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春回大地,随着各种友谊赛、冠军赛打响,许明怀又忙碌了起来,这次是带了徒弟跨了半个地球去到温哥华参赛。

相反,许振扬待在家里的时间反倒多了起来,除了每天准时下班回家,竟还反常地陪她买菜做饭,甚至连周末的聚会也少了,有次还主动提出要陪她逛街。

冯念真以为丈夫开始回心转意要同外面的女人一刀两断,也开始考虑起自己与公公的这段畸形关系该何去何从。

正当不知所措之时,许振扬突然提出要和她回他们的大学走走。

“想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的甜蜜啊。”许振扬揽着妻子,像是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念真随口应道:“是啊。”

“正好周末没事,我们过去散散步,顺便看看老师。”

念真暗自狐疑,他最近倒是好兴致,行事反常得很,莫不是看出来她和公公有点什么了?

只听他又说:“到时候会有机器跟着我们,你不用在意,就当什么都不存在,放轻松就好了。”

许振扬微笑着看她,又说:“我最近在评选市里的‘十佳先生’,过几天会有媒体上门采访,尽管如实告诉他们我们有多幸福就好。”

她这才恍然大悟。

“那我得准备准备,不能给你丢脸。”念真贴心地为男人理了理衣领,他这时揽住她的腰,她便顺势靠进了他怀中。

短暂的相偎令许振扬有些恍惚,同时心底的内疚与心虚也开始滋滋冒泡,他真的忽视妻子太久了,他们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

回A 大的这天风和日丽,暖烘烘的阳光晒得人发困,念真挽着许振扬的手,懒洋洋被他拖着走在校园里。

两人今天穿得比较休闲随意,再加上外貌养眼,旁边还跟着机器拍摄,被认成明星在拍戏也不奇怪,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

故地重游难免触景生情,这偌大的校园里,竟遍布了两人当初恋爱时的回忆:一起牵手走过的操场、最常光顾的早餐店、幽会过的琴房……还有旧的二食堂竟然还没拆,以前每到期末考许振扬都很忙,念真没课的时候就来这里帮他打饭。

走过一个个熟悉的角落,往事也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是大二上学期初,学校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日。

由许振扬领头的辩论社摊位正好就在她所在的晨读社对面,到招新快要结束,两边都没完成招新任务,只好纷纷对学弟学妹进行围抢,转而剑拔弩张,相持不下。

晨读社这边渐渐占了下风,社长一个电话将对此时在图书馆里看闲书的念真召至前线。

她当初进社团是被社长软磨硬泡,进社以后也没分到什么活,号称什么本社“颜值担当”,有什么活动出来露露脸就行。

这下社团有难,她硬着头皮也得上。

许振扬人长得高大又俊逸,站在一群人里格外抢眼,念真一眼就看见了他。

男生看着一群人吵嚷,倒是没多大情绪,看热闹似的笑了笑,自然也被她看在眼里。

很快,这位负责人站出来调解说:“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各凭实力,学弟学妹愿意去哪边就去哪边,从现在开始计数,结束前哪边招到的人数多,哪边就获胜。”

“那赌注呢?”

“赌注嘛……你们要是输了,送个人过来给我们免费干一学期的活。”他说这话时,笑盈盈的目光从对方阵营中掠过,在冯念真的脸上停了两秒。

晨读社这边有个女生嗤笑一声:“那要是你们输了呢?”

许振扬直直看着说话的女生,轻轻笑了一下,“输了我赔给你们。”

那女生脸红了红。

念真全程看着,没说一句话。

后面战斗很快就打响了,辩论社是什么社?

个个都是人精,三言两语就把人哄走了!

晨读社这边,光听着社名就没意思,虽然推出了外语系花做招牌,但一周三天早起晨读的硬性要求却把人纷纷吓退……

不用说,辩论社以压倒性的优势赢得了这场胜利。

念真觉得脸都被丢光了,尤其在大帅哥许振扬面前,头都不敢抬起来。

晨读社愿赌服输,刚才说话的女生自告奋勇要给他们做苦力,辩论社这边又不乐意了,还特损:“我们社长可是社团的门面,你们的赌注怎么也得在同一水平吧?那个,我看你们系花就很不错。”

意思很明显,是说那个女生长得不够漂亮,换个漂亮的来。

女生气红了眼,躲到后面去了。

这人说完,其余几名团员会心一笑,被许振扬拿宣传册一个个敲打过去,“没礼貌。”

“什么呀,分明就是见色起意嘛!”

