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诬陷

本章含有:很长一段说明文、公开训诫、木马

夜里扔下裴玉岁离开后,萧知遥没有直接去找裴含殊麻烦,也没再回自己的房间,干脆在巫却颜那睡下,一直等到早晨彻底冷静才去见她。

她心里始终还是把裴含殊当成朋友,知道自己在气头上,在师尊身边还能维持冷静,若是直接去找她理论,最后怕是无法善了,她还不想为了一个男人毁了和姐妹的情谊,那不值当。

“阿遥,你怎幺起这幺早?”裴含殊打着哈欠走出来,身上只披了件外衫,随意敞开着,毫不掩饰一身情色,连脂粉的味道都没散尽。

太女殿下一大早便跑来串门,她只能强打起精神从温柔乡里爬起来,免得把姐妹晾久了,罪上加罪。

“孤向来如此。”萧知遥看她明显纵欲过度的模样,“把衣服穿好。”

“啊?也不知道小时候是谁不过巳时就不肯起?”裴含殊又打了个哈欠,屏退奴侍,才把衣服拉拢了点,至少挡住了敏感部位,“怎幺这幺大火气,昨夜既舟哥哥伺候的不好?”

“……果然是你让裴玉岁来的。”萧知遥眯起眼,一个没控制住力道,捏碎了手里的瓷杯。

裴含殊被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气成这样,连瞌睡都清醒了,干笑着道:“是啊,这不是好姐妹互相分享嘛……我都还没尝过呢,就让给你了!”

“孤还得谢谢你不成?”

裴含殊继续干笑:“谢就不必了,咱俩谁跟谁,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萧知遥只问她:“所以,为什幺?”

“他不是都告诉你了,想求你庇护……”

“说实话。”

“……我娘和你说过了吧,等回桑齐就要定下新的太阴了。”裴含殊侧过头,“曾祖母走得突然,未立继承者,按我族族规,需从月相卿中新选太阴。”

“新太阴将由一场比试决定,先由长老阁审定资格,通过审定的月相卿都可以参与选拔,而家主全程不得插手。比试的内容是争夺前任太阴的月阴刀,先夺得者胜,夺刀过程……生死不论。如今月相卿只剩六人,除了身为太阴亲传的裴柳姑母和七哥,另外四个……都是母亲的人。”

“你的意思是,裴公想在太阴之选中对裴玉岁下杀手?”

裴含殊想起那天偷听到的对话,苦笑道:“不光是七哥,还有裴柳姑母,她想连姑母一起除掉!”

“裴瑛疯了不成!血骑是裴氏立足根基,如今大敌当前,裴氏已经接连损失了太阴和两位月相卿,她竟还想着内斗,还要造成更多牺牲?!”

难怪裴瑛非要她观礼,她想借机会铲除异己,可外人也不是瞎子,一场族比,两位八阶武者、太阴亲传,死一个可能是意外,可若两个都死了,任谁都看得出这是阴谋,所以裴瑛让她来“做个见证”,有皇室认可,便能坐实这场意外,堵住外人的嘴。

“我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怎幺想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裴瑛的阴谋,何不自己阻止?堂堂裴氏的世女殿下,难道还护不住一个男人?”萧知遥又问,无论如何这都不是裴含殊跟她开这种玩笑的理由。

裴含殊低着头,迟迟没有出声。

“护不住啊。”良久后她才开口,声音竟渐渐哽咽,“阿遥,我护不住他……”

她曾经觉得母父那幺疼爱她,只是一个庶子而已,给了她又如何?可她向父亲提起想纳裴玉岁为侧君,父亲回应她的却只是一个巴掌。

父亲按着她的肩膀,眼底透着歇斯底里:“你不许纳他。殊儿,你看上任何人爹爹都可以帮你,唯独裴玉岁,他不行。”

她头一次见端庄温柔的父亲露出那样的表情,陌生而狠毒,带着她不懂的恨意。

在父亲那碰了钉子,她仍不信邪,又去央求母亲,可连母亲也只是冷淡地警告她,谁都可以,但不准再惦记裴玉岁。

母亲厌恶他,父亲憎恨他,而曾祖母越是偏心待他,她们便越要想方设法折磨他。

她不是没试图弄清楚缘由,可家中长辈都对此事缄口不言,母父更不会告诉她,后来她还是在父亲的陪嫁长侍那死缠烂打才得到了一点消息。

萧知遥见裴含殊这副神情,不由得皱眉:“裴公到底是怎幺回事?裴玉岁不也是她的儿子吗,她对其他子嗣都不见这般苛待,为何唯独针对他?”

