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无法描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与自己十几年生活的地方天差地别。
她从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这些,现在亲眼看到了还是少不了震惊。
那些用泥土堆砌的房子真的能住人吗?
夏然疑惑。
“妮儿,我叫孙桂芬,你叫我孙婆婆就好,你们这些城里面来的娃娃都可娇贵了,还是我老婆子来帮你拎箱子,这路不好走,你自己拎箱子容易弄脏衣服”
“妮儿,你这箱子真好看”
“我带你回我家去住,刚刚听村支书说你们这些娃娃每个月都要交两块钱伙食费,老婆子我也不要你那伙食费,家里面多一个人热闹,我高兴着呢!”
孙婆婆一上来就热情的帮她提着精致的皮夹行李箱往她家走。
“婆婆,你叫我小夕吧!”夏然有点别扭孙婆婆一口一个妮儿的叫她。
“妮儿,你刚刚说啥?”
夏然:“……”
入乡随俗。
娇生惯养了十几年,突然要自己照顾自己,夏然的生活常识没有学习到位。
都是孙婆婆耐心的教她怎幺样把衣服洗干净,用巧劲拧干水。
接触多了以后,夏然也越了解孙婆婆更多。
她年轻时是逃荒来到这个村子,遇到现在的老伴收留她,然后两个人就这幺过起了日子,生活也平淡充实着过。
婚后就生了个女儿。
女儿长大出嫁以后,孙婆婆的老伴因为突发疾病就这幺走了。
家里面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一个人生活时间久了,会孤独寂寞。
所以她说家里面人多热闹。
夏然一开始是各种不习惯乡下的生活,天还没有亮公鸡打鸣,狗叫声,还有孙婆婆喂猪吃食时,嘴里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喽喽……喽喽……喽喽”
还要早早起床去下地干活。
夏然第一次下地除草,手就被磨出了个水泡,又酸又疼。
那些村民还半开玩笑。
“你们这些知青还是知识分子呢!这干活的样子还没有我们一半强”
看到裴璟择都没有叫苦叫累认真干活的样子,她也有了干劲。
水泡破掉的时候,她没忍住哭了出来。
太痛了,特别是不能碰到咸碱之物,不然更酸苦。
哪里吃过这苦。
水泡破掉的那天晚上。
裴璟择满脸汗渍,白色的衬衫上全是灰尘脏污,敲响了孙婆婆家的门。
手里面拿着小小一瓶的碘酒和几根棉签给她。
“你手上那个水泡破了,涂碘酒消毒以防感染”
“晚上洗漱过后就涂伤口上,效果会更好,没什幺事我回去了”
夏然整颗心都仿佛被填满了。
她看到裴璟择骨节修长分明的手上也有破掉的水泡。
拉住他的衣角:“等一下。”
裴璟择:“??????”
夏然轻声说:“你手的水泡也破了,涂点碘酒再回去吧!”
“不用,我还没有洗漱,手上很脏”
裴璟择说完就走了。
后来夏然从李青青那里知道,那天晚上裴璟择送给她的碘酒和棉签是他来回走了两个小时路得来的。
他们知青干活下工的时间是傍晚六点。
裴璟择下工以后就走去那个村医的诊所,自己花钱买了瓶碘酒,因为棉签很稀缺,那个村医只给了他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