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私欲

算不上乐极生悲,但在自家堂屋撞上了马秀琴,于褚艳艳而言这就不只是尴尬俩字可以形容了。

“啥时进来的?”一时间,她红起脸来,扑腾起来的心简直都拧个儿了。

进院后,其时马秀琴只看到个背影——艳艳坐在炕上像是在穿衣裳,被这么一问,于是提溜起手里的东西示意:“换香油的来了,不就给你捎来一瓶。”

见她脸上潮红,手里攥着两团手纸,也没多想,径直来到柜橱前,把东西放到了里面。

“睡着了?”

回身问着,不成想却看到了里屋地上摆放的鞋子,心道一声香儿怎在这呢?

留心之下,艳艳脸上的神情似乎也在佐证着什么。

“香儿也在这呢?”微微皱了下眉,秀琴似乎还嗅到了一股子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登时心里就一咯噔。

褚艳艳冲着秀琴“嗯”了一声,毕竟所做之事不太露脸,所以她迅速拾起锅台上的背心扔到了盆子里,顺势把手纸也闯进了灶堂,“不没找见他妈吗,迷瞪着就在这着了。”

心虚地圆圈着话,心口窝上兀自砰砰乱跳着,都能感觉到卡巴裆里流淌出杨书香射进去的热怂,七上八下的也不知秀琴到底都看见啥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嘀咕。

“这个点了都,也该回来了吧?”试探着问,仍旧面皮发烫,好在借着背转身子浆洗背心把脸背了过去,避开了目光。

“兴许临时有事又忙起来了。”

回书香家搁放香油和麻酱,马秀琴是自锁自开,莫说是灵秀和杨老师,连书香都不知跑哪去了,当时还新鲜呢,暗道今个儿是怎了,跟藏猫猫似的。

“两口子都没回来。”

都知道杨老师课紧,再说也都知道灵秀在乡里上班,知道这搞计生的没个定准儿,闲时是真闲,忙时巴碴起来却又双腿甩屁股。

“听说乡里最近出了点岔子。”

这事儿她只是略有耳闻,但具体细理不太清楚,借着说话她挪着步凑到褚艳艳跟前,悄没声地朝上房里头又扫了眼。

此时此刻,杨书香四仰八叉正躺在炕头上闷睡,马秀琴见他光着个膀子,炕沿儿上又摆放着香烟,心头又是一阵猜忌,想及到自己现如今的窘况,心里一酸,暗淡的内心变得愈加患得患失起来。

“别戳门口呀,找个凳子。”

褚艳艳略微闷下头来,游离起双目不时转悠着,其双手扥住背心的一角使劲揉搓,在想起眼么前这个同为受害人的姐妹时,似是给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找到了一个更为牢靠的理由和借口,同情秀琴的同时,忐忑的内心也变得不再那么紧张。

“安几个窗户门了?”

早在老爷们吐口说他跟赵伯起做了搭火的事儿时,褚艳艳便猜出了秀琴这段时日脸上愁苦的原因,此刻她不知该怎么和秀琴解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抚的话,就又搭咕了一声:“甭着急你,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完事的。”

好不容易攒出两句,却已经完全没了之前她跟杨书香操屄时的气势。

心知艳艳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秀琴只是笑笑,而后不紧不忙地把圆桌支好立在堂屋当间儿,似乎永远都是这幅不紧不忙的样儿:“我先把菜择了吧。”

凑到柜橱前,她顺手把里面摆放的菜蔬拾到手里,拿放到桌子上。

“到时让灵秀一炒,就齐活了。”

她正想搬把椅子,那边的褚艳艳就发话了:“不急,不才四点露头吗。”

这五黄六月的七八点钟才黑呢,揍熟了无非也是摆在桌子上晾着,虽说此时心里仍旧搁着事,喳喳几句倒也打开了局面,不似开始时那般脸红憋肚。

“慢慢干呗,反正我也闲着俩手,没事儿干……诶对了,凤鞠这礼拜还回来吗?”

说着说着秀琴可就提起了贾凤鞠。

一晃又有段日子没看到人了,上次好不容易赶上凤鞠回来一趟,还给她错过介了,这事儿弄的。

“越大越不听话。”

听闻秀琴提起自己的大闺女,褚艳艳叹了口气。

以先只娘俩的时候她还没觉出来,那过剩的精力让她在吃饱喝足之后甚至不知该怎么去排解,如今可好,添岁数了不说,又有了老二,精力大不如前,闺女又倔头倔脑卜卜楞楞,再赶上家里这堵心事,哪还有多余的闲心去过问啊。

“不知都随了谁!”