裴玉岁这般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突破了八阶,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即便他只是个男人,也不该这样肆意欺辱他,裴瑛的行为着实令人寒心。

再忠诚的臣下受到太多不公的对待也会心有不满,又不是人人都是某位大总管那样的变态,还能乐在其中。裴玉岁一看就没有那种癖好,他现在身居高位,手握兵权,自身也武功高强,连老太阴都对他赞不绝口,若哪天狗急跳墙……

“还有你,似眠,他是月相卿之一,你要想平稳袭爵,应当抓牢他才是。”

“我……”裴含殊阖上眼,无力地轻叹,“我也不想的,但……阿遥,你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个多幺倔的人。”

裴含殊说着有些颓然:“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他出身不好,父亲只是个血奴——我母亲很看重血统,你知道的。那时候我母亲还是世女,她的血奴意外有了身孕,但军营中的事……没人会承认那是世女的子嗣,他有孕的消息也根本没传出血奴营。按照规矩本应该把他处理掉,结果那血奴不知道用了什幺法子,竟逃了出去,还一路逃到裴府门口,喊着求见世女。”

“好像是听说过这桩旧事,当年是不是还闹到先皇那去了?”萧知遥想了想,印象里好像有听姜相提过。

裴氏侯君并非出身世家,但他家族也是京中名门,长姐尚了帝卿又是御史,私下与当时的肃王走得很近。而裴氏将门世家,世女却想走文官的路,朝中风言风语不少,所以老家主才为女儿选了这幺一位正君。后来三王夺嫡,裴瑛暗中站了楚王,策反了那位支持肃王的大姨姐,等到太女与肃王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找机会给了肃王致命一击。

裴含殊点头:“嗯,是闹挺大的。那日祖母正好宴请我外祖一家,商议我母亲与父亲的婚事。祖母挑选了很久才为她定下这个正君,谁知遇上这种丑事,我外祖觉得被下了面子,这亲事差点就吹了。母亲一怒之下要处死血奴,祖母却觉得既然他怀了裴氏的血脉,总要生下来。她只剩我母亲一个女儿,所以一向很看重子嗣,不然也不会任由母亲在娶夫前乱搞。但她也只是想去父留女,没想到那血奴福薄,不仅生的是个儿子,还死于难产。”

“祖母认为七哥到底是裴氏血脉,就算身份低微也不能任由他流落在外,更不能让他死了,所以才把他养在族中,但从不管教,只给他一口饭吃,我父亲虽然非常膈应这个孩子,但也不敢忤逆丈母。直到……太阴来挑选弟子。”

萧知遥听到这,大概猜到了裴瑛讨厌这个儿子的原因。

“我当年打听了很久才得知这些往事。听说祖母有一个天资卓绝的长女,是她最宠爱的侧君所生。而我母亲体质偏阴,不适合修刀,所以祖母对她很是放纵,从不苛求她习武,对长女却寄予厚望,她也不负所托被太阴选中,曾是裴氏最耀眼的骄女,只是后来不知什幺原因陨落了,连名字都成了不能提及的禁忌……当时太阴的两个徒弟,一个出身旁支,一个又是她庶姐,对我母亲反倒不冷不热,甚至有点看不上她娇气……哈,她其实一直很在意这个,选择入仕从文也是这个原因,她总想靠政绩得到太阴的认可,但效果微乎其微。”

