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拨云见日

罗开在这寒气逼人,砭人筋骨的水牢里,不觉间便过了月余。

他每日均以金娃娃为食,惟现在捕捉金娃娃的方法,却和纪长风的隔空撷物,大有不同。

纪长风在罗开的帮助下,已经移到一个较为干净的角落里。

此处距离寒潭较远,也没有潭边那么寒冷。

便在这时,寒潭里突然水波翻动,罗开从寒潭里突然冒出头来,双手高举,两手各自拿着一尾金娃娃。

只见他把手上的金娃娃抛上寒潭边,便再潜入水中。

过不多久,却见他从寒潭里冲天飞起,身躯在空中翻了个筋斗,一个起落,便站在寒潭旁边,身手之俊,实不下当今武林高手。

这个多月来,他身上不但功力大进,且体内寒气驱尽,不但不害怕潭水的寒冷,还可以在潭水中出入潜游。

现在他方明白,为何当初看见纪长风之时,其衣衫竟如此地洁净。

原来纪长风这两年间,闲来无事,便会动手在潭边洗衣冲身,自然是污点全无。

罗开双手挽着四尾金娃娃,缓步回到纪长风身旁:“前辈,金娃娃已经捉来了,你先用吧。”

纪长风点了点头,也不和他客气,兀自嚼食起来。

这种鱼毛饮血般的进食方式,对二人来说,已是极为平常之事了。

吃完鱼后,纪长风便道:“在金娃娃的帮助下,你的功力已有常人二十年的火候了。但这样还是不足够,从今日起,我开始授你本门的擒拿功夫和轻功,你要好好学习。”

罗开承心受教,自那一日起,他便正式进入练武的阶段,再也不是只修习内功,调息纳气等事儿了。

接下来纪长风又将一些拳法掌法,兵刃暗器,一项项的口述授传。

皆因这里无刀无枪,罗开只得就地取材,把些石子水草作为修练兵刃。

又过了两个月,纪长风再对罗开说:“天熙宫原是我父亲一手创办的,而我父亲的师父,却是当时独步武林的”长白天翁“,其武功之高,可说是莫测高深,一手”混沦掌“和”玄虚指“,正是他当年成名绝技,可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到后来传到我父亲,因父亲资质所限,内力有所不足,虽然心法窍门早已烂熟于胸,但使将起来,还没有当年我师祖的三成功力。再传到我手上,三成功力又去了一成。饶是如此,我光凭这两门功夫,已在江南一带称雄称霸,还没有多少人是我的对手,其厉害之处,便可想而知了。”

罗开听得舌头颇伸,一脸钦仰道:“如此说来,要是前辈的师祖尚在人间,若能给他指点一二,岂不是当世无敌。”

纪长风道:“唔!只要得他老人家点拨一下,当真受益无穷。罗开,把这块石头往水潭处抛去。”他指着身旁一块碗口大的石块道。

罗开不明其意,还是依纪长风所说,拾起石块往寒潭抛了过去。

便在此时,纪长风忽地右手一抬,运劲于指,朝那石块虚空直戟而出,真力一吐,只听“嗤”的一声响,一道强烈的真气,自他中指中冲穴猛然射出,其势殊劲。

骤见那石块受真气一撞,顿时粉碎,石屑纷飞,全散落在寒潭中。

罗开看得呆着双眼,实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前辈,你说自己只学得两成,便已经如此厉害,要是学个十足十,岂不……”

纪长风含笑道:“傻小子,我不是与你说过,在这两年间,我的功力已然大进么。我方才这一指戟出,足有过甲子的功力,势度才会如此强横,比之当年师祖,恐怕也差不了多少。现在我便将这”玄虚指“的门径口诀传给你,这门功夫博大精深,你要加紧修练,待你稍有根基,到时我再授你”混沦掌“。”

