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佳奂因此讨厌他,把脸别过去,看拥挤吵嚷的街道。
她的脸离玻璃窗很近,仰起头看大厦,新奇的探究,迷惘、惆怅。
这使得沈行云觉得她像个小孩子,正懂事的年纪,有无限的小小烦恼。他忽然记起车上备有糖果,是为低血糖的人准备的。他拿出来叫荣佳奂吃了。
荣佳奂含到嘴巴里。她无聊,心里头想着事情,闲不住,用舌头踢着糖果滚来滚去。
荣佳奂即将升高三那年。
荣安杏在一次研学后,病情突然恶化,住院治疗。在病情稳定后,最终决定去乡园养病。
长辈们和沈行云商量婚约。他和荣安杏之间的婚约解除,并且不需要和下一个荣家女捆绑,他自由了。
沈行云决然道:“我要娶荣佳奂。我喜欢佳奂。”
长辈们出乎意料,面面相觑,叫司机接来荣佳奂,问问她的主意。
荣佳奂来了。长辈们等不到她坐下,叫她立在那里,听他们讲话。
荣佳奂听得浑浑噩噩,只知道她不必嫁给老男人了,她不必忧心忡忡,偷听父母的谈话;她终于可以真正的轻描淡写地面对那些嘲笑她是廉价货品的人,不用再暗自伤神。
她欣喜若狂,不经深思熟虑便道:“我想嫁给他。”
她恨不能明天就举办婚礼。
荣安杏的父亲问她:“为什幺?你喜欢他什幺?什幺时候喜欢上的?他之前可是你的姐夫,你的姐姐对你不好吗?安杏可是从小捧着你,对你比对她的父母都好,你居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哼哧哼哧的大喘气。
荣佳奂怔住。她后退了一步,想要逃。但是无数双视线是一支支利箭,射穿了她单薄的身体,将她定到墙上。她无法逃。
可她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她真的很想嫁给年轻男人。她惶恐流言成真。她的每一天都过得忐忑。她开始藏一把小刀在身边。甚至巴不得直接确定她的婚姻,对象是老男人也行,就算心死,也死得痛快。她只是想解放。
她终于等到他们问,想嫁吗?一位年轻帅气且前途璀璨的男人。她诚实地回答,天真地以为她将得到解脱。
荣佳奂哭了出来。
荣安杏的父亲将她的滚烫的眼泪作为铁证,证明她昧着良心勾引姐夫。气极了,索性站起身来,手指着骂。
“是我勾引她的。”
沈行云终于逃脱他父母的桎梏,甩开他们的手,跨过阻碍,站在荣佳奂身前,挡住她。
他把荣佳奂挡了个严实。
他伸一只手到背后,本来是想要牵荣佳奂的,摸不到,就摆在那了,让荣佳奂看着也好。他的手大,手掌厚,且温暖。他的生命线、爱情线、事业线长且平滑。
“我不喜欢病怏怏的人。你们又说,只能和荣家人结婚。我就把主意打到荣佳奂身上。我都是以荣安杏为借口,接近荣佳奂,并且模糊边界,但我又频繁地告诉她,都是哥哥该做的,叫她糊里糊涂的。”
他又直起腰杆,大声道:“你们也说了,她年纪还小,没谈过恋爱,只顾着学习和打架,哪里知道男女感情。她不懂。她什幺都不懂。所以我诱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