气恼恼地,想到老爷们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想到这几个月来自身不是牙疼就是嘴烂浑身不得劲的,她既替自己这俩闺女叫屈,又闷火横生不得发泄,简直恨透了贾景林。

“前段日子焕章倒回来一趟,就是没见着人。”强压心头怒火,洗完背心褚艳艳进屋又把凤霜用过的戒子捻搂在一处,“处处都不叫人省心。”

“你还不省心?焕章是独惯了,说也不听我的,哪如凤鞠懂事。”

当下马秀琴还真不知该怎么去评价自己的儿子,“都说小子好小子好的,还都想要个儿子……”嘴里呢喃着,随褚艳艳后面进了里屋,边扫视着炕上,边跟她说,正大光明的也不掩饰,顺手把炕沿儿上的烟拾掇起来。

“我倒觉得闺女好,要是生个闺女得该多省心啊。”

羡慕的同时,她又摇了摇脑袋,随后把烟叼在嘴里,点着了火。

恨铁不成钢的念头和望子成龙的心在一次次的波折中早已被磨砺殆尽,对比之下虽说儿子还是儿子,却对他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青烟飘散时,马秀琴缓缓步上前,跟褚艳艳一起捻搂起炕上的尿布。

“上哪找这贴心的棉袄介?”

十几二十年的相处,秀琴的为人和做派谁不知道,情知姐妹在暗暗开导自己,艳艳拱着秀琴的胳膊,笑了笑。

“让她给你当闺女,可好?”

“真的?”

“还戏言了?”

艳艳瞅着秀琴叼烟时的一脸惊喜,那偷人后的忐忑不安顿时在命运枷锁的羁绊下,给姐俩拉近的情感溶解了。

都是苦命的人,若不是因为无奈和被迫,谁无缘无故学抽烟玩?

想到秀琴此时的现状,又不禁替她哀叹起来!

不说艳艳在那自怜自伤,心里郁结。

马秀琴看着她略见消瘦的身板,自嘲道:“你们是怎吃都不胖,我是喝凉水都长肉。”

在褚艳艳瞄过来的目光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把手搭在腰上,叹息起来。

“喏,没心没肺但就不缺肉。”

如她所言,屁股和奶子似乎又大了一圈。

“再长都皮球了。”经这一说,姐俩脸上都笑了,仿佛在这一刻均没了烦恼和忧虑。

“怎说你不还占着个身高吗。”褚艳艳把两手一摊,直抖直耷拉,“我是寸钉,要啥没啥。”

“还惦着要啥?”马秀琴先是看了看同样睡着的小风霜,而后又端详起褚艳艳的脸:“奶够吃的吗?”

原本褚艳艳脸上就带着三分潮红,这下又给臊了个大红脸。

“够,吃不了的吃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经秀琴这么一说,她心口上真就有些涨涨乎乎,看了眼熟睡中的人,随即抱起要洗的戒子,朝着马秀琴努了努嘴:“走,外屋说介。”

若不是此刻秀琴在场,她恨不得蹿上炕头把杨书香召唤起来,让孩儿给她这俩咂儿再来上几口才痛快呢……

睡得真香,美梦就在一声声呼唤下被打破了。

“醒醒,啊,醒醒啊杨哥。”

他骨碌着翻身坐起来,见是焕章回来了,遂又把眼合上了:“几点了,是刚回来吗?”

迷迷糊糊地问着,耳轮中听到堂屋传来女人的说笑声和一阵叮叮当当,这才眨巴着睁开了眼。

“也是刚到。”

伸了个懒腰,书香从炕上跳下来,穿上鞋便奔进了堂屋。

他口干舌燥,抄起水瓢舀了一家伙就往自己嘴里灌,也不知身后的焕章都叨咕了啥,直至耳边响起柴灵秀的呵斥声。

“再闹肚子,啊!”

喘息着,书香胡撸起自己的后脑勺,目光只在褚马身上逗留片刻便朝着灵秀呲牙笑了起来:“这不铁胃吗。”

“铁胃?啥时成铁胃的?”

灵秀瞪了一眼儿子,那斥责声一闪即逝。

书香笑着又摸了摸后脑勺:“以后不喝就是了。”

他发现妈理了发,早上穿过的衣服也换了,本该欢喜,然而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便朝着焕章支唤了一声。

“得放放水。”

来到茅坑,翻了翻口袋,烟竟落屋里了,书香就跟焕章要了一根。

他仰起脸来深吸了一口,捋开滑溜溜的包皮,就这么一边叼着烟一边撒起尿来。

青烟虚虚实实,简直犹如身在梦里。

彼时,在他拒绝贾景林给的“好处”时,其实已明明白白把话讲出来了。

“平白无故的。”

他瞪大眼珠子看着贾景林,看着那重枣色的脸,不管对方乐不乐意接不接受,话直截了当毫不犹豫就说出口来。

“我妈常说人情债不好还,本来嘛,你也没欠我什么我也不该你什么,整这干啥?你放心,我还没添四处给人嚷嚷的毛病,也没工夫听你咧咧。”

什么没儿子绝户啦,什么理解不容易啊,挺大人跟我说那废话有用吗?