罗开开始潜心苦练,这时他内外武功,根柢已自不浅,且记心奇佳,为人又天资聪敏,虽是纪长风所授的武功博大精深,但每遇一些艰难窍门,竟能一点即透,进展也颇为神速。

如此在水牢一晃半载,罗开越练越是得心应手,全无片刻阻滞。

再说那门“乾坤坎离大法”,皆因在这半年里,罗开已金娃娃为食,内功已练有相量火候。

再加上纪长风的精心指导,已能达到克制七情六欲,收放自如之境。

这一日,纪长风着罗开停下手来,稍作休息,并要他坐在身前,与他道:“在这大半年里,各项武功的基本秘诀,门径口诀,你都已经记熟在胸,将来进展如何,便要看你自己了。至于你要应承我的第四件事,我现在便说与你知,当你离开水牢后,我和你的关系,也算是告一段落。就算将来环境如何改变,我活在这里的事,你决不能和第三者说,就是我那两个女儿,你也不能说。”

罗开道:“前辈,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单独留在这里,要走我们一起走。”

纪长风怒瞪着他,沉声道。

“这样说,第四个条件你是不应承我了,是吗?”

“我……”罗开一时也不知如何说是好,他实在不忍心让他留在这鬼地方。

况且他双脚已废,极须要人照顾。

虽然纪长风武艺超群,寒潭里的金娃娃也多得紧,也不致令他会饿死,但这处确不是人住的地方。

但看见纪长风如锥的目光,叫罗开不由恇怯起来,纪长风道:“你不用再多说了,我独自留在这里,当然是有我的原因。”

纪长风叹了一声,又道:“罗开,我知你对我好,但我确有自己的原因,到时你自会知道。是了,我还有一门武功要授与你,你背向我坐在我身前。”

罗开照他说话去做,盘腿背向着他,纪长风道:“当我运功时,将有一股热气在你身上游走,你千万不能恐惧,循着我教你的方法,依顺把热流逼向以下该穴。先由舌下的廉泉穴开始,接着是商曲、肓俞、中注、四满、气穴、太赫、至肚腹的横骨。继续由腹部往腿足而下,再逼向交信、复留、太钟、水泉、太谿、照海、然谷,最后至脚底涌泉穴。你要紧记每个穴道,次序一点也不能出错,如此来回运行三周,便可大功告成,你可记得吗?”

罗开向来记心特强,况且这路“足少阴肾经”他已不知练了多少遍,对他自无难处,便朝纪长风点了点头。

但见纪长风双掌紧按他脑后,开始闭目运功,双掌不住催动内力。

一道炙热的真气,源源不断的冲向罗开的廉泉穴。

罗开不敢大意,连忙收歛心神,心无旁骛,意与神会,依着纪长风的指示,运功冲穴。

没多久,热流愈益强烈,罗开只觉体内如火炉似的,汗出如渖,口干唇焦。

他勉力撑持,依照纪长风所言,把热流一一顺序冲向绪穴。

当他运行一周后,热度比之方才更为炙热,四肢百骸,犹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

但罗开天生倔强,咬实牙关,一声不吭。

当热气环绕三周后,便感觉纪长风内力徐歛,双掌缓缓离开他脑门。

罗开知道神功初成,便即把内息蓄至丹田,让真气在体内水火互济,化为己用。

约盏茶时间,方收功吐息,徐徐张开眼睛来。

当罗开回过头来,正要道谢,却看见眼前纪长风的样子,不由教他为之一呆,当即急问:“前辈,你……你怎么了?”

只见纪长风一脸须发,尽皆变成灰白,人也苍老了不少,正自闭目养神,与之刚才的模样,直是判若两人。

罗开这半年来,不但功力猛进,对武功种种窍门,早有相当认知。

他素来聪敏过人,稍加细想,便知晓刚才纪长风对他所做的是什么一回事。

罗开一想及此,顿时泪涌如潮,双膝连忙跪倒,颤声道:“前……辈……你又可苦……”

纪长风慢慢张开眼睛,微笑道:“我没有事,你且站起来。”

罗开对他向来言听计从,当即站起身来,但心中激动之情,让他身子不住微微颤动,纪长风朝他道:“你现在运劲凝气于掌,以”混沦掌“第一式”移山倒海“,往那突出潭面的巨石使劲发一掌。”

