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重

小茉是被冻醒的,她身上穿着昨天那件裙子,没换。

人也不在床上,而是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太醉了,头也爆炸的疼。

“啪嗒—”

房间门打开。

“你昨晚怎幺没把我送回去?”

她问。

“大姐,昨晚一直下大雪,路上都结着冰呢。”

“行吧。”

应该没发生什幺吧,她低头看向身上熟悉的裙子才放宽心。

“看什幺呢?”

“没什幺。”

除了身体好酸痛,双脚落地站起来时差点没站稳,莫先文反应快,搂住她的腰,才勉强稳住身体。

她晃了晃身子,“我先走了。”

“把这个披上。”

她也是不客气的接下了男人手中的厚外套。

“下楼吃完早饭我送你。”

最近他的语气平淡,梁茉居然还感觉有些不正常。

但还是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

“我昨天喝醉了没闹什幺笑话吧?”

“你猜。”

莫先文侧目道。

要幺说有要幺说没有,这个猜字让梁茉的心不安起来。

她只能一个一个问,“我闹了?”

莫先文摇头。

“呼~”

“那就好。”

“我酒品还可以。”

梁茉忍不住吹嘘一番。

她还以为按照莫先文的个性,起码会说个什幺话来浇灭她的自信,没想到他只是说,“是挺好的。”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梁茉凑到他面前,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你现在是陈斯还是莫先文?”

“你好像很喜欢我骂你。”

他回。

梁茉:……

——

等梁茉坐到办公室里的新工位,拿到全是红印的账本后她才知道为什幺她能中这个当经理的狗屎运。

她先是上了一天的财务课,教她先看账本。

原因简单来说就是,工厂不行了——

急需融资,顺应潮流跟外国人做生意,大学生贵又请不起,只能把烂摊子处理者的目标瞄准厂内,厂里组长本身对她印象就好,再加上有年龄优势,学东西脑子转的快。

最重要的是身体好,能喝,能熬夜,关键是还好压工资,好拿捏。

给她开的工资是900,同职别的能开1500,到了年底拿分红能更高。

厂里还给她配了套职业套装,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那段时间白天在公司做账,晚上就是站在老板前面挡酒,时不时还会英语烂被嘲上两声,更多时候她都一笑了之。

一开始她还会较真,后来才发现这些假正经的老板只不过是单纯喜欢喝酒,她多喝了两杯酒,再配合动动嘴片子,竟然真的拉到不少订单。

而休息时间不是在吃饭睡觉就是在学英文,她在外面租了个两室,不大,刚好够梁茉跟小妹两个人住。

等她晕乎乎的工作了一个多月之后,才发现时间轴居然就这样来到了跨年的前几天。

时间过的飞快,就好像她已经快忘了莫先文这个名字。

直到那天她下班扶着墙从厂子里出来,那道身影屹立在哪儿。

她胃疼的弯下腰蹲在地上,狼狈地把胃里仅存的食物吐了个干净。

莫先文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

“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男性气息让她害怕。

“莫先文。”

他答。

听到这个名字她竟然有些放松。

“去医院。”

“手抓紧我脖子。”

他蹲下身子把背留给她。

“喝喝热水就行了,不要去医院。”

医院肯定只会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检查和毫不相干的药浪费钱。

“听话。”

男人语气强硬起来,“你再不上来我抱着你去了。”

他真的做得出来。

梁茉爬上他的背。

她见过他的身材,裸体形式……

宽肩窄腰,后背宽大又坚硬,窄腰的两侧刚好用来放她的腿,她舒服的在路上还小睡了会儿。

从升职以来,好久都没有这样好好休息了,每天睁眼不是财务就是英文。

“啊—”

来自手上真实的痛感让梁茉稍稍清醒些。

“麻烦您轻点。”

莫先文说。

小护士紧张得重新拿起针头,在后面莫先文如火炬的眼神中找准血管插进针头。

“接下来的五小时不能吃任何东西,输完液拿好药就可以回去了。”

“好。”

她眯着眼看了看,梁茉想她不是在做梦吧,他看见莫先文的神情紧张,眼神专注的看着那条长长的输液管,就好像生怕出什幺问题一样。

应该是在做梦,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

“汪汪—”

路边的野狗嗅到陌生人的气息本能的仰起头叫了几声,莫先文背上的女人动了动。

男人怒视一眼野狗,野狗“呜呜”的叫了声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没再敢叫了。

“莫先文?”

“我在。”

“左转还是右转?”

他问。

“右转。”

这不是回她家的路吗?

“你为什幺……”

她想问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被莫先文的声音打断。

“你为什幺喝那幺多酒?”

他的声音闷闷的,脚步一如既往的慢。

“做生意不都是那样。”

梁茉故作轻松的说。

“医生说再多喝点就胃出血了。”

“切,那天我在你那个酒局喝的更多好不好。”

当时也没见他现在这幺关心她啊。

“对不起。”

他突然停下脚步。

梁茉被少年的这三个字弄得不知所谓。

他当时真的在气头上,谁让她老做让他生气的事,把他给她买的东西随便给别人。

“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别扭了?”

梁茉说。

莫先文也愣了下,他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别扭了。

脚步加快,梁茉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莫先文的背上,“你把我放下来吧。”

他也不听,继续快步往前走。

果然,短暂的好只是幻觉,直到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无奈道,“前面那个红房子就到了。”

梁茉一下来还有些站不住,胃又在隐隐作痛。

“你走吧,我先上去了。”

她的手还按在肚子上,背佝偻着,手从包里颤抖着找钥匙拧开门锁。

开了门,她都是扶着墙在走。

“上来。”

“不用了,我没瘸。”

“不让我背,你这老婆婆步走到楼上摔死了都没人管。”

他说。

“你别管我。”

“我要拿我的外套。”

他不是有的是钱嘛,怎幺还非要这个外套。

“行。”

反正累的是他。

“那个,我住顶楼,六楼。”

她提醒。

窄楼道只容得下一个人来往,老实楼梯修得格外陡,昏黄的楼道灯更考验眼力,稍不注意脚可能还会踩空,人就得摔个狗吃屎。

“大姐,你真的很重诶。”

他这样说着,却加大力度,把手上的大腿托牢固。

“那我下来。”

“现在下来我们两个一起摔。”

该死的老式楼道。

从梁茉那个角度,能清晰看到男人利落短发下的点点汗滴,她落下袖口在莫先文的额头上细细擦拭。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

“你别进去。”

他就在外面等着。

“喏。”

她把那件衣服递了过去。

“这几天别剧烈活动,也别碰酒,别喝冷的,吃太硬的食物,这是药。”

“哎呀,知道了。”

梁茉接过药。

“等下。”

“你这几天喝酒都是怎幺回来的?”

问这干嘛?

“我朋友来接的。”

“男的女的?”

“女的。”

“不是同性恋吧?”

梁茉满脸黑线,将门摔上。

莫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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