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知道焕章沉迷在和小玉的所谓恋爱中有些着魔了,既然着魔,心思肯定也就都转移到这个点上了。
本来想说说球,看这意思,估摸多半又泡汤了。
“人过一百行行色色,心境吧,总会变的。”
凭着自己短短十七年人生所经历的几起“大事”,也可以说是阅历吧,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书香给出焕章的结论。
“就好比头二年你喜欢王仙婵,这一年你又喜欢上吴鸿玉,一时一样儿吧。”
“那你喜欢谁?”
“我?我喜欢的多了。”
“你就胡天儿吧,我咋不知道呢。”
“骗你干啥?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你说哥啥时骗过你?就算骗,骗谁也不能骗你不是。”
来到收费站,没等杨哥伸手掏包,焕章就把两块钱缴了,也不管把门的老头会不会抽烟,掏出一支烟先让过去。
看着俩小伙儿还挺懂事,老头张了张手:“知道这个点清净哈。”
笑着把铁栅栏给他俩打开,于是,哥俩拿着家伙事儿昂首挺胸便走了进去。
“那你也得说出名字来吧,就光嘴上说喜欢,谁知道你心里喜欢谁?”
焕章有几个月没回来,从其脸上洋溢出来的表情看,他是真高兴,所以人一高兴难免话就多了。
“可别告我你喜欢我妈,那叫喜欢?你知道啥叫喜欢吗?”
脸上踅微还带着点未散尽的酒气,书香瞥了焕章一样,推开门走进去,把洗漱用的东西搁长凳上,开始脱衣服。
“你瞅你,我一提你就不言语,又不给你四处烂嚷嚷。”焕章嘿嘿起来,伸手捅着书香,同时掏烟抵让过去。“说啊杨哥,倒说啊。”
书香一把抢过香烟:“说说说,说你妹说,哥就喜欢你妈了,就喜欢怎啦?”
身子一戳,扬起嘴角拉长了调,眼圈飘红,直似喝酒时的样子。
“不扫听扫听,我谁不喜欢?”大拇指一挑,隐隐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就差胳膊上架支鹰,手里再端个鼻烟壶了。
“喜欢就喜欢,嚷嚷什么?”焕章哈哈一笑,还摇起脑袋:“又不是不知道。”嘴里嘀咕嘀的,什么是不是的在那瞎叨咕。
才刚书香还一副豁出去的样儿,眨眼间就被说得直脖愣登,没了气势。
他脑子飞快地转悠着,焕章脸上又没表现出东窗事发的迹象,搞得他跟在窑厂门口嘬刨冰一样,浑身不自在。
“啥叫\'又不是不知道\'?知道啥啊都?”问着,解开裤带的裤子也都不脱了,从长条凳子上把烟拿在手里,点着之后直勾勾地盯了过去。
被杨刚这么一问,焕章也一脸不解:“摸咂儿啊!谁不知道你摸咂儿?”
自己都尝过女人的滋味了,杨哥却啥都没碰过,为此他又忙不迭地说:“有些事儿是没法强求,但咱也不能不争取吧,你说凭你这条件,随随便便怎就勾搭不上?”
伸手在书香眼前比划着,见他仍不开窍,把焕章都给急坏了。
“就看你怎么想了,有没有心气办事儿。”话可都说到这份上了,就不明白杨哥怎就木头疙瘩点不透呢。
“别跟我提小玉,我没兴趣,也没心气。”
眼见焕章手刨脚蹬都快跳房上去了,书香把手掌一撑,紧接着扬起手臂挡在身前,他咧起嘴来,说笑不笑说哭不哭,脸跟苦瓜似的,“随随便便,那是随随便便的事儿吗?”
心道,也就你得手了,别人你摸一试试,不给你弄个耍流氓就够你念福星了,还摸?
焕章“渍”了一声,摇头晃脑道:“不提小玉,那咱不也得有个参照吗,就许加刚内样儿的都有人摽,你怎就没个动静?”
嘴里斜叼着烟,自身吊儿郎当的不说,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操屄不操屄先不提,摸咂儿你总不能否认说自己没干过吧?对不对?光我看见就不止一次。”
说着,秋起俩大眼扫视起书香的卡巴裆,在那瞟来瞟去。
“远的不提,你拿没兴趣说事,那凤鞠姐呢?你自己说!”
“我摸谁了都。”
杨书香被说得晕头转向,而且被看得鸡皮疙瘩满身。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捂着卡巴裆。
“看哪呢我说,都啥人呀这是,啊?”七手八脚把裤子一脱,屁滚尿流地就扎进了洗澡间。
见书香逃避现实,焕章七尺咔嚓也把衣裳下了身,随在后面,直追过去:“灵秀婶儿的我不说,你想想暑假内会儿,你还摸谁了?你还骗我没兴趣,是没兴趣吗……”
空旷的洗澡间里,回音荡来荡去,足有酒瓶瓶口大小的水柱流淌下来,书香闭着眼,伸手搓着卡巴裆,在焕章极具蛊惑的言语中,鸡巴不由自主便翘了起来。
看着胯下昂扬起来的脑袋,他眯着眼瞥了瞥一旁的焕章,收回目光又看了看自己胯下没毛的玩意。
怎就不长毛呢?
