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撤离准备

当江寒青和阴玉姬找到江浩羽并将秀云公主的话告诉他知晓之后,江浩羽果然再没有了半分的犹豫,立刻下令家人们收拾东西准备撤离京城。

此时日已过顶,家督的命令一下,一时间江家大院里面鸡飞狗跳,乱成了一片。

江浩羽对儿子道:“家族留在京城的女眷不多了,你赶快去准备,让她们都跟你一起走!”

江寒青忙对阴玉姬道:“小姨,我现在立刻赶回自己院子去安排撤离的事情。你赶回自己住处,带上表弟、表妹和秀云公主立刻赶到我那里去!不要多带东西,有些随身衣物就足够了!快去!”

看到姨妈急匆匆地行开,江寒青则急急忙忙奔回自己院子去。

刚一进院门,面色焦急的白莹珏和丫鬟兰儿便奔跑着迎了上来。

白莹珏的问题像连珠炮一般询问情况。

江寒青道:“别多问!赶快收拾必需的东西,咱们随时准备走!”

白莹珏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事态十分严重,不敢再耽误时间,立刻带着兰儿转身回屋收拾东西。

而对江寒青来说,这时最着紧的事情却是安排人手保卫家族剩下的那些女人。

他心中早已经定好了合意的人选,这时立刻就差人将他们叫了过来。

这些人有:刚从西域送信来到的凤翔军大队长耿思敏,去年跟随他去邱特之后活着回来的四个武士蒋龙翔、陈彬、李可彪和江武雄。

将这五个人召集在一起,江寒青道:“你们五位里面,耿思敏是跟随母亲在西域征战多年,其他的四位去年都曾跟随我历经了邱特之行的苦难,说起来都是我最信任的属下。我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各自去挑选两个精锐武士,合起来连你们一共十五人,专门负责保卫女眷。你们现在就去挑人,我这方来集合女眷。快!”

五个手下得到主子的信任,自然是受宠若惊,面露喜色之余连声答应着分头找人去了。

而江寒青则急急忙忙差人去各个院子将能够找到的女眷统统召集到他的院子中来。

在这些女人还没有来到之前,江寒青却急急忙忙跑进他那专门用于调教女人的秘室,将里面收藏的所有跟他母子乱伦有关的东西全部毁掉。

他可不希望离京之后,却让人翻出这些东西来诋毁他的名声。

等到他销毁完跟母亲有关的性虐物品,从秘室出来之后,却见大院里到处都有黑烟升起。

显见得江家的其他人众也在撤离之前开始销毁各类物品,书信函件、公文手令这些秘密档都要在撤走前处理干净。

不—会儿,他的那几个女人就陆续赶到了院子中。

李华馨、郑云娥、张碧华都被叫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江寒青不熟悉的女人,应该是远房的女眷。

而阴玉姬紧跟着也带着女儿静雯、儿子昭俊还有秀云公主过来了。

由于这群人过来的时候后面都还跟着贴身的侍女,一时间江寒青的院子里就多了十几个女人。

像天下的普通女人一样,这些人一站到那里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今天发生的事情。

唧唧喳喳的声音让江寒青听得头都疼了。

本来已经被各种事情搞得头昏脑胀的江寒青顿时怒火勃发,大发一通雷霆之后将那些贴身丫鬟统统都给赶了出去,让那些丫环们自己去和其他下人一起准备逃命。

等到丫鬟们吓得迅速跑开之后,江寒青这院子里方才得到了些许的安静。

“你们今天都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我们随时都可能会离开京城。我会调集人手保卫你们的安全。一旦要走,你们切记要跟在我的后面行动,不要乱跑乱叫。”

刚刚吩咐了这么几句,还没有来得及对她们说其他的。

江寒青的姑妈江风琴和表弟林奉先也急匆匆赶到了他这里。

江寒青看到江凤琴也跑到他这里,心里很是不悦,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江凤琴一看到江寒青,便叫嚷开来:“哎哟!青儿,你安排人手,就不管姑妈的死活“姑妈可是念着你呢,还到处帮你张罗人手呢!”

江寒青冷笑道:“姑妈的事情我可不担心,姑父自然会替你安排妥当的。何况还有奉先表弟陪着你呢!我这方人手虽然不多,却也够用,就不劳姑妈费心了!

江凤琴哭丧着一张脸对阴玉姬道:“太子妃也在这里,正好可以评评理!你说青儿这小子是说的什么话?倒像是要赶我这做姑妈的走!”阴玉姬哪里会知道江寒青和江凤琴之间的事情,听江凤琴这么一说,便转头对江寒青道:“青儿,姑妈要跟着咱们一起走有什么不可以呢?大家都是至亲,何况路上人多也好照应嘛!”

