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寒启

靳桓温因为方才烟映瓷的那一句话,有些不太高兴。但他又说不上来为什幺不高兴,她记得要带套,应该夸她懂事才对,毕竟烟映瓷如果怀上他的孩子,会很麻烦。但是无端的,靳桓温就是很不悦。

如果是因为烟映瓷不想坏上他的孩子他才不高兴的,靳桓温决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一个才认识不到半年的女人而已,他竟然会因为她主动提出带套而不高兴,怎幺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靳桓温穿好浴袍翻身下床,破天荒没有抱烟映瓷去洗澡。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自己休息。”

说完,男人点了根烟,拿上手机就走了。

烟映瓷躺在床上,本来眼皮还在打架,倏得清醒过来。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靳桓温又抽什幺风,真是莫名其妙。

男人可能是方才想到了一些不太高兴的事情,也可能心里有什幺没跟烟映瓷说。但烟映瓷这时候绝对不会去充当一个解语花的角色,绝对不会衣服还没穿好就跑出去趴在靳桓温肩头柔柔地问“怎幺了,桓温,哪里不高兴了。”她只会在心里默默给靳桓温记了一笔,然后反思自己是不是给脸给多了。

屋外,其实靳桓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跑出来,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幺会有这种感受,或许是今晚邓奉淮对他说的话影响到他了,或许是他讨厌这种对一个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感受,这很干扰他的理智,也违背了他的原则。

但靳桓温又想到刚刚从屋里出来时烟映瓷错愕的眼神,她明明也没做什幺,她只是很懂事而已。他突然搞这幺一出,万一她多想、不开心怎幺办。

香烟燃烧至半寸,银色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靳桓温一口没抽。

须臾,男人掐灭香烟,也不知想清楚没有,缓缓走进卧室。

……

几天下来,日子过得还算平静,靳桓温的行为和脾气秉性一切照旧,和从前并无不同。烟映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多问,每天还扮演着年轻漂亮、懂事可人的小女朋友形象。

这晚,靳桓温说要带烟映瓷去一个很重要的应酬,但男人脱不开身,只能叫司机来接烟映瓷放学。烟映瓷没多想,跟着司机去了。

车行至城西,停在一栋古典气派的楼前,牌匾上鎏金四个大字——膳韵臻庭。

这是是榕城乃至全国都非常有名的一家饭店,历史能追溯到清乾隆年间。菜式中西合璧,囊括百家。装潢也是古色古香,别具一格,据说雅舍内所有的字画和摆件都是老板从拍卖会上拍来的稀世珍品,绝无仅有。

平常这个时间,饭店的内厅和外厅基本上都坐满了。但今天约莫是被包场了,里面相当安静,除了十几个服务生之外没有见到任何客人。

烟映瓷被适应生带到一个名叫“御镶阁”的包房,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尽管烟映瓷做足了心理准备,附上了自认为最甜美的微笑,可当她看清主坐上坐着人时,唇角的笑意骤然一僵,最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连步子都带了几分僵硬,烟映瓷缓缓挪到靳桓温身边,极力避免与那人对视。

“来了。”

靳桓温当着众人的面攥住烟映瓷的手,牵着她坐下,看向她的目光附着着温和的笑意。

“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烟映瓷心脏砰砰,想把手抽出来,可是男人攥得太紧,没有任何供她拒绝的余地。

“这是都总,VerveX的创始人兼CEO,你应该听说过。”靳桓温柔声给烟映瓷介绍男人的身份。

烟映瓷寻着靳桓温的视线看去,主坐上玉质金相、神色淡淡的男人不是都寒启是谁!烟映瓷怎幺可能不认识,她之前还让他滚来着……

都寒启来的猝不及防,烟映瓷事先没听到一点风声。一想到她背着都寒启悄悄跑出来,还跟异国他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并且两个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日常还被都寒启全部看在眼里,烟映瓷就想一头撞死在这张桌子上。

她不活了。

“都总好,我是烟映瓷。”烟映瓷极力扬起一个微笑,同都寒启打招呼。

主坐上的男人看着烟映瓷飘忽不定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神色如常。

就在烟映瓷以为她躲过一劫时,都寒启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悠悠传来——

“这位小姐,难道就是靳总的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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