好奇于自己和同龄人之间的区别,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捋开包皮不必担心卡着鸡巴毛,但估摸也就这点谈不上好处的好处了,剩下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言。
“回去给你看点好的。”就在书香屏气凝神和胯下勃起的狗鸡做着思想斗争时,焕章神神秘秘地又甩了这么一句。
“啥好的?光屁股的烤贴?”
“你说啥好的?”
“磁带?上午你不说没给你吗,咋突然蹦出来了又?”
“他屄下午拿随身听显摆,让我抢过来的。”
“又去陆家营了?”
“谁说不是内。”
“那你来前儿喊大鹏了吗?”
“告了,他说明儿再过来。”
“那你这从哪听的?就没给撞见?”
“大鹏他妈不去西院了吗,在的话还不踢死内屄?”
“这左一盘右一盘的,他屄尅的从哪掏来的呢?”
“他姐夫不经常去紧北边吗,看着挺老实,没准儿还就他姐夫弄来的呢。”
从收费站回来,进了胡同,门仍旧锁着。
“你先开门,”跟杨哥念叨完,焕章返身从枣树根底下把藏好的磁带拿了回来,“都没回来。”
进到院子,窗户上没挂帘儿,看来确实都没回来。
书香点点头,先把洗漱东西放好,而后一溜烟似的跑去套间把收音机提溜出来,拿进阔别半年已久的西屋。
“这回我还得拿点套子。”
熟门熟地,焕章弯腰就从床铺底下的箱子里抓了一把安全套。
“不舒服但这东西牢靠,也不用提心吊胆。”
破身也有半年之久,今非昔比之下,他也不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
“当当当当。”
嘴里哼着,又高举起手里的英语磁带,“等将来房子归置好了,门一插,还不是咱哥俩的天下。”
遥想着未来,免不了又是一阵慨叹。
“干啥不行你说,对不对?到时就再也不怕被撞见了,也不用掖着藏着处处防备我妈了。”
边说边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摇头晃脑的,见杨哥跟自己一样,一脸兴奋,焕章把鞋一脱直接跳上床去。
“你当大人就不操屄了,切,背着咱们不也搞得死去活来吗,还以为咱啥都不知道呢,你说能不知道?”把窗帘挂在窗子上,想了想,顺手又把窗户给打开了。
“你跟我琴娘说过你和小玉的事儿吗?”
趁着磁带开播前,书香从堂屋里寻了把凳子,把录音机放上面,随后又跑去拿来刨冰,扔给焕章。
“甭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哎呦喂,还嫌你琴娘话少吗杨哥?”焕章嘴一咬,叼住刨冰就开始吸。“宁可被骂两句,也比被埋怨强,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总比掖着瞒着强吧,再说她也不见得不知道,反正我觉着这样会好一些。”
“我妈你不了解?估摸换成许加刚她都信,但就是不信我的,我能怎着?”
焕章躺在被褥上,翘着二郎腿,听那录音机嘚吧嘚的还不见动静,忙问:“搁反了?不对啊,明明给我倒好了的,怎就……”就在这时,磁带倏地净了下来,几个呼吸的工夫,静音就改成了音乐,背景下的调子竟然是第七套广播体操,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书香想把灯关了,忽地想起了啥,赶忙又跑到角落处找寻一番,把早前用来抽烟的罐头盒子取了过来。
“幸好没给我扔了。”摆弄着放到凳子上,这才上床……
伸展运动开始后,像是有意配合,也可能是收音机离得较远,呼喘声反而渐渐清晰起来,做起了伸展运动。
“哦啊,这屄里真舒坦。”
说是清晰,但声音明显是假嗓儿,吭哧起来跟脑袋上套着个塑料薄膜似的,嗡嗡的又。
“骚货,酒后是越来越骚了,看你这一脸骚样儿。”
像是在搞瞎巴,当事人嘴上不干不净的,或许也可能是出于调情,为了增进快感。
“嗯啊。”
给假嗓儿弄了一气,细长的哼吟从女人的嘴里蹦跶出来,短时间内倒是没听她说别的。
但这并不妨碍假嗓儿的性趣,他嘴里叨咕叨的没完没了:“脸必须得留着,不要还行……看这脸,渴成啥样了?我这要是把套摘了,你说你不得飞起来……”声音时尖时细,飘飘忽忽也听不出到底是谁。
这当口,软糯的声音插了进来:“别摘。”
“怎了?不节育了吗,难道说……”假嗓儿在深呼吸之后,动作明显比之前快了,力道也加重不少。
“就不该戴这浪鸡巴套,隔着肉没有真实感。”
说着说着似乎停止了动作,片刻后,“啪”的一声传来,“水儿流了这么多,这都行?”
