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相不止一个

本章出场人物简介:

朱沿:古图异能挂逼,上面的头辅佐下面的头的色运之子,现阶段意识陷入沉眠。

朱鸣:古图内的鸣蛇残魂,老阴哔,拥有情瘾和暗梦异能。

乔远图:远图拍卖行老板,不择手段的老色胚。

解贾:岳海市市博物馆副馆长,程菲前男友,借职务之便与程菲偷情,和范枫画有肉体关系,市博物馆的馆长热门人选,竞争对手为首席运营官汪率

汪率:岳海市市博物馆首席运营官,解贾的竞争对手。

黎峰:银越组织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岳海市的一家装潢古朴雅致的茶居内,稀稀落落传来鸟儿的啼叫。

这是董洛投资的高级茶居,即使是周末,人流也不多,但偶尔出现的都是富贾贵人,在岳海各界里跺跺脚会有声那种。

高雅清晰的茶香在不大的包间里萦绕不散,三杯汤色明亮清澈的茶里,几根匀整鲜绿的信阳毛尖在杯中悬浮,轻轻袅袅的醇香飘入在场几人的鼻腔。

三人没说话,不约而同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优质毛尖汤的浓醇滋味让几人露出惬意的表情,待回甘淡去,他们才放好浣云斋出品的精致茶杯。

“解副收藏的信阳毛尖确是珍品,凝神静气,温养心韵,难怪解副素来遇事有静气,处变神自在。”汪率手指搓摸着茶杯,低眉道。

听出汪率话里有话带点阴阳味,解贾颔首轻笑,“汪总近日为了周年庆事必躬亲,想必没功夫坐下来好好修整,趁着周末,约你聚聚,顺便把一些小事理理,好让大家继续开展工作。”

汪率不置可否地抬眼看向端坐在解贾一旁,气度沉稳的乔远图,他高圆的颧骨上那对微眯的双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连日来己方对藏品的追讨没对他产生影响。

“这几天汪总忙前忙后的,我不好意思打扰,想着周末你松一点,大家敞开说,希望把事情解决,不影响咱两家的合作关系。”乔远图搓搓手,神色淡定又真诚地看向汪率,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是市博物馆的深度合作伙伴。

“好说,好说,乔老板能亲自来谈,当然比在电话里讨论来得直接,毕竟电话嘛,通话质量不稳定,有时会打不通的。”汪率温和一笑应了句。

“其实嘛,事情很好解决,咱们有合约在手,白纸黑字办事。”解贾点头,语气一顿,“可是啊,现在事情有点复杂,处理起来要谨慎。”

汪率心里暗道一声“来了”,神色不变问:“哦?合约有什么问题吗?”

解贾摆摆手,“合约没问题,尤剑和乔老板的沙小姐拟得很好,双方你情我愿,条款清晰,是个有趣的交易。”说罢,他眼神玩味地瞥向乔远图。

乔远图没理会解贾的阴阳话语,沉声道:“年轻人有魄力,够决断,手脚快,而且你们部门办事效率高,石碑拓本都上热搜了,我是佩服的。”

“年轻人冲劲足,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推出来应付媒体,还是解副持重,云淡风轻,不去抛头露脸,深藏功与名。”

“汪总近日辛苦了,不过啊,年轻人办事快,难免有些疏漏,这不,咱几个来合计合计,把事情包圆了。”

“沙小姐这次交易办得挺好的,谈不上什么疏漏,就是运气差点,这行就这样,哪能单单买卖都称心如意,乔老板,你说是不是这理?”汪率为乔远图续了一杯茶。

乔远图笑着谢过,“沙楠魄力有余,思虑不足,能力对比尤剑啊,稍有不足。尤剑能力是拔尖的,作为鉴定员在行内口碑很好,可惜啊……”他顿了顿,惋惜叹道。

“百密一疏,还是着了道。”

汪率手上动作没停,一边听着,一边往解贾杯里倒茶。

“尤剑这次打眼了。”乔远图缓缓吐了几个字。

“哦?”

“唉……”解贾叹口气,一脸惋惜地说:“我本来也不信,心想乔老板不会想赖账吧,不能啊,乔老板会为了个藏品瞎搅和的人吗,他是有真凭实据的,我看着石碑拓本都上热搜了,觉着还是得知会你。”

“解副做事就是周到,乔老板,不知道你手上拿捏着什么证据呢?”

