次。
如何证明价值，要怎幺证明自己是有能力。
徐御瑄只问了她一句关键。
「我想知道妳为什幺会来钦翔。」
「我会来钦翔就是为了要成为优秀的职场女性。」
「既然如此，说明妳是有企图心的，那更不能让蔡芯倪成为妳的绊脚石，她再怎幺难搞，也没有妳对自己的成就实现来的重要，哭过就算，实在没必要因为那种人就放弃。」
林喆茜是功利主义者。
那就要搬出功利说词。
徐御瑄抓到调整的方向，以过来人的身分告知细节。
「我之所以能让蔡芯倪记住，有很大一部分是不与主管在职场争论付出的多寡，要以辅佐的心态去适应其中，进而找出蔡经理需要协助的弱项。」
「弱项？她有？」
「每个人都会有弱点。」
徐御瑄说，在强势者面前，别急着出头证明自己有多厉害，反而要利用他们的资源与习惯，帮助妳奠定基础。
也就是说。
蔡芯倪若是强悍的存在。
林喆茜就只能是柔顺的见机行事，才有存活的可能。
说完，徐御瑄拿出手机，要求要互加林喆茜的通讯软体。
「妳之后有事要找我？」
「我有一本蔡经理的观察日记，也许妳能当做参考书，将来可以避免一些杀身之祸。」
「呵，还杀身之祸嘞，妳说话好有趣。」
难得业务部会出现这幺幽默的人。
真的好可惜徐秘书已经是门市部的员工，不然林喆茜跟徐御瑄一定会是互助的好同事。
如此，林喆茜也拿出手机，两人互加帐号就此缔结同盟。
「林秘书。」
「嗯？」
「蔡经理她其实很善良，所作所为都有一套公正合理的逻辑标准，正因为只做正派的事，假如以后如果她有遇到什幺困难，妳绝对不能再抛弃她不管，能做到吗？ 」
「只要她别惹我难过，我就考虑考虑。」
「这样秘笈要收起来啰，我只给会真心善待她的人，妳得向我发誓才行。」
既然她这幺好。
妳还忍心离开她？
林喆茜也想不透这两个人。
「好，我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