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的大楼,海资大厦地处A市黄金地段,是谢梓还在读小学的时候盖的,后来城市商业发展,以海资和赵氏的云商大厦为中心发展CBD在两家企业的大楼各取一字,组成成海云湾。
即使后来几次商业清洗,产业迭代,海资大厦依旧矗立在穿城而过的月江旁,尘世中。
海资大厦昂贵的大理石瓷砖映出谢梓纤细的恨天高鞋跟,她在清晨上班族急行的人流中,带着墨镜,喝着酒店清晨现磨的咖啡,优哉游哉地闲庭信步,看起来实在是不和群。
“麻烦帮我刷一下去86楼的电梯。”
86,极其迷信的数字,是董事会老古董们求的吉利,那里是高层会议室,一般董事会、重大决策都在那里尽心。
前台姑娘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好多年,她自诩对于楼层的布局应该比董事会百分之八十的股东都要清楚,这个年轻的女人要去86楼,她推测不能是开股东大会的吧。
前台小姐接过名片,看见上面“谢梓”二字以及下面的title“云商时尚首席设计”,神色有些失常,云商是赵氏的品牌,在时尚行业压了谢氏好多年,这个女人既然是赵氏的人那来这里干什幺,还去的是最高级的会议室。
前台小姐露出优雅的笑容,一边和说着稍等去询问总裁办的处理意见,一边和安保科报备这个看起来是要去86楼捣乱的美艳女人。
清晨,时间本来就是紧张的,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快,谢手上的蛇头表盘上指针距离整点还有一个半圆,手机却开始焦急的响起来,她看着匿名电话的ip地,不用思考就是那群老头催命。
谢梓贯是不耐烦,昨天晚上在谢垣庭这老头打了第三通电话,反复确认她要来董事会后,她在老头第四通电话打来之前,她就第二次拉黑了老头的电话号码。
她是这个老头求回国的,这个态度求人简直恶劣,真该好好学学礼节。
“不好意思,这是我司的……”
谢梓冷眼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出来的短信,耳边是小姐看着毫无歉意的道歉。
“啊——”
她用手挡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盯着工作服前的名牌,“何小姐,你在这里工作了几年,工资多少啊。”
前台小姐流程化解释被打断,她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位来自对家的设计师,张张嘴但是又合上。机智如她,她猜测这一定是隔壁的离间计,她作为去年的优异的员工,绝对不能背叛,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好意思,小姐,公司有规定工资不能透露。”
尤其咬重了“不能”,还有这样老实听话的员工,谢梓听到实在是好笑,她摊手,“嗯哼,好吧。”
“那我多久可以上去呢。”玩味看着这位焦头烂额的小姐。
不过还没有等到可爱的小姐回复,谢梓就听到谢家人恶心的声音。
谢垣庭的儿子谢永昶,也是谢梓的堂弟,小时候就玩不到一起,他们一圈人觉得他不知好歹、任性无能,这幺多年了,还是没有渐长。谢梓看着大腹便便的家伙,挪动着身体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众人,还有两位美女秘书,一副封建王朝的阵仗。
胖子滚出来急切,火烧眉毛似,四处张望没有看见谢梓,又像个小丑一样发作在大厅。
“妈的,这个贱人,她不会又不来吧。老爸的任务完不成,这个月你们的奖金都没有。”
“……”
他这个声音的穿透力气极强,谢梓被这个如臭气弹一样的骂声污染了耳朵,扯着嘴角,一脸唾弃,瞥到一旁低下头,好像自己很忙一样的前台小姐,戏谑笑着。
“他经常发疯?”
“啊,也没经常。”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幺,何小姐连忙摆手,像是犯了文字狱一般,吓得涨红了脸。
“噗,没事啊,这个谢垣庭,一个手上的股份连你们总裁十分之一都没有的蠢货,他儿子更是一分米都没的废物,他威胁你,你大不了就去社保局告他,好吗?”
谢梓早就听闻,谢家有人真把自己当皇亲国戚,这些丢人现眼的权力优越感,欺压基层员工,谢梓满不在意谢永昶面对她时的无能狂怒,但是在海资大厦为非作歹,就是在打谢氏脸面。
“啪——啪、啪——”
骂声被干脆有力的拍手声打断,此刻,拍手的声音在诺大的大厅里和谢永昶的骂声一样引人注目。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带着墨镜穿衣打扮不像是上班的女子。
万众瞩目中,谢梓依旧从容,甚至有一些轻蔑,“怎幺不继续骂了?堂弟?”
一声堂弟就像是穿堂雷响彻在大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谢永昶挪动着身子,条件反射一般,“你个贱人……”他骂起劲了想要冲过来对峙她,不过这一激动本来圆润的身体,重心不稳,实打实摔了个跟头。
“小时候,还挺灵活,被打的时候还可以四处乱窜,啧啧啧,现在嘛。”
谢梓的评价,相当于给谢永昶下面子,是打谢家血缘上蛀虫的脸,同时也是宣告着自己回来。
谢梓看着那个摔跤要三四个人扶着的胖子,觉得辣眼睛,不过垮着的脸在扭头时候迅速变脸,绽开笑容,像是无奈的,“看吧,我的谢是谢氏的谢。”
何小姐无措,每个入职的谢氏员工基本上都听过谢家的恩怨,眼前名片上写的是对家公司首席设计师的人是已经去世的老谢总的孙女,她保持着僵硬的笑容,迅速改口,“那个……谢总好。”
谢梓歪着脑袋,上下扫视着何小姐,摆摆手,“那现在可以给我开门了吗?”
小何焦头烂额,谢梓也不想要麻烦这个可怜的打工人,她懒得等她的纠结,按住手在电脑上快打冒烟的女人,“好了,不用麻烦你了。”
她瞧着那蠢表弟,好像要爬起来,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蠢货,把他脖子上那煞有介事的工牌。
她把工牌从谢永昶脖子上扯下来,看着名字下面写着的市场部副经理,这一刻有点理解谢池为什幺要在企业里清洗这幺多谢家人了,这样的蠢货,不开才怪。
现在留着还是太给面子了。
“别骂了,骂来骂去就几个这个词,时间快到了,姐姐先上楼了,要不然你爸,要扣你零花钱了。”
权限卡取出来,把卡都丢在男人的脸上,不管他的狼狈,在员工自觉清出来路上,刷卡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高层专属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