“想必你知道,我公司一个年轻的鉴定员冒险从歹徒手中救下两位连同石碑遭挟持的女士吧。”

“略有耳闻,是个颇有正义感的年轻人。”汪率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接着嘴巴抿住浓茶。

“当时情况混乱,石碑被歹徒击碎了部分,他趁乱收了一块石碑碎片。”

汪率停下喝茶,正眼看向乔远图。

“他虽然年轻,但鉴定的触觉很灵敏,他从碎片断层上察觉到一丝奇怪,于是马上让人送回岳海检测,结果发现了其中猫腻。”

“什么猫腻?”解贾一副捧哏的摸样。

“银越的报告有问题?”汪率神色不变地问道。(详看第三十四章)

“那些报告没问题,银越能拿得出手的文件不会出岔子。”乔远图抿了口茶,“我们复查的检测报告显示石碑正面的氧化层粉末确实如银越所说有600年左右的沉淀。”

他顿了顿,颇有些得意继续说:“不得不说这小子思路开阔,眼光很毒,他另外要求检测石碑背面。”

乔远图笑着为汪率续上茶,接着道:“氧化层应该紧密地贴在石碑表面,无论是石碑的正面还是背面,检测时需要用小凿子和锤子才能磕出点氧化层小块,为了不损坏石碑本身,如果检测机构能在表面收集到足够的氧化层细碎粉末,那也足以达到检测需要。”

“此次情况特殊,朱沿要求检测机构敲下背面的氧化层送检,结果显示,石碑正面是碳酸钙形成的氧化层,背面的氧化层却是由硅石形成。”

“这不合理。”汪率皱起眉头。

“没错,很不合理,同一环境下,正反两面的氧化层不可能存在截然不同的元素构成。”解贾应和补一句。

“所以说朱沿思路广,他同时要求检测机构敲下正面靠底层的氧化层检测,你猜猜,是什么构成?”乔老板敲了敲桌面,“是硅石形成的。”

汪率瞳孔微微一缩。

“当然,最令我惊讶的是,朱沿要求机构用木棒从正面氧化层抠下一些碎末,另外单独进行质谱仪检测对比同位素。”

质谱仪检测对比同位素的方法,能推断出氧化层粉末形成时的温度。

乔老板很是得意的说:“结果显示,正面表层抠下来的粉末形成过程居然有将近70度以上的高温,这比自然形成是的温度高太多了,越南周遭区域,过去600年的平均温度才大概25-36度这个区间。”

一旁默不作声的解贾心中微叹,回想起自己首次看见这些报告时的惊诧,特别是乔远图还没说出的朱沿最后的猜想。

“汪总,老实说,我开始也搞不清楚这种矛盾是怎么发生的,但朱沿给出一个合理又大胆的猜测,他推测这些氧化层来源自另外一些年份在600年左右的文物,而且出自越南甚至胡志明市附近的相关区域。有团伙将这些文物的氧化层研成粉,然后用高温水混合。因为60至80度的温度能使水和石粉得到更好的混合,促成更致密的人造氧化层浆液,能更好地粘牢在物体表面。”乔远图欣慰地揭晓谜底,表情中说不出的赞赏。

“热水和石粉,多么简单,甚至简陋的想法,却是大道至简,避免任何化学溶剂,用最原始的固液混合加上温度的协作,达到这般瞒天过海的效果。”解贾摇摇头,脸色复杂。

汪率没吱声,拿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沉吟半晌。

见此,乔远图和解贾互视一眼,也是拿起杯子品起来,没说话。

“送检的石块确定是石碑的碎片吗?”

乔远图挑挑眉,淡定道:“你可以翻到倒数第2页,上面有碎片的特写。仔细看的话,碎片上有残破的花纹,估计你不会陌生,那是你这几天采访时那张拓本上郑和私章的一角。”

解贾嘴角微微上扬,幅度很小,但不隐蔽,“小朱的表现令人惊叹啊,长江后浪推前浪,鉴定才能是水磨功夫,但平日里不是砥砺精进的话,很容易被惊才艳绝的后起之秀盖过,咱们的尤剑得多保持警惕咯。”

汪率瞥见老对手微小的笑意,额角不禁跳了下。

“呵呵,过誉过誉,谈不上高下之分,当然也说不上尤剑的什么疏漏,年轻人冲劲足,就是运气差点,沉不住气,在交流会上应该多看看多想想,谋定后动嘛。”乔远图呵呵笑道,嘴上说得淡然,表情甚是得意,“听说尤剑是你的小舅子,你得多提点,多担待。”

此时,解贾眉头紧锁叹口气,“年轻人还是急了点,火急火燎地把拓本带回来,安排上了,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现在拓本上了热搜,俨然周年庆的热点展品,各方眼巴巴盯着呢,如果爆出是赝品……”他在不恰当的位置,恰当地住了口。

解贾一副担忧的语气,但汪率从他的神态读到更多的是看戏不嫌事大。

他口上说的是年轻人的急躁安排,但大家都清楚是汪率一力将拓本捧上来,无论是内部对解贾一系施加压力,抑或外部公关宣传。

解贾说的对,现在拓本确实成了热点,他也水涨船高,专访邀约不断。

拓本是假的?

