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痛苦的爱(05)

这个夜,很长,我做了这辈子最长的一个梦。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醒的,我睁开了眼,起身望向窗,透过窗帘刺眼的阳光代表着今天有一个好天气。

床单上的大量液渍赫然明显,我盯着它出神了。

原来,昨天做的梦化作了现实。

妈妈,昨晚真的来到我的床上……与我做爱。

美妙的做爱,美妙的肉体,正是我所求的呀!

可是为什么,我并不兴奋,反而内心充满了茫然。

从吃下那颗伟哥起到现在,我的记忆像是被恶魔吃掉了一半一样。

明明一切历历在目,却又什么也想不起。

昨晚那个赤裸的女人,真的是妈妈吗?

和我做爱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妈妈?

我明明心中有着确切的答案,却不敢承认。

以往这个点,妈妈会来到我的床边,用愠怒和温柔的复杂口吻叫我起床吃饭,然而今日,却并没有出现这一幕。

我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我睁大了眼睛,视野里没有任何事物。

阳光明媚,我却如置冰窖。

那妈妈呢?她是怎么想的?

是为了救自己儿子于水火之中,还是有其它的东西存在呢?

我幻想着后者应该是存在的吧,但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的,想必妈妈的内心都是极为复杂的。

我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一阵迷茫。

但是生活还得继续,现实还得面对。

我穿好衣服,带着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疲惫草草的洗漱完毕,却并没有在家发现妈妈的身影。

难道说妈妈还没醒吗?亦或者是醒了不想面对自己的儿子了。

无论妈妈是否想面对我,我都想再见她。

我来到妈妈卧室门口,门是一如既往地关着,我犹豫了会,喊了一声:

“妈~”

没有任何声音,我尝试说道:

“妈,我进来了啊?”

依旧无声,于是我伸手握住门把,却再也没有力气转动它。

深棕色的木门后面,是妈妈的卧室,此时,妈妈或许正在熟睡。

我想要进去她的房间,只是为了确认她起没起床而已。

可是,我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开门了呢?

明明以前我都敢悄悄的进去偷拿妈妈的丝袜,明明昨晚的那场梦已经成为了现实。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来到了悬崖峭壁边上,再进一步,就会跌落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视线里的门板越来越迷糊,我揉了揉眼睛,原来是我流泪了。

我竟然不敢进妈妈的房间,这是妈妈的房间,我只能偷偷摸摸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进来,当妈妈在的时候,我就无法进入。

就像是心里的那间房一样。

……

我忽然想起,几个月前,我偷偷插进了妈妈的身体,那时我后悔愧疚,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

我又想起了那句话:想要俘获女人的芳心的先打开她的胃。

那次我给妈妈做了好多天的食物,她应该是开心的吧。

那是唯一的一次替妈妈做饭的经历,我来到厨房,故技重施,希望能够再一次借着鸡蛋羹,让妈妈开心。

所以,我总是在伤害了妈妈之后,才会去做让她开心的事情。

这样的我,真的真的是爱妈妈的吗?

我吊着纱布,很难操作,艰难地打了两个鸡蛋,左手握住筷子,将蛋清和蛋黄搅拌在一起,掺了些水,放了点葱花猪油,放进蒸锅。

这个过程确实很艰难!

暗算着差不多熟了,我揭开锅盖,热气腾腾,我取了张纸巾沾了点水,捏着碗边,将其取出。

“你在干什么?”

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吓我一跳,出笼的鸡蛋羹本来就很烫,再加上只能用左手使力,我一个不注意,瓷碗脱落,清脆的一声碎裂后,蛋羹洒落在瓷板上。

妈妈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菜袋子,蹙着眉瞧着我。

原来妈妈是出门买菜了呀。

“我……我想……”我吞吞吐吐的,想告诉妈妈我在给您做您最爱吃的鸡蛋羹,话至一半又觉得这殷勤献得未免太明显了些。

妈妈瞟了眼地板,眉梢皱了皱,神情却变得更加复杂茫然,我这时才发现,妈妈顶着一个厚厚的黑眼圈,看起来很是疲惫。

妈妈的眼角,是泪痕吗?应该只是没睡好吧。

如果是睡不着,那自然也是因为在流泪,所以还是泪痕。

无声片刻,这样冷寂的气氛很是难受,于是我强挤出一个笑脸,:

“手滑了一下。”

说着我拿起一边的扫帚,正要打扫,妈妈轻叹了一口气,将装满菜的袋子放至厨台,两个健步走过来,抓住我手中的扫帚,有些冷淡的说:

“用不着你来献殷勤,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我有些急了:

“我这不是想着您肯定没休息好嘛。”

此话一出,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去,我暗骂自己笨蛋,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还不及我后悔,妈妈冷冰冰的说:

“出去!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见此我也不敢再坚持了,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厨房,来到外边的餐桌旁坐下,我转头瞄了眼正在打扫卫生的妈妈,我亲手做的鸡蛋羹,就这样被扫进了垃圾桶。

那仅仅只是一碗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鸡蛋羹而已。

不一会儿,厨房里的粥香散发出来,妈妈不停查看着熬粥的锅,是那么的认真。

所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妈妈,我真的得到了她吗?应该不是的,昨晚只是一场意外。

良久,妈妈端来一碗瘦肉粥放在了我面前,却没见她自己的饭。

“您不吃吗?”我瞧向妈妈疑惑道,妈妈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吃过了”。

明明我在厨房并没有发现做过饭的痕迹呀!

前几天妈妈都会喂我喝粥,眼下她却没有这个倾向。

我故意不吃,像是在暗示她,妈妈站在一边,不悦的瞥了我一眼,

“我看你的手好得差不多了,吃完了碗就放在这里,来我房间跟你说几句话。”

言罢,妈妈转身离开,留下了孤独的我。

有句古话叫做知子莫若父,妈妈是我的母亲同时胜任了父亲的责任。

所以妈妈知道,我一直都可以用左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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