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深夜接头

在南宁的张一鸣等了两天,假扮毛贼盗走毒品的大柱他们也没打电话来。

张一鸣本就具有一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沉稳气质,何况这件事是他一手策划,所以显得异常自信而冷静。

张一鸣的表现看在关玲眼里,她心中不禁暗暗称道,因此便想,难怪莫老大要网罗这个男人,他确实有那种做大事的气质,莫老大得到他就等于得到一个最有力的生力军,假以时日,莫老大在组织内部的实力和地位很可能会凌驾于自己之上。

这想法让关玲更加生出得到张一鸣之心,不论是作为一个女人自身的需要,还是为了巩固和加强自己在恶之花组织内地位的需要。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如何得到张一鸣,两天过去没有消息,关玲有点着急。

她现在已经揽上这事,这时候想再撇开不再可能。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坚持撒手不管,咬定在自己接收之前汽车尾箱里的货品已经丢失,张一鸣和小莫是没有话说的。

那样的话找回货品的责任或者找不回货品的后果都由张一鸣和小莫承担。

可是因为对张一鸣的动心,她一时冲动把小莫打发回去,留下张一鸣和自己一起寻找货品,这便使得所有的责任和后果变成双方都有份了。

现在的情况发展令关玲心里有一点后悔,就算想得到张一鸣,其实也可以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之后。

以关玲在组织内部的地位,从莫老大那里硬把张一鸣要过来帮自己,莫老大还不至于不卖这个面子。

关玲已经有过一次丢失货品的纪录,上次因为丢失货品,她付出了极大代价,包括绑架方琳儿时被周甜击毙和后来方正辉干掉的,一共死了四个兄弟。

这一年多来,她坐阵南宁,控制广西通道,小心翼翼,做得还算出色,再加上期间又另立了一件功劳,因此才渐渐重新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如果这时又出一次差错,只怕没那么好运气再次咸鱼翻身了。

这正是关玲现在担心并有点后悔的主要原因。

虽然有点后悔,但关玲没有也不能表现出来,江湖上的事有江湖的规矩,不管白道黑道,大家都拜关公,拜的就是一个“信”字,要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人逼她关玲揽上责任,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的。

何况,关玲看着张一鸣的沉着冷静,又不禁获得一点信心,相信这次的事情终究会圆满解决。

从另一方面想,经过这样一次共同面对危局的过程,对于以后得到这个男人的身和心,都远比现在袖手旁观,然后在事情了结之后从莫老大那里把他硬生生要过来要好得多。

想到这些,关玲又觉得这次自己的冒险是值得的就在关玲时而有点后悔,时而又觉得值得的矛盾犹豫当中,第三天,她接了一个电话,陡然间心头压力大增,原来组织上层已经知道并且过问这件事情。

关玲不安地问张一鸣:“他们怎么还没动静?要不把钱打给他们,先把货弄回来。现在上面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我担心夜长梦多。”

张一鸣也不知道大柱是怎么搞的,见关玲已经沉不住气,张一鸣便道:“今天如果他们还不来电话,我们就认输。以晚上七点为限,过了七点我们打给他们,答应从银行打钱,怎么样?”

关玲发现张一鸣真是个意志坚定之人,轻易不愿认输,在张一鸣这种强势的个性下,关玲已经不知不觉把领导权交到他手里,现在听他这样说,虽然心中很不安,还是点头同意,再赌最后一把。

关玲知道,争取到和毛贼面对面的机会,就是争取到连货带钱全部拿回来的机会,还有可能把几个小贼好好修理一顿,甚至做掉他们。

要不是现在压力太大,关玲当然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否则出不了心中的恶气。

2张一鸣赌赢了。就在跟关玲定下七点为限过后半小时,那边的电话来了。

张一鸣对关玲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按下电话的接听键。

“想通了?”

张一鸣开门见山地问道。

对方还是第一次打电话那人的声音,张一鸣只听得他冷哼一声后说到:“250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一鸣皱眉,“开始说的200万。”

“加50万是风险费。跟你们见面我们的风险增加了。”

嘿,张一鸣简直忍不住想笑出来,这肯定是大柱的主意,跟张一鸣在一起,大柱也有点像做投资出身的架势了,风险意识还满强的。

而这打电话的小子说话的语气也是正经八百,显得越加像那么回事,仿佛华尔街的金融大亨在谈一笔收购兼并的生意。

不知这小子是谁,回去后倒要找他来见见,张一鸣心想。

张一鸣知道关玲听得见电话里的声音,现在对方加价,他抬头看看关玲,毕竟,钱要她先垫着,张一鸣现在可没钱。

关玲赶紧点点头,她不想再生枝节,反正见面之后不会放过这些小毛贼。

“好,就250万。”

张一鸣答应下来。

“什么时候能准备好钱?”

