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差篇（上）

凌晨4点。

我躺在酒店陌生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散发着消毒剂味道的被子盖在身上潮潮的，不是很舒服。也可能是因为枕头过高，我睡不习惯。总之，我就是睡不着啊！

为了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可以更疲惫更容易入睡一些，我最后还是选择坐起身，抽了几张卫生纸，套在了自己的鸡巴上……然后我又又又又又一次拿出手机，翻出妻子小手搭在齐蔚肉棒上的照片。

我左手拿手机，右手握住鸡巴，麒麟臂开始缓缓撸动起来～看着这几张略有腻味的照片，我不由得想：早知道当初就该让齐蔚和妻子拍一些尺度更大一点的照片才对……就像论坛里的那个甜茶大神一样。

我思忖着，当时那么好的机会，就应该让齐蔚直接把肉棒放进妻子嘴里才对……

再不济，让他把肉棒抵在妻子的唇边……轻轻地触碰一下也行……

我顺着思绪，脑海里浮现妻子平日里一本正经给学生上课时微张的红红嘴唇……

想象着它触碰到齐蔚那根淫秽之物的画面……

当然，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光是碰一碰怎么够呢。

我握着自己的肉棒，开始加速撸动，脑海里拼命幻想着当时齐蔚和妻子近在咫尺，轻而易举就可以发生的行为……

口交自不必说，我当时甚至可以让齐蔚舔一下妻子的骚屄……可以让他把妻子放平在沙发上，让他再一点一点，慢慢地掀开妻子的裙子……

我闭眼冥想。

恍惚间，我竟又回想起那晚妻子被齐蔚推在角落舌吻的身影，以及停电那晚屋内衣物的摩擦声。

这些真切发生的事情，让此刻孤零零在宾馆的我心头一酸，重重地呼了口气。

……

手淫结束之后，我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手机，心里那股惆怅更浓了。

我又打开相册，只是这次翻出的是以往和妻子出去旅游的照片。

……

正式出差的第一天。

早上9点半，我拖着一副疲惫到爆炸的身体来到了客户单位。

我这会就觉得自己是个纯脑残，昨天大半夜的瞎嗨什么啊，现在累的半死，脑子都有点转不动。

而且不仅如此，见到客户之后该准备好的话术马屁等等，我愣是一项都没准备，完全只能凭以往的工作经验来应付。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升职加薪的大好机会啊！愣是被我浪费了……

哎。淫妻害人，黄色害人。黄天在上，我陈某人与赌毒不共戴天！！

我拿着公文包，在门口的保安处填写了来访记录。随后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公司的主大楼。

这是一家中外合资的服装制造企业，更是多个潮流品牌的代产基地，听说还有女人的性感内衣。

呵，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光顾一下他们的模特部门。

基地占地面积有40亩，大概有6.7个足球场那么大吧。

主大楼在基地的正中间，是一个5层高的水泥色建筑。

它的样式挺旧的，方方正正没什么特色。

大楼是自动门，里面有几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他们看到我西装革履，可能以为我是什么高层老总吧，纷纷向我投来炽热的目光。

我按了电梯，上了最高的第五层，径直来到大会议厅，见到了几天前就过来出差的同事，共计3位，同时还有对方单位各部门的经理、员工。

他们此刻正准备一起开会。

其中，在这个项目上，主要负责与我对接的人姓王，叫王硕。

他今年35岁模样，留着一个圆寸头，鼻梁高挺，皮肤黝黑但匀称，是该公司的项目经理兼运营经理。

在与他握手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在他的手背上，纹着诸多的刺青，颇有些黑道上的味道。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用语也很客气，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或者说看所有有人的眼神，都透着一丝丝的轻蔑。