林奉先也在旁边嚷道:“青哥,我跟我妈都商量好了!我们要跟您一起走!您可不要扔下我们不管啊!”

江寒青是担心江凤琴没安好心,在路上怕她会搞出什么事情来,继续推辞道:“我这里都这么一大帮人了!再掺杂上你们,那队伍就太过庞大。目标太明显,路上就容易出麻烦啊!”

江凤琴满面凄然道:“难道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里多我们母子两人就真的不行了吗?”

林奉先一愣,问母亲道:“那我们召集的那几十号武士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江寒青听林奉先一说,心里更是打鼓,想道:“这个死江凤琴,居然召集了几十号人马!分明是想在路上搞出什么花样来!”

这一来,他态度更是坚决,对江凤琴道:“姑妈,你看!表弟都说了!你还召集了几十个武士一起走!那不是摆明了暴露身份吗?不行!不行!你们自己走吧!”

江凤琴冷笑一声对儿子道:“我那几十个武士是为你姑父和其他家族要员们准备的,可不是为我母子哦!我母子的生死反正就交到你手里了!”

林奉先听母亲这么一说,惊愕道:“妈……你先前不是说……”

江凤琴把脸一虎,对儿子道:“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嘛!你哥嫌咱们人多,怕暴露目标,那有什么办法!”

江寒青听她母子这顽句对话,心里顿时了然。

这江凤琴早就挑好了数十个亲信,想要裹胁他这少主出逃,现在见江寒青坚决不干,就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早理会那些亲信,只是要赖着跟江寒青一起走。

见江凤琴这么坚持要跟着自己走,甚至抛弃数十个亲信也在所不惜,江寒青心里愈发觉得其中有鬼,便装出满面为难的神色对江凤琴道:“姑妈!不是青儿不照顾您!奉先要跟侄儿一起走,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您……”

江凤琴丝毫不肯让步,紧追着道:“我怎么了?我怎么就不可以跟你走?你倒说说看!”

江寒青叹气道:“您想一想,您不跟着姑父走,却跟着我走。这怎么说得过去啊?您还是跟姑父一起走吧!要把奉先留在我这里都可以!”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道:“你姑妈要跟着你走,是我的意思!”

原来是江浩羽不知道何时也赶了过来,江寒青不禁暗暗叫苦,想不到这个昏头的老爷子也跟着来了。

“家族里的女眷几乎都送到西域去了,剩下几个都是你的长辈,这一次全都安排在你这队人里。你姑妈也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跟着一起走?再说你姑妈不比其他人,是你最近的亲属,要她跟着你走,也是想路上互相好有个照应。你姑父跟其他的男人一样,—旦碰到敌人阻拦就要担负起冲的重责,哪里还能够照顾你姑妈?你如果不是家族的少主,我也要让你去前面杀敌。为了给江家留点血脉,才让你跟着女眷一起走。让家族其他的分队都来掩护你们。你如果再有意见,我就让你去参加其他分队,这队女眷我另外挑人来看护。”

江寒青心里明白江凤琴这么死缠着自己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

再想到前不久江凤琴还骗他说阴玉凤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江寒青更加怀疑这女人背后有着什么大大的阴谋。

不过既然老爷子已经发话,江寒青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来再加推搪,只能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江浩羽见儿子不再说话,知道他是默认了,脸色稍荠道:“你姑妈武功也不错,又是见多识广,让她路上陪着你,一定能帮你不少忙的!”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江凤琴身后的林奉先,说道:“奉先年纪还小,这次也不让他参加分队了,让他跟着你一起走吧!年轻人能多保存一个,将来复仇成事的希望就多增加一分!你要好好照顾你表弟。”

江寒青对于表弟林奉先一直都很喜欢,何况这小子向来又听他的话,所以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便点头答应了。

阴玉姬听江浩羽的口气似乎不会跟他们这队人马一起走,便急忙问江浩羽道:“姐夫,那您怎么走?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江浩羽无奈道:“我也想跟你们一起走。但是这样不行啊!我们两爷子如果一起走,叫敌人给碰上,那不就是一网打尽?只要两个人中间有一个活着出去,就可以给另一个人报仇!你们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还会马虎?早就安排好了!”

江寒青听说父亲不跟他走,顿时喜翻了心。

“死老头,不跟我走也好!最好是叫敌人给宰掉,这样我以后也省心多了!”