张一鸣又看看关玲,她做了个今天的手势。

“今天就行。”

“晚上等我电话。”

对方挂了电话。

张一鸣长出一口气,再看关玲,她也如释重负。

“赶紧准备,钱、人手都要准备。”

张一鸣道。

“知道啦。”

心情好转,加上张一鸣的表现出色,关玲越看他越觉得合自己的心意,不觉间有点娇嗔的意思出来。

张一鸣眉头微皱一下,没有理会。

3和许多南方城市一样,南宁也有一条河从城市当中流过,这就是邕江。

大体上,邕江以东西方向贯穿南宁,但因为其流经南宁的水路极其蜿蜒曲折,所以局部上表现为时而东西方向,时而南北方向。

也因为水路曲折多变,所以市区内有很多横跨邕江的大大小小的桥梁。

当日深夜,大约凌晨3点左右,在邕江上一处非主干路的桥上,已经没有一辆车辆过往,当然,行人就更是杳无踪迹。

就在这样的时刻,在这座桥的正中间,却伫立着一男一女俩人,他们背靠桥栏,不时向左右桥头方向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他们的脚下,放着一个大大的提包。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来交钱赎货的张一鸣和关玲。

“怎么还没来?”

关玲问,同时紧了紧衣服,这样的凌晨时分,风从江面上吹来,还是有点凉意。

“不知道。”

张一鸣摇摇头,又道:“他们可真会选地方,在这空荡荡的桥中间,我们有没有埋伏他们可以一目了然。”

张一鸣又看看两头,连引桥各有约2000米以上的距离,就算他们藏有伏兵,也只能在2000米之外。

“他们就不怕我们在两头暗藏人手,待他们来了之后把他们堵在桥上?”

关玲说。

张一鸣淡淡一笑,“这一点你能想到,他们自然也能想到。他们不会就在这里交易的。如果猜得不错,这里只是接头的地点,我想他们会来人把我们接到其它地方。只要我们上了他们的车,就等于是人质,你在两头堵住有什么用?难道你愿意跟他们同归于尽?”

张一鸣的分析有道理,关玲不再争辩,笑起来,道:“你就像什么都知道。”

张一鸣心中一惊,是不是自己过于自信露出什么破绽?

但刚才这些话他真的只是推理而已,他也没有跟大柱联系过,并不知道大柱会怎么做。

待张一鸣转头看到关玲眼里的笑意,才明白并不是她怀疑了什么,而是一句夸赞。

“那你还叫我的兄弟守在两边干嘛?”

关玲又问。

原来,知道这个约定的地点后,张一鸣安排关玲的手下分乘两辆车,分别守候在桥的两头下引桥后不远的岔路上。

关玲其实也猜得出这个周密安排的用意,但她很想听这个男人自己说出来,她喜欢听这个男人用淡淡的语气,还有一点无所谓的态度,不慌不忙地说话。

张一鸣看关玲一眼,嘴角轻轻一撇,“这不是因为你有那些精密的跟踪器吗?”

张一鸣所说的这跟踪器不但能发出信号,让跟踪者咬住目标,而且还能够窃听,让跟踪者在跟踪的同时监听目标的情况。

现在这小小的跟踪器就在张一鸣的身上。

他安排在两边守候的人,作用就是远远咬住张一鸣和关玲的去向。

当张关俩人完成交易之后,会根据情况想办法把跟踪器放在对方的身上或车里,待俩人离开后,这些的手下再行围堵“毛贼”们。

这些情况张一鸣都没有通知大柱,因为他心里有关玲不知道的底细,那就是大柱并不是真正的毛贼那么简单,关玲那些个手下就算最后堵上大柱,又能如何?

张一鸣已经见过这些手下,他们哪里是大柱的对手。既然如此,就让事情更真实、更富有戏剧性一些吧。

4一辆出租车这时驶来,靠近张一鸣俩人之后,出租车放慢速度。

这个时候还有出租车来到这里算是比较罕见,张一鸣注意看了一下,只见开车的司机也向他和关玲打量好几眼,终于将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

司机下车,径直向张一鸣俩人走来。

“请、请问,你们是不是、是不是货、货主?”

司机显得很紧张,畏畏缩缩、磕磕巴巴地问张一鸣。

张一鸣和关玲都吃一惊,这的士司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是谁?”

张一鸣警惕地问。

“我、我……是这样的,有人给我1000块钱,叫我这个时候来桥上接两个人。那句话是他们告诉我问的。”

张一鸣和关玲这才明白,他们对望一眼,心里同时想到,这几个小贼还够狡猾的,至今没露面。

“没错,是我们。”

张一鸣回答司机。

“那上车吧。”

“我们去哪?”

张一鸣又问。

“我也不知道,给钱的人到时候会打电话给我。”

张一鸣又看了看停在那里的出租车,只见副驾驶上还坐有一个人。

“车上的是谁?”

司机嘿嘿笑了,“是我朋友,叫来给我壮胆的。说老实话,三更半夜接这么趟活,挺奇怪的,心里有点怕。主要是看在1000块钱的份上,不然我不会接。”

司机现在说话没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张一鸣点点头,抓起脚边的提包,和关玲一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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