简单来讲，就是他喜欢昂头，然后用鼻孔看人，和人说话。

工作的内容，我就不一一赘述了。因为它很常规、很无聊、很乏味，没有丝毫惊喜之处。

当我们开完会之后，我便和那三位早于我来的同事，回到了企业为我们准备的办公室。

在中午的时候，我还和他们一起去了基地食堂吃饭。

他们三个年龄与我相仿，一位比我略大，两位略小，长相都很普通。起初我们还略有隔阂，但毕竟都是男人嘛，聊着聊着很快就熟络起来了。

这其中有两位还真的挺健谈的，年龄稍大的一个叫张涛，稍小的叫李明。

只是那个年纪最轻，名字叫曹蒙越的同事比较沉默，一直闷头吃饭不怎么说话。

我只是从零星的对话里得知，他也是临时被安插在这个项目的，入职时间不久。

看他这么年轻，我想八成是哪位领导的亲戚吧。

在吃饭间隙，我主动给妻子发了信息：“吃饭了吗？”

这个时间，妻子应该也是到了饭点。

她很快回复了我：“嗯。我已经吃好啦，在回办公室路上，你呢？”

“我正在吃～”

我顺势想到昨晚的失眠以及当时变态的幻想，问：“你昨晚睡的怎么样呀？”

“一般吧～中间迷迷糊糊醒过几次～你不在我还挺不习惯的。你呢？”妻子接着问：“睡的怎么样呀？”

“我也不行，睡的挺差的～酒店还是睡不习惯。”

“可怜了。今天晚上下班了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嗯好。”

我轻轻放下手机，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

看到妻子那句说我不在她还挺不习惯的话，心里暖滋滋的。

毕竟渴望被绿是一回事，但享受被爱人挂念又是另一回事嘛。

李明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甜蜜的表情。他瞄了一眼我手上的婚戒，八卦道：

“陈经理，在跟老婆聊天呀？”

我笑着嗯了一声，又喂了自己一口饭。

李明接着说：“挺好挺好，看来感情不错呀。嫂子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初中语文老师。”我回复说。

“噢。语文老师好啊！”坐在李明边上的张涛一本正经地说：“教语文的老师都特别有气质，有咱中华古典美女的韵味和传统美德。我就认识一个，人真是特别水灵。不像那些教英语的，崇洋媚外，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丝袜短裙，哼。眼高手低，骚的一批，喜欢到处勾引男人，特别是洋人。老子呸。”

我听着张涛的言论，虽然粗鄙，但粗鄙成这样反倒挺有意思的。

不过我想，如果他的这些言论被妻子听见，怕她是嗤之以鼻的，会觉得这个男的思想不健康。

毕竟英语老师又不是全部打扮的性感的，也有朴素的。

李明坐在边上，朝我笑笑，故意用手挡住嘴巴，放低声音说：“涛哥是对欧美人羡慕嫉妒恨，每次看到我国姑娘和洋人恋爱，他都这副磨样”

张涛一昂头，撇了李明一眼，厉声说：“羡慕个屁。我说的有错？你看学英语的女人，哪个看到欧美人不是低头哈腰，一个劲的跪舔。”

“是吧，陈经理，我说的没错吧？”张涛伸过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陈经理啊，你可要注意点你老婆，别让她被那些骚屄英语老师带坏了。那群狗日的妖艳贱货，真的下贱。我听说，十个和体育老师还有学生家长勾搭不清的女老师里，9个是教英语的。”

我苦笑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个张涛确实挺有意思的。

他的声音粗声粗气，完完全全就是个活张飞。

但是张涛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巴不得我妻子能像你口中的那些英语老师一样和别的男人勾搭不清呢……想想一回家，看到妻子和她们学校的体育老师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画面，我就感到一阵兴奋……

下午。

大量的工作继续进行。我在办公室里忙的飞起，甚至连厕所都没有上过一次。

说实话，我这临时被喊来出差，还挂一个现场负责人的名头，我一度还怀疑是不是齐蔚搞的鬼。毕竟这种跨部门代理项目的事情是很少见的。

但工作了一天我就快打消这个念头了。

因为没有一个人提到齐蔚这个名字，而且活确实多，不是个轻松的差事。

我想八成还真是因为公司缺人，且没人有空过来，所以才把我派来这的？

难道这两周还真的就仅仅是苦逼的出差？想到这个可能，我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无趣感，感觉后面的日子一下没了什么盼头。