眼前的江寒青已经将母亲信中要他照顾父亲的嘱托完全忘记。

对于江寒青来说,除了心爱的母亲以外,世间再也没有人会被他真正放在心上。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装作忧心忡忡地对父亲道:“您老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等大家都安然抵达西域之后,您、母亲,还有我,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江浩羽又重重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时江凤琴插话道:“大哥,我前一段时间差奉先准备了数百套平民服装,还有许多散钱,这时就可以分给大家了。”

江浩羽大喜道:“原来凤琴这边已经提前准备了东西?那真是太好了!你就赶快去分派吧!”

江凤琴看了一眼江寒青,开口道:“大哥,依小妹的意思这些东西也不要分配给太多人,人一多就容易招惹人注意。就只给家族的要员们分配一些,其他的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

江寒青却知道她心里的算盘是怎么敲的。

这女人当初准备那么东西,本来是准备用于带领自己的亲信撤离京城而使用的,所以一直没有交出来。

如今确定不能带亲信随行了,她就干脆把这些东西都交出来,在江浩羽面前做一个顺水人情。

不过她又不希望自己这些东西给到太多人手里,影响自己出逃的安全,所以只想给家族的首领们分配一些了事。

“真是奸诈的女人啊!这一路上可得对这个女人多加小心。”

江寒青在心里不由得这样提醒自己。

江浩羽道:“凤琴所说的很有道理!你马上去安排吧!给你这里的姐妹们多拿一些换洗服装过来,奉先你也去帮你母亲的忙吧!”

江凤琴和林奉先连声答应着急忙安排去了。

江浩羽转过身来又吩咐阴玉姬道:“玉姬妹妹,你这方就带领大家赶快再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啊!动作要快一点!”

见众女都听命进屋收拾东西,江浩羽低声向儿子道:“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才能够撤离京城?”

江寒青道:“儿子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不外乎就是将所有人分成许多个队伍,分别从大院的几个门一窝蜂冲出去。然后分散到外面的各个街道里,依靠民宅和混乱的路人作掩护,只要冲到城门口,就有希望一举掩杀出去。”

江浩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估计这样的胜算有几何?”

江寒青愣了一下,嗫嚅道:“这个……这个……胜算很低江浩羽道:“到底你自己认为有几成胜算?你实话实说!难道父亲面前也有什么话不好说吗?

江寒青这才咬牙道:“以孩儿估计,这样的做法成算最多有个三成!不可能再高”江浩羽微笑道:“这么低的成算,那不等于送死?你可曾想过其他办法?

江寒青道:“孩儿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除非……”

江浩羽问道:“除非什么?”

江寒青回答道:“除非联合李家的人往外一起冲,人多力量大,又可以分别冲击几座城门,这样胜算就可以过半!”

江浩羽点头道:“这个办法也不无可取之处!”

话风一转,他追问道:“不过这还不是上策!你再想一想,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妙计江寒青挠头想了好一会儿,赧然道:“孩儿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好办法来。父亲大人,难道是有什么妙计不成?”

江浩羽盯着儿子神秘地笑了—下,将脸凑到近前,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地道!我给你说过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

江寒青愣了一下,猛然惊醒过来。

他依稀记得父亲曾经向自己提起过地道的事情,怎么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就给忘记了。

警惕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确认周围都没有人在,江寒青才低声问父亲道:“那个地道的入口在哪里?通向何方?出口位置可曾清楚?”

江浩羽压低声音道:“那个地道的入口就在我那家督议事房的坐榻下面。这个秘密都是前任家督傅给后任家督知道的。据说是家族修建大院的时候就已经挖好的。但是地道建好之后还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甚至可能都没有人再进去过。至于地道的走向和出口的位置那更是早就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出口肯定是在京城外面。”

江寒青道:“父亲对此有何打算?”

江浩羽也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其他的动静,方才回答儿子道:“让其他人都从院门杀出去,吸引敌人的注意。你、我各带一队人从地道出城,神不知鬼不觉就逃出了永安府。到时候我们分头行动,各走一个方向,避免被敌人一网打尽。以后找机会抄远路绕到四域,这样的成算我觉得至少有八成!”

江寒青轻声笑道:“高!实在是高!”

心里不由佩服道:“难怪老爷子一直都反对抢先出逃!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对策,等到这京城大乱将至的时候再通过地道溜出京城,当敌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冲出大院的人马上的时候,我们却已经在京城外上了康庄大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父子正盘算得起劲,一个下人突然叫嚷着跑进了院子。

“家督大人,安国公李家派人有急事求见大人!”

江寒青和江浩羽对视了一眼,嘀咕道:“莫非李家也准备逃了?或者是他又获得什么消息了?”

江浩羽道:“且见见来人,看看他李家又在搞什么名堂!”