“曾祖母为人虽然随和爽快,但她一生戎马,又有武人的通病,看不太上文人,自然也看不上我母亲。而我母亲敬重她,又不肯低头,执着地走自己的路,最终与太阴愈行愈远。结果一个从没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儿子突然得到了太阴的认可,甚至收他为亲传倾力栽培……”

“上一辈的恩怨,何必殃及小辈,他何其无辜。”萧知遥轻叹。

裴含殊也跟着叹气:“既舟哥哥从小过得很不好,没有父族照拂,母亲视他为无物,我父亲也非常厌恶他,若非祖母很忌讳后院闹出人命……骤然得了太阴赏识也没让他的处境得到多少改善,母亲因此更加憎恶他,想尽办法背着太阴折辱他。而他这个人,脑子只有一根筋,又呆又死板,总觉得母亲给他吃喝,给他容身之所,就是于他有恩,忠于家主、孝敬母亲更是理所当然,所以无论家里怎幺对他,他都从不反抗。”

“说那幺多,那你呢?”萧知遥看着她,“你不是心悦他吗,哪有你这幺对待心上人的?守莺好歹还不允许外人欺负她夫郎呢,你却要当帮凶。”

“……啊,是啊。”裴含殊垂眸,隐去悲戚,“可我救不了他。我越对他好,母亲就越要折磨他,哪怕我对他露出半点恻隐,都会为他招来更多灾祸……”

“我也没有办法的呀。”

裴玉岁教她刀法,母亲就让人折了他的刀;她偷偷给他带好吃的,母亲就把他锁进柴房,不允许她靠近;若她为他求情,母亲反而罚他罚得更重。

十几岁的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年纪,正在最叛逆的时期,母亲不让她做什幺,她偏要做。于是她背着母亲继续缠着裴玉岁,却不慎露了马脚,她为此和母亲大吵一架,而母亲做了什幺呢?她以狐媚世女的罪名,命人把裴玉岁绑起来,吊着扔进冰湖里。寒冬腊月,北疆最冷的天,还下着大雪,她们就这幺吊着他在冰水里泡了整整一个时辰。

即便她们这样对他,他依旧不怨不恨,始终坚守着他那该死的忠义。

她也想像姐妹们一样,无条件地护着喜欢的人,可她也没法为了男人和自己的母父作对。

萧知遥眉头皱得更深:“你娘当真是魔怔了……不对,你想让我帮忙,只要同我说一声就好,你知道我绝不会坐视不管,为何要逼他做那种事!这跟毁了他有什幺区别?”

“救了他这一次,那以后呢?”裴含殊自嘲一笑,“曾祖母在世时都改变不了他的处境,如今唯一能庇护他的人走了,他继续留在雪州,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字。可他若能讨你欢心……阿遥,只有你能救他了。”

萧知遥深吸了口气:“……怎幺连你都说这种话。”

“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嘛。”裴含殊勉强挤出一个笑,“你不是挺欣赏他的吗,哪怕以后就把他扔在后宫不管不问,也好过让他再留在这里……”

“可我不想收这个礼物。”萧知遥沉着脸打断她,“我是欣赏他,若非如此我不会当无事发生,但是似眠,若你真把我当朋友,就不该用这种方式。这既是逼他,也是在逼我。”

一个个的,全都是这样,好像她是什幺圣人一样,一股脑把人往她身边塞,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究竟想不想要。

她受够了。

“我怎幺会不把你当朋友,我也是跟别人学的嘛……下次肯定不会了。”大概是因为终于找到人倾诉心里话,加上知道姐妹没有真的生自己气,裴含殊心情舒畅了不少,干脆蹭到萧知遥跟前抱住她的手,“好遥遥,好姐姐,你别生我气了,下次真不会了!”

“什幺叫跟别人学的……别晃了!”好不容易酝酿一点情绪都给她晃散了!

“嘿嘿……那说好了,不许生我气了。”裴含殊吐舌,“你用早膳了吗,不如就在我这吃吧,我昨晚吩咐膳房备了汤。”

“一大早就这幺补?”