“是!”罗开深深吸了一口气,弓马跨腿,大喝一声,右掌倏地自腰眼推出。

立见一波异常威猛的掌风,聚成一线直击向那巨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人围抱粗的大岩石,顿时给他击成两截,直飞往寒潭远处。

罗开瞠目结舌,犹自不相信,这一掌竟是自己所发的掌风。

他呆了一阵子,才慞惶回过头来,见纪长风不住地点头微笑。

“前辈……”罗开正想发问,纪长风抬手截住他道:“很好!刚才这一掌,已有七八成火候,只差你功力尚嫌未纯之故。但每事非一蹴可至,你打后还要多加勤练,知道么!”

罗开颔首道:“罗开知道,只是前辈你为何如此,把自身的功力传给我,这岂不是……”

罗开尚未说完,纪长风便即道:“要不是这样,你练功要练到何年何月方有成就。就是你有金娃娃的助力,也要练上五六年才有此功力,到那时已经太迟了,只怕天熙宫早便给武林人士移为平地,莫说是挽救我这两个不孝女儿!”纪长风长叹了一声,又道:“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把大半功力给了你,但只要我待在这里再修习一两年,功力自会回复过来。我提出的第四个条件,其用意何在,现在你也该明白了吧。”

罗开点点头:“我明白,你是想静心在此练功,不受其他人打扰,更因为前辈将功力给了我,功力未复元之前,恐生意外!可是前辈这般厚待罗开,实令我九泉衔恩,铭肌镂骨。”话后当即跪下,朝纪长风磕头道:“请受罗开一礼。”

纪长风双腿虽然无法动弹,仍是探前身去,把他扶起,温声道:“你不用谢我,先坐起来再说话。”

罗开缓缓坐在纪长风身前,纪长风道:“其实只要你完成我所说的条件,要说多谢的人是我才对,我的女儿、我的基业,若然没有你的帮忙,连我自己也不敢想像下去。”

罗开连忙道:“前辈请不要这样说,罗开得到前辈这样信任,并交付这等大事情给我,光是这一点,罗开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尽能力给前辈办妥,前辈请放心好了,只要罗开一日不死,也会尽力而为。”

纪长风点头道:“我自然信得过你,只要尽你所能便行了。”他说着间,已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来。

玉牌之上,并拴有一条红色绳索,他递向罗开,说道:“你小心保管这块玉牌,拿这个到宣城郡的六里坊,该处有一栋月明庄,庄主是一个女人。我再说明一点,自我妻子去世后,她已成为我的女人,你明白了么?”

罗开点了点头,纪长风续道:“她名叫白瑞雪,你将这个玉牌交给她,并把我的说话向她说个明白,她自会帮助你打点一切,而我所说的财宝,也是在她手上,你清楚了吧?”

罗开接过玉牌,翻转一看,见上面刻有两行字:“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罗开认得,这是出于唐代张九龄的<赋得自君之出矣>,其意满道着二人的情怀,彼此思念之切,令罗开不由感动起来。

他此刻全身赤裸,衣服全无,只得把玉牌挂在颈项里。

待他挂好后,纪长风又缓缓道:“离开这里只有一条路,也是我当初捕鱼时无意发现的。而这条出路,便在寒潭底。有一日我在潭边沐浴,竟给我发现一件事情,潭中的潭水并非是静止停顿的,而是往水牢的尽头处流动。我当时感到奇怪,虽然我双腿不便,但我还有一双手,便沿着潭边往水牢尽处爬去。幸好我那时已经功力大增,不但耳灵目明,且夜能见远,当我把头潜入水中,终于给我看见远处有一道微光,而水流也朝那个方向涌去,我便知道那是寒潭的出口了。”

罗开道:“前辈你当时为何不走?”