说着便挥手示意手下,将李家来人引到这里。

不一会儿李家的人便被带了过来,来人是一个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的男子。

秃顶,五短身材,长得却是肥头大耳的。

一张脸胖得像是肿起来,还红彤彤泛着亮光。

一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小眼睛就卡在那团肥肉中,被脑袋上的肥肉挤得像一条缝,几乎快要睁不开了。

此人腿又短,人又胖,一个肥大的身子压在粗短的两条腿上,走动起来就像一个肉球在滚动一般,模样甚是滑稽。

江浩羽笑嘻嘻看着来人道:“这位先生是安国公李家的?好像从来没见过?”

来人听江浩羽这么一说不由得哈哈一笑,那本来已经细成一条缝的眼睛真的就彻底消失在了肥肉中。

“让镇国公笑话了大人当然没有见过小的,当然没有见过!严格说来,小的也不算是安国公李家的?”

江寒青故意将脸一虎,阴森森道:“你不是李家的?那你不是来消遣咱父子二人?”

那人满面惶急之色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小人怎敢消遣大人啊!”江寒青冷冷道:“大人倒不冤枉。你自己说不是李家的,却又冒着李家的名求见,你不是消遣咱们是什么?”

来人满脸堆笑回答道:“这位大人想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少主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

江浩羽冷冷道:“少在那里嘻嘻哈哈!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何事情要求见本公?”

那人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启禀大人,小的虽不是李家的,却是石家的,就是石嫣鹰大元帅那个石家!”

江寒青道:“哦!原来你是鹰帅家里的。不过你跟鹰帅却长得一点也不像哦!”那个人嘻嘻哈哈回答道:“是的。小的虽是石家的人,却和鹰帅没有血缘关系……哎呀!这说得也不对!小的其实也不是石家的人,小的准确来说是石家的奴才,从小就跟着鹰帅的父亲——先帝国元帅石横天大人做事。后来蒙鹰帅赏识,让小的做她老人家在京城的管事。先大人给小的起了个名字叫石诚。”

江寒青笑道:“石诚?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实诚!”

石诚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实诚!真的实诚!”

江浩羽不耐道:“本公才不管你实不实诚!你这时候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快说!别耽误本公的时间!”

石诚诚惶诚恐道:“是!是!小的来这里是受了安国公大人的嘱托,来给大人您捎个口信儿!”

江浩羽道:“什么口信?你说吧!”

石诚回答道:“安国公遵守当初鹰帅和少主达成的江、李两家的同盟约定,要小的转告大人,他那方获得了最新情报,说是二皇子翊宇和定国公王明德即将举事,目棵是要剿灭在京城的其他三位国公家族。安国公大人还说,就算二皇子翊宇和定国公王明德不起事,皇帝也迟早会动兵。他说,请大人想一想,前几天京城里面国公家族被御林军包围的事情,大人就自然会明白他所言非虚!”

江浩羽和江寒青对望了一眼,知道来人没有说假话,却更搞不懂李家是为了什么这样做,难道真的是信守双方当初达成的盟约?

江浩羽对石诚道:“安国公大人到底有什么意思?你就快点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

石诚连连点头道:“是!是!安国公大人是计划抢在二皇子翊宇和定国公王明德联合举事之前冲出京城。”

江浩羽恍然大悟道:“安国公大人是想让我们江家跟他们李家一起联合行动?”

石诚双手连连搫掌,兴高采烈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大人真是厉害,一点就透!一点就透啊!”

看着石诚这满目谄媚的样子,江寒青心里一阵恶心。

江寒青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肯定有那么一点果然过人之处,不然今天就不会站在他江家父子面前。

他更加注意地打量起石诚来,这一打量还真看出一点异样来。

这石诚那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偶尔会流露出—点神光,竟然给江寒青一种寒针刺过的感觉。

这一来江寒青立刻断定自己所料非差,此人表面上看是一个累赘废物,实则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看他装憨卖傻的样子,也许还是石嫣鹰身边的一个智囊也说不定。

这时却听江浩羽对那石诚道:“安国公对于两家联合行动,可有一个什么明确的想法啊?”

这时江寒青又注意到石诚眼里寒光闪过,然后又是嘻嘻哈哈笑着回答道:“有当然有!安国公的想法是明早卯时两家一起行动,冲出各自大院之后分头杀向西门和南门,你们从西门杀出之后可以直奔西域找凤帅,李家从南门杀出之后则可以一路南奔投靠鹰帅的军队!王家和翊宇现在只顾盘算自己动手的时机,一定不会想到江、李两家也会抢先行动。而且翊宇控制的禁军主力这时也出城防备北面的特勤人南下,京城里面禁军的实力并不太强,主要还是依靠王家的武士力量。只要江、李两家行动一致,动作迅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之下,一定能够杀出一条生路逃离永安府!”