嘴里矫情不断,比娘们儿还娘们儿。
他这话声刚落,软糯的声音便再度响起:“咋摘了?”
被软糯的女人拦了一道,假嗓儿心里肯定不乐意:“废鸡巴啥话,我乐意!”
在她的叹息声里,他冷哼了一声,随即抽搭起鼻子来,跟狗闻骚似的,在那哈呀哈的,不知又搞啥。
须臾间,“嘶啊,”他又是一声长喘,感觉比开始时要清晰一些,“嘶啊,就灰色的,我俩胳膊都快酸死了。”
说的话虽不明不白,但喘息分明又快了少许,而且节奏感也出来了,啪啪啪地叫着“哎咦,哎咦”,可能是嫌女的动作不配合,催促起来的声音很急:“磨磨蹭蹭的,就内灰色的,我就要灰色的……穿这么骚,年轻时肯定被人上过……内肉色的给留着,过些天再用,今个儿就灰色的……”声音又开始漂移,咕叽声特别猛烈,就跟储水的避孕套突然炸裂似的,来了个天女散花,溅得周遭一片湿濡。
“大浪屄,嘶啊,这腿真有劲儿,真有劲儿哈。”
假嗓儿的声音虽变得有些模糊,但力道却不减。
啪啪起来就跟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绳似的,哼哼唧唧地在那一阵倒气,“哦啊,真热乎,再插几下,嘶啊,再穿。”
于是,女人相应地便迎合起来,发出了一连串梦呓般的叫声。
“昂~昂~昂”声线划过喉咙,在那颤抖起来。
软糯的女人“咦”了一声,紧接着,假嗓儿便是连续五六次“呵”。
啪啪啪地,女人也跟着五六次“啊”,这叫床音儿虽算不上多真处,却丝毫不哑,而从其悠长的呻吟上看,感觉她应该是挺满足的。
这一系列动作持续了大约五六分钟,直到软糯的女人插了句嘴:“别弄里头。”
却又给假嗓儿轰了回去:“烦不烦?!”
书香和焕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抄起了香烟。
他俩盘腿坐在床边上,均自看到对方三角裤上撑起的帐篷。
“你说个头跟狗鸡大小成正比吗?”经焕章这么一问,书香摇了摇脑袋:“我哪知道。”
焕章又道:“哥你多长?”香烟燃起来,他眯起了眼睛。
“不都差不多吗。”情绪高涨,怕焕章追问,书香摇了摇头:“我没量过。”他把裤衩绷起来,手搭贴过去给焕章比划起长短来。
焕章照猫画虎,也把自己裤衩勒紧了,给书香看:“咱哥俩差不多,我量过,十二三厘米。”说完,便也跟着闭口不言,支起耳朵。
软糯的声音被怼过之后就打眼前消失了,假嗓儿急促喘息了一阵,似乎在恢复体力,没多会儿便又调整起来,开始匀速呼吸。
就听他那声音拉得老长,一呼一吸不快不慢,像是抛弃了广播体操的节奏。
“啊,啊,啊……”拉长的声音下,女人的呻吟竟也跟着转变成无病呻吟,她“鞥鞥”着,声音由远及近。
“一会儿我再操你这张嘴。”
开口说完,假嗓儿的声音也不见了,咕叽起来的声音可能有个一两分钟吧,假嗓儿又从远处走了回来:“都是水儿,给我拿纸擦擦。”
这当口,忽地闪现出吧唧嘴的声音,那尖削的音儿形如树上不时被人打断的蝉鸣——急促猛烈,且在对抗中叫得越发欢快。
“这咂儿我也得操。”
半截腰甩了这么一句,在“咿”了一声过后,才刚的短促蝉鸣声又改成了狗舔水,一会儿吧嗒,一会儿又吸溜,简直搞不明白这假嗓儿在干啥了。
小哥俩聚精会神,支棱起耳朵聆听着。
那假嗓儿又开口了。
“你看。”
也不知看啥是个啥意思,或者给谁看。
“屄翅都抖起来了。”
假嗓儿声落,软糯的女人似是被眼前的景致给震慑住了,她也“咿”了一声,当假嗓儿的吸溜声再度发出来时,她似乎清醒过来。
“咋还舔下面。”
唯唯诺诺的,跟红楼梦里的黛玉简直不分彼此。
然而假嗓儿压根也没把她当回事:“为啥不吃?”
说完,似是不解恨,还恶狠狠地甩一句:“穿上,还用我说?”
