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为苍生

第一次,杨景天居然挡不住敌人的兵器。

而且对手只是一个女子。

一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一把飘然无形的剑!

杨景天就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奇迹一般。

刀击打在无形的剑上,荡起了一朵惊艳全场的剑花,就像一朵朵雪白的梅花。

梅花傲然在刀锋之上,在微阳映照下,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剑未及胸,杨景天已经感受到了寒冷的剑身。

眼看剑气就要穿过刀身,杨景天已来不及闪躲,来不及施展任何一种变化。

死。

必死。

必死无疑。

杨景天必死无疑。

慕容雪心里想着,应该是满心愉悦的她,却又有种失落。

是杨景天被自己高估了,还是她为杨景天感到惋惜,没有人知道。

乌金已经冉冉升起,在它的覆盖下,杨景天身上却突然发生了一种变化。

先是紫光暴涨,紧接着又是金光灿烂。

杨景天就像一个巨大的光源,全身蔓延出惊人的能量。

火热的能量,吞噬一切的能量。

慕容冰劈向杨景天胸膛的剑,忽然消失了。

无形的剑没入有今天的胸膛,就像溪流汇聚到奔流的大海之中。

杨景天用自己超强的能量,化解了劈向自己胸膛的一剑。

不可思议的感觉,慕容冰同样是第一次体验到。

杨景天突然清叱一声,左掌突然合骈在抓刀的右手之上,双手紧握刀柄,一刀劈了出去!

刀锋破空而出,恍若锋利的刀身。

无敌的刀锋,就像天下至强的气流。

“碰”的一声,驿站木桩被刀锋击中,轰然倒塌。

刀锋袭来,慕容冰全身充满了异常兴奋的斗志,从未有过的对手,让她产生了全所未有的快感。

“飕!”

慕容冰出剑。

还是剑。

真正的剑,从腰间盘旋而出的剑。

玉女梅花剑。

三分惊艳、三分销魂、三分惆怅,还有一分柔情。

“好剑!!”杨景天打心底里赞叹的道。

“轰!!”

虚无的刀锋撞上了美丽的剑。

慕容冰全身蔓延着紫气,御气之术,抵御住了杨景天挥来的刀锋。

杨景天挥刀。

金刀。

三分潇洒、三分飘逸、三分相思,还有一分不可一世。

刀风始起,刀光刚亮,慕容冰眼前见刀芒快如闪动。

慕容冰万万没有想到杨景天这么快就回了自己这么优美的一刀。

优美的刀,销魂的刀,更是致命的刀。

“飕!”

又是一剑。

飞剑。

慕容冰突然飞加出一把剑来。

一把细细的、秀秀的、凉凉的、美美的,像冰雕雪琢一般的飞剑。

袖中剑。

飞剑射出,慕容冰手中的玉女梅花剑也没有闲着,挥舞如漫天花瓣坠落,击打向杨景天而去。

“叮”的一响。

非常清脆。

动人。

而且好听。

金刀击中玉剑。

飞剑已然被刀锋气劲击挡而出。

当玉剑架在杨景天的金刀之上,一股强大的气流飙然而出。

“轰!”

慕容冰内力不足,身子一转,娇巧如一只云雀,腾飞疾闪,婉转闪开。

踉跄中已退出一丈之外,她微微娇喘,头上束发给披落了下来,可见她接住杨景天那一刀之险。

云发一落,只见慕容冰清秀得人间而不入烟清丽得比江月更江南,美得七分英气,丽有三分侠情,而今乌发一旦散发,还多了她带有些微喘息,更教人蜜意轻怜。

慕容冰虽然能及时格住了杨景天的一刀。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实在不足以更杨景天抗衡,更不要说取杨景天的性命。

激战过后,慕容冰心悸,且带着微微喘息和叹息。

杨景天傲然而立,微微的道:“我可以走了吗?”

慕容冰一怔,沉默良久,道:“你难道非要天下苍生血流成河,你才善罢甘休吗?”

杨景天微微的道:“你是为天下苍生而来?”

慕容冰坚定的道:“是的,我为苍生。”

杨景天缓缓的道:“你一定要我死?”

慕容冰微微的道:“我没有办法决定你的生死,至少在实力上,我无法决定你的命运。”

杨景天淡淡的道:“那你如何为苍生?”