周年庆的高光表现会沦为笑话,市博物馆的公信力会受到沉重打击,汪率本人也会啪啪打脸。

如果倒霉一点的话,甚至网络忽然的键盘风浪中沉没。

自己算是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汪率捏住茶杯的手指用力几分。

“哎呀,真是个头疼的局面,一件赝品,两边捞不着好,乔老板除了搭进去的藏品,可能还要按合约搭进去第二件藏品,咱们博物馆可能名誉受损,本来开开心心的周年庆,现在弄得,唉……”解贾故作喟叹。

汪率看了眼不作声的乔远图,又瞥眼脸色苦恼的解贾,心底哂笑,老解的话倒是说得明白啊。

这不是暗搓搓表明想用第二件藏品杜绝一个公关危机吗?

“彼此都是受害者,理应守望相助的,年轻一辈的沙小姐和尤剑能合作无间,咱们哪能自扫门前雪呢,第二件藏品就算了吧,石碑的事情就此打住吧?”

汪率看着乔远图,乔老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惬意道:“一言为定。”

汪率偏头望向解贾,解贾收起苦恼的神色,淡淡道:“如此甚好,那有劳汪总在高层会议上对周年庆做出深刻的总结。”

这是在赝品一事不对外公开的前提下,解贾要求汪率在高层会议上对赝品拓本给周年庆带来潜在危机做出检讨,毕竟合约是他小舅子签的,拓本是他小舅子火急火燎带回来的,风头是他汪率出的,那出了这档事,汪率得站出来。

汪率眼睛眯起,深深盯着他,少顷,点头:“行,我会和大家交代清楚的。”

说罢,他没喝剩下的茶水,展步离开茶居。

事情,就此结束。

乔远图摆摆手,向解贾点头示意,接着离开。

藏品的麻烦解决了,朱沿功不可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朱沿和公司绑定下来。

像朱沿这种有实力,心又细,而且有勇有谋的鉴定人才,对一家拍卖很重要。

而且他可没错过刚刚解贾和汪率两人眼中闪过的欣赏和兴趣。

沙楠怕是失去笼络朱沿的大好良机,虽然从朱沿口气中,并没有隔阂或疏离。

机会给了,沙楠把握不住啊,那就轮到华沐妍,本来就是她的爱将嘛。

解贾独自留在茶间里,饶有兴致地添着茶,沉思出神。

石碑的作假手法很厉害,背后一定有个成熟的团伙,而且思路,技艺,知识都过硬。

如果能拿到整块石碑,那应该能挖掘出更多蛛丝马迹,可惜现在物品被抢,线索断掉。

转念想到朱沿,在困境中机灵地截下碎片成为此处的破局契机,之后半主导了赝品的甄别。

年轻有为啊!

不知道范枫画对他有多少吸引力,下次的展会可以请他帮忙一下……或者将兮琪介绍认识一下……解贾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失笑摇摇头。

汪率阴沉着脸坐在车里,手指抵在抿着的嘴唇上,一言不发。

他这次是给解贾和乔远图死死吃住了,打的就是个信息差和时间差。

难怪解贾对自己的进逼如此退让,原来等着自己抢尽风头好来个釜底抽薪。

现在赝品拓本变成烫手山芋,公开承认是不可能的,自己还得在高层会议上为冷却多方兴趣和尽力让此事平稳躲过风头而背锅,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在没伤筋动骨……这个横空出世的朱沿很有才,这次自己上位失败虽然可惜,可若能将他拉拢过来倒是一件美事。

哼,自家那个不成才的儿子汪喾有朱沿几分才能就好了,一天到晚就懂得瞎混……得找董洛打听朱沿的情报,解贾眼中赞赏可躲不过自己的眼睛,不能让他争取到一个如此厉害的鉴定员。

两天后,胡志明市郊外乌云沉甸,银越酒店对出去的海滩人影寥寥,沙滩遮阳伞静静杵在湿冷的海风中。

朱鸣盘坐在遮阳伞下,闭目冥想。

自己时间不多了……

虽然觉醒这些天吸取了不少恶念和恐惧,也有和高级美人合欢温养魂力,但杯水车薪。

鸣蛇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他只是趁着朱沿受伤而且魂力消耗过度的虚脱期,凭借从齐项野血液里窃取的魂力一举将朱沿的意识推入识海深处。