在沉寂中,又开始吸溜起来,跟唆啦冰棍似的,别提多恶心了。
一阵沙沙过后,假嗓儿的怒气似乎消减掉了。
“把烟拿来,”他指示的同时,刺啦一声,“没临场的冲击大,但效果差不多。”
说完便哼了起来。
在他悠长的呻吟下,擦地一声,他就挨捅似的做了个深呼吸,接下来,很快便又“呵”了一声,似乎在烟草的刺激下,灌了一剂充满尼古丁的鸡血,于是,“呵”的声音接二连三从其嘴里发了出来。
“呵啊,呵啊,呵啊。”
不止如此,还时不时“也”那么一声,可能是烟叼在嘴里,反正含含糊糊的。
给他这么一搞,沉醉中的女人也跟着配合起来。
“啊嗯,鞥啊。”
声音浑厚,激烈许多,而且完全能感觉出她喝了酒。
在这迎合中,假嗓儿明显也被刺激到了。
他嘴里“咿咿呀呀”的,“爽不爽,呵,爽不爽,呵……”在充足体液的润滑下,他骤然提起速来,“呵,好久没,也啊,没喂你了,呵啊。”
连气就是二三十下,这冲刺起来果然起到效果,就听女人“啊”了一声,继而口齿不清地喊叫起来。
“双,双,双,啊。”
大约持续了十来秒,假嗓儿也跟着“哦”了起来,像是做广播体操时摔折了胳膊,开始在那鬼哭狼嚎。
“出来了她。”矫情起来简直没完没了,“看这俩咂头儿硬的,这都能起性,真是渴急眼了。”
在假嗓儿忘我投入时,软糯的女人轻呼道:“轻点啊。”
“怕操坏了?没看都起性了吗!”
他哼唧起来完全无视软糯女人所说,“我正操兴头上……去,拿过来……你没去知道个屁,内骚货没把我馋死……就内腿,呵,呵,穿着丝袜高跟可真肉欲,就是不知道,呵,在床上……”
“你还……”不等软糯的女人把话讲完,假嗓儿便打断了她。
“谁规定不能想的,啊?又没真做。内骚货眼里带水儿,一看就知道性欲旺盛,丝袜高跟穿得又那么骚,她爷们要是能满足她才怪呢。”
什么咔咔音儿响了一气,假嗓儿又开口了:“下面,嗯,真舍不得拔出来。”
感觉他有些恋恋不舍,很快便又发出沙沙音儿,和咔咔音儿混在一起。
“翅膀子上的褶儿都这么亮,你摸摸,滑溜不滑溜。”
也不知软糯的女人有没有摸,就听假嗓儿说道:“来,腿盘脑袋上的姿势不错吧,看,都不舍得让我走了。”
在微弱的咔咔声中,似是摇身一变,他一下就成狗子了,而且还是内种会吐人言的狗子。
约莫又持续了半分钟左右,狗子终于哈哈起来:“奶头,把手搂我脑袋上。”
像是吩咐,又像是自说自话,这整个过程里他又转换成鼻音,边吧嗒边嗯呵,急不撩的,跟几天几宿没吃东西似的。
其后,随着他“哈”的一声,女人浑厚干硬的声音再次响彻起来,但就是咕叽声干扰太大,给人的感觉断断续续的,像最初那样着实听不太清整个发音过程。
“啊,呼,啊,呼。”
假嗓儿似乎在酝酿,一口一口地,按理说前后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射了,究其原因好像跟他胳膊肿了也有一定关系吧,“舒坦,喔啊,呵啊,还得说光溜着操得得劲。对不对,对不对?”
“爽啊,啊,啊呀。”
朦胧间,女人又哼唧起来,伴随着广播体操的音乐,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什么声音,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书香正听得带劲儿,录音机忽地就被暂停了,烟也跟着砸了过来。
他看向焕章,闻听其说:“我上大鹏家时,正听到这儿,后面还有呢。”
给杨哥做着讲解,偷眼这么一扫,他裤衩上果然也湿了一块指甲大小的印痕。
“还是这人的吗?”
书香把烟点着,而后翻身下地找水,喝完又舀了半瓢,端进屋来。
他穿着小裤衩,反正听也都听了,当着焕章的面也就没再掩饰支起的帐篷。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焕章摇了摇脑袋,“杨哥,你捋过吗?”
他一直很好奇,见此时杨哥已然放开了手脚,便指着其下身问了起来:“就捋管儿,你捋过没?”
书香瞟着焕章,沉思片刻,道:“算是捋过吧,但没捋出来。”
回想起内夜琴娘跑进套间的情景,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
“你呢?”想到焕章此时的情况,立时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跟着就笑了起来:“呵呵,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想必早就脱离五姑娘了吧。”
焕章摇了摇脑袋:“倒也不是,我也时常用手解决。”
听他口气,书香奇道:“你都有女人了,还用手?”
以己度人,这事儿他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放着河水不洗船,换自身的话绝不可能再用手去捋。
焕章掸了掸烟灰,在吞云吐雾中道:“又不是见天睡一块,再说操屄不也得踅摸地界儿吗,总不能不顾环境上来就比划吧。”
环境所限,制约之下打一枪换一个地界儿,这半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听这个就能捋,看毛片和黄书也能捋,要不怎会有那么多新鲜玩意呢,对不?”