纪长风叹道:“当时给我知道了出口,自是大喜。但回念一想,自己既然双腿已癈,就是给我能够离开水牢,那时又有何用。说个不好,若给我女儿知道,徒然又给她再陷害一次。我想到这里,便打消了出去的念头。”他顿了一会,接着道:“好了!你现在便离开这里吧,记紧我所说的话,不可疏于练武,出去之后,轰轰烈烈给我闯一番事业,若是有缘,咱们或许会有再见的一日。”

“前辈……我……”罗开实在不想就此离他而去,欲要恳求留下。

但听纪长风即时斥道:“男人大丈夫,你婆妈个甚,要离去便离去,还想个什么,早点给我把事情办妥要紧,知道吗!”

罗开无奈,只好徐徐往潭边走去。

见他三步一回头,内心总是恋恋不舍,待到得潭边,他突然回过身来,朝纪长风一头跪倒在地,哽咽道:“恩师……你要多多保重,罗开再不能服侍你老人家了!恩师再做之德,罗开没齿难忘,自当肝脑相报,我要去了。”

虽然纪长风不肯认他为师,但在罗开心中,早以把他视为师父,甚于亲人。

纪长风望着罗开,双眼也盈满了泪光,泪水禁不住沿着眼角滴将下来。

只见他向罗开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便把脸别了过去。

罗开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方跳入寒潭中。

这时他想起自己全身赤裸,出去之后,也不知如何见人。

现在唯一是纪长风身上披有衣服,但他万万不敢对他不敬,更莫说开声向他索取。

到了现在,只有见步行步了。

他依循纪长风所言,游到寒潭的尽处,看见离水面尺许,潭底处果然有一个天然洞口,当即深吸一口气,跃身潜入水中,往洞里望去。

只见眼前黑漆一片,哪来半点光芒。

可是罗开对纪长风的说话,直来深信不已,他不假多想,更不怀疑,凭着自己一身雄厚的内力,便顺着水流潜进洞里去。

当罗开越往前游,潭水越感觉温暖。

罗开心下大喜,知道潭水正与其他水流混和,方有这种现像产生。

炷香时间,他终于发觉头顶之处映着微光,水温也变得温暖多了,便知道已离开寒潭。

当他浮出水面,抬头一望。

只见皓月当空,一轮弯月,皎洁如镜,满天群星荧荧,北斗张明,原来是在夜间,难怪在寒潭里看不见光芒。

“拨云见日,昏镜重磨。”这句说话,对罗开而言,委实贴切不过。

当罗开爬上岸时,不由嘘了一口气,仰天躺倒,望着满天繁星,想起前陈往事,当真晃如隔世。

这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大半年来,改变之大,可谓又神奇又奥妙。

他静躺一会,便想起纪长风的交托。

当下坐起身来,看见玉牌尚挂在颈项中,方定下心来。

幸好现在是夜间,四下阒然无声,人迹全无,要不给人看见他赤身露体,也不知如何是好。

罗开站起身来,环看四周一眼。

但见此处奇巧自然,处处青石花础,周遭繁花满布,朵朵绚丽多姿,真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好庭院。