江寒青冷笑道:“李家怎么不从北门杀出,却要走南门?”

石诚满面惊讶之色道:“北门?鹰帅现在可是在南疆啊?要跟鹰帅不走南门,反倒走北门那是为啥?再说现在北面数百里地已经有特勤人出没,说不定那天就要冲到永安府下,走北面不是白白给特勤人当猎物?”

江浩羽木然道:“你们往北边去自然有“飞鹰军团”接应,有什么可怕的?”

石诚哭丧着脸,颓然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飞鹰军团”的消息,倒是京城里有传间说“飞鹰军团”已经被特勤人趁着鹰帅不在的有利时间给彻底搫溃了。

唉!

这“飞鹰军团”可是我们鹰帅二十多年的心血培养起来的精锐之师啊!

如果真的这样垮掉了,真不知道鹰帅的精神承受得了这个打搫不!

呜呜!

老奴的鹰帅啊!

”此人说着说着,声音嘶哑,居然老泪长流起来,不胜唏嘘之慨。

看那样子迩真是伤心欲绝,情真意切!

江寒青心里冷笑不已,表面上却跟着演起戏来,叹了一口气道:“唉!如果真的“飞鹰军团”被特勤人彻底系溃,这帝国可就难逃被异族扫荡的命运!到时候只怕整个永安府周围都会成为地狱一般的世界!?”

石诚抬起手来使劲擦拭老脸上的泪水,咬牙道:“就算“飞鹰军团”真的被特勤人给击溃,我们鹰帅也会想办法重新建立起来,最终赶走那些胆敢入侵我天朝上国的蛮族军队!”

江浩羽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这时插话道:“明早卯时行动之前,可还要用什么信号来预约一下?”

石诚脸上泪水未干,沙哑着噪子道:“安国公的意思是两家在行动前能不能各放一支响箭,以确保行动步伐完全一致。”

江浩羽看了一眼儿子,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回答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明日卯时,响箭为号!一起行动!”

出乎江家父子的意料之外,那个石诚却讶然道:“大人就不怕安国公到时候捣鬼,让江家冲头阵,自己躲一旁收渔翁之利?”

江寒青听石诚这么一说,心里暗暗叫一声“厉害”。

这家伙好似帮你在想问题,其实却是通过主动你提出一些疑问来消除你对他的戒心,相信他是全心全意和你合作。

江浩羽冷冷一笑道:“安国公是何等人物,一言九鼎,我们江家有什么信不过的”石诚躬身行礼道:“小的一定将大人这句话转告安国公,安国公一定会对大人的信任感激涕零!”江浩羽接着又道:“何况唇亡齿寒的道理安国公自然是明白的。如果明天江家采取行动,而李家作壁上观,那就等于是眼睁睁放弃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安国公是明白人,他不会干傻事的!”

石诚佩服道:“镇国公的话在理!镇国公的话在理!安国公一定会遵守两家的约定的,请大人放心!”

江浩羽转过身背对着石诚,轻轻挥了挥手,石诚不敢再多逗留,向江浩羽的背影恭敬行礼,又转身向江寒青行了一礼,半弓着腰退了下去。

等到石诚走得不见人影了,江寒青冷笑一声道:“石嫣鹰居然会选用这种龌龊之人担任管家,却也是奇怪!不过这家伙倒是老奸巨猾,颇为精明!”

江浩羽没有理会儿子说的这个话题!

迳自问他道“青儿,你看李家是什么意思?他们不会是真的在遵守双方的攻守盟约吧?”

江寒青眼珠一转,笑了一下道:“父亲,您认为呢?”

江浩羽一哂道:“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李家的。想来他们一定是在搞什么花样?说不定当初石嫣鹰和你达成盟约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他们眼前的什么计划。不过咱们不管李家,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江寒青寻思如果按照李家的约定在明日卯时动手,这之前会不会出现意外,便将这个想法向父亲提起道:“咱们是否需要在今晚就抢先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江浩羽摆手道:“不必!千万不要抢先动手。青儿啊,你可要记住出头鸟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第一个被射落的!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今天晚上翊宇和王家还不会动手,至于邹家现在看来只能是坐等杀头了。李家呢倒是要真的要小心提防一下,今天晚上要格外小心。一旦听到有什么动静,咱们也立刻行动!?”

