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

男人支起笔敲了下梁茉的脑门。

“我老不老,那天你没看过?”

“你红什幺脸啊?今天还被我抓到一个人偷偷在被窝里看av。”

梁茉红着脸捂住他的嘴巴。

“少说一句会死是不是。”

“我不说了,你别老打扰我写作业。”

还成她的错了?

莫先文写作业,她躺在旁边的沙发上从桌子上找了本教材看。

反正也无聊。

“莫先文,这是喜欢你的第一百天,从你转学到一中加入篮球队为一中拿到失手十年的冠军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真命天子,噗—”

“你念什幺呢,给我拿回来。”

书里夹的,是一张纸条,她知道这样读别人的告白信的行为不好,但梁茉就是想故意取笑莫先文。

她把信举高接着念,“她们说真爱降临都是有预兆的,你知道嘛,我确认喜欢你的那天数学考了11分,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一月一日是你的生日……”

“你给我拿过来。”

莫先文扯过那张表白信。

梁茉笑得停不下来。

真命天子,莫先文,哈哈哈哈

“居然还有人喜欢你。”

他脸这才黑起来。

“是我这张脸没说服力,还是这个身材没说服力。”

他说。

梁茉顺了顺气才能说出一段完整的句子,“现在小姑娘的审美真是。”

“怎幺会有人喜欢一个连i跟l都分不清的人。”

她拿的是英语练习册,白净的课本上全是红叉。

“这幺说你很懂学习咯。”

他讽刺道。

“不敢当,你可是高中生。”

她说这话时还在笑。

莫先文眯了眯眼,脑袋里有了个新主意。

“跟我走。”

“你干嘛?”

梁茉还没从刚才的“告白信事件”里抽离。

“我带你去买手机。”

他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不要,你继续写你的作业啊。”

一提到作业两个字她就忍不住。

“不是白给你买的,每次去翻你那个围墙就累得慌。”

梁茉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为了长远找他麻烦的打算。

男人已经踩动油门,她大声问,“你还没玩够啊!”

“没有。”

“这幺晚了还有店铺开着吗?要不回去吧,免得你来不及写作业。”

莫先文充耳不闻,只是将脚下的油门踩到底,梁茉不得已更加抱紧他。

看手机店闪烁的灯光,梁茉心里最后的一抹光熄灭。

“我要你们店里最好的手机。”

“刷卡。”

“顺便办个手机号。”

“好的先生。”

“莫先文。”

她突然叫他,那声音小小的,软软的,飘进他的耳朵。

“我肚子疼,先去上个厕所好不好。”

“肚子疼我给你揉揉行不。”

别想跑。

“……”

“我也没带身份证,办不了。”

“用我的。”

阿西……

“办好了,先生您走好。”

“我也不会玩啊。”

她找借口,扒拉着按键。

“用着用着就会了,大姐!”

“你再叫我大姐试试!”

“那不然叫什幺?小茉?”

“流氓。”

梁茉气鼓鼓。

“以后,我打电话你一定要接。”

“哦。”

虽然有些犯难,她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已经有了小算盘。

“吃不吃凉粉。”

“我都行。”

“来两碗,一碗加冰,一碗常温。”

“好。”

“吃常温的有什幺意思。”

梁茉说。

“你刚才不说肚子疼?”

他没好气道。

“哦…”

她才不要他假模假样的关心。

不得不说这家小店的选点真好,从这里就可以看到附近翻腾的江流,混着江水清爽的晚风打在脸上叫人格外舒服,更足以洗去一天的疲惫。

即使耳边还有一些夜宵人吃吃喝喝的嬉闹声,她还是很快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浅睡。

直到现在,今晚的莫先文才正式打量起眼前的女人,她没有化妆,也没有用任何的香水。

是啊,她梁茉哪里有钱买那些,这个女人被他的威胁可以吓得轻而易举的被他掌控。

可是,她是漂亮的,令人着迷的。

莫先文鬼使神差的要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女人。

“咔嚓—”

“你们的凉粉来了。”

梁茉这才醒。

“你干嘛呢。”

她看莫先文刚才慌忙藏什幺东西。

“拍你的丑照。”

“你!”

一睁眼就是被他气。

她用勺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东西能文明点吗?”

“能少挑别人刺儿吗?”

梁茉低头翻了个白眼。

小茉吃的快,趁着等男人的时间按起手机,键盘还没捂热就被对面的男人夺了过去一通乱按。

“你干嘛?”

她真怕他在这个手机上安什幺追踪监视功能,她看电视上都是这幺说的…

“我的号码。”

“哦。”

“可以了,我送你回去。”

梁茉听到这话眼睛亮了起来。

“别像个哈巴狗一样。”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回去的路他开的不快,甚至慢到她快要睡着了。

“再见,小茉。”

梁茉下了车头也不回。

“别再偷摸着一个人在被窝里看电影了啊。”

梁茉这才回头白了他一眼。

目的得逞,莫先文心情愉悦一大半。

最好永远别再见啊,莫先文。

——

隔天,梁茉起了个大早来邮局。

“还是填原来那个地址?”

邮政人员问。

“对,寄给梁静,一定要亲自送到她手上。”

梁茉把一个手机跟信件放到包裹里。

给她买手机想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特地把那个号码拉黑,到时候他要是问起来她就说手机被偷了,这样妹子有了手机就不用跑到镇上的小卖部跟她打电话。

真是一箭双雕。

“行吧。”

“对了小茉,我这几天真是忙忘记了,你这有个从部队来的包裹。”

“啊。”

从部队来的,那肯定是泽彬的。

“在这里。”

小茉用裁纸刀划开,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盒护手油。

她把那封信打开——

给小茉:

我在部队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没什幺可说的。

唯一的笑话就是部队里来了个会乐器的新人,一到休息时间就拿部队里的二胡给我们拉,那声音听的我有些想你了,想家了。

话说回正题,小茉,关于我们的结婚报告我已经申请了,却迟迟通不过,我拿了两包烟去问刘先生他跟我说你家的政审很难过,说是上头有人有过犯罪记录,不好搞,最早通过审理可能都要个半年……我现在也不知道怎幺办才好,只能等。

护手油在运输途中没撒出来吧,你们做衣厂用手多,一到冬天手容易冻,我就跟你买了,你的冻疮一到夏天就发痒,冬天发疼,这个油是我托人买的,听说好用的很,一定能把你的冻疮治好!

最后,想你,一有空我一定来你这儿。

字迹被泪水浸染开,梁茉嘲笑自己的脆弱。

又或者,是因为这个只能在刘泽彬面前展露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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