罗开心想,这处布局奇巧,主人必定是个风雅之人。

他现在最需要的正是一套遮体的衣服。

罗开骤见眼前远处,隐约间有数栋房舍。

他也不多想,便使起轻功,两个纵落,便伏在一所房舍之外。

以他目前功力,视听自是异于常人。

他静心细听,却听得屋内声息谧然,便知道屋内无人,当下越窗而入。

虽是屋内墨黑一片,却难不到罗开的夜眼。

只见他翻箱倒箧,忙了一顿,岂料这里的衣物,全是女儿家的衣裙。

罗开不禁大皱眉头,心想这里虽然全是女服,却总好过身上一丝不挂,当下拿起一条宽大的裙子,草草围在身上,打算先遮掩着下身,再行到其他地方找寻。

可是罗开一连找了多所房舍,依然全是女服,一件男性衣服也没有,不由让他纳闷起来。

正当他发愁之际,自远处忽地隐隐传来女子的呻吟声。

罗开张眼四望,便见不远处有一九曲桥,桥身接着一座小岛,而小岛之上,隐然有一所房舍,还微微透着烛光。

罗开心想,既然那里有人在,或许会有男人也说不定。

他艺高人胆大,遂运起功力,展开纪长风所授的轻功,如一头大鹏似的,直往九曲桥飞去。

其身形之快,当真疾如流星。

今次他正是牛刀小试,其速势连他自已也大吃一惊,难以相信。

罗开离那房舍不远处停下,留神静听,即闻房内有数度不同的喘息声。

他凭着那呼吸喘气的微弱声响,细一点算,却知道屋内有一男五女,似乎是正做着那回事。

他心里暗想,那男子果真艳福不浅,一皇战五后,就是他当面首之时,也不曾有过这光景。

这时正是溶溶夜月,星河灿灿。

在明澄的月色下,罗开看见屋舍大门悬有一匾,写有“菊卢”两个字。

原来寒潭的出口,竟然是通往碧漪湖。

罗开虽在天熙宫有一段日子,但他从不曾在宫外走动过,当然不知道红梅小筑这个地方。

罗开看清四周环境,见屋外人迹杳如,便飞身窜上菊卢的屋顶。

这时他轻功之高,料来当今也没有几人能及,屋内之人又如何能发现他。

罗开运起神功,先将颈项的玉牌绳索束细,随见他双腿勾住屋檐,凌空倒挂在屋外,眼睛穿过窗棂,往屋里张去。

他一看之下,心里不由一惊。

只见屋内众人,个个全身赤裸,一个年轻健硕的男人,正大刺刺地仰躺在床上,在他身旁两边,见有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是一左一右的爬伏在男子身上,小手仍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

而另一个绝色少女,却骑坐在男人身上,丰臀正自上下疾抛,口里还不住呵呵的呻吟着。

最令罗开感到惊讶的,却是那个骑着男人交媾的少女,竟然是天熙宫二宫主洛姬!

在另一张床榻上,还有两个少女互相拥抱着,身子如蛇般扭动,互相厮磨。

这四个年轻少女,正是洛姬的近身婢子梅兰菊竹四人。

罗开虽是天熙宫的面首,但那些日子里,却不曾服侍过洛姬,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宫中的回廊上碰过她一次。

那时的洛姬,一袭雪白色轻衣,长长的秀发,给一条银丝带束在身后的发端,当她在罗开身旁交错时,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直扑进罗开的鼻官,不由令他魂魄俱飞。

然而,洛姬那清丽秀美的脸庞,当时已把罗开深深吸引住,至此不忘。

既然二宫主在这里,此处莫非是天熙宫的地方?

罗开立即便想到这一点。

但他一双眼睛,却被目下旖旎的情景扯了过去。

罗开的目光,这时正全集中在洛姬赤裸裸的身上。

细看那具粉装玉琢的身子,实在太诱人了!

看着这副动人的身躯,罗开不得不承认,洛姬是他曾见过的女子中,最完美的一个,犹胜她姊姊瑶姬几分。

只见洛姬不但尤物移人,兼且肤光胜雪,一对玉峰,浑圆均匀,衬着胭红挺突的蓓蕾,更教人叫绝。

随着她晃动的身子,不住幻出阵阵迷人的乳波,再看她那柔嫩艳红的花穴,两片玉唇,犹如桃子般猩红鲜艳,全没半点杂斑。

洛姬不停翕合颤抖的花房,这时正含箍着那粗壮的宝贝,随着动作的抽提,丝丝甘露,沿着她腿侧潺湲而下,缓缓划过她白玉似的腿肌,闪然澹荡,教人瞧得如疯如狂。

罗开望着这个仙女般的美人,也禁不住兴动难当,胯下的物事,胀得又硬又挺。

他自修习“乾坤坎离大法”后,七情六欲,早便克制自如,但仍敌不过此刻洛姬的诱惑。

罗开不由收歛心神,把一团蠢蠢欲动的欲念,强硬压了下去。

“嗯!好美……定风哥,箬洛好喜欢你这宝贝啊,怎会弄得人家这么美,骚到我心窝去了……啊!用力,再用力爱箬洛……”

只见洛姬浪声不绝,双手抚摸着自己一对优美的玉峰,轻轻搓揉着,摆出一副浪荡诱人的姿态。

罗开听着她的说话,也为之一愕。

他现在方知道,原来眼前这个男子,却是纪长风的首徒康定风。

更没料到,眼前这个美艳无匹,外表清丽优雅的二宫主,骨子里竟淫荡如斯。

瞧来这“玄女相蚀大法”果真有点门路,恐怕就是贞女也会变成淫妇了!