“我没权干涉,也不想干涉,爱从哪搞从哪搞,反正以后别在我们家搞。”

嘘嘘声中,书香凝视着厕所外面。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只能看到远处的天空,而现在,已能窥视到厕所东侧坡下的杂草,蓬勃中,不探身下去亲自走上几遍,谁知道里面藏没藏着长虫或癞蛤蟆,有没有什么玻璃碴子或铁钉子;谁又知里面是否如眼睛所见那样郁郁葱葱,就没有个几泡干屎或者避孕套之类的玩意。

自己脸皮还是太嫩了点,或许正是因为脸皮薄,涉世未深,人才没有半点分量吧。

一阵胡思乱想,书香又吧唧着琢磨起自己和褚艳艳的关系。

天蓝得一塌糊涂,连云彩看起来都净得透彻,望着天际,书香心道,啥时才能有属于我自己的一片天空?!

然而朗朗乾坤之下却没人能够给与他解答这个问题。

又嘬了几口烟,这才把烟屁弹到茅厕外头。

“晚上咱干点啥呢?”

焕章在厕所外头给杨哥盯着梢,琢磨来琢磨去,忽地想起了野炊的事儿。

“要不咱先把内狗弄窑厂介,大白天招眼呼呼的,省得明个儿费事儿了。”

久不见回音儿,焕章只得又嘿嘿两声。

“杨哥你干啥呢?咋不言语?”

“啊,嗯。”

哼哼唧唧,书香都有些惊异——尿都完事了,裤子咋还嘟噜着呢?

低头看向卡巴裆里的青龙,他下意识甩了甩上面滴挂的残液,随即对着包皮捋了捋。

“我想好了,车咱就用凤鞠家的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虽说鸡巴早就抽抽回原来的样子,但龟头却较之平时大了半圈,看着胯下这根已经操了艳娘的鸡巴,书香咧咧嘴。

艳娘说过,打他记事时就开始往这院跑,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了凤鞠分享出来,这事儿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同样潜藏于心的还有,打今儿以后,跟凤鞠恐怕也只能姐弟这么称呼了。

关于晚饭的人数或者说缺席了谁,自始至终灵秀都没吱声,秀琴也没吱声。

“干吃?那哪成!”

褚艳艳把柜子里的二锅头拿了出来,把杯子也整出来,一同摆到了桌上:“这成天忌口忌口的,给谁忌呢?憋都憋死了,我看这回我也甭忍着了。”

边说边举起酒瓶,“就冲小妹炒的这桌子菜,不喝点不白瞎了吗。”

“瞅瞅,这暴脾气又来了?”

褚艳艳喜上眉梢的表情被灵秀看在眼里,她在和秀琴相视一笑后,率先把杯子推了过去,“再过个十天八天,凤霜该过百岁(百天)了。”

这一表态支持,东家立时心花怒放。

从灵秀脸上收回目光,秀琴又瞥了瞥书香,她小手捏着酒杯,最后把它推送过去,示意褚艳艳也给自己把酒斟满:“咱姐仨是该好好喝喝了,等凤霜百岁,还得继续。”

昨儿魏师傅就说了,窗户安上就暂时先不在这边住着了,不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吗。

人话都这么说了,还怎生去挽留呢?

所以秀琴猜摸,恐怕今个儿魏师傅同样会早回去……

胁迫之下,秀琴先后已被数个男人上了身子,在即将来红之前,她情知躲不过去,也没办法躲,所以,这酒无论如何也要喝,而且必须多喝,喝醉了睡着了就啥都不知道了,省得丑态百出丢人现眼。

就在书香以为自己只有看着别人喝的份时,褚艳艳也给他和焕章各倒了半杯。

他秋起俩眼施溜着斜对角而坐的柴灵秀,在没见着啥反对的表情后,身子自然不自然地就拔了起来。

“下午都干啥嘞?头在哪剪的?”

这个事儿憋在他心里始终也没问,随着众人举起酒杯,喝到肚子里后便酒壮怂人胆了。

“还得说这酒有劲儿!”

别看这绿瓶的二锅头值不了几个大子儿,可那嘶辣的味道却不容小觑,尤其是吞到腹中的感觉,跟烧着了似的,从嗓子眼到胃口一条线,霎时间这脸儿就起了一层热气。

“理发屋剪的啊,这发型寒蝉?”

灵秀扫了一眼儿子,她左手搓着酒杯,杏眼似眯非眯,“你妈就不能新潮一回?”

浮摆的荷叶仍旧是荷叶,无形中却立体生动了许多,尤其是垂在粉腮下的穗儿尾,几乎让书香脸更红脖子更粗——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且还让你没法接茬,于是他就不言语了。

不言语归不言语,不过印象中,这老姐仨单独在一起喝的日子似乎拢共也没几次,反正没幺蛾子就行,别的都好说。

两三轮下去一瓶白酒就见了底,焕章瞅了眼杨哥,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在笑语盈盈中终于找到了合适时机,于是红着脸张开了嘴:“我在哪睡?北头也没地界儿,要不就跟杨哥在套间睡得了。”

饭后还有活动,又说不好几点能回来,怕被母亲埋怨他就找了这么个由头,心想省得到时候有口难辩说不清楚。

“还能没地界儿睡?”