我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工作。

到了下午5点左右。我给妻子发去了微信，问她下班了没，晚饭如何解决。

妻子则回复我说，这周她要负责晚自习，晚饭就直接在学校里解决了。

而我的晚饭呢，则依旧是和这三位同事在公司食堂里吃的。

只不过吃完饭，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那个王硕的助理小美女，一脸歉疚地走来说：“陈经理，那个不好意思啊。这周能不能麻烦你们住标间？最近这附近有开博览会，房间涨的离谱……预算稍微有些紧张。”

“噢，这样啊……”我望向另外三位同事，在获得他们的点头同意之后，我缓缓地说：“那行吧。我们4个正好开两间。”

“真的不好意思哈。那今天你们就早点下班回酒店收拾一下行李吧！我跟他们前台联系过了。”

“嗯好。”

遇到这种事，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但还能怎么办呢。

虽说早走。但当我们4个回到酒店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们先是急着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然后便下楼开新的房间。

由于我和李明收拾的比较快，提前下了楼。原本想着那就由他和我一间房吧。

然而没想到，等我们到了前台才发现，原来房间已经被安排好了。我被安排和那位曹蒙越那个闷葫芦一个房间。

李明笑着说：“这样也好。陈经理你正好多开导开导小曹，让他学学你，多说点话，多融入我们。哎。和你比起来，他真的才像是第一天来的。”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没人喜欢和闷葫芦呆在一起。

等到曹蒙越下楼登记完后，我就和他一起回了酒店房间。

他还算客气，问我用不用先洗澡。

我说不用后，他便先去洗了。

我看了看时间，想到这会妻子应该刚下晚自习，于是便给她打去了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之后，妻子接了电话。

“喂老婆，下班到家了没？”我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确认门已经关好，放轻声音问道，毕竟我是不怎么喜欢在外人面前打电话的。

“嗯～刚到门口，怎么啦？你下班了吗？”隐隐约约间，我似乎有听到妻子打开皮包掏出钥匙的声音。

“嗯，我在酒店里了。”我淡淡道，“这不是出差不在你边上～来关心关心你嘛～”

妻子在另一头呼哧一笑，“还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么。”

“哈哈。对了老婆，你敢信。这回的客户竟然让我们住标间。我今晚要和一位今天刚认识的同事住一起了。”我把声音压的更轻了。

“这样呀。”妻子的声音略显惊讶。她轻嗯了几秒，伴随着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她接着说，“也许是上海那边房价太贵，酒店价格也贵吧。”

“嗯，有可能吧。他们经理说附近要开什么大会，酒店房价涨太高。哎，倒霉，来的不是时候。”

“可怜啦老公。”耳边传来妻子推开家门的声音，隐约间还有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那和你一起住的同事怎么样呀？人好相处吗？”

“还没怎么接触。”我看了眼浴室，水声依旧。

但我还是又低了两分贝的声音，“就感觉他特别沉默。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工作的时候也不说话。这会他在洗澡。”

“这样呀……咦？”伴随着妻子的疑惑声，话筒另一端还传来了她反复开灯的声音。

“怎么啦？”

“这灯怎么不亮了……”我清晰地听见妻子又来回拨弄了好几次开关，“……好像……好像又……又停电了……”

听到妻子口中说出停电二字，我的眉头不自觉地一皱。

我下意识地抿起嘴巴，在这个比较特殊的期间，再度出现停电这种事情，不免让我想起齐蔚二字，想起那晚妻子和齐蔚单独在屋内发生的事情。

几乎在同一秒，我的脑海里就涌出了阴谋二字。

“老公……？”

半晌，直到妻子的呼唤声将我从发愣中揪了回来。

“嗯嗯？”

“是不是……信号不太好？”妻子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我刚说我们家好像又停电了……”

