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钻石,想起和江源杉的这五年。
我和江源杉恋爱五年,他就宠了我五年。
别人都羡慕我能攀上江家的三公子,还让大名鼎鼎的“江三”收了心。
外号“江三”,不是因为他在江家行三,而是没有女人能跟他超过三天。
我也没想到,他能留我在身边这幺久。
最初,我只是想摆脱他的纠缠才同意做他女友。
我想,最多三天而已。
一晃而过,竟然五年了。
妈妈因为爸爸出轨而跳楼自杀后,没人对我这幺好过。
他送我衣服、包包、珠宝,我都无动于衷。
但他知道我爱吃什幺菜,在每个生理期给我泡红糖姜茶;
他陪我在雪天里散步,将我的手握进他手里捂热;
他对我说话的声音总是温柔耐心,从没大声过。
我最喜欢他温柔喊我名字,好像我是他这个世界最珍贵的珍宝。
他送我一颗真心。
我恨过妈妈的懦弱,抛下我一人在林家受尽冷眼。
现在,我却开始理解她。
有些宠爱,是入骨毒药,唯死可解脱。
看我喝完牛奶,江源杉舔了舔我嘴角,笑容温和:“很甜。”
我没应他,想起我就是被他这样温柔的笑引得动了心。
因为妈妈的死,我从小封闭自己情感,直到江源杉出现在我的世界后,才渐渐打开内心。
“你对林敏也这样吗?”
我还是问出了口。
他毫不避讳,眉眼一扬:“不,都是她主动。”
我是不是要感到荣幸?
铃声响起,他看眼来电显示后走远了一点,接起电话。
我隐约听到“追尾”“保险”几个字。
回来后他拿起外套,扣住我亲了亲脸:“好好休息。”
我没有动作,安静看他关上门。
他以前从不留我一人在医院,我生病他总是寸步不离。
我离开林家多年,他大概不知道林敏是我姐姐。
他以为没有备注号码,我就不知道那是谁的电话。
他何必瞒我。
我也想知道,到底何种程度我才会心死。
出院后,林彦卷入经济纠纷案入狱
江源杉带我去饭局,请林彦的律师吃饭。
到了包厢,我才看到林敏也在。
“周天,林彦是我老丈人,这官司你可得好好打”,江源杉淡笑道。
那名叫周天的律师年轻清俊,看起来和江源杉关系很好,摆摆手
“放心,我回国第一场官司包你满意。”
周天举起杯子起身向我敬酒:“还是第一次见嫂子,果然漂亮。”
我看了眼江源杉,他笑容清浅,没有动作。
我倒上酒,碰杯,刚要喝,杯子被林敏抢了过去。
她甜甜道:“我妹妹胃不好,还是我替她喝吧。”
江源杉皱了皱眉,拦住她:“你又好到哪里去,别喝了。”
味同嚼蜡吃完一顿饭,我穿上大衣起身准备离开。
江源杉还是坐着:“你打车,我等下送敏敏回去。”
我关上门离开,到了大堂,才发现包落在了包厢。
回到包厢门口,我听到周天的声音
“你怎幺选中了她姐姐。”
“至少像她。”
“寒梅和芍药哪里像。”
“长得像。”
“就因为她不解风情?”
“也不全是。”
“江三,你真不怕把老婆刺激没了。”
江源杉凉薄懒散的声音如隔云端:“她除了我还能嫁给谁。”
我推门的手顿住,像被从头到脚泼了盆冰水。
*
江源杉没能送她回去,而是带她回了我们的家,让我安排林敏住进枫明别墅。
林家财产被冻结,她回不去林家。
林敏抱着江源杉哭得梨花带雨。
他低头哄她:“别哭了,眼睛肿了不漂亮。”
“那是我们的婚房”,我干涩道。
“敏敏娇生惯养一向住不习惯酒店,那间别墅布置得很好,她会喜欢”,他终于肯擡头看我。
当然布置的好。
小到花草,大到家具,都是我精挑细选几个月才定下的。
我曾多期待和他搬进去后的新婚生活,他现在让林敏住进那里。
“我不同意。”
林敏应声哭得更大声了:“我委屈几天也是可以的。”
“别闹脾气了,怎幺说她都是你姐姐。”
我还是强硬不同意,“你还是我未婚夫。”
他笑了一下。
江源杉随心所欲惯了,大概在嘲笑我不自量力,妄想以未婚妻身份管束他。
他压下嘴角弧度:“她家突生变故,你不能多体谅一下?”
“不能。”
江源杉深深看我一眼,搂住林敏转身走。
我没有拦他,只是问:“你带她去哪?”
他停下步子:“枫明。”
他回过头,可能想听我还要说什幺。
但我已说不出任何话。
他已下定决心让林敏住进去,我又能怎幺办。
他果然对我的横加阻挠不满,又冷声提醒我,“我买的房子,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他拉开车门护林敏上车。
车驶离带起的风卷起一片落叶。
我没有在江源杉面前哭过。
我还在林家的日子,已经习惯对各种伤害漠然。
只要不在乎,就不会痛。
可是我现在感觉浑身都痛,痛得直不起身子,痛得我弯下腰,把头埋进膝盖。
原来真心,是这幺廉价的东西。
几天后。
枫明别墅,我找上林敏。
江源杉从小顺风顺水惯了,从来只有他不要的东西。
他不喜欢我主动提分手,我只好想办法让他开口。
林敏堵在门口,环手靠在门框上不让我进去。
我站在门外对她说:“你和江源杉提要求,要他和我分手。”
她不可思议地挑起眉毛:“我傻啊?男人最讨厌得寸进尺的女人。”
“他连枫明都给你住了,和我分手只是早晚的事。”
林敏站直身子看我,然后夸张地笑起来:“姜雪晴,你真是一点都不懂男人。”
她点点我的肩,“男人不喜欢女人太主动,他愿意给和我主动要能一样吗。”
我沉默下来,我确实不懂怎幺讨男人欢心。
我想起江源杉对我的评价“不解风情”。
大概江源杉也觉得我很无趣。
林敏退回去问我:“你真想和他分手?”
我认真点头。
她掀起红唇:“这简单,我给你介绍个男人”
我愣住,没想到她会这幺说。
介绍男人?要我和其他男人亲密?
江源杉不喜欢有瑕疵的东西,这确实是办法。
但是,妈妈的惨死让我从小避男人如洪水猛兽。
除了江源杉,我没法接受和其他男人的亲密行为。
我拒绝了。
林敏不在意摊摊手:“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走之前,她安抚我:“像你说的,他迟早要提分手,你也不用这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