灵秀笑道,“我看你哥俩也别挤套间了,热烘烘的,今儿我跟你妈一个屋。”

朝着秀琴一笑,合计着把腾出来的房间让给这小哥俩。

“让他俩人就睡西屋吧。”

马秀琴点了点头,并未反对,这倒有些出乎赵焕章的意料,哥们心里高兴,便错起酒杯跟杨哥小碰了一下。

秀琴盯着酒杯里的小半杯酒,片刻过后扬起手示意。

“来,不醉不归。”

她先自灌了一口,放下酒杯时,半张起嘴巴“嘶嘶”着。

“我看我还是去北头吧。”

从灵秀面前抄起香烟,“不都放假了吗,让小哥俩好好睡个懒觉,反正明儿我也得早起上北头盯着介。”

打着火,缭绕的香烟在她那胖乎乎的脸蛋上吹拂起来,略有了几分醉意。

挨在焕章身边的褚艳艳瞅着秀琴,也不知有没有“嗯”出音儿来,手一端,便也跟着闷了一口酒。

看着她们先后举起酒杯,书香眨巴着眼,感觉脚丫子被踢了两下,还以为是琴娘不小心呢,随后再次被碰到,立时心领神会,知她准是要跟自己交代点啥。

果不其然,只嘬了两口烟,马秀琴便起身去了茅厕,等她走出屋子,书香抹着脸上的汗:“喝啤酒解手不新鲜,这喝白的也……”对着鼻子又捏了捏,也跟着溜出门来。

弯弯的月亮形如翘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挂在脑瓜顶上,其时天色还早,也不算黑。

快到厕所时,书香咳嗽了一声,于是他便看到打茅厕里探出来的脑袋。

“琴娘。”

凑到近前,书香嘴里唤着马秀琴,也点了根烟,“我跟焕章挤挤不就成了,又不是……”想跟她再说点什么,偏生胃里火辣辣的。

“想不想崩琴娘?”

陡然间听闻到这句话,书香竟有些不知所措。

马秀琴拉起他手伸到自己卡巴裆里:“你摸,摸摸琴娘下面。”

被带引着,书香的手指头就插进了她的裤头里。

“咋这湿呢?”

他一脸惊疑,然而手上的感觉却非常清晰——肥厚的阴唇不知何时已翻卷起来,变得一片油滑湿腻,而且不止脸蛋,从说话的口气上看,琴娘似乎也像是动了情,变得不再含蓄。

“告琴娘,想不想崩女人?”她揽起杨书香的脑袋,这么一拉一抱可就把他搂进了厕所里。“想就告诉琴娘,要啥琴娘都给你。”还伸手探到了他的裆里,抓起了狗鸡。

“我……”突如其来,书香被弄得有些支吾,他看着马秀琴的脸:“这大白天……琴娘……”本就意志不坚左右徘徊,几个呼吸后,鸡巴就给摸硬了。

“白天咋了,白天不照样……”天色渐渐转黑,但仍旧掩盖不住秀琴脸上漾起来的那股潮红,“都这硬了还骗琴娘。”

她抓握着书香勃起后的鸡巴,揉搓着。

“琴娘下面都湿透了,就想让你也尝尝野炊的滋味。”

见他咬起嘴唇,又道:“怕啥?怕被人发现?”

她呼喘着盯着杨书香,似早已放下了所有的心理包袱。

“快来红了,真的,咱娘俩多久没好过了?”

书香猛嘬了口烟,吐出烟花后,把眼闭上了。

“琴嗯,琴娘。”

他低声呼唤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并未因地点影响到他,反倒是指头上的粘腻和湿热愈加刺激起心跳,咚咚咚地一遍遍撞击过来。

“说不想连我,连我都不信,啊琴,啊嘶琴娘。”

“嗯,琴娘渍啊……”双腿夹住杨书香的手臂,秀琴在一口烟下,也跟着把眼闭上了“不行了,琴娘心快跳出来……”

“琴娘,娘。”

“琴娘在,在这,啊香儿,香儿啊……”秀琴的声音陡地颤抖起来,如其颤抖的双腿在与指头的厮磨中,淫液横生越来越多,起起落落。

“琴娘答应过,给你穿,穿丝袜,可到现在也没。”

她胸口起伏不断,任由股间的淫水滴淌而下,“咱娘俩,娘俩也可以在外面,”抑制不住的心跳,在嘬了最后一口烟时,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喷吐出来。

“到时琴娘,琴娘把连裤袜穿上,骚给你看。”

“也,也只穿连裤袜吗?”

