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唇肉被含着,啃咬着,呼吸交缠。
只是浅尝辄止,没有深入。
十分克制的一个吻,但乐星能感受到男人体温逐渐升高,呼吸也加重,手臂肌肉变得僵硬。
怀孕快三个月来,她和齐焱没有再做过,他有需求的时候,最多会拿着她的手帮他弄出来,频率不高。
他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但真正做的时候,也会失了分寸将她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
一吻毕,乐星软软伏靠在男人胸膛,安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窗外的雨下大了点,雨珠“啪啪”拍打着窗户,和着心跳声,空气里的湿度和温度是刚刚好,房里熏了花香。
这样安静的时刻,让人舍不得去破坏。
但齐焱因为她的事匆忙折返,到现在,还没能来得及和那位大哥汇报。
肯定有很多人很多事在等着他去处理,他不能只在医院里陪她。
乐星装作不经意打了个哈欠,困乏道,“阿焱,我好困,想睡一会儿。”
齐焱听到,将她放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乐星脑袋一沾枕头,睡意瞬间铺天盖地涌了上来。
刚小产完身子虚,又受了惊吓,她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养养神。
她脑子变得又困又迷糊,口齿不清道,“阿焱,你不去湾城真的没事幺,我在医院呆着不会出什幺事,你可以...”
话还没说完,她警醒过来,眼神清明看着坐在床沿的齐焱。
刚想开口,齐焱摸摸她的脸道,“乱想什幺,你之前埋怨我工作忙没时间陪你,这几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好休息,事情我会处理好,不影响到你。”
乐星扯起嘴角,拽住他的手,“那就好,我还怕你真听了我的话飞走了。”
齐焱紧紧回握住一下便松了开,起身离开,走之前拉上窗帘关了灯。
没了光,病房内漆黑一片,单调雨声响着。
乐星圆睁双眼瞪着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进入黑甜梦乡。
医院里养身体的生活枯燥无味,转眼过了一周。
齐焱如他所说,这几天都留在医院陪她,但更多时候是白天在隔壁和人交谈事情,入夜才能见到他。
能挤出来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第七天晚上,乐星借口齐焱忽视了她,非要他亲自买紫金阁的糕点回来。
紫金阁是临海市最出名的一家私人甜品店,生意火爆,没有预定的话需要排几个小时才能买到。
她特地强调不能凭特权人脉插队,只能慢慢排。
齐焱听话地去了。
可能因为上次的事他还心有余悸,只短暂离开一小会,却还是留了名心腹守着。
程诚,齐焱身边最常见跟着的一名手下。
少有人像程诚一样,对她没什幺好脸色,更别提恭敬。
乐星和他并不是很对付。
不过正好,她想打发他走会更容易点。
天黑漆漆的,零星挂着几颗星子,见不到月亮。
病房里,乐星看眼表,齐焱离开已经过了十分钟。
程诚像块石头沉默立在屋内,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房里的一个摆设一样,但乐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
“你可以出去了。”
“……”
他不搭理,当她是空气。
“我说,你可以出去了”,乐星重复。
“……”
乐星皱眉,走到他面前,“你没听见我说什幺吗?”
他终于肯看她一眼,“不敢,乐小姐再出什幺差错,我这条命恐怕也得和崔健一起搭进去。”
说得诚惶诚恐,但乐星听出言辞里都是在为死去的好兄弟打抱不平。
难怪对她的敌意更加尖锐不掩饰了。
乐星抿了抿唇,“我困了要睡觉,你站在这里我睡不着。”
“……”
“只是睡觉,不会出什幺事。”乐星强调。
“……”
他又恢复那沉默的死样子。
乐星盯他看了许久后,走开不再纠缠。
过了一会儿。
“喂,你做什幺?”程诚眼皮一跳,背转过去,呈面壁思过姿势。
乐星解开了一半的病服,里面只有件文胸,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她淡淡道,“我说了我要睡觉。”
“睡觉也不用…”
“我平常习惯裸睡,怎幺,你还不准备出去吗?”乐星打断他。
……
“砰”
门被甩上。
乐星重新穿好衣服。
关了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再看眼时间。
爬起床到门口,门外是程诚和一个随从守着。
乐星又刁难起程诚,要他去找齐焱,帮她看看齐焱有没有认真排队。
很无理的要求,本没抱多大希望程诚能听她的话,但程诚面色不虞,思考一番后还是走了。
现在只剩一人在门口。
乐星回到房内,关了灯,心情闷郁,缓步走到阳台上。
按传统习俗算,今天是“头七”。
她那个没能留住的孩子,医学上甚至还不能算胎儿,只是血肉组织,胚胎。
不过对她来说不是。
孩子来得意外突然,她大学还没毕业,一点都没做好当妈妈的心理准备,但也为它又忧又喜,虔诚期盼能顺利生下来。
外面,晚上的医院鬼气森森,虽然有灯,却不能给人安全感,反而更压抑沉重。
她拿出之前为孩子求的平安符。
刺绣字体精细,是特地斋戒三天后去伏水寺找高僧求来的。
传说中最灵验的寺庙,也不过如此…
平安符攥紧在手心,皱成团,指节用力到发白。
晚风微凉,轻柔拂动乐星的发丝。
独自沉浸在情绪中,直到腰上一紧,她才发现人已经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