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舍不得开枪就原谅他

遮着眼的掌心下一阵湿润,墨廷深眸色一暖,眼中流淌着柔情缱绻,薄唇攫住娇嫩唇瓣。

他的吻蛮横强势,裹挟着侵占掠夺,火山喷发一般带着灼烧一切的炙热,极致贪婪,又近乎失控。

“我爱你……宝宝……我爱你……”掠夺性的噬吻慢慢放缓,他动情呢喃,唇齿温柔缠吻,浓烈热情却半分不减。

眼泪就像是开了闸淌个不停,她哭的无声无息,微张着唇任他掠夺攫取。

性感的低喘熨贴在脸颊耳畔,和她的轻声哭喘丝丝交缠,男人的吻密密麻麻落在眼皮、鼻梁、脸颊……万般轻柔,带着浓郁的宠溺。

他一次次缓缓沉腰,不再是要把身下人捣碎的凶戾蛮狠,极近疼宠呵护。

不知多久,才狠力猛顶几下,深埋进湿软嫩腔,低喘声浸透了餍足舒爽。

汗湿的嫩躯被折腾的彻底瘫软,被男人沉沉压在身下拥紧。

“…累……”小姑娘气若游丝,勉力才说出一个字来。

他俊脸埋在馨香颈间吮吻,轻喘着去吻她的唇,被她转头避开,眉目间都是疲累。

他脸色微僵,捏着她下巴掰过来,看着嫣红的唇瓣轻颤一下。

“…我是不是……没有选择……”她声音涩哑,水眸微闪,瞳中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下疲惫无力。

是不是,除了跟着他,她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墨廷深脸色沉下来,眸中却划过一丝痛色。

和他在一起,让她这么难以忍受?

他喉结滚动几下,眸中隐有血丝,双手拢住她的小手贴在唇边,声音低沉沙哑,“我保证,我保证没有下次,你原谅我一回。”

分明是卑微的乞求,从他嘴里出来却犹带了几分强势意味。

不像是认错,倒更像是命令。

桃蜜张张嘴,发现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还没发出声来,就被他扯起身。

她身子软塌塌的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粗鲁又强势的给她套上衣服,抱出房门。

天刚刚擦黑,道路边一盏盏路灯亮起。

桃蜜坐在副驾,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外面景色越来越荒凉,神色有些恍然。

他要去哪?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从一个小路口拐进,停住。

她抬眸,视线顺着深灰色的铁门往上。

监区。

黑沉沉的两个大字,白森森的瓷砖墙高耸着,压抑戒备。

他带她来监狱?

桃蜜抬眸疑惑看他,被他攥着手腕从车里薅出来。

几个警官模样的人开了铁门,他一言不发就拉着她进去,又过了一个关卡后,里面是一个非常开阔的大院。

院里除了水泥小路外,大片土地种植的全是蔬菜。

桃蜜被他拉着往里走,偷偷环顾四周。

院里四周都是两层的楼房,走到二楼室外,挨着有铁丝网墙一侧的是由钢筋焊接而成的网。

她被他拉着走在两边的巡逻通道,下面劳改人员的一举一动就尽收眼底。

看守所的探视室里,特制的玻璃间隔开两边空间。

隔着特制的玻璃窗,徐轶雪穿着蓝色号服被两个女管教带出来。

桃蜜视线落在她身上,眼中惊愕一瞬。

好像上次见面,还是两个月前,在咖啡厅,她娟秀优雅。

上上次,在他的生日宴上,她还和他并肩举杯,共饮香槟。

不过两个月的光景,她就瘦了这么多,蓝色号服套在她身上宽宽大大的。

徐轶雪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连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平日里渗进骨子里的清雅沉静不在,只剩被命运反复磋磨的憔悴苍凉。

隔着特制玻璃,徐轶雪看着对面两人,起初有些怔愣,随即就是惨淡一笑。

桃蜜被他攥着手腕,看着玻璃窗上倒影的人影,站在那,有些无所适从。

她现在的模样,比人家,也好不到哪去。

裙子被他撕了,就套了个睡袍在里面,外头套了件大衣,从里到外都穿的歪歪扭扭,头发乱七八糟的披散着。

唯一不同的,就是脸色红润,光泽饱满,看着就像是被男人滋润过的。

“我忘了哪天领的证,就算是四年。”他眸色沉沉,看着她的神色有一丝的紧张,手不自觉的就攥紧。

桃蜜闻言,脸色就白下来,连手腕被攥疼了都几乎感受不到。

他带她来,就是要告诉她,他和妻子什么时候领的证吗?