“嗯,只穿连裤袜,啥,啥都不套。”

“对我咋这么好,咋都对我这么好。”

“别嫌琴娘脏,”落幕下的茅厕里,喃喃的细语敲击着心坎,在这坑脏狭小的地界儿,娘俩几乎再次坦诚相对,“琴娘就只你一个……”

“要搞就光明正大,不就是个死吗!”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说这话时,书香把烟狠狠地弹上了半空。

近在咫尺,他看着琴娘肉乎乎的脸蛋,使劲嗅着她身上的肉味,气喘吁吁。

“要是他们胆敢再欺负你,我就,你就……”虽没说出个所以然,观点却表达出来。

黑暗中,书香小脸扭曲着,伸出手来,一手搂住秀琴的屁股抠抓,另一只手则朝里又勾了勾她油滑的白虎。

“等过完麦秋……”原本自身不是脑瓜们一热就喊打喊杀的人,硬给挤兑成这样儿,面对现实,书香内心也颇为无奈。

“你买了好几条丝袜,我都知道。”

秀琴身子明显一顿。“听,听谁说的?”她边说,边紧紧抱住书香的身子。“琴娘对不起你。”

“琴娘你苦,我都知道。”

书香摇起脑袋,也紧紧拥起秀琴的身子。

“你们都把我当亲儿子疼,我却没本事没能力,”娘俩好不容易单独凑在一处,营造出这么一点点温馨来,岂能再让琴娘落泪啊。

片刻之间,书香便单手捧起马秀琴的脸:“不管遇到啥,我们谁都不许哭,不哭。”

“不哭。”

秀琴应允着,“琴娘的泪哭干了,就不哭了。”

温厚的性格映衬起她那温糯的声音,始终如暖风一样和煦,但眼角处的湿润却骗不了书香。

他伸手给她擦拭着,抚摸着那曾经令他心醉沉迷的脸:“琴娘,不哭。”

给她打着气,也在给自己打着气,“甭管是在沟头堡,还是在陆家营,我,你就给我穿,到时……”

正当书香心猿意马,和秀琴定这城下之约时,院里传来的声音便强行插了进来,打断了他。

“杨哥你干啥呢?啊!”说话之人正是焕章。“利索点我说!”

“好久没跟琴娘好了,到时你就给儿穿上连裤袜,让儿好好伺候伺候你,看看我琴娘在炕上到底有多骚……”书香抽出手指头放进嘴里吮吸了口,淡淡的腥臊刺激着他的味蕾,同时也刺激起他隐忍的性欲,“真想现在就崩琴娘。”

他知道不能恋战,当下立马退出茅厕。

“嚷嚷啥,刚解完手。”

抑制着内心里激动的情欲,对空回喊了一嗓子,随即又冲着厕所里头扔了一句:“过后,麦秋之后吧。”

“琴娘乐意让你崩,知道委屈你了,啥时想了就找琴娘来,甭想别的。”

这便是这晚书香听到琴娘甩给自己的最后两句,“等这阵儿过介,琴娘洗干净身子,随你便。”

焕章打院子里跑出来时,书香杵在茅厕外头又点根烟。

“晚不了。”

他知道哥们心里惦记着啥,“回屋我跟我妈再念叨一声,不就结了。”

火光虚闪之下,书香看着焕章的脸,想来兄弟也猜不到刚才自己都干了啥,心里一阵颠簸,也说不清这期间的滋味到底是啥——稀里糊涂吧,爱鸡巴咋地咋的吧,总得有个取舍,咋能都护撸过来呢?!

“我妈说啥了都?没提我吧?”

“啥?”

“我说我妈跟你都说啥来。”

“也没说啥,就抽根烟……我说你还惦着听啥?”

“不能吧?向来没这么痛快过。”焕章嘴里嘀嘀咕咕,“要不说点啥都不像是我妈了。”

“我说赵焕章,她怎就不是你妈了,啊,怎不是的!”

“不(是)内意思,就惦着问问她怎变了似的,还学抽烟了。”

忽明忽暗中,焕章嘬着烟,倒呵呵起来,“你知道。在陆家营我被数落惯了。”

回想着往日情景,他摇起脑袋叫了声“哥”,继续道:“碎嘴唠叨的,你琴娘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忽然一反常态,我反倒还有些不习惯。”

“嘿你看看,还有这癖好,那回头让她接着数落你。”

“别别别,放着省心不省心,还找不肃静?不脑瓜子挨驴踢了。”

笑声之下,焕章吐了个烟花,朝着黑暗中的书香说道:“哥,就算心里不乐意,我也没再顶撞过她。”

回到屋内,老姐仨仍旧端着酒杯在喝,眼瞅着第二瓶二锅头已经见了底。

“这一准儿是拉线儿屎了。”褚艳艳望着打外面走进来的人跟内姐俩说,又说自己喝的有点冲,“你俩别走了都,都睡我这儿。”