“哦哦……信号不好可能……”我心骂自己好蠢，这个时候发什么呆，连忙对妻子说：“你要不先去看下邻居们停电了没有？我帮你打电话给物业问问。”

“嗯好。那我先挂一下。”

趁着妻子去核实情况，我立刻从通讯录里找到齐蔚，然后拨了电话。

我整个人僵硬在床上，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嘟嘟声，心口只觉得被一大团黏糊糊的湿纸压着，很是难受。

半天，齐蔚终于接电话了。

我不自觉地再次压低声音，隐约甚至有些窒息：“啥情况你？为啥我家电又停了？是你弄得么，你想干嘛？”

面对我的一连串问题，齐蔚在另一头不慌不忙，声音缓缓响起：“应该就是又坏了而已呗，和上次一样。哎。你们物业不靠谱，我给你推荐一个专门修电的吧。电话是13XXXXXXXXX。他器大活好，绝对帮嫂子修好。嘿嘿。如果你有需要，放心大胆地打这个电话。”

啊？

听到齐蔚的话，我一下楞住了，脑袋嗡嗡的。

半天，我张开嘴问，“所以我这次出差……也是你？”

“嗯。这是我四处找关系，替你求来的机会。别浪费了。”

当下无言，我只觉得眼前像有无数道闷雷劈下，只见白光而不闻其声。

“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挂了。”

“等等……”我的视线看向浴室。

“嗯？”

“这里的人……知道我的癖好么？”

“放心。不知道。”

他的话很有力量，掷地有声，富有磁性。

“我还有事，先挂了。”下一秒，就是稀稀落落的忙音。

我躺在床上，空举着电话，心脏狂跳。

大约是过了5分钟。

妻子的电话响了。

“我看了下，隔壁还有楼上，他们都有电，应该就是像上次那样又停啦……”

妻子继续问：“怎么样，你联系物业了吗？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我舔了舔嘴唇，“他们说……最近没接到停电通知，应该就是我们家单独出问题了……之后会派人过来修……”

“嗯……大概几点呀？”

我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说：“目前物业还在联系……具体的，一会他们会联系我……”

“嗯好～”妻子的声音很温柔。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不会埋怨已经发生的意外，而是耐心地等待解决问题。

……又和妻子闲聊了几句后，我以同事洗完澡要出来为由，挂掉了电话。

随后，我打开备忘录，看向那个被我记录下的号码，那个齐蔚推荐的号码……

我很好奇，真的很好奇，如果拨打了这个电话，会发生什么……

我告诉自己，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这个人心怀不轨，他也不可能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毕竟如果是那样的话，齐蔚就不可能把他的电话给我……

齐蔚是一道保障……我相信他的人品……而且他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妻子……

就算他叫过来的修电工是个色狼，那肯定也只是偷偷看几眼妻子罢了……

齐蔚他都把鸡巴掏出蹭过妻子的手了呢！

挣扎了许久，我最后还是向癖好屈服了……

我拿着手机，弓起身子，深呼一口气，将号码输入在手机上，然后按了拨打。

随着嘟的一声电话拨通，我的心脏瞬间像发动机似的拉满功率，疯狂转动。

我感觉第一次给喜欢的女孩打电话的时候都没这般紧张。

很快，随着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声。

“喂？”

“喂……”

“喂。你好。请问你是？”他的声音很洪亮。富有活力。与齐蔚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不同。我感觉这个人是个20来岁的健壮少年。

“……”

“喂？你好？”

啪嗒一声。我按了停止键，挂掉了电话。

我就是这般矛盾，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我又退缩了。我感觉我的思绪很乱，乱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将要做什么，已经做了什么。

我躺回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愣愣出神，看着天花板上刷着的简单白漆。在部分角落，它们已经有些斑落，微微泛黄。

这时，电话又响了，竟惊的我身体一颤。

我以为是刚才的男人又打了回来，正想着该如何回应时，却发现是妻子。

“喂？老公，楼下有电力公司的按门铃，说要上门检查，是你叫的吗？”妻子的声音有些疑惑，“上次不是在楼道里修的吗，这次怎么要到家里来了……”