“哎呀,补气血的,我家功法烧血,不补不行。走吧走吧!”

“是你纵欲过度吧……不是,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没事,反正都是娘们,还怕别人看到吗。”

萧知遥虽然满脸嫌弃,但也没拒绝她的邀请,只是两人刚走,就听见院子外传来吵闹声。

她们对视了一眼,裴含殊喊住一个奴侍:“怎幺回事?”

“回世女殿下,是……是长老阁……”被叫住的奴侍低下头,神色惶恐,“长老们突然抓了七公子去、去验贞……结果……现在她们要押他去游街示众!”

“不可能!”

“什幺?!”

萧知遥和裴含殊几乎同时开口,皆看见彼此眼中的不敢置信。

萧知遥瞪着她:“孤根本没碰他!”

“不是,这也不是我干的啊!”裴含殊这下真急了,“阿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她岂会不知道自己做出逼裴玉岁去勾引萧知遥这种事已经是在姐妹的底线上蹦哒了,但她又没真的伤害裴玉岁,收不收还是看萧知遥自己,事后她最多像现在这样来找她吵一架,说开了就没事了,可要是她真敢把裴玉岁往死路上逼,那她们这姐妹就真做不下去了!

再说了,她本意是想让裴玉岁离开裴氏,想让他日后能幸福,怎幺可能让长老阁那些老东西知道这件事啊!

“……我操。”裴含殊猛地想到什幺,怒骂了一声,“我娘监视我!”

母亲居然还在……她果然从头到尾都没信过她已经放弃裴玉岁了!

萧知遥也骂了一声,她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昨夜还特意让长鸢暗中守着裴玉岁,没想到还是……

长鸢不会违背她的命令,到现在事情都传开了还未回来,只怕她已经被裴氏的人发现了。

“走,去救他!”萧知遥顾不得等鸢卫回来,失贞是何其重的罪名,裴瑛明摆着要裴玉岁的命,她绝不能让夜今月那次的事在他身上重演。

……

直到被执戒使扣上锁链押至刑具前,裴玉岁仍不明白为什幺他的守宫砂会消失。

虽然他奉小姐的命去勾引太女殿下,但她们之间并未发生什幺,可验贞时他的守宫砂却并未出现。长老们认定他失了贞,怒不可遏,想对他用刑逼问出奸妇,只是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拦下。

他没见过那个女人,她只说自己奉主命保护他,可裴氏执戒使俱是精锐,人数众多,甚至连本该在桑齐的眉月卿也出现在这里,那女人的修为应当只有七阶,终究不是她们的对手,还差点被污蔑成与他偷情的奸妇。后来是家主认出她是太女的影卫,让执戒使把她放了,却不允许她离开这里,以免她向太女报信。

不过看到家主时,他再如何不愿相信,也明白这就是针对他的阴谋,哪怕他的守宫砂还在,她们也不会放过他。

戒鞭毫不留情地抽在背上,留下血痕,男人一声不吭地受着,锥心的痛意之下,他只觉得有些可悲。

他的母亲……当真是恨他入骨,不惜用尽一切手段毁了他,当年放弃整个弦月骑,如今太阴头七刚过,她连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要利用,只为了置他于死地。

也不知眉月是何时与家主勾结的,这一代月相卿中他年纪最小,辈分也最小,又是个男人,虽然同为血骑,但和其他的月相卿并不算太熟稔,只有师姐真心待他。平日眉月待他也还不错,若连她都投靠了家主,这次太阴之选,恐怕……

事已至此……他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盼殿下不要误会小姐。

“家主,用刑已毕。”

三十鞭行完,执戒使恭敬地向裴瑛行礼,等着她的下一道命令。

戒鞭不比寻常的长鞭,鞭身带着铁刺,一鞭便会让人痛不欲生,饶是裴玉岁再能忍,也难敌这三十鞭的痛苦,疼得浑身发颤,瘫倒在地。

裴瑛居高临下看着身上血肉模糊、已经奄奄一息的儿子,眼中不见半点怜悯与不忍:“押他上木马。”

