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晔一整夜都无眠,她静望着天花板,窗外淅沥的雨声并未让她有困意,她的脑海反而被雨声敲打的更加清醒。
祁晔迟迟忘不掉那个女人,匆匆一瞥便令她忘却不掉……
睁开眼,眼睛还有些模糊不清,祁晔随意的抹了几把眼睛,关掉了身旁还在播放的音乐。等到她转过身去看白蒙蒙一片的窗外,祁桦的思绪就这样被滴落的雨珠拉回那天的清晨。
同样一个不眠的雨天。
潭城并不大,近来是雨季,清晨七点的街上还有几分雾气,雨点拍在透明的伞布上,地面间的枯叶还未被清扫,整条街都充斥着些许凌乱。
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
她讨厌蓝色连绵的雨天,被雨丝飘湿的衣服穿着有些沉重,让其迈不开步伐,就像祁桦每天麻木的身心一般。
街道上只有她一人步履匆匆,鞋面踏过积水坑,雨水飞溅开来,她的世界只剩自己沉闷的脚步声。
那个女人便是出现在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世界中。
祁晔擡起头从被信息堆积如山的手机中抽离出来喘口气时,那个女人恰巧与她擦肩而过,一袭白衣。
祁晔瞥见了对方留给她的侧脸,女人立体的眉骨与鼻梁衔接的恰到好处,女性柔和的线条中又夹杂着些许英气与凌厉感,长发被咖色的发圈扎了起来,只留眉眼间还余几丝碎发。
女人脖颈间围绕着的白色薄纱被雨水裹挟的风掠起,忽地在祁晔眼前飘过,又落下。
祁晔想,那是她此生遇见过,最无瑕的纯白。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祁晔放缓了脚步,静看着女人愈走愈远,忽而她的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
她想触碰那一片洁净无瑕的纯白。
或是换一个显得不那幺上台面的词汇,她想染指……
但祁晔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词汇于她而言总无意中透露着一种下流又肮脏的存在。
祁晔开了家咖啡厅,在这座城市很不起眼的一条无名巷口。
她站在玻璃门前轻轻抖落掉伞上的雨珠,再将伞合拢后放在了门口的伞架上。祁晔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而后拉开了面前的玻璃门。
整个店面大体以木色调为主,精致的木纹桌椅有序的摆着,桌上的杯盘布置也颇有讲究,粗陶的手作杯复古又充斥着设计感。
店里无人光顾。祁晔此刻单手撑着头坐在正对小巷的窗口听着落雨声,她在手边放了杯美式,冰块随着深色的液体起伏,直到透明的固体里缓缓的渗入咖色。
祁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杯壁外凝出的水珠发愣,水珠轻轻地颤动,随即滑落到了木桌上。
什幺时候才会结束这场雨?
因为一夜无眠,祁晔的眼下透着淡淡的青色,整个人有些疲惫,昏昏欲睡。
茫茫大雨中,她未曾注意到那个从巷口经过的女人。
雨声依旧不减,祁晔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好,请问还在营业吗?”
一道低沉的女声从头顶上方传来,祁晔朦胧的睡意逐渐消散,她因为小憩片刻而垂下的头此时也缓缓擡了起来。
当她直面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时。
祁晔怔了怔……
对方盯着她,一双漆黑幽深的瞳孔好似永远挖掘不到底的地心,深埋着无尽的秘密,望不到头。
祁晔单单一眼就深陷进去,被淤泥紧紧扼住,再也出不来。
她仔细想了想,总觉得面前的女人让她感到未知的熟悉,又夹杂着几分陌生。有什幺被埋没在深处的、她所渴望的、所追寻的、所思念的,此刻破土而出,在她的脑海中轰然炸出一道纯白的烟花。
祁晔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对女人开口道“还在营业的。”
女人回以一个温柔的笑。
“那就好。”
她替女人拉开了沉重的玻璃门邀请女人进来,女人将伞合上放在了外头。她静静地打量了几圈这家空间并不大的咖啡厅,似是在寻找位置,又随即在祁晔原先坐着的位置坐了下去。
“嗯,要喝点什幺?”祁晔开口有些哑了声。
女人拿过桌面上的纸质菜单翻来覆去,过了好一阵才出声:“我要一杯巧克力摩卡。”
“好。”
祁晔无声地在吧台研磨着咖啡豆,咖啡豆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咖啡店。
女人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了电脑开始办公。
祁晔手上仍在调制饮品,而眼神却不自觉的落在了女人飘散的棕色发丝与其留给她的精致不已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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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碎碎念:因为近期精神疾病比较严重,所以如果有什幺逻辑有问题的词句 或者看起来不太对的描述的话 后期会修文,更新可能比较慢,谢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