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
没接,改换另一组号码。
「嘟...嘟...嘟...。」
?
又没接,回换上一组号码。
「嘟...嘟...嘟...。」
再回下一组。
「嘟...嘟...嘟...。」
「干你...这两个人是说好集体失踪放我鸟吗?」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常常宿醉的魏于芮也就算了,不过怎幺连守时的傅颖安都出状况?
再说这附近也没有交通事故或塞车,到底是发生什幺事?
一等,我在指定的大厅,像个二哈狗一样又多站了半小时,结果依然相同。
在这段时间里,外头开始下雨了,从微微飘雨到后来的急促雷雨,这天象变化过程不到十分钟,结果让车站广场内瞬间涌入许多避雨的人潮,将此地挤的水泄不通。
就在我想要脱离现场,去到比较空旷的地方而与许多人擦肩而过之时,忽然间,有个赶路的民众撞上我的身体,是一位中老年的妇女,因为撞击反弹害她站不稳的快要跌倒。
「啊,小心!」
我急忙拉住对方的手腕,幸亏人没有摔下去,可是她手上的行李散落在地面,我赶紧弯下腰帮她捡拾。
「哎呀,歹势歹势,我急着要去坐车啦,少年仔妳有没有怎样?」
一身年迈体态的长辈靠近过来,关心的拍拍我的肩膀跟手臂,神情紧张的问说要不要紧。
「我没事啦,阿婆妳的东西要拿好喔。」
说是行李,其实就是几个轻便的塑胶袋,感觉不像是要远行的装备。
「贺喔,谢谢妳啦,都没事就好,啊我要去搭车子,地面很滑妳自己要小心耶。」
她对我笑了笑,接过物品后,神色匆匆转身塞入人潮前往北上月台的方向。
看着妇人急忙离去,我也继续背道而驰走向人少的地方。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意外,没什幺大不了。
可,大约过了五分钟,因为觉得口渴想去超商买饮料的我,却在结帐时,迟迟没摸到我的钱包。
「咦?」
与此同时,因为反复翻找挤压内容空间,而让里头某个掉落的物品压到我的鞋子,此刻低头一看,发现是我的护唇膏滚到鞋边。
「.......。」
我包包开口都是朝上...放置底面的护唇膏又没拿出来。
因为怪异,导致我下意识的伸手触摸斜背包,结果谁知底层居然被开了一个大洞,难怪会有东西掉下去。
一阵不安使我紧张,连忙把包包敞开到最大找寻是不是有损失什幺。
想当然,钱包手机那些都已被那个老江湖给偷走,甚至是机车钥匙也在错乱当中被一并拿取,会有这种现象发生,也就是说,有人利用大量的人潮随机下手犯案,而且还事先看好能够立即逃离现场的火车班次。
「......。」
干!
「小姐?妳东西被偷了?需要帮忙吗?」
这时超商的店员察觉不对劲,她看到我的包被开洞,似乎是明白又有类似的偷窃案例发生,便好心的协助我通报铁路警察来做笔录。
「好,麻烦妳了...。」
人间不平静,好心被狗咬,今天真的不应该出门。
幸亏等警方到场之后,倾听我所描述的嫌疑犯特征时,他们表示此人是惯犯,已经在南部的各地火车站犯下多起随机窃盗案,由于身分跟户籍住所都有被相关单位建档,因此不难找到遗失的物品。
「我们刚刚有联络其他地区的铁路警察,若有找到此人就会立刻逮捕,事后会再通知妳来领取的私人物件。」
「好的,感谢你们。」
「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调查虽然结束,可这场大雨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此时,我身无分文甚至也没有手机,连机车钥匙都被干走,这下子惨了,难道要一步一步冒雨走回家吗?
算了。
淋雨就淋雨。
忽然有点生气的我顾不上天雨路滑的窘境,也不再乎那两个爽约的贱货会不会找不到我,于是真的冒雨走到街上,想要借此冷却一下最近老遇倒楣事的烂心情。
但,不晓得是不是我最近有受伤的关系,头部特别敏感,这才淋没三分钟,就逐渐有点晕眩不适,而且缝合的伤口接触到不干净的雨水后,慢慢在隐隐作痛刺激皮肉。
「.......。」
这个伤。
会不会一辈子都好不了?
可。
当伤口痛起。
我却又不想忘记这样的折磨有多痛。
仿佛是记忆点。
记忆妳爱过的炙热,记忆妳爱过的人是如何鲜明的烙印在心海里。
最终。
我走向对自己诚实的抉择。
我是认真。
想留下这个伤害。
这是我年少轻狂的痕迹。
「.......。」
想着。
想着。
头部感觉没再飘雨了。
已经没有雨水打落在我身上。
只不过。
为何行人之间还是撑着伞路过我的身边。
我仔细一瞧。
惊觉天空的雨依旧持续在下大,没有所谓的停止这回事。
「徐御瑄。」
「!?」
「雨下很大,妳是想让伤口烂掉吗?」
「.......。」
我在意我的伤能否留下。
妳在意我的伤能否复原。
既然如此。
难道没有一段关系是可以复原又留下的两全其美吗?
「...蔡芯倪?」
「不要淋雨了,好吗?」
此刻,我转过身。
有个女人在后头默默为我的世界撑起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