“老公？”

怎么说呢。

听完妻子的话，我觉得我的脑海就像是电影奥本海默里原子弹引爆后的宁静。

随后，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声音：“嗯……是我叫的……你开门让他上来检查就行了……”

“这样啊。还挺快的。那我开门。”

妻子很乖，就像得到了允许的小白兔一样。

……有些事情，你正准备做的时候，往往是最紧张的。

比如你想伸手牵哪个女孩。比如你在蹦极正准备跳下。

其实一旦做了，那些紧张感便会如潮水般褪去。为之取代的则是兴奋。

我本想和妻子说，大晚上的不要挂电话了，你就把电话拿手里。

我听听到底是哪里的电路出了问题……但又觉得这过于刻意……而且妻子八成会直接把电话交给电工，让他直接和我交流……思来想去之际，妻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我先挂了，他们应该要上来了。晚点和你联系。”

“好……”

当妻子电话挂掉的那一刻，除了兴奋，我心理还有止不住的不安涌了上来。

我皱着眉头，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最后还是拨了齐蔚刚给我的那个电话。

“喂……”

“喂。噢。是刚才那位对吧。我查了你的号码”电话那头的男声语速极快，但很清晰，“您是齐老板的客人，他和我们介绍过，您比较犹豫，所以只要你一打来电话，我们就会行动。放心。我们派遣的都是专业人士。不会动粗，不会有任何暴力行为。所作的一切，都只起辅助作用。我给你您转接到现场的录音转播。”

听着电话那头一连串的话术，我甚至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语音提示音：已转接至1号音频端口。

然后……我就听到了门铃声……我家的门铃声……紧接着转动握把，是开门的声音。

我望了望浴室。

我怕曹蒙越突然洗完澡打扰我。

于是选择起身，果断地离开了房间。

我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往无人的楼梯口走去。

“您好。鞋套在这里。师傅您穿鞋套进来就好。”妻子的声音很软，很轻，像是离我几米之外，引导学生的温柔老师……

我清晰地听着妻子的声音，这一刻，仿佛我就是这个修理工一样……

“哦。没事。我自己带鞋套了。你们家电箱在哪？”一个判断不出年龄的男声说道。

他的音色挺低，但又感觉充满活力。

从清晰度来看，我想传音的麦克风应该是佩戴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在这。”

“哦哦。你们家还怪香嘞。”这个男人嘟哝了一声，但并没得到妻子的回应。

“电工师傅。我家前几天这个电修过一次了已经，今天怎么又断电了？哪里出问题了？”妻子有些飘远的声音，认真地问道。

“修过一次了吗？”这个声音重复了一遍妻子的话，然后说：“我先查下线路。看看有没有短路。有矮凳吗？”

“嗯有的。”

我仿佛能看到一张画面，此刻妻子站在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边上，两人的眼神都注视着前方的电箱。

接着，是一阵又一阵的安静。直到椅子发出嘎吱一声，我才确认不是电话中断了。

先是一连开关的串啪嗒声，然后又是一连串啪嗒声。

半天，男人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哦。分开关把卧室关掉的话，总闸就能合上了。美女你卧室有用什么大功率电器吗？像吹风机，电煮锅之类的。”

“大功率……没有吧”

“你先回卧室把所有插头拔了，我再试试。其他地方的灯都能恢复了。”

“好的好的。谢谢！”

随着轻快的哒哒声响起，我耳边传来清脆的提示音：已转接至2号音频端口。

咦？

就在我疑惑之际，远处传来妻子的声音：“好了师傅，您试试！”

“还是不行！应该是房间里电路故障了。我来看一下。”

这一次，手机另一端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奇怪地也是越来越远……麦克风不是在男人身上吗……不对……我这才反应过来。

他应该是把麦克风留在电箱这边了。

听着隐隐约约远处的男女对话声，我知道这个电工和妻子现在应该都在卧室里……

这种感觉很神奇。虽然他们讲什么和那次我在门外偷听到的一样听不清，但总觉得他们就在我的面前……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齐蔚这一次，可能是为了在我家安装类似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就在我愣愣出神之际，耳边传来熟悉的提示音：已转接至3号音频端口。