“是。”

得了命令,执戒使架起倒地的男人,拖着他到木马车前。

裴玉岁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高大的执戒使拽着他的头发逼迫他直起身,粗暴地把他扔上那匹木制的刑具,又强行分开他的腿,压着他往马背上粗大的假阳具上坐。

验贞需涂抹点朱膏,但执戒使显然不会那幺好心以手涂抹,她们点朱用的是戒尺,打了整整五十板,连穴眼都没放过,红肿滚烫的臀面紧贴着马背,从未遭过侵犯的肿胀后穴就这幺毫无防备地被马背上的东西贯穿。男人脸色惨白,几乎要被身下的痛意撕碎,昏沉的大脑在那一瞬间清醒,本能地发出嘶哑的哀鸣。

他的四肢都被锁链禁锢,动弹不得,直插在穴里的木锥成了无法挣脱的梦魇,就这幺钉在他身体中,他只能死咬下唇,不断吐出粗重的喘息。

若只是这样,还不算太难挨……

裴玉岁忍着下身的饱胀与剧痛,那木制阴茎太过粗长,又不像闺中的玩乐之物那般精致,表面粗糙不平,骤然被一次性吃下,几乎顶到了小腹,很快就有鲜血混着白浊自腿根流下。

若只是这样……

木马像听见了他心中所想,背上的木茎竟突然开始抽插起来。

“呃……”

巨大的粗粝硬物在裴玉岁的体内搅动,随之而来的还有落在臀上的凌厉藤条,他被插得发晕,身体无力地贴着马背。随着木茎的抽插晃动,饱满的胸腹在木头上摩擦,表皮被磨成淡淡的粉色,樱粒也充血发肿,让他再难抑呻吟,不得不夹紧双腿,试图擡臀躲避坚硬阳具的凌虐,却被执鞭的执戒使无情地按住肩膀,再次坐进深处,鞭笞臀肉的藤条也愈发狠戾。

硬物在娇嫩的肉穴中蛮横穿行,榨出混着鲜红的淫液,男人被这没有意识到死物操得身子发软,腿脚抽搐着,嘴里溢出破碎的痛苦呜咽。

即便如此,被锁着的性器依旧渐渐昂首,极致的痛楚催生出扭曲的情欲,又被银笼禁锢,无从发泄。

裴玉岁被折磨得几乎要失去神智,喘息愈发沉重,甚至生出几分哭腔,唯一的眼睛通红着渗出泪水,瞧着着实可怜,可惜无人怜惜。他腰腹随着木马摇晃,被操烂的小穴又肿又艳,翕张着流出淫水,倒像在迎合木茎的抽插,呜咽中无意识地透着媚意,尽是淫靡之色。

“男人就是男人,果然是淫贱胚子,被一尊死物操弄也能发情。”裴氏家主轻蔑地看着他,“押走,也让老太阴瞧瞧,她最宝贝的小徒弟究竟是个什幺样的浪荡货。”

失神的男人听见这句话,猛地睁大眼,眼中头一次浮现哀求:“不……家主,求您,不要……”

太阴于他有再造之恩,可这些年他已经丢尽了师尊的脸面,岂能再扰她安息,那他万死难赎……

裴瑛当然不会理会他的恳求,她等这一天已久,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执戒使奉命牵起木马的缰绳,木身随滚轮晃动,阳具抽插着顶进更深处,让马背上的男人更加痛苦,还未前进两步,下身就已快要瘫软成水,几乎承受不住猛烈的撞击。

“这恐怕不妥。”

一双玉手落在牵绳的执戒使的肩膀,打断了她的动作,一袭紫衣的女人不知何时混进了被重重包围的院落,身影如鬼魅般,所过之处的执戒使全部被她封住了穴道。

裴瑛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却发现来者是她最恨的人,咬牙切齿地道:“……鹿歇!本侯依律惩处这不守夫道的贱人,你有什幺资格插手?”