“真没劲。”

不知谁推了念真一把,直接把她送到了许振扬面前。

她气疯了,回头狠狠剜了那人一眼。

辩论社那边开始起哄,“社长,社长,社长……”

彼时许振扬两手插着裤兜,吊儿郎当的笑倒是收起来了,垫了垫脚,看着没先前自如了,盯着她:“那什么,刚才说着玩的。”

“噢。”

到了收摊时间,辩论社一群人要聚餐,临走时喊她:“妹妹,跟上啊!”

念真抬头,同回头看她的许振扬对视上了。

她有些犹豫地跟了上去,小声问他:“不是说不算数么?”

许振扬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笑,“嗯,不用赔给我们社。”

念真刚要松一口气,却又听见他说:“赔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追她的人很多很多,但那是她第一次面对一个男孩心跳得这么快。

后来也去过几次辩论社,起初被一群男孩“冯妹妹”叫个不停,倒也没真让她做苦力,最多就是打比赛前夕大家都忙碌的时候倒个水买个饭,后来渐渐没人敢叫她做事了,“冯妹妹”也变成了“社长夫人”。

她跑去问许振扬怎么回事。

他倒是很淡定:“噢,他们说你是我的压寨夫人。”

念真脸一红,闷闷道:“你让他们别开玩笑了。”

许振扬定定看着她,“难道你不是么?”

她被盯得无所适从,脚下抹油,飞快跑了。

那时怎么也想不到,后来真的就嫁了他。

现在回头想想两人的相识,真是可笑的很。

后来,全校都传言商学院大才子在追外语系的系花。

再后来,传言肥水流了外人田,外语系男生哭倒一片从此与商学院结下梁子。

又这么过了一年。

这一年,两人感情出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许振扬不知怎么被校长女儿缠上了,正好学校又有两个公派出国的机会,人人都在传许振扬要和校长的女儿一起出国了。

念真为了这事和他冷战了无数次,一度想过分手。

流言蜚语不断,难受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躲到琴房练琴,弹的又是些哀伤的曲子,边弹边哭。

那天晚上,校长亲自来社里找许振扬吃饭,全社上下合伙瞒着她,还是露了馅。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both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I c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n. ”……

窗外伫立了一道修长的身影,琴声戛然而止。

念真坐在钢琴前面,再也弹不下去了。

那人走进来,站到了她身后,俯下身,一只手替她继续弹着曲子剩下的部分。

她突然崩溃,无声泪已满面,起身要离开。

许振扬不让,霸道的吻落下来。

混着她的泪,这个吻万分苦涩。

以为是个告别吻,念真心里又痛又不甘,最终陷了进去。

较劲似的互咬,不知怎么停下的,她含着泪和他对望。

“分了吧,你出国,我不拦着。”

“谁他妈要出国了!”许振扬将她紧紧按在怀里,侧脸摩挲着她的头发,“你在哪我就在哪,这辈子都不分开。”

念真耳根子软,心里的苦涩慢慢转甜,抱了一会,两人分开了一点,又开始接吻。

亲着亲着,许振扬手伸了进来,试探地揉她胸。

琴房里喘气声越来越重,他的身体很烫,手也很不规矩,以前绝对不会碰的部位都摸了个遍。

念真知道他起反应了,以前亲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有几次他也隐晦地提过开房,但她脸皮薄,就是不肯松口。

她想抗拒的,可是他刚刚又表露了真心,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后来,琴房的灯被他关掉了。

黑暗里,所有感官知觉都被放大,他的吻一连串落在胸前,念真只觉得头昏脑胀,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于是,半推半就地,许振扬要走了她的第一次。

钢琴盖被翻了下来,念真被他脱了裤子抱到上面,两个人都屏着呼吸,许振扬握着她小腿的手在发抖,挺腰一点点从底下刺入。

两人都是第一次,生疏的很,念真疼哭了,许振扬进退两难,耐心地又哄又亲,好不容易才全部进去,试着抽送了两下。

真的要命。

念真疼得厉害,一直在催他快点结束,许振扬草草又弄了几下才拔出来,又把她抱在怀里安抚了一会,才见她情绪转好。

“等你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他晚上好温柔,念真听着他的声音都快醉倒,自然是乖乖答应了。

许振扬不放心她这样回宿舍,最后两个人还是到学校边上的酒店开了房间。

送她上去后,他又回了前台一趟,要了一盒避孕套。

后半夜念真睡的迷迷糊糊,又被他压着做了一次。

从那以后两人感情一路升温,毕业之后迅速领了证,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直到去年许振扬自己创业遇到裴羽微,夫妻感情最终变了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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