嘬了口烟,他冲着书香又摇晃起脑袋慨叹起来:“经我妈翻书包内次,我是吃一堑长一智,再不敢把这玩意搁书包里了。”
劫后余生般面带起微笑,“哎,其实早在被她逮着看黄书前儿,就应该留神注意,亡羊补牢,亡羊补牢啊。”
不知怎么接茬,书香指着墙角叠放的被窝:“咱躺下听吧。”
穿好鞋子,又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睡琴娘的,我去拿毛巾被。”
窜着跑去套间,把自己那套睡觉家伙抱了过来,刚放到床上,却被焕章抢了过去:“我睡你的,你睡她的好了。”
“你……你可真行。”给哥们这么一搅合,书香又给弄了个大红脸。“别蹭的哪都是。”
直到广播体操完事,这鬼哭狼嚎一直都在持续着,奇怪的是,背景音乐竟给换成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搞得哥俩再次面面相觑,猜摸不出这人的口味怎成了这样儿。
然而就在女人拉长声音,在假嗓儿啪叽得一同欢叫时,声音戛然而止,周遭也恢复成了一片沉寂。
卡带旋转的轻微嗡嗡声中,焕章把毛巾被一抱,干脆压在了身子底下。
没奈何,书香只得把琴娘的内套睡觉家伙搬到自己跟前。
盖在身上,琴娘身上淡淡的味道铺展着袭来,他一阵心猿意马,把灯一灭,随即也跟着趴在了床上。
叽叽喳喳声打幽静的卡带里传出来,听起来像是在野外,奇怪的是,竟连接起上面内段歌曲,感觉却又比上一段还要模糊,说不清道不明的。
一阵哗啦啦的,也不知这地点在哪,呜咽起来就这么呼呼地响了一气。
正当小哥俩寻思该不该往后倒倒时,车铃声竟钻孔般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知现在几点了吗?”
铃声下,这声音倏地一下闯了耳膜,模糊僵硬且又带着三分懊恼,瓮声瓮气地就像刚拔过牙,较之上一段里的假嗓儿明显换了个人。
“给你。”
这话音刚落,女人便支吾起来,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也像是拔过牙,在男人追问“怕什么”时,她声音听起来很飘忽,而且像是在四处躲闪。
“这,这……啊。”
一阵窸窸窣窣,拔牙男才道:“鞋脱了。”
夹杂着一股股嗖嗖的响动,甩给女人。
“不胆小的话,就去边上,反正我无所谓。”
说是无声,周遭却又一片沙沙的,女人像是在犹豫,但没说话。
总得有人说话,于是拔牙男就说了:“天当被,谁看得见?”
如同漂浮在水里的鸭子,嘎嘎地,很快又说:“鞋脱了,听不见吗?”
声音急促,低闷,也不知干了啥,有些没完没了的味道:“带上不就得了。”
滋儿地一声,看似行动起来。
“撩起来,来都来了还磨叽?”
话里有些不满,打晃间又嬉笑起来,“撩吗,速战速决,放心吧你就,这点儿谁来这儿啊。”
蛊惑的声音夹杂着几许咩咩音儿,透着一股贱气,陡地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袜子湿了我这还有,大不了再换呗。”
这拔牙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喘息,“抽根烟压压,给。”
嘴里“嗯”着,瞬间幻化出公鸭嗓儿来,又有些齉鼻儿:“对嘛,就应该这样。”
他声音压得很低,不细听几乎难以分辨竟还有人在说话。
女人没言语,可能是抽烟呢吧。
半晌,男人像是动作起来,一番摩挲后他说:“我先带上。”
女人仍旧没言语,直到男人再次开口。
“烟也抽了,是不是该撩起来了?”
在簌簌声中,他嬉笑起来,“往上,接着,嗯,撩到腰上,撩。”
声音一改之前,变得更为急切起来,连鼻音都粗重不少。
又过了会儿,男人骂了声“操”,女人便惊呼起来。
一阵刷刷声起,声音似追逐起来。
“穿成这样儿了都,还磨叽?你个骚屄。”
男人声音模糊不清,却难掩兴奋之情,“是不是很刺激?”
怪笑声起起落落,紧接着就是一阵吧嗒,在一阵阵“别这样”的阻拦中,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
“都脱了。”
“你不说……啊……”
“我不说什么?来都来了,给我麻利点,连奶罩一起。”
“你,你别……”
“那就自己脱……裙子挂边上……奶罩也摘了……”尖叫声中,男人“操”了一声,紧接着他便兴奋地叫了声“亲娘”。
似乎被眼前什么东西给震慑住了,呼喘呼喘的。
“这裤袜,穿,穿你身上,可骚死我了。”
加剧的喘息声里,又嚎了一嗓子,当然,声音依旧低闷,然而却把女人吓个不善。
她似乎在躲闪,声音飘忽不定,透着央求:“小点音儿,小点音儿……”
女人面前,男人当然不肯认怂,非但不肯认怂,还步步紧逼:“黑的,灰的,咖啡色的,今儿你得给我试遍了……来,躺下,快躺下……”给人感觉就跟电影红高粱内段经典一幕差不多,虚微区别也不过是在声音上。
“这身肉,嘶,真有味道。”
拔牙男嘴里叨咕着,继而发出狗一样的嗅声,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哎呦,这肉色裤袜,嘶啊,下面不也湿了。”
沙沙地,且四周还有股柔和的汩汩声,混淆在一起,跟叽叽喳喳的鸟叫遥相呼应。
突如其来,“刺啦”声响起的同时,女人“啊”了一声,干硬短促,一发即收,掩映在群声中毫不起眼,但男人喘息则变得更为剧烈起来。
“我的亲娘诶……”男子拖起长长的调子,无尽的欢快便在调子唱罢之后,透过喘息表达出来。
“啊,啊,还是这么紧,这么骚。”
在看不见的响动下,女人的反应似乎变得剧烈起来。
她嘴里“啊”着,“别别……”声音叠合颤抖,倏地又惊呼起来:“咋又拿,拿这个?”
