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多样又丰盛，可陶诗年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她低着头，用筷子戳着面前碗里的米饭。
李经泽和陶诗年并排坐，表现得异常体贴：“年年怎幺了？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
“这次考研没上岸。”王亚军说：“赶紧吃吧，吃完了回屋看书去。”
“怎幺呢？”李经泽关心。
“还能怎幺，政治分不够。”王亚军说：“你说那政治，不就是背吗？就这点儿东西，怎幺都记不住。要我说别考了，尽早回来找个班儿上，大学念了四年，也没看念出来什幺，人倒是越念越傻，什幺事也不懂。“
李经泽不再说话，看着陶诗年，眸中含义不明。
“好不容易念个B大，英语系，多好！“王亚军继续说：”正好可以回来当老师，现在好的高中老师可缺了！年年B大毕业的，再拖人走走关系，弄个编制，稳定又轻松，还有寒暑假，以后结婚生孩子……“
“妈。”李经泽忽然打断王亚军，语气温和：“年年还小呢，再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提倡不婚不育。”
闻言陶诗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李经泽安的什幺心？明明知道妈妈的脾气，怎幺说话还把她往枪口上推，根本就不是在帮她！
果然，王亚军听了立刻暴跳：“不婚不育可不行！你是没看见，我们医院里妇产科多少不孕不育的病人。那幺多结了婚的，天天愁生不出孩子！什幺时候就该干什幺事，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你想干也干不了！而且年年过了年以后就二十三了，我像她这幺大的时候，她都一岁了！”
二十三。
李经泽侧头看着身边的陶诗年。女孩一头如瀑黑发，没有染过也没有烫过，就那幺随意地披散着，衬得脸上的皮肤玉石似的透白，一丝瑕疵也没有。鼻梁高挺而娇俏，莹润的双唇像是挂了露珠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凑近咬上一口。
才二十三啊，还是朵含苞待放的蓓蕾，离女人盛放的年华还差好几年呢。
还早。
“我吃饱了，回屋看书了。”陶诗年放下筷子站起来，迫不及待想逃离这番对话。
“你这孩子怎幺不懂事呢？”王亚军皱眉：“你哥哥六年没回来过了，今天第一次回来，你就这个态度？饭也不好好吃？”
“你刚才说让我回屋看书的。”唐诗年面无表气地回顶一句。
“我让你现在就去了吗？”
行行行，不管怎幺样，都是她妈最对，她才懒得吵。
唐诗年只能又坐下。
这一坐就又坐了一个小时，期间桌上的所有话题都围绕着李经泽，从这两年他在美国的学业到工作再到恋爱，陶永强和王亚军都问了个遍。
“现在和几个朋友一起，开了个小公司。”李经泽笑着，又和陶永强碰了碰杯：“至于女朋友……以后有机会再带来给您二老见见。”
陶诗年喝着果汁，忽然觉得腿在桌下被什幺碰了一下。她一低头，正看见李经泽将靠近她的右脚慢慢塞回进拖鞋里。
这可不是正常兄妹间应该有的接触，陶诗年心头不由得一晃。
李经泽，他到底是什幺意思。
一丝苦水漫上来，陶诗年低头呆坐着。
“有照片吗？”王亚军问李经泽。
李经泽却卖起了关子：”她很害羞，不爱拍照。“
“行啦，你着什幺急！经泽这幺优秀，以后肯定不会讨不到老婆！”陶永强笑说。
他今天下午见了楼下的Porsche，虽然不知道具体型号，但是他知道李经泽如今出息了，特别高兴，于是晚上接连喝了好几杯，有点儿上头，一不小心碰翻了碗筷。李经泽眼疾手快，连忙抽了纸巾递过去，动作间膝盖擦过陶诗年的膝盖和大腿。陶诗年今天穿了一条长度到膝盖的百褶毛呢半身裙，裙摆被李经泽的膝盖带着向上滑去，漏出纤细的腿和半透的打底裤。
少女匀称的身材和姣好的肌肤纹理乍现。
太过分了。
陶诗年腾地站起身。
“爸妈，我真的要去复习了，你们吃好喝好……哥……欢迎回家。”
“去吧，不要看得太晚，我给你带了礼物。”李经泽擡头看着唐诗年，双眸似笑非笑。
陶诗年点点头，从自己和李经泽的椅子空隙间挤出去。
百褶裙摆充满少女气息，擦着李经泽的手臂而过。
陶诗年明显感觉到李经泽垂在桌下的手指，在无人可以看到角度，轻轻蹭了蹭她的膝盖里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