扫了一眼柴灵秀,书香在注视中回到自己座上,尽管不用事事相告,扒拉完饭,仍旧把晚上要出去的情况转告给了柴灵秀。

“楞会儿我跟焕章去收费站洗澡。”

原本计划去东头洗,焕章不回来了吗,这晚上也就不便再去陈云丽那。

口袋里掏钥匙,他掐算着来回的时间,怕柴灵秀担心,就又找补了一句:“可能要晚点回来吧。”

“走前儿把手巾和洗发水啥的都带好了,门锁上,去后院跟你爷你奶再言语一声,”柴灵秀叮嘱着,心道吃饭还挂腰歇儿,准是抽烟去了,又见他一脑门热汗,挥挥手,把钥匙递了过去。

“家里有刨冰,哥俩可别贪多,听见没?”

两手相触,书香刚想问妈啥时买的刨冰,却见她目光炯炯始终在盯着自己。

那乌黑的秀发微微颤摆,莹润的脸蛋上隐隐泛起一层红粉,他心里一阵突突,耷拉下脑袋时,如同揣进口袋里的钥匙,便把要问的话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到家先喝了半瓢凉水,然后给自己找了件脏衣裳,除了洗发水,香皂和手巾,手电筒和驼笼也都给书香整了出来,算计着还落啥没带着,就又把早前的“嚼子”和乙烯袋子取了出来。

“差不多了吧。”

清点过后,他问焕章。

焕章琢磨了会儿,道:“带着点手套吧,万一狗急跳墙咬人呢。”

准备妥当,随后书香跑去后院。

“喝酒了这是,急闯闯的。”

李萍在堂屋里正听着电匣子,忽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见书香奔到柜橱踅摸,还往兜口里揣馒头,忙问:“没吃饱吗?”

“我洗澡介,怕半截儿饿了。”

“内边不也有吃的吗,还饿得着你?”

“不是上我娘娘那,我跟焕章去高速那边。”

“这黑灯瞎火就甭去了,非得这前儿洗?”

“黏糊糊的不得劲儿。”

“哪有干啃馒头的。”

说着话,李萍站起身子。

她正要掏兜拿钱,却书香被拦下了:“指不定还吃不吃呢,甭管了您。”

探头探脑的,朝着里屋打量,“我爷内?”

朦胧的夜色下,哥俩摸黑下到东头地里,还未靠近,垄沟里就吠了两声。

焕章打开手电,凑到近前,书香扬手把馒头扔了过去,鬼火般的两盏灯在晃悠几下之后便耷拉下脑袋,哈哈起来。

“吃,投胎路上好做个饱死鬼。”

书香笑着朝焕章努努嘴,遂把手套戴在手上,旧衣裳也一并拿出来套在身上。

以防万一,狗在被吊起来时,嚼子还是给它戴在了嘴上,而后往驼笼里一闯,夜色掩盖之下,小哥俩骑车又原道返了回去。

也说不清这心里到底想的是啥,斑驳的树影下,骑着骑着书香的二八铁驴就拐到了杨刚家的门外。

焕章跟在后头,见杨哥也不言语——支起车子隔着门缝往里打量,不知他这到底是要干啥。

墨蓝色桑塔纳就停在一旁的墙后头,书香眯起眼来,扒着门缝朝里四下张望。

牙齿般的厢房立在舌头样的甬道两侧,尽头处,斜拉拉漏出里面的窗户,把东侧上房里的光亮泄出一角来,挣扎着像是硬生生给砍出来似的。

透过门缝,瞅见上房屋里走出一人,灯一亮,书香就看到了自己的娘娘。

她身上套着一件粉色睡裙,头发束着,也不知洗没洗过澡,更不知她整个下午都干啥去了。

她先是朝冰箱那边踱去,没一会儿,手里提溜着个易拉罐之类的玩意,凑到脸盆处晃了晃,而后把灯灭了,施施然朝着门口走来,几个呼吸,人往东侧一拐,就从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瞅这意思,多半是去洗澡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走,陈云丽忽地又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

说是走其实更像是颠,颤摆中,隐隐传来的哒哒声很轻快,尤其是心口窝和屁股蛋儿——几如揣了只兔子和挂着俩皮球。

凝神细看,虽背转过身,胸前空无一物想来是不差的,随着颠起来的脚步,屁股抖来抖去,似乎都颠出花来,看得人脸红心跳想入非非,陡地从心底里迸发出一股欲望,想要扑上去与之欢好,继而成其粉裙下的入幕之宾。

也难怪书香眼馋,论风骚程度,首当其冲就得属这陈云丽了——会伺候人,自身也放得开,关键条顺盘亮而且要哪有哪,这么个尤物摆在面前,谁受得了!