男人嘿嘿起来,猛“呵”一声。
女人像是噎起了脖子,被硬生生挤出喉咙里的空气。
男人吁着,须臾间说道:“你穿这么骚,我不得配合一下?再说这种场合,嘿嘿,将来回忆起来不也是宝吗,怎不得把咱俩欢好的时光保留下来!”
“别,别……”僵持中,女人在节节败退。“你别……”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以,但你总得表示一下吧,”男人说罢,又开始做起了深呼吸——哈气声特别清晰,像是在等待女人的答复,又像是游刃有余全盘尽在掌握:“以防万一,只能这样,到时,大不了跟上次那样解决了,这你总放心了吧。”
搞不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女人除了喘,似乎并未反对。
在男人的深呼吸中,她“呃”了一声,停顿少许之后又“呃”了一声,颤颤巍巍。
这下男人就嘿笑起来:“就得这样。”
话音未落,又尖叫着喊了起来:“骚,继续叫给我听,叫。”
于是女人便继续叫——又“呃呃”地叫了起来,在清晰的咕叽声中,女人的声音颤抖空灵,飘来荡去间,那糯糯的味道说不出的温软,尽管听来像是刻意压制似的,但在这淫靡风情下,仍难掩盖其销魂蚀骨的味道。
果然,给这么一刺激,除了大呼小叫,男人的动作跟着也发生了变化——啪啪啪的,开始大开大合,砸出来的响动也掷地有声,清晰透亮。
“脸,我要看你脸,”他尖叫着,随即又喘息着说:“这俩大咂儿,不叶子楣那波霸吗,怎长的,怎长的?!”
忽忽悠悠地,一瞬间,喘息声便给吧唧声所替代,很猛,咂出的音儿都由粗犷变得无比尖锐,掷地有声不说,偶尔泄出来一声“啪”,女人则在喁喁的呜咽中左躲右闪,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齉声齉气哼出音儿来,女人则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而男人却后续持久,似乎越战越猛。
“把手搂我脖子上”。
他嘴上说,实际搂没搂谁也不清楚,一阵窸窸窣窣,似乎开始新一轮的挑战——只听吭哧吭的,男人气喘如牛,在大口喘息中他问女人多沉:“还不快把腿盘我腰上。”
话音儿急躁且低沉有力,毋庸置疑。
而后间歇性传来一道极为响亮的“啪”时,女人嘴里便也跟着“啊”了起来,这么持续了十多下,女人终于在男人的喝问中哼唧出来:“一……三……三十五……”听起来模糊不清,似是不胜酒力,接下来,在男人极有节奏的击掌中她又开始哼唧起来,那音儿那调儿如泣如诉得竟如此温婉缠绵,且在点点滴滴中倾泻出生理满足后的一丝舒展和放松。
“呵,呵……不爽?爽不爽?”