江寒青点头应“是”,江浩羽接着道:“到了明天早上咱们按原计划行事,让家族武士从院门冲出去,你我父子二人带着亲信人马从地道走。现在有了李家掺和其中,形势对咱们更为有利。他们在城门口杀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咱们已经安然撤出了永安府。等到城里面分出胜负,王家和翊宇的人清扫残局,发现不对的时候。咱们距离京城至少是近一天的路程了。再加上又是兵分两路,量他们也不可能同时捉不到咱父子二人。

江寒青听了父亲这席话,心里很是佩服,暗道:“厉害!还是老爷子厉害!看来在搞阴谋上我和老爷子还差得太远、以后如果两个人都活着到了西域母亲那儿,我还要小心应付他才是!”

这个时候,江寒青已经在心里开始将父亲当作敌人来看待。

对于他来说,任何阻挡他登上帝位的人都必须铲除,哪怕是亲生父亲。

也许在江浩羽心中,也抱着和儿子同样的念头吧。

对于这些觊觎帝位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舍不得的,哪怕是父子亲人。

这样的情况,自古皆然。

父子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行事的细节,便分头准备去了。

江寒青回到自己屋里,见几个女人已经将包裹收拾妥当,不过包裹的数量却多了一些,一个人平均下来足足有三、四个之多。

江寒青苦笑一声吩咐道:“咱们这是离京逃命,还是一切从简吧!把包裹打开,把一切不是必需的东西都给扔掉,每个人最后有一个随身的小包裹就足够了。”

一群女人又急急忙忙将已经打好的包裹拆开,重新整理里面的柬西。

什么东西该要,什么东西不该要,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于是屋里面又乱成了一团。

尤其是。

秀云公主和兰儿三个小女孩,声音最大忙活得最欢。

对于这三个女孩来说,平生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自然感到十分的新鲜好奇,对她们来说这里面玩耍的成分倒超过其他。

而秀云公主这时似乎也忘记了即将失去父皇的痛苦,在屋子里不停地叫着笑着,甚是可爱。

江寒青被她们吵晕了头,椅子还没有坐热,就从屋子里逃命般奔了出来。

这时耿思敏等五人刚好带着挑选出来的十个精壮武士回来了。

江寒青便仔细审视了一番挑选出来的十个武士。

这十个人身子看上去都不是很强壮,但却十分精干,而且每个人看上去都很灵气,身手也很灵活。

这样的人正适合如今这种逃亡的长途远行。

而且江寒青稍加注意,便发现十个人中居然有七、八个人都是他平素就有印象的家族武士中的好手,剩下的两、三个人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显然耿思敏他们为了挑选这十个人,还是费了不少心力。

江寒青计算了一下,此次离京逃亡,他这队人马一共整整三十人。

其中随行的女子有阴玉姬、静雯、郑云娥、张碧华、李华馨、兰儿、白莹珏、江凤琴,以及两外四个远房的女眷一共十二人,白莹珏和江凤琴的武功都称得上是当世高手,而兰儿的功夫也有一定水准。

剩下的女子则全都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妇女,帮不上任何忙了。

而男子不算功力全失的他自己和不会武功的表弟昭俊,剩下的有包括林奉先、耿思敏、蒋龙翔、陈彬、李可彪和江武雄在内的一共十六人,每个人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好手。

也就是说三十人中,有十一人不能动武,剩下的十九人拼杀的时候都可以冲上去,这个实力虽不能说是十分强劲,却也还是足够使用就在江寒青计算自己队伍宵力的时候,江凤琴和林奉先也已经带人拿了一大堆的平民服装赶了过来,后面几个从人还扛着几大麻袋,听里面哗啦哗啦的声音,显然全是铜制散钱。

看到江寒青站在院子中,江凤琴笑道:“青儿,我把东西都拿来了,你赶快分配吧!”

江寒青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还真要多谢姑妈您呢!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

转过头来对站在一旁的武士们吩咐道:“你们几个赶快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所有人都要换成民装,同时随身再带两套换洗用。每个人身上带几吊制钱,包裹轻的要格外多带些。”

跟箸江凤琴过来的一个扛麻袋的下人叫道:“少主,我这一袋里全是散碎银两呢!”

