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傅?”
玄伶仙子的倩影映入眼帘,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陈婉月有些不敢置信地轻呼了声。
“月儿,你醒了。”
玄伶仙子的言语中透着欣喜。
“师傅,您怎么来武陵城了?”
陈婉月从玄伶仙子的眼眸里捕捉到了那种关心的情绪,心里暖融融的。
“为师,还不是因为担心......咳咳,是,有老朋友请为师帮忙来镇镇武陵城的场子啦。”
玄伶仙子有些口不择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元婴修士的威严。
“果然还是玄伶师傅最疼我了。”
陈婉月偷瞄了挂在墙上的锈剑一眼,身子似乎不受控的往前一倾,两瓣水润润的朱唇顺势在玄伶仙子的鬓角轻轻点了一下。
“呀!月儿你做什么?!”
玄伶捂着羞红的俏脸,缩了缩身子。
“月儿在谢谢师傅呀,平常白露小师妹也是这般回应凝霜师叔的关心的呢。”
陈婉月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胡乱给自己方才荒唐的举止找了个借口。
天地良心,刚刚她真的只是觉得今日的师傅好美好可爱,本能的想要和师傅亲近亲近而已。
绝没有动那种门派里流传的地下话本中,经常出现的师徒相恋的坏心思的,绝对没有!
“人家白露是小姑娘啦,月儿你别学她,被人瞧见,会笑话为师的,而且说不定还会......咳咳,算了,先不说这个。”
玄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脸上的红霞赶走,似是想起了什么,俏脸之上又升起了两团淡淡的红云,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服食魔丹的王家小子,我已经跟他家大长老打了招呼,让他回家面壁思过十五年。”
玄伶轻挑着秀眉,说话间望着陈婉月明媚动人的面庞,顿了顿声后接着道。
“怎么样?乖月儿出气了没。若是没有,师傅我再让那小王老头儿给他加个十年。”
“月儿最喜欢玄伶师傅了~~”
陈婉月撒娇一般地靠在了玄伶仙子的肩头,玄伶轻轻揽过自家徒儿的腰肢,眉眼间的神情里,似乎也有些享受这般的亲昵。
“对了,师傅,英杰会后来怎么样了?”
“当然是月儿你做了魁首。”
“啊?!可是后面的决赛,我根本没参加呀。”
“是那百里小子在决赛中胜了其他人,然后向你认输了。”
“师傅你不会又搞什么暗箱操作了罢。”
陈婉月挪了挪身子,像只慵懒的小猫般眯着眼睛,靠在玄伶师傅温温软软的身子上,她只觉得好困呐~
“也就是在冠军赛前一日的晚上,送了他一颗【金刚铁骨丹】罢了。”
玄伶感觉自家小徒儿的娇躯快要融化在自己怀里了。
怎么办,那些地下话本里的描写好真实啊,玄伶你不会真的喜欢女孩子罢!?
玄伶仙子的脸在发烫。
\"对了,那百里小子还留了一道传音符玉的印记给你,希望下次你路过广陵城的时候,能和他交交手。\"
“唔,百里兄,他人还是不错的。师傅你打算在武陵城待到什么时候?”
“为师可脱不开身,化尘教那边和衡州的古神教交上手了,我和倪家主早年有些交情,得帮他镇着这武陵城。”
不知为何,陈婉月感到自家师傅的身子在发烫。
“对了,月儿为师替你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你身上好像带着玄阴绝脉,等你养好伤,去一趟金虹剑派吧。”
“好,好的。”
“等,等一下。”
陈婉月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的衣物都是崭新的。
“师傅,我的衣服?”
“是,是为师替你换的,月儿生得,真,真是好看。”
玄伶脑海里闪过一些香艳的画面,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都能替人烤红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师傅你不会是在这间屋子里换的罢?”
陈婉月看着墙头挂着的那把锈剑,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是,是,怎么了?”