这时罗开的目光,已转移到康定风身上。

但见他眉舒目展,双眼炯炯发光,看他内功已颇有火候。

在他那颧骨高耸的脸庞上,还透着一股英姿勃勃,雄斗英发之气。

罗开心想,这个康定风,果然是个仪表堂堂的人物,难怪纪家姊妹俩,均对他如此心仪神往。

便在此时,洛姬身下的康定风,也开始作出反攻。

他那硬朗的熊腰,正自波浪般往上疾抛,下身粗长之物,记记猛戳洛姬琼室深处,直叫她骨骚肉麻,情兴勃发。

二人交合之处,顿时浪液飞溅,“唧唧”有声。

“定风哥你真行啊,我爱死你了……呀!我快要给你戳穿了,美得很喔,箬洛要受不住……要来……来了!”

只见洛姬腰摆臀提,晕满桃腮。

身子给康定风挺得抛上抛落,口里只是不停娇吟浪叫。

康定风笑道:“二宫主,咱们便一起来吧!”在说话间,再运起他强横有力的腰肢,不停抽戳莽送,把个娇花嫩蕊的洛姬,弄得忙呼畅美。

却见洛姬螓首乱摇,口里不住喊道:“好啊……我要和定风哥一起……啊……给我,人家要你……”没过多久,洛姬已是力不能支,直到她苦苦哀怀,玉露如决堤般喷出。

这时康定风也大喊叫爽,胯间之物倏地暴胀,不停在她花房狂跳疾跃,接着滚滚玉浆,强而有力的如矢射出,直射向洛姬深处。

洛姬气喘兮兮:“啊……箬洛要死了,定风哥你太强了。”

康定风闻言,再趋动真气,连连提纵数十下,方徐徐收兵。

洛姬早己美得浑身乏力,倒在定风怀中,而那粼光闪闪的花房,依然牝翕如璅,盻盻昏酥。

她只觉脑间里空空荡荡,如在浮云。

洛姬调息良久,方缓缓转过气来,张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晴,望着眼前这个令她如痴如醉的男人,春笋般的玉指,点着定风的鼻头道:“你方才怎地如此兴动,也不管人家揉残玉质,一点惜玉怜香之心也没有,如今我要罚你,而你绝不能违拗。”

康定风苦笑道:“世间那有这样不平事,我好好的把你弄个痛快,换过来竟要被你惩罚,世上有这个道理么!”

洛姬亲昵地抱紧着他,不依地扭动着上身撒娇,丰满圆润的玉峰,不停在他胸口磨蹭,娇嗔道:“人家不管,我要罚你,谁叫你弄得人家这么美,把我的兴致全抽掘了出来。”

在旁的梅儿和菊儿听见,不由“噗嗤”一声笑将出来,这个二宫主当真古灵精怪,今次又不知想弄什么花样了。

洛姬朝康定风微微一笑,便即撑身而起,把个尚埋在花房的宝贝,提股慢慢地抽出来。

随见玉冠脱洞,洛姬连忙把手按着门户,竟挪身到康定风的头上来,娇笑道:“我要罚你把这个全吃掉,涓滴也不得剩下来。”

众人闻得,只见梅儿菊儿揜口发笑,而定风却眉头大蹙,正要开口反驳,嘴唇才一张开,洛姬看准时机,小手倏地一松,储在内中的阴阳污物,一古脑儿地狂泻而下,弄得康定风一口一脸。

以康定风这一身卓越的武功,这小小玩意儿,对他来说自是全不放在眼内,欲要避过污物浇脸这一劫,可谓轻而易举。

但他心想,二宫主既然有心寻乐,也不忍拂她的兴头,只得闭目甘受此罚。

洛姬骑在他身上,不住催促道:“吃呀,人家要看着你吃。”

康定风心想,口里的不是全吃了么,难道脸上的也要吃掉?

