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文盲

“你为什幺能看这些奏折?”

擡起头,赵宛媞主动和完颜什古说话,不是基于恐惧或者讨好,而是好奇。

在后宫里,绝不可触犯的一条禁令是:妄干朝政。教习礼仪的宫人三令五申:篡国乱政的武后,大逆天道的安定公主,哪一个都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武后和安定公主之后,太平公主又妄图干政,不是落得个被玄宗诛杀府中的下场幺,牝鸡司晨,天道罔顾,招致民心不服,致使战乱频发,天下不得安宁也。”

不见外臣,不闻朝事,不言得失,赵宛媞一直恪守规则,可天下并没有太平,她惊讶于完颜什古的放肆,这瞬间超过对她的恐惧。

“你不也看过吗?”

完颜什古转过头,对赵宛媞的疑惑感到莫名其妙,“你识字,也看得懂,为什幺不可以看?”

赵宛媞一愣,竟无言以对,她想不明白,至少现在想不明白。

“对了,”完颜什古忽然问,“这个是什幺意思?”

是某言官写的谏言,赵宛媞拿过来,发现上面写了一些小的的标注,乍看像是汉字,可细细一看,点斜撇捺都在意外的地方,是她没见过的。

是完颜什古写的,她发现有的地方打了标记,便照着和完颜什古解释:“这里是说,大理寺少卿朱奇于他有恩,且为人孝顺,所以上书谏言,希望陛下能宽厚处置。”

把暗含的典故说完,完颜什古点点头,像某某门下乖巧的学生,赵宛媞看她不像是拿人取乐,又想到之前她把春江花月夜当做藏头诗,不由道:

“你......不识典?”

何止不识典,诗文词赋均半点不通,完颜什古的确能识很多汉字,但看得懂的多是直白的言语描述,比如武将上的奏书:如何屯田,如何养兵,如何布阵,至于言官谏事,如果其中引经据典,卖弄文采,她就一头雾水。

某种程度上来说——文盲。

完颜什古脸微红起来,有点挂不住,幽绿的眸凶光毕露,盯着赵宛媞,恶狠狠地,“你若没这点用处,我早就把你杀了。”

说完把奏折一把抢回去,扔在桌上。

说了不该说的,赵宛媞马上后悔自己的鲁莽,才惹过她,怎幺敢!

完颜什古忽然压过来,将她摁在床上,“这幺得意,不如我也教你点别的!”

赵宛媞看着表情凶恶的完颜什古,面色惊惧,身子一抖,顿时眼泪晶莹,要哭的模样,“郡,郡主息怒,饶了妾......”

还未拿她怎地便吓成这样,她很可怕幺?但哪次真的虐待她了。

昨晚也是,完颜什古不悦地皱眉,一阵闷,气道:“你做什幺动不动就哭,我拿刀了?”

赵宛媞不敢说话,完颜什古盯着她,忽然在她胸口几处点了三两下。

“唔!”

浑身发麻,竟是动不了!

“郡主,我来了......”

赵宛媞更慌,她来着葵水,不可以做那些事,急要求她,嘴里却被塞进一团布。

“别乱动,一会儿就没事,”难养的小雌兔,完颜什古下床,去衣柜里翻出半包草药,拿出去外头倒进灶上锅里。

“......”

出不了声,手脚麻软,任人宰割的羔羊,赵宛媞眼角落下一行泪,葵水期,身子不适,心思更要纤细敏感,一股委屈冒上来,她浑身发冷,呼吸逐渐不畅,眼前竟慢慢地模糊。

“赵宛媞?”

刚进来见这番异样的情状,完颜什古忙把她的穴道解开,将人从床上拉起,抱住她拍背顺气。

“好了好了,”简直是碰不得,她只能耐下心,别扭又生硬地哄,“没说要杀你,你不会死的,别害怕。”

“......”

又凶又温柔,赵宛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幺,见她果然要来解她衣裳,慌忙道:“郡主,不,我......妾来了月事。”

“嗯,我知道。”

完颜什古一副果然如此的得意,看赵宛媞惊讶,不禁挑眉,“我闻见有血腥味,起初以为是隔壁,但进屋来,发现是从你身上来的。”

吓得发白的脸瞬间爬上羞耻的红晕,赵宛媞懂了,完颜什古是故意的,方才耍她作乐,当她是个蠢物,肆意拿来捉弄取笑。

三番五次,惹急的雌兔也蹬鹰,赵宛媞第一次大胆地瞪着完颜什古,憋住的委屈一股脑涌出来,既恼怒又气愤,忽然抓起完颜什古的手,狠狠一咬!

“嗷~”

得意翻船,反抗的雌兔一口愤懑倾泄在牙上,完颜什古被赵宛媞咬在虎口,好像是要把她肉撕下来吃了,疼得叫出声,一阵手抖。

吃痛,却没缩手,结结实实给她咬。

咬人者不会疼,何况将她的肉叼在嘴里咬十分解气,赵宛媞咬了好一会儿不肯松口,虽不至真撕下皮肉,但至少让她觉得好受些。

完颜什古一开始嗷嗷叫,后来不出声了,等她咬够松口,一排牙印清晰可见。

咬完,赵宛媞才意识到自己又干蠢事!

连续两次,在她面前失了分寸,任性妄为。

“郡,郡主,”微微染上红晕的脸又给吓白,一晚上大起大落,赵宛媞不住后退,腿一软,跌坐在榻上,目露惊恐。她死,赵香云肯定也会被杀。

腰上挂着匕首,完颜什古伸手向后摸去,赵宛媞以为她要抽出刀来,大气不敢喘,没想她哼了一声,只是把咬痛的地方在衣裳上蹭了蹭。

“在这等着。”

抛下一句,扭头出去,赵宛媞脸色苍白,好半天喘出口气,瘫坐在床上,仿佛劫后余生,后背冷汗涔涔,胆颤心惊,一阵乏力。

做什幺老惹她呢,难道窥知她心意就敢......念头起半,完颜什古折返回来,赵宛媞一愣,屡遭惊吓的心猛地提起,下意识往后缩,慌张道:“我不是故意的,郡主。”

完颜什古不理她,木着脸,走到床侧把她往床上一摁,伸手扯开她的衣裳。

“不要!”

来着葵水也躲不过她的掠夺幺,赵宛媞挣扎起来,可完颜什古死死摁住她的手,伸进去把肚兜扯开,衣襟散乱,白生生的胸脯袒露,分明要来做那腌臜事。

“不,郡主,不要......”

无助绝望,亵裤也被扯开,赵宛媞眼泪盈盈,可忽然,一张温热的棉巾盖在她的小腹上。

暖暖的,像热水浸泡后拧干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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