江寒青喜道:“有散碎银两更好了。少拿制钱,多带银两!每个人身上都至少带他个二、三十两的,路上肯定用得着。”

武士们答应一声,一窝蜂拥上去开始分东西。

而江凤琴则一边吩咐下人将其中两大包东西搬进屋里去,一边对江寒青道:“这里面的都是女人的衣物,给那几个姐妹们准备的。”

江寒青点点头,跟着江凤琴走进屋里,对里面那群还在嘻嘻哈哈吵闹个不停的女子道:“你们那些包裹都别收拾了!把这些平民服装换上,再挑两套干净的打包,路上用来换洗。院子里有散碎银两,你们也都去拿一些随身放好。万一路上有急需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刚刚还在嘻嘻哈哈吵闹个不停的女人们,从江寒青严肃的表情和语气中终于感受到了一些紧张的气氛,这才想起此次离京并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真正的逃亡,于是一个个都变得安静下来。

而秀云公主这时也再次想起了她那注定要被叛贼害死的父皇,低埋臻首眼泪扑蔌蔌滑落在衣服前襟。

阴玉姬看着秀云公主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又向江寒青摇了摇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退出去。

江寒青此时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想到这个从小受父皇宠爱的金枝玉叶,从此就要亡命天涯,此情此景着贲可怜。

想要对秀云公主说点什么以安慰她的情绪,却又不知道如何启口,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悄退出了房门,让那些女人去安慰她吧。

江寒青站在屋外天井中,看着手下武士磨刀擦剑、收拾行囊,心里开始盘算离京后的行动计划。

直接往西走是首先不予考虑的。

路途虽近,但是凶险重重。

母亲所提到的“石之军刚已挥众南下,特勤蛮兵亦尾随其后”已经成为现实,而且耿思敏在来京城的路上已经碰到多队“飞鹰军_ ”的前哨。

按时日计算,此时石嫣鹰的军队应该已经控制了从京城到四域的诸多隘口。

如果离京之后,迳自往西逃无疑是自寻死路。

往北行再折退西域的路线也不在考虑之内。

特勤人已经南下,石嫣鹰的军团主力也在京城以西、以北的地方虎视眈眈,何况北方本身就是人家的老地盘,江家也没有任何势力在那个方向。

因此,往北去无疑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剩下的就只有往东和往南两个方向。

往南行虽然有碰到石嫣鹰大军的危险,但也有可能提前碰到翊圣的军队从而成功保得性命。

而且从京城往南一路行去直到南行口,江家沿途都有一定的势力存在,逃亡中很容易找到帮助,然后迅速折向西方,走西南的山区直奔西域而去。

但是除却这些已知的因素之外,南面的形势也是四个方向中最变幻莫测的。

石嫣鹰能否控制住原不属于她的军队?

翊圣在京城叛乱发生之后会怎么应付石嫣鹰妃青思的军队是否已经与南征的大军接触?

是否已经被击溃?

如果到叛乱开始的时候妃青思还没有被击溃,由于翊圣和石嫣鹰必定都会回师永安府争夺对帝国中心的控制权,那将来妃青思必定会稳稳占据帝国南疆,到时候她又会采取什么行动?

这些情况都是江寒青现在所无法判明的。

因此先南行再西折的路线也就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变数。

如果往东行,那方是王家和邹家的势力范围,尤其是王家,他们在那个方向控制了绝大多数的地域。

一路行去,肯定凶险不少。

而且往东行之后,和西域是越走越远,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折退西域。

更要命的是就算将来再掉头回来,要想到达西域,还是要冒险横穿帝国的中心地带,而那时这里早已经成为了各方势力厮杀的主战场,其间的风险是不言而喻的。

因此往东行似乎也成了最不实际的—条路线。

可是真因如此,也许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江家会选择东行,这样来看东行或许又是目前局势下最安全的一条路线,何况东方虽然有王、邹两家的势力存在,却并没有敌对的大军团话动的迹象。

也许还能碰到邱特人的军队,获取一些援助也说不定。

东方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东北方向的玉冰心,她的骑兵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耐人寻味!“往东走?还是往南行?”

江寒青的心里是斟酌不定。

心烦意乱的他开始在天井中转着圈踱步,时而挠头苦思,时而又仰天长叹,就是拿不定主意。

忽然他又想到父亲所说的出城之后要兵分两路的决定。

“老爷子自己是想走东路呢,还是往南行呢?”

原来的问题之外,又加上了一个新问题。

他想立刻找到父亲问个清楚,可是脚步刚往外迈出,又适时收了回来。

“不行!这样去问老爷子,就太着痕迹了,反倒惹老爷子疑心。不行!不能主动去问他!还是等他明天指定路线吧。反正都是听天由命,他说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如果上天注定要我当皇帝,就不会有绝人之路的!”

思来想去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江寒青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之下,完全没有夏曰那种太阳暴职的情况出现“天要下雨了!”

江寒青喃喃念叨了一句。

“是啊!天很快就要下雨了!看样子至少要下过今晚吧!”