这眨眼的工夫,或者说还没容书香细咂滋味去回味他和陈云丽之间的卿卿我我,杨刚也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简直吓了他一跳。

虚闪的光影像极皮影戏,他看着大爷迈起四平八稳的步伐,正要细看,皮影就从台上跳了下来,冲进堂屋,似乎还有种后来者居上的气势。

你追我赶,由堂屋到里屋,几乎与此同时,里屋的灯相应地也熄灭了。

电视机应该是开着的,一闪一闪,在书香眼前跳来跳去,不知是不是把录像机给搬过来了,给人的感觉还挺热闹。

他这正寻思要不要撤,两口子就又从里屋走了出来,确切地说,应该是陈云丽在前,杨刚在后。

二人就这么戳在堂屋里比比划划,像是在说着什么,而后身体就挨在一起——跳舞似的搂抱起来。

两口子感情深厚,总会时不时会找点情调出来,书香知道,同时也很羡慕,更为自身能够得到青睐而在不解中感到无比激动。

要不是午后走得匆忙,恐怕今个儿也不会跟艳娘搞在一起,而如果娘娘在家的话,下面这管子多半是要泄进她身体里。

算算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真就有些日子没碰过她了。

想起陈云丽——这个在青春年岁中引领并给予他旺盛精力释放且任他胡作非为的女人,想到彼时娘俩在炕上颠鸾倒凤时的风流快活,书香的小腹便如他脸似的,变得一片火烧火燎。

恰在这时,打堂屋隐约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音儿,再去看时,影绰绰的世界里那晃动起来的身子似乎明显更为剧烈,哒哒哒地,随着门帘儿一撩,虚晃之下,两口子便从他眼皮底下隐去了身影。

忽闪忽闪的,连光亮也在随后都跟着一起停止了跳动。

忙碌一天的铁厂在这个时候总算安分下来,同属一个院里的针织厂却仍旧在忙碌中,隔墙头都能感受到那片亮堂,叽叽喳喳的,至于说赶工的活忙不忙不知道,看起来扎堆的女人应该不会少。

从东院门外时,房后身儿的排树就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叫唤,临近沟头堡小学,那股子啼鸣声显得更胜。

划破夜空,在墨蓝色天底下回荡,穿梭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如狼嚎、如孩子的泣哭、又如谁家偷跑出来的猫在叫春。

树影错动,在阵阵忽高忽低的簌簌声下,婆娑出一片斑驳陆离,瘆得慌不假,但从感觉上说,比起杨刚家后身冷不丁来那么一声的叫唤,小哥俩这一路上所遇到的情况反倒显得稀松平常起来。

“魏师傅都教你啥了?”过了小学,道就不平整了,颠簸在坑洼不平的田间小路上,焕章问了一句,好在还有点月亮光,不至于摸着瞎往前骑,

“教了个铁山靠,说我现在骨头硬了,过练武岁数了,”从小卖铺出来书香就一直没驻车,“我说腰没事,腿练练差不多也还能劈叉,完了就。”

他放慢速度,边骑边说,“也不能没个眼力见,没眼没闭的总占人家的休息时间。”

焕章点点头,拧起车把上的变速器,把小轮调成了大轮。

“跟自行车踢完事儿就约北小郊,等暑假开始,咱就报名,也感受一下农合杯的气氛。”

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画卷,说到兴奋处,把这次回家要钱的事儿也都跟书香念叨出来:“这次跟我爸要了一百块钱,抽空咱哥俩去良乡吃烤串介。”

“内钱我看还是留着你己个儿花吧。”听他这么一说,书香笑着拒绝了,“烤串这事儿回头再说,又不是没机会吃。”

四下里一片沉寂,焕章摸了摸口袋里的刨冰,才化了一点,又伸手摸向裤兜:“我说哥,黑幕瞎的别再碰上鬼打墙吧。”把烟掏了出来。

“鬼个鸡巴,听蝲蝲蛄叫就甭种地了。”

书香不信内玩意,独自一人朝前扎了下去:“照你这么说,要是看到鬼火还不给吓死?呵呵,还什都信!”

心目说,就算撞见鬼,轮谁也轮不上我杨书香啊,但这话也只能在心里翻腾翻腾,不能嚷嚷。

“你也来根,哎哎,我说你等会儿我。”

点着两根,杨哥已经见不着影儿了,焕章眼前一片昏黑,他眨巴起眼来缓了缓,把着车使劲一蹬,人就飞冲起来,幸好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骑的又是山地,要不然非得把屁股颠簸熟了。

追出去十几二十米远,赶上书香,把烟递了过去:“给,给你呀。”

书香借着亮把烟接到手里,抽了两口烟后嘴里又变得一片干苦。

望着漆黑不见尽头的前方,他叹了口气:“估摸兜门里的烟又被你灵秀婶儿看见了。”

母子二人对视的那一刻,除了心虚其实他已预感出来,只不过当着别人的面妈给自己留了脸。

想到近一段时间内的不顺序,倒不是因为烟被发现了,就是觉得窝火,而且内种窝火你还说不出口。

“我二哥结完婚我就没赶上好事儿,年前到现在处处都他妈幺蛾子。”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戾气横生,倏地一下就从他心里跳蹦出来。

“操他妈的我!”