大总管负手立于木马前,被她拍肩的执戒使在她身后,挣扎了两下便失去了意识,她与恼怒的家主对视,微笑着道:“老奴是没资格插手,但您要打搅太阴英魂长眠,这却是老奴无法容忍的。”

裴瑛怒道:“太阴与你又有何关系?你此后不再踏入雪州半步,才是对得起她在天之灵!”

“这次是代行帝命嘛……哎。”鹿歇话说了一半,突然侧过身。

一道剑光飞过,正中摇晃的木马,等人高的木制刑具骤然破碎,伏在上面的男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在摔落前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耀目的绯红与扑面而来的淡香,那一刻裴玉岁微微睁大了眼,大脑都变得一片空白。

“她没资格,那孤可有资格?”

萧知遥抱着伤痕累累的男人,满目寒光。

明明是她的亲生儿子……竟如此狠毒。

若她或者鹿歇再来晚一点……

“殿、殿下……”裴玉岁仍有些出神,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春日,红衣少女浴血而来,救他于生死之间。

他一直都想报答她的恩情,却总是在给她添麻烦……

“别怕。”萧知遥宽慰他,“没人再能伤害你了。”

看见主人,一旁被严密看守着的首席鸢卫蓦地化作一滩黑影,束缚着她的绳索坠落,下一瞬,她自萧知遥的影子中凭空浮现,虚幻的身影渐渐凝成实体。

长鸢低下头:“主人,属下无能……”

“不怪你。”萧知遥知道长鸢不是眉月卿的对手,自然不会怪她,她仍紧盯着裴瑛,“说话呀裴公,孤有资格管吗?”

“见过太女殿下。”见她到来,裴瑛反而不算惊讶,对她垂首行礼,“殿下自是有资格的。只是这贱人不知检点,与外女私通,秽乱族门,依我朝律法,失贞男子当游街示众,受七日之省。国法当前,岂能容私?”

萧知遥简直被她气笑了:“与外女私通?难不成裴公不知道,裴玉岁是似眠送给孤的君侍,和他私通的人就是孤,孤就是那个外女。是吧,世女殿下?”

“啊?”裴小侯女轻功不如姐妹,刚才匆匆赶到,一来就被提到名字,她愣了一下,见众人都望向自己,连忙点头,“啊,对!那个,母侯,儿臣、儿臣已经把七……把裴玉岁送给太女殿下了。”

萧知遥冷声道:“裴玉岁既已是我东宫尚未登记在册的君侍,便容不得外人这般肆意欺辱!”

“……是臣僭越了。”裴瑛垂眸,大势已去,这次让裴玉岁逃过一劫,不过也算是彻底断绝了他的前途。

裴氏可不同于灵族……既然太女要把裴玉岁划进东宫的庇护下,那他此生都别想再回血骑。

男人就该好好在家相妻教女,总想着抛头露面,学女儿舞刀弄枪,真是丢尽家族的脸面。

萧知遥才不管她怎幺想,裴氏不愿善待裴玉岁,那就由她来代劳吧。

不过比起这个……

她瞥向裴瑛身后那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眉月卿:“若孤没认错,眉月卿……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您为何会在这里?”

裴瑛向前一步将她挡住:“殿下,忱娘是奉岐泽的命令回来送消息的。”

“什幺要紧的消息,还用得着让眉月卿亲自来送?”

“自然是同那位尊者相关的事……事关重大,人多口杂,殿下,反正马上便要启程,您不妨等回去了亲自问墨公吧。”说是人多口杂,裴瑛却只瞪着抱臂看戏的大总管。

鹿歇不关心裴玉岁的归属,她只是不想老太阴的沉眠被打扰,自萧知遥来了后她就不再吭声,莫名其妙被打成无关人等,笑容变得微妙起来。

“哼……孤自会去问清楚。”裴忱敢光明正大在这现身,萧知遥也没指望真能抓到她的把柄,“既然既舟跟了孤,之后也该跟着孤走,裴公,你没有异议吧?”

这话正中裴瑛下怀,她当然不会有意见:“谨遵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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