旁边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原来是那个从西域送信过来的“凤翔军”大队长耿思敏不知道何时站到了江寒青身旁,也跟着在那里昂首望天。

江寒青打量了耿思敏两眼,见他已经换上了平民的布衣服。

衣着虽然简单,却收拾得简洁明快。

看到他那精神饱满的样子,江寒青随口赞道:“你今天看上去蛮精神的嘛!”

耿思敏得意地笑了一笑,答道:“在凤帅手下养成了习惯,一听说将有恶战立刻就来精神“”江寒青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天卯时咱们就开始行动了!”

耿思敏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色道:“这雨如果真下来还真不小。最好明天早上还在下,咱们撤离京城的时候可就方便多”

江寒青本来想告诉他明天要通过地道逃出城去,后来想了一下又忍住不说,心里道:“这种秘密还是不要提前泄漏为好。反正到了明天早上他自然就会明白,以免今天晚上发生事端。”

江寒青这样做,也不是因为不信任耿思敏。

只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凡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忍得口,重要的秘密一定不能随口乱说。

如果现在将秘密告诉耿思敏,说不定他转身又告诉另一个他自己认为信得过的人,这样传来传去,说不定秘密就在当夜就傅了出去,那可就耽误大事了。

要成大事之人,一定要能忍。

这忍住秘密不说,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件。

正在这时,屋里突然傅来一阵女人的尖叫:“我才不换这些下等人的臭衣服呢!呸!真臭!你们要穿是你们的事,我是绝对不穿!打死都不穿!”

声音之大,直震动屋瓦。

耿思敏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居然口气如此之大,吃惊地看了江寒青一眼。

江寒青苦笑一下轻声道:是武明皇帝最宠爱的公主秀云公主。

她获知了翊宇和王家勾结的事情,来我们这报信。

来了之后却回不了宫去,明天一早也要跟着我们一起逃离京城。

耿思敏恍然道:原来是秀云公主。

我在西域也听过她的名堂,难怪口气这么大!

江寒青摇头说道:我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你招呼一下弟兄们,让大家今晚就在院子里休息随时候命出发。

耿思敏答应后,立刻转身去向手下做安排,江寒青则转身走向屋子。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听见阴玉姬在劝秀云公主换上衣服。

秀云,来乖一点,听嫂子的话!

把这衣服换上!

明天咱们撤离京城,可不能再穿着这耀眼的宫装!

那样在路上会暴露身份的!

秀云公主还是一个劲的叫嚷道:不穿!不穿!说不穿!就不穿!

一时间屋子里的众女都拿这个刁蛮的公主没有办法。

江寒青阴沉脸缓缓走进了屋子,见到屋子里所有的女人都已经换上了平民女子的服,唯独这位公主大人还穿着她那件锦衣宫袍江寒青走到秀云公主身前,拾起她扔在地上的那套衣服,凑在鼻子前轻轻闻了一下。

确实!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也不知道林奉先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衣服。

不过想来其他几个女子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江寒青冷冷对秀云公主道:“别人都能穿,为什么就你不能穿?”

秀云公主傲然道:“我是公主!凭什么穿这种衣服!”

江寒青指着阴玉姬和静雯道:“如果没有叛乱,过几年她们母女就一个是皇后,一个也是公主了!她们已经穿上这种衣服了,你还有什么理由!”

秀云公主望着阴玉姬和静雯身上的平民服装愣了半天,小嘴一嘟还待强词狡辩。

江寒青却不会给她嘴硬的机会,见她似乎要说话,便冷酷无情道:“再说,过了明天你就不是什么公主了!”

这么残忍的话一出口,不要说秀云公主本人,就是屋内其他女人都立刻脸色剧变。

谁也没有想到江寒青居然会说出对一个少女来说如此无情的话。

秀云公主赌气地蹬了几下脚,冲到旁边一张椅子前一屁股坐下便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阴玉姬和静雯欲待上前安慰,却被江寒青一把搁住。

冷冷看着哭泣不停的秀云公主,江寒青淡然道:“明天开始你就要踏上逃亡的道路,是否有命活下来现在是谁都不知道!你如果还想保住命将来替你父皇报仇,我劝你还是赶快换上这身衣服吧!否则你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复仇那一天!

几句话说完,江寒青将那身衣服扔到秀云公主身上,吩咐其余的女人道:“大家都出去吧!让秀云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几个女人都低下头,默默无言地跟在江寒青身后退出了房间。

身后是秀云公主越来越厉害的哭嚎声。

可是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想江寒青刚刚说过的话?

“明天开始你就要踏上逃亡的道路,是否有命活下来现在是谁都不知道!”

明天她们就都不再是朝廷的贵妇,而全都将成为亡民天涯的逃难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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