玄伶轻点了点头。
“啊~~”
陈婉月禁不住尖叫起来,她盯着那锈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晕过去了,再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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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魏老?魏老!”
呼。
锈剑没有反应,看样子这次魏无极也消耗太多沉睡过去了,陈婉月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拍了拍有些发闷的胸口,她庆幸着魏无极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然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爷爷辈的“老师傅”了。
以后说什么也一定得用隔绝神识的布把它包起来,她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月姐姐!月姐姐!”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的是许久未曾听到过的倪旭欣的声音。
“倪兄请进。”
陈婉月把锈剑挂好,又找回了原本大家闺秀的仪态。
“月姐姐!这次多亏了玄伶前辈,杨管家可算把我放出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金虹剑派了!”
久居樊笼终脱困的倪家大少此间活像是个三五岁的孩子,在门口举着双手,不顾仪容的欢呼着。
“倪兄请坐,我们慢慢地聊。”
陈婉月努力掩藏着笑意,招招手邀他坐下。
之前那么长的时间,她们二人都是在传音符玉上联络交流,此刻终于再次见面,倒也有许多关心与寒暄的话语要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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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城东去八千七百里,绵延千余里的大空山好似一条巨龙盘桓在宁州东北。
其山势巍峨险峻,人迹罕至,然而在其山岭间行走的商旅却时常在天空目睹飞掠而过的剑光,是以大空山中有仙人的传说不胫而走,每年都有许多志于长生的凡人结伴来此寻觅仙缘。
大空山,金莲峰。
“怎么样,月姐姐,跟凡人商队一起出行好玩儿吧?”
走在前面带路的倪旭欣,转过身来,稍稍歪了歪头,俊俏的面庞上满是笑意。
“确是有趣,只是不瞒倪兄,听那商队的越大哥说了那许多见闻,我却是有些想家了。”
陈婉月面上也缀着轻松的笑意,只是目光扫过那金莲峰隐在云雾中的顶峰时,才微微皱了皱眉。
“月姐姐的家在何处?可有什么记挂的人?待此间事了,我陪月姐姐你一起回家如何?”
倪旭欣见山间似有雨迹,撑起一把墨色大伞,慢下脚步,将二人掩在了伞底。
“我离家已是五年有余了,确是该回去看看,只是没什么好记挂的人罢了。”
陈婉月抬首,目光停在了远处一道越来越近的剑光上。
“倪兄可听过秋原郡么?”
山雨落在墨伞之上,拍打出宁静的旋律。
“这个,没有,不过既是月姐姐的家乡,必是个什么灵秀之地罢。”
倪旭欣挠了挠头,暗恼着自己的不学无术。
“灵秀么?”
陈婉月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或许罢。”
“二位小友,前方乃我金虹剑派宗门重地,不知二位拜山可有名帖?”
那远处飞来的剑光在她二人身前停下,一个长须中年修士对她们拱手一礼,看其穿着的服饰纹样,竟是个金虹剑派中筑基期才能充任的内门执事。
“前辈请了,晚辈星河剑派陈婉月,奉家师玄伶仙子之命,前来拜谒贵宗明河剑仙。”
陈婉月向那长须修士恭谨一礼。
山间的雨,愈发的大了,淅淅沥沥间,远处的云层中一道光亮闪过,惊雷之声打断了长须修士将欲脱出的言语。
“哈哈哈哈哈......”
雷声隐去,层云之间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
一道金虹由远及近,快得不知来处。
“阿伶的徒儿果然生得跟她一般好看。”
一个长髯飘逸,风度翩翩,面庞颇称俊俏的中年男子,长身缓步,笑说着言语,走近。
“大长老。”
长须修士恭敬行礼,显然,来人正是金虹剑派大长老,名动宁州的明河剑仙。
摆手应付了长须修士的见礼,明河笑着望向陈婉月,言语中掩不住那份关切。
“阿伶她,最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