“决定要娶你那刻,就离了。”他手攥着她细腕,定定的看着她。

“我没碰过她,回老宅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他微微低眸,声音沉哑,“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桩婚姻,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徐轶雪坐在那,唇角勾着极淡的嘲弄。

她曾经的丈夫,她曾经想要依赖一生的男人,说,他们的婚姻,什么都不是。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狠,却不知他竟能冷血到这个地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轻描淡写的抹灭了和她之间的所有。

算计她也毫不手软,出手就是要她的命。

“四年零一百二十八天。”她声音极淡。

两人都看过去,一个淡淡蹙着眉,一个眸色黑沉无波。

“四年零一百二十八天。”

她坐在那,眼神有些放空,又重复一遍,随即嘲弄轻笑,看向他,“我知道,这桩婚姻,包括我,在你眼里,一直什么都不是。”

“但我们的婚姻,是切切实实存在过的,是合法过的,不是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能彻底抹灭掉的。”

她眼中嘲弄更深,看向桃蜜,语速缓慢,“就像是大部分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一样,再天真的女人,也只会想成为他的唯一。”

“谎言缝合的伤口,再绷开只会更疼。”徐轶雪淡淡冷笑,意有所指。

桃蜜脸色更白,垂下眸子。

徐轶雪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瞧见他眼中沉郁戾气,眸中隐有惧意。

“只这一次。”他低音沉哑到极致,黑眸定定的看着她。

桃蜜晃了晃神。

这句话,他好像说过很多次了。

“我以后再不瞒你,你原谅我一回。”他眸中划过沉戾,神色有些挫败。

这句话,他好像也说过很多次了。

徐轶雪面上笑意更浓,眼中是深深的嘲讽,“贱,真贱。”

她出声冷嘲,不知是在嘲笑他,还是嘲笑自己。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对她狠下死手的男人,现在竟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百般解释。

徐轶雪神色冷嘲,看着他,好像忽然就明白过来。

他带着她来看守所,当着她的面解释,是怕她不相信?

他什么时候竟这么卑微了?

仿佛看不到徐轶雪眼中的难以置信,墨廷深拉着桃蜜出了看守所。

两人坐在车里,一片静默。

深秋的夜风吹拂,车窗外,只能看得到树叶在轻轻晃动。

“我保证……”他开口声音低哑。

“你保证好几次了。”她声音低低,打断他的话。

墨廷深始终看着前挡风玻璃,薄唇抿成一条线,面色冷峻,眸色深不见底,“我说的,如果有半个字是假,我后半辈子硬不起来,生的孩子都不是我的种。”

他越说越字字发狠。

桃蜜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真的不用这么拼……

她知道,他最在意的从来就不是那些钱和权。

他最在意的,永远是胯下那几两肉。

所有的男人炫耀的资本,皆在于此。

这个誓不可谓不狠。

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心里,莫名就好受了许多。

“女人总是会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会是最特别的那个。”她微微垂眸,低低开口。

他眸色极沉,胸口闷的发慌。

“如果她不请我去,我可能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我是那个特别的,是那个唯一……”她抬眸看向他,视线有些恍然的落在他的侧脸,好看又凌厉的轮廓,她看着,就有些失神。

他黑眸深不见底,浑身被阴霾笼罩,声音沉哑,几乎咬牙狠骂,“你瞎说八道个屁!”

她他妈又抽风搞什么伤感文学!矫不矫情!妈的!

他说了那么多,她还不原谅他。

墨廷深脸色难看,使力扯几下衬衫领子,呼吸还是不顺。

他抿着唇,眸中怒焰像是极力才能压制下去,单身猛地一打方向盘,跑车调转方向,在黑夜中发出刺耳声响。

一路开回酒店,夜色已经很深。

他放下车窗,点燃一根烟,指间随意夹着,搭在车窗沿。

烟雾缓缓从薄唇间吐出,缭绕烟气衬得一双漆黑的眸更显阴鸷。

桃蜜轻轻皱着眉,忍着吸二手烟的不适。

他捏着烟猛吸几口,丢下烟,转过头看她,眸中又添几条血丝。

“你还介意什么?”

他问,你还介意什么?

是疑问句,只不过从他嘴里出来,又带了质问的味道。

“你还介意什么?说。我解释。”他言简意赅,脸上带着沉沉的狠劲儿。

她介意什么?

桃蜜神色有些虚空。

“要我跪下来求你?嗯?”他伸手擒住她下巴掰过,眸色沉戾。

她视线缓缓挪上,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

瞧得清楚他眼中的狠,更多的却是挫败和痛色。

墨廷深动作蛮狠的松开她,一手从腰间一抽,“啪”的甩给她。

桃蜜低眸,定定的看着。

一把枪,就甩在她手边。

“打。”他抓着枪强行塞进她手里,言简意赅的命令。

打什么?

她惊诧不解的看向他。

他让她打他?用枪?

“别打死了。”他声音冷沉着,依旧冷血阴戾,好像要挨枪子儿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眸中依旧不可置信。

怎么会有这样疯的人?!

“让你打,不会用?”他冷眼瞥过去,又夺过来,开了保险,塞回她手里。

桃蜜虚捏着枪,几乎全身都是僵硬的,觉得手上烫的要命,却好像僵的连甩掉的力气都没有。

“你有病吧你!”她冲他喊。

“你不是恨我?让你发泄。”

“你神经病!!”

他干脆利落的擒住她的手,带着她握着枪就往自己胸膛上戳,手指就去扣扳机。

桃蜜脸色惨白,浑身也不僵硬了,拼着命和他夺枪。

“砰!”的一声,她僵住一瞬,彻底失控,“你疯了!!”

她瞠大了眸看着他,泪珠子仿佛失控一般,断线似的往下掉。

“舍不得开枪?”他唇角轻弯,带着一抹得意,“那就原谅我。”

“你他妈想屁吃!!”她吼他,全无一丝娇软可爱,活脱脱一个疯批女人。

墨廷深脸色黑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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