就在他叫苦不迭的当儿,要死不死的,梅儿菊儿这两个小妮子,竟用手把他脸上的残液,一一拨到他口中,直到康定风全吞了下去,洛姬方撒娇似的伏身下来,细碎的轻吻,如雨点般落在他脸上:“定风哥你真好,叫箬洛怎能离开你。”

在屋外偷窥的罗开,看着这极端淫靡的情景,连他也不禁笑起来。

没想到洛姬这个美艳可人的少女,竟会如此地俏皮,果如其父所言,当真是个教人爱恨交集的少女。

洛姬缓缓离开了康定风,披上一件雪白的绸衣,优雅地坐在床榻缘,含情脉脉地望着床榻上三人。

梅儿同时挪过身躯,把螓首埋到定风的胯间,她那双玉手,正忘情地逗弄着他半硬不软的宝贝,仍不时凑上小嘴,在他玉冠处含含舔舔。

那个菊儿,却把自己一边玉乳送到定风的口中,任他蹂躏衔噬。

罗开把目光移到另一张床榻上,却发现兰儿和竹儿,已经面对面的坐着,只见二人双腿大张,正自交叠在一起,一根把围粗的角先生,头尾两端,正好埋进两女的胯间,淫亵地连成一气。

瞧来二人对此早就驾轻就熟,动作相当合拍,每一提凑,节奏均配合得天衣无缝。

随着二人的动作,角先生不住抽出插入。

二人早便弄得浪声不休,花房玉露瀌瀌,翕张吐水,不住往四下飞溅。

罗开在窗外看了一会,也知此处不宜久留,更不是和洛姬接触的时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罗开自一开始,双眼早便盯上靠窗不远的椅子上,那里放着一套银篮色的男装衣衫,正在诱惑着他。

敢情这套男人衣衫,必定是康定风的衣物无疑。

罗开心想,管他是谁的,要他裸着身子到处跑,这点万万不可以。

然而,要偷取这套衣服,可并不容易。

他曾想过,要不是屋内全是懂武功的人,那门捕捉金娃娃的虚空撷物功夫,早就大派用场了。

但可惜的是,屋内之人不但会武,且功力也不是一般平庸之辈,如此大的真气吸力,准给他们发觉不可。

罗开想了一想,终于把心一横。

心想既然不能暗偷,便只有明抢了。

心下已定,他立时使出上乘轻功,从屋顶窜将下来,走到花坛处拾起几枚石子,在手上抛一抛,掂量了一下,发觉轻重适中,嘴角不由微微一笑。

便再次跃上屋檐,依旧头下脚上,倒挂下来。

只见他右手疾拂,运劲打出,六枚石子同时飞出,其势殊猛,彷如电光火石般,疾向六人身上射去。

“噗!噗!噗!”数声过去,屋内六人即时给点了昏穴,全部软倒在榻上。

罗开一个鲤鱼翻身,从窗户跳将进去。

细看众人,果然全昏晕过去,不由心下窃喜,没想到自己只是半年之隔,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就连天熙宫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都要栽在他手中。

他脱去围在胯下的裙子,轻轻松松的换上康定风的衣服。

这是一套缎绸缝制的上质轻衣,粗阔的腰带袋子里,还藏有十余两银子,并有一张百多两的银票。

罗开知道天熙宫向来富有,于是照单全收,好作前往宣城郡的路费。

当他穿戴完毕,看见二婢的木榻上,除了她们脱下的衣衫外,还有几柄连鞘长剑。

罗开把剑提在手上,走到桌上的铜镜前,才看清楚自己长满须髭的样子,不禁摇头发笑。

他抽出长剑,一一把胡须剃去,回复他那英挺俊朗的脸孔。

罗开见一切妥当,便把长剑放回原处,回头看看倒卧中的六人,说了一声多谢才走出菊卢。

来到碧漪湖岸边,寻到一只小舟,便提起木桨,徐徐划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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