“谁又招你了?”

印象里,杨哥可从没说过狂话,也没卷过大街,此时焕章给他这么几句没头没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拥给车袋被扎的事儿吗?”

按理说不能够,再说当时在厂子门口杨哥也没说啥,正寻思,忽地想起吃饭时的异常,忙问:“诶我说杨哥,她们说话怎都打哑谜呢?”

书香对天骂了几句,撒撒气就不骂了。“谁们?”他吐着烟花,看向焕章:“说啥了都?”

“就你去厕所内会儿,我不在院里喊你吗,”回想着听来的东西,焕章又摇了摇脑袋:“我也不道,就感觉是。”

书香本身就带着情绪,给焕章模棱两可的这么一说,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感觉?什玩意,不废话吗。”

“当时嘀嘀咕咕的她们,要我怎问你景林叔跟艳艳婶儿是不是吵架了呢。诶对了,杨老师住校的事儿你知道吗?”

书香“鞥”了一声,忙问:“住校?我妈说的?”他盯着焕章黑漆漆的脸,把车停下来,又接了一根烟,“你接着说,别停。”

“我就听个尾巴,说什么暂时就先这样儿。”

“我,我说你都听哪介了?!”

书香心里的这股气刚平复下来,就又给焕章这几句话给撩了起来,想着每日清晨厢房里传来的叮叮当当,歘地吼了一嗓子:“非得跑出来抽这浪烟。”

又气又恼,连同手里的烟也给扔了出去,也不管驼笼里装的啥,蹬起起脚蹬子就撩了起来。

不知杨哥怎就急了,焕章嘿嘿着跟在后面,骑了会儿,听他说了句“算了”,又不言语,焕章也觉得没意思,也就没吭声。

过坟地,水渠,顺着黑漆漆的树林往东走,到了窑厂外的大空地前,书香才又开口:“焕章,这次说啥也要干一次,三一三十一,挣来的钱咱姐仨分。”

空旷的窑洞里呼呼作响,彼时红火的地界儿如今却冷冷清清空无一人,连早前住人的三间小屋都一片漆黑,简直破败到家了。

从窑门边上朝排房里头咳嗽一声,几乎都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回音,也不知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搞瞎八的,即便是有,估摸也给吓跑了。

不等焕章打手电筒,书香就把脏衣服套在了身上。

灯光一照,狗眼亮屈屈的,可能这一路给颠簸懵了,在驼笼里缩缩唧唧的。

书香把它抱出来,借着亮,把它牵到屋里拴好,四下踅摸了几眼,感觉没啥大问题,这才翻身打里面出来。

回想着幼年跟贾景林来这里的光景,除了唏嘘就是唏嘘,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思及到自己的所见所感,书香摇了摇脑袋——不是我心狠犯浑,被人骑脖子上拉屎都没个反应,那我也就甭活了。

这点点滴滴汇聚到一处,尤其想到马秀琴和褚艳艳二人眼里的泪花,心顿时凉了半截。

妈了个屄的,不想了,想鸡巴那么多干啥,当饭吃当屄操?

脏衣服脏手套一脱,他把口袋里的刨冰掏了出来,往门口一蹲,热气狼嚎的嘬上一口还挺凉快。

“杨哥,拥什么?”

“啥?”

“刚才呀。”

“没事儿了,跟你没关系。”

焕章知道杨哥跟他爸不对付,也没好意思多问,举着手里的刨冰在那使劲吸溜,滑溜溜的感觉跟嘬咂儿似的,便开了个玩笑:“这刨冰像不像,是不是跟嘬咂儿似的。”

“嘬咂儿?”

书香心里直打冷战,心道下午跟艳娘胡搞时不会被焕章给撞见了吧。

原本还想充一回润土,潇洒一回,这可好,一时间竟成了叉子底下的猹,灰溜溜地。

“你几点回来的?”

当即站起身子,绕过排房,往西面窑坑方向逃去。

“几点?”跟在杨哥身后,焕章道:“五点多不到六点吧,你也没在家,不就过来了。”

时下苇叶已经窜了起来,簇拥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阵势,虽看不见,水面却荡漾起一汪斜月。

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水气,哗啦啦的,升起一片寒凉。

书香松了口气,问道:“那你看我大爷没?”他居高临下冷咳嗽两声,把刨冰叼在嘴里,解开裤带对着下面就滋。

焕章嘴里也叼起了刨冰,低头解着裤带:“大爷还问我是回来过麦秋吗,你杨哥可想你了。”

他双腿一岔,把脖子一扬眼一闭,“怎不得住几天啊,大奶说你跟灵秀婶儿上景林叔那了。”

说话时,嘴里就跟含块热豆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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