想来是姿势和谐稳定了,一阵猛烈摇晃,男人插空说了一句晕头晕脑的话。
他呼哧带喘,可能是嫌太单调吧,又噎起脖子嚷嚷一句:“那还不给我继续叫。”
或许女人已经把穿着肉色连裤袜的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而且还把双手搂在了他脖子上,以至于男人能够好整以暇,反正总之给人的感觉他似乎不像开始时那般费力。
呱唧呱唧的,没多会儿,男人又央求起来,声调错乱,语无伦次:“那也得叫啊……叫啥,你说叫啥……我的亲娘诶,呵,呵……呵,呵,屄夹得这么紧还不喊出来……”气息凌乱,嘴上也是一阵急吼,啪叽啪叽,跟捣桩似的。
多半是给他这几下猛的操懵了,女人在一阵短哼中失声喊将起来,随即“呃呃”的连续叫了七八声,应接不暇,此外,也还有些不堪重负。
“放下来啊。”
她娇喘着,声音由舒缓到急躁:“晕了晕啦。”
在一片虫鸣鸟叫中,模糊得只剩下一片喘息。
然而男人并未停止动作,不知是乘胜追击还是源于环境上的紧张刺激,在几个呼吸后,他又拥起齉鼻儿嘟哝起来:“累死了累死了,胳膊又酸又涨。”
嘴上嘟哝抱怨,但实际情况谁也摸不透,只听他“嘿”了一声,相应女人也“啊”了一声,步骤几乎相同,就只是不知女人有没有作出什么皱眉头或者撇脸之类的躲避动作,然后男人喘息着说:“这回不晕了吧……”恢复其拔牙后的倒气声,又开始淫笑起来:“也该,也该轮我,放松放松了。”
皮里阳秋地笑,毛骨悚然地抖,完全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而且就跟苍蝇似的在那嗡来嗡去。
防不胜防,凌乱的嗖嗖声里又是一阵颇为响亮的击掌声,看起来更加游刃有余,而且咕叽声也更为清晰,像是深陷在淤泥之中不停地挣扎,噗噗噗地……
小哥俩听得口干舌燥,不得已,只得先暂停一会儿。
亮着灯,书香看了看焕章,焕章也看了看书香。
“得降降火。”不约而同,哥俩卡巴裆都塞着根黄瓜,于是书香把水打来,两个人一气喝了多半瓢。
“杨哥你说这玩意谁研究的?”
“那我哪知道。”
“得不得劲儿?”
书香没当即回答,而是点了根烟。
“内呱唧起来的音儿知道是啥吗?内就是操屄!”
焕章盘腿而坐,随手也抄了一根烟,“不光是能摸咂儿,还能杵,渍渍渍。”
他摇头晃悠,一脸兴奋。
“你到底想没想好?”
书香被问得一脸尴尬:“接着听吧。”伸手拽住灯绳,把灯关了。
啪叽声一直在持续,消失的呻吟声由无到有由远及近,像是在移动着似的。
“跟趴毛毯上似的。”
正说不清里面为何会夹杂着簌簌声时,拔牙的漏气声便在这个时候又冒出头来,“屄里还真滑溜。”
他嘿呦嘿呦地在那发着狠,舍我其谁,完全无视听者的感受。
“想我没?都想死你了我。”
自问自答,表达着自身的情意,声音也较之前柔和了许多,“要来了,要给你夹出来了。”
颤抖着去提醒女人。
女人仿佛情动,喘息中间歇式地“啊”出一声,瞬间又闭口不言,很快,便又断断续续哼吟起来:“你咋……咋又把套……你说了不……”声音戛然而止后,呼吸登时变得急促起来,似再也无力开口。
这时,男人比她更急促,声音也开始飘动起来。
“可都是精华……得喂你……得喂你屄里……”说话时的样子跟刚冲刺完百米似的,又好像是被人在后面撵着尾巴追,“亲……亲……”,啪啪的呱唧中,羊角风似的:“呵,呵,骚屄夹得真紧啊……亲……”。
给男人这一通碓击,女人的声音更加颤抖,模糊,也更悠长。
她嘴里含糊不清,开始时只是喘息,夹杂一两声“不”,但随着男人步步紧逼——呱唧呱唧,扑哧扑哧,啪啪啪啪——动作加大,说不清是要亲嘴还是要吃咂儿,她便失口喊了起来:“呃,呃,呃啊……”
女人的呻吟刚落,男人的低吼便一蹴而就发了出来:“亲,亲娘,我的亲娘啊。”跟踩鸡脖子似的,又如同在那干呕。“呵,呵啊,呵啊。”
男人发疯般嚎着,感染之下,女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呃,呃……呃,呃啊……不行,来了……呃啊,来啦……”声音悠扬颤抖,一片朦胧。
“快给我唆啦,太滑溜了。”
“波”的一声过后,拔牙男仍旧像是被踩了鸡脖子,“裤袜……灰色还是黑色……来,来呀,给我唆啦唆啦。”
他一阵急喘,声音似乎又变了:“啊,嘶哦,啊……又红又骚的,这脸跟屄一样好看……一会儿把灰色裤袜穿上……”随后声音消散,呼呼的风声和鸟的鸣叫声充斥起来,又是一片嘈杂。
焕章掐算着时间,知道后面还有内容。
“这女人肯定被操爽了,而且是穿着连裤袜被射进去的。”
便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和经验给杨哥讲述起来,“听这男的当时的音儿,肯定爽死了。”
女人泄出来的声音虽然短暂模糊,听起来却有些耳熟,但瞬间书香又给否了——不可能是我琴娘。
以他对马秀琴的了解,这人是不可能在外面胡搞的,再说了,琴娘已经够倒霉的,再摊上别的什么事儿,老天不瞎眼了吗!
看杨哥在那晃来晃去,焕章不知杨哥在干啥,忙问:“听我说话没?怎不言语?”
眼前一亮,他看到杨哥眯起眼来:“又不是聋子。”
于是焕章就嘿笑起来:“你不是聋——是不开窍。”
书香笑了笑,看着眼么前模糊的影子,叫道:“傻焕章!”伸手把烟递了过去。
焕章一愣,把烟接到手里,也跟着回了句嘴:“傻杨哥!”笑着,看到杨哥又引了一根烟,于是又叫了一句:“傻杨哥!”