立刻，男女的声音马上就清晰了起来。

“美女不好意思。帮忙打下光，手电给你。往这边照。”男人温和地说道。

“好的好的。不过师傅，为什么卧室会短路呀？”

“你们边套，前些日子大雨，可能是房子受潮引起的。你们小区挺多这种情况的。”

“哦哦，这样呀～”

“嗯。来美女，往这边再打些光。”

即便看不到画面，我也知道妻子肯定特别配合这个电工。从男女声音的响度来判断，妻子和这个电工，此刻应该挨得也挺近的。

“对了美女，你这房间也好香。这到底是哪个牌子的香水啊？我感觉我媳妇肯定也很喜欢。”

“不是香水，是蜡烛香薰……具体哪个牌子我没怎么注意……一会我看一下”

“多少钱呀？”

“一个朋友送的……具体就不清楚了”

“哦哦。”男人忽地喃喃道：“这几个插座系统都没问题……我可以踩一下你们的床吗？放心。我会铺条一次性床单的。我看看灯具。”

“哦哦好的……我，需要我拿个椅子吗？”

“没事。我身高够。”

随着一系列悉悉索索的声响，大概是男人爬上了我和妻子的床。

“我把灯拆一下。”

“好的……”

“你们家灯还挺高级的～Tcl那会的最新款吧。”男人的话还挺多的，B事也多，“我工具箱太重，放床上不太好。美女那个帮我递一下……嗯对对对就那个……”

男人一直喋喋不休的，似乎有很多东西需要妻子帮忙。

忽地，我感觉话筒里传来一阵轻微的信号干扰杂音。于此同时的，还有手机铃声。

“欸。美女。可以帮我口袋里拿一下手机，看下谁打来的可以吗？我这边两只手腾不出空。”我不知道是什么状况，难道是这个男的双手举着灯？

但我从妻子的回应来看，他可能是真的挪不开手。

“哦……可以。”只听妻子说：“哪个……口袋呀？”

“左边，左边口袋。”

“……左边口袋……”

忽地，修理工声音高亢：

“哦哦哦哦……对不起，对你来说应该是右边口袋。算……算了，别管它了…”

然后从这一秒开始，两人都不说话了。

要不是电话铃声一直响着，不然我又要怀疑是不是我耳机坏了。

半天之后，才听到男人悠然地开口：“好了美女……我去拉闸试试……应该好了……应该是灯具这边的接口线老化导致的短路，我已经帮你换好了……”

“嗯好……”

不知为何，我感觉氛围里多了数分尴尬。

又是一串走路声，随后就听到妻子说道：“亮啦。谢谢师傅。”

“嗯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那我这边先走了。如果后面还有什么问题，你们再打电话就行。我给你们留张名片吧。”

男人忽然又说：“噢对了……那个香薰牌子，可以的话帮忙看一下哈。我觉得我老婆肯定会喜欢这个味道。我们结婚纪念日，我就打算送这个了。”

“好……谢谢师傅。您慢走……”

随着关门声落下，我的耳边传来了提示音：已断开连接。

我皱着眉头，收起手机，开始回头往酒店房间走去。

这会时间，曹蒙越这小子肯定洗好澡了。

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慢慢回想刚才的细节。当我走到门口时，我才注意到房门握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小卡片。

我拿起一看。

上面印刻着一个女人的半身裸照。她妆容精致，秀发如瀑，脖颈处戴了一个像狗环一样的项链。

她的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白嫩的小手遮着乳头，只露着诱人的乳沟和细腰肚脐。

她的眼神迷离，像被勾去了魂，也像是在索取男人的魂。

无名指上的婚戒则强调着她的身份：寂寞少妇。

呵呵……

寂寞少妇……

操他吗的……齐蔚这个畜生东西……竟然拿我老婆照片当黄色卡片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