但朱沿作为主意识在古图的扶持下,会慢慢浮上来。

自己则是个无根之萍,魂力衰竭后,终将回归古图休眠。

幸好他为自己留了后路,例如被自己深植异能的人,他们的恶念和恐惧在日后与这具身体的接触下,或多或少会分流到自己的灵魂里。

同时,那些被暗梦潜入的美人儿,她们存在于朱沿识海里的灵珠,也会逐渐为自己积攒魂力。

换句话说,交合过的美女在识海里具现的灵珠是锚,固定灵魂的锚。

当这些锚累积到足够魂力,即使自己不久后魂力衰竭隐入古图,肯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日子。

至于速度嘛,完全取决于这些后手能多快为自己积累魂力了。

如果在魂力衰竭前,能多攻略些极品美女,那会更有效……

“天,眼看着要下雨了吧?”朱鸣身边传来发音标准的普通话。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把玩着银月玉斑指,坐在朱鸣旁边的沙滩椅上,一双泛黄但眸光流转的眼睛眺望远方。

果然……

朱鸣心里生出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听说岳海市博物馆不再追究远图拍卖行石碑交易的后续事宜。”

“岳海市博物馆停止对石碑拓本的宣传和访问。”

“远图拍卖行没再催促警方对石碑的追查工作。”

“我在警界的朋友说,现场似乎丢失了一些东西。”

“阮茂在事发当晚连夜飞去岳海市。”

“岳海市博物馆的尤剑好像很怕你。”

“你和他的女朋友以及同事关系升温很快。”

朱鸣察觉到海滩周围有几十号人随着黎峰而出现,一股无形的威胁感在向他围拢。

他镇定地望向这位银越组织的新一代领军人物。

黎峰收回目光,与朱鸣对视。

“文玩界对石碑的风评很好,对石碑的丢失倍感可惜,虽然近期没有任何后续消息传出。”

“石碑的昙花一现引起广泛的热议。”

“你,很聪明。”

“交个朋友。”黎峰一口气说完几句话,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

朱鸣一直没开口,此时双手接住,点头道谢收下。

“我们赌场的限时点卡,你们明天要离开了,玩得高兴。”

说完,他对着朱鸣满意地笑笑,起身离开。

朱鸣顿时感觉身边那种被多双眼睛锁定的针芒感消失。

果然啊,银越是知情的。

其实从朱沿察觉出交易会上有部分波动奇怪的物品就开始怀疑,齐项野对石碑的态度加深他的怀疑。

另外,黑车能在银越酒店进出也是个疑点。案件发生后,警方很迟才到,而作为地头蛇甚至没怎么露脸,这可是银越的地盘。

事后,齐项野一伙人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方查不到,银越也没线索。

这发生在银越的眼皮子底下,要不齐项野等人手眼通天行事周密至极,但从他们的伤势来看,这不实际。

而且银越的情报网可不局限于胡志明市,他们甚至掌握着远在岳海市的动向,从黎峰快速知晓市博物馆与远图拍卖行的纠葛状况就可见一斑。

那只剩下另一种可能,这一切是银越默许,甚至参与的。

考虑到石碑出现与被盗的时机卡得如此紧密,银越很可能知假卖假,所以策划了这起石碑抢劫。

如此一来,石碑消失以后,存在的痕迹只有那些合理合法的检测报告,没人再能对石碑进行好像朱鸣那样的复查了。

他们造假的手法很完善,平台也很好,现在凭着石碑打响名头,以后必然私下交易不断。

所以,这次抢劫的对于银越来说,最大的好处正正是石碑丢失,估计会永远消失。

消失的真石碑比存世的假石碑更传奇,更能勾起收藏家的兴趣。

只是不清楚齐项野在这个局里究竟充当怎么一个角色。

从结果来看,即使没有朱沿横插一脚,齐项野能得到的不过是一份假石碑和几人歇斯底里的恶念。

假石碑是注定要销毁的,齐项野闲着没事弄这么一场就为了吸收恶念?

不至于吧?

朱鸣觉着这次抢劫里,齐项野一定还有别的收获,只不过他不能确定。

黎峰应该从种种迹象中推测出朱鸣已经知晓假石碑的事,但朱鸣很识相,没走漏风声,而远图拍卖行以及岳海市博物馆也不声张,一切还在黎峰的可接受范围内。

银越一贯的行事方针似乎在黎峰这位新掌门人的手上悄然改变。

朱鸣其实挺担心银越会找他算账,他宁愿自己猜错了,但刚刚周围弥漫的针芒感告诉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幸运的是,黎峰没有下狠手,反而生出与他结交的善意。

这也是他快速收下对方投出的橄榄枝的原因。

他觉得,在黎峰眼里,不是能收下好处的朋友,就是要对付的敌人。

这张点卡一定要用,必须用,不用就是不给面子。

梨峰说了,这是限时的,离开前要去银越经营的赌场完完整整把这张卡消耗才行,黎峰可是连他明天要回岳海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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