“兄弟。”召唤着,在焕答应的同时,书香嘬了口烟,摇起脑袋:“心思都在小玉身上了。”哥俩录的内段若信找的话,磁带应该还在。
“哥。”
“咋了?”这话书香刚问完,焕章就嘻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听他道:“比你琴娘的咂儿挺。”
书香心里一“嗯”,不知焕章为何要提这段,正愣神,焕章又嘿嘿起来:“你木头,那么爱摸咂儿,找一个呗!”
就在这时,充满魔性的录音机又开始广播起来,确切地说,是里面的操屄的男女又开始絮叨起来。
“这么硬了都,你还不过来?”
闷声闷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着便骂了句“操”,一阵急呼吸过后,又惊呼起来:“这灰色还真亮,湿成这样儿屄都给包透了。”
他喘息得非常剧烈,笑也非常淫荡,在这夜色中荡漾起来,漾起阵阵涟漪。
“坐身上来,听不见吗?”
声音一直在持续,“非得让我动手,这大屁股真肉欲。”
啪啪地,犹如扇着耳光,“撅好了,别躲。”
在女人“啊”了几声过后,又啪啪起来,上瘾一般。
“刺激吧,撅好了别动。”
倏地响起一道尖锐的裂锦声,于是女人颤抖着“哦”了一下。
“看你还挺喜欢老汉推车……那我可就踩蛋了……”男人在淫笑中像鸡或者鸭似的哼了一声,女人应该也哼了一声,刷刷地一片躁动,“真肥,哦啊,看你渴的,急啥?黑色和咖啡色都没试呢,呵,哦啊。”
不知是不是故意这样,尾音拉得极长。
好半晌,才又开口:“穿这么骚,一会儿还射你浪屄里。”
意犹未尽的同时,又恶狠狠地找补一句:“咋样,这大鸡巴操得咋样?”
啪啪地,又开始震颤摇摆起来,且边砸边说:“亲我喂饱你,呵啊,呵啊,呵啊,叫你不叫,叫你嘴硬,看操不死你。”
一阵亲呀嘬呀——给男人这番狂轰滥炸,女人终究是女人,也终于在男人的嘶吼中又泄了底气。
沙沙的世界里,她紧绷的嗓子眼来回滚动,如母鸡打鸣。
“呃,呃。耳。”声音卡在喉咙下,抑扬顿挫,憋了口痰似的:“呃,耳,耳啊……”
……
柜橱里的五瓶二锅头已经彻底干完了,时间也过了十点。
灵秀有些摇晃,她搀扶着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褚艳艳走到里屋,刚放倒在炕上,门外就传来“哇”的一声。
今个儿是走不了了,干脆就不走了,这么想,便晃悠起脚步走向堂屋,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还行吗?”
赶忙四处找寻白开水,等她奔出屋时,秀琴已经吐无可吐,两眼泪花。
“别走了,咱姐俩在这凑合一宿,陪着艳艳。”拍打着马秀琴的后脊背,灵秀挽留着。
秀琴直起腰来:“焕章他爸明儿早上还有活,不能没人盯差儿。”
即便老爷们一口承担下来,当娘们的也不能做甩手掌柜的不是。
“尽早利索,也省心。”
她喘着粗气,又摇摇晃晃地摆了摆手。
“都会好起来的。”
如灵秀母子所言,自我安慰着,“关门吧。”
走向大门口。
望着秀琴的背影,灵秀摇了摇脑袋,自己也是一阵晕沉,屋里还有个死的呢,给门掩上便又返回头去。
不说灵秀怎么照顾艳艳,单说秀琴晃悠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往西走,走出胡同时,胃里一阵抽搐,便蹲下身子吐了两口干水。
脑头顶着弯月,一片沉凉,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子,正要走,斜插花处冷不丁看到个人影儿,她吓得腿一软,差点没摔下。
冷汗下来,心也净了起来,再去看时,除了枣树在那戳着,四下里哪有什么人影。
秀琴顺着土道踉踉跄跄地朝北赶,过了槐树,眼瞅着就到家了。
身上这汗却还没落下。
她费劲巴咧地推开大红门,东屋的亮光和说话声便落进耳朵里,正想悄没声走进厢房,两道身影便在这个时候一同闪现出来。
“咋这晚?还以为不回来呢。”那亮堂的声音响在耳边,话随人至,很快就闪身走了过来。“也喝酒了。”
答复着老爷们,秀琴看到他把门插上了,继而身子便给搀扶起来,在另一道炙热目光的注视下,被迷迷糊糊地架进东屋上房。
“炕都打出来了,一半天过过火,烧烧就能住人。”
如赵伯起所说,火炕真就给打出来了,“再喝点吗?”
他问。
秀琴有气无力,往一旁草甸子上的被褥一迫,人就彻底迷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