慕容冰淡淡的道:“你可以找一个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直到没有人会再记得皇宫血案,不会再记得和氏璧,不会记得有杨景天这个人为止。”

杨景天精光一怒,道:“我是杨景天,不是缩头乌龟。”

慕容冰道:“退隐江湖,不代表就是畏缩。你可以和雪儿她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难道这不是你追求和渴望的吗?”

杨景天冷冷的道:“我还想去试试,用自己的方法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慕容冰愤恨的道:“除了流血牺牲,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平息这件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杨景天道:“就是因为我清楚,所以我才要去尝试。”

慕容冰略显生气的道:“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让天下苍生为你一已私欲而饱受灾难吗?”

杨景天淡淡的道:“事情远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慕容冰气愤的道:“西门世家上下一千七百余口人的性命,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杨景天青筋暴涨,他似乎看到了西门香君和苏鸾的绝望的呼喊,那种催肝裂肺的疼痛让他眼里在充满泪水的同时,更是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我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除非你杀了我!”杨景天说着,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慕容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感慨,如果没有和氏璧,或许现在的杨景天是值得无数人尊敬和崇拜的对象。

事情的改变,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越是如此,慕容冰越想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

这其中,到底是谁害了谁?谁又成就了谁?和氏璧何在?

杨景天赶到津门码头的时候,已经是烈日下的正午。

一个火热的中午。

近万名官兵包围的码头,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杨景天就是这样走来了。

他白色的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头发也乱,就连脚下的鞋子都是破的。

整个人,就像一个乞丐。

但是乞丐绝对没有他这样的傲然、潇洒。

他那股精神劲头,就是任何人看见了,都会为之一振。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滴血。

慕容冰的话显然已经刺痛了他,他的每一步都走得那样的沉重,甚至有点悲壮。

杨景天知道津门码头上等待自己和他妻子们的是什么,可是他还是要来,因为事情总要有一个交代。

此刻,他的心已经烧痛。

杨景天甚至看到了码头布满了血色。血染的风采。

平常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生气勃勃、车水马龙的津门码头,此刻就像一座寂静的屠杀场。

暴风雨来之前的那一刻宁静,是最让人无法承受的窒息。

对于杨景天而言,这沉寂是非常的孤寂。

孤寂纯粹是内心的感觉,而且每一个因为自己心里的不同,感受也是不一样的。

这条通往津门码头的大街也是这样子。

这条街的街面很宽,很阔,也很干净、平坦、整洁,但此刻行人却不多,店铺都是关着,门的,整条街看去,稀松得有点教人心慌。

大街的尽头,也是津门码头的门口,那里已经站满守卫的官兵。

杨景天走来的时候,一个官兵上前阻拦道:“走,一边去。”

杨景天看也不看他,淡淡的道:“我要进去。”

那官兵一皱眉头,嚣张的道:“你存心跟大爷我过意不去是吧,叫你走就走,否则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杨景天笑了,突然又变得冷静的道:“我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

“反了你!”那官兵叫着,伸手往腰间抽刀,劈向杨景天。

怒吼一声,银刀划成圆弧。

杨景天全身都已在刀光笼罩中,眼睛里仿佛也有银光闪动。

“叮”的一响,光星四溅一把金刀架住了银刀。

没有知道杨景天是如何出刀,或者说根本没有人看见他出刀。

好快的刀,好恐怖的速度。

紧接着,所有现场的人都看见了更为恐怖的事情。

忽然间,官兵手上那把刀竟然断成数节,一分分向地下断落。

从刀锋到刀柄,居然分成了七段。

那持刀的官兵睁大的眼睛,结巴的道:“你……你是谁?”

杨景天不屑的微微道:“杨景天!”

杨景天!?

眼前这个破衣不堪的年轻人就是震动天下的少年英豪?!

就是他们围剿捕抓的对象?

所有人顿时脑子一阵发热,心跳加速,谁也不曾想到杨景天竟然是如此破衣褴褛的前来赴约。

杨景天淡淡的道:“让我进去。”话刚落,把守的官兵,顿时让开一条路来,一直延伸到码头的尽头。

杨景天从中间走过,所有的人都给他投来注目礼。

现场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的动作是这样的整齐,对于杨景天,他们的心里是又敬又怕。

远远的,杨景天看见了那艘熟悉的景天号,还有那船上日思夜念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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