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望

婉柔,士元抵不住那魁梧男子的盛情邀请,只得留在小酒楼内继续用饭。

三人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围桌而坐。

士元刚一坐定,就瞥眼瞧见了依旧站在墙角边的卖唱少女。

士元大讶,道:“你是怎么了,过来一起用饭呀。”

那卖唱少女闻言走到士元旁,她微曲双膝,行了个万福,道:“多谢公子挺身相救,公子大恩,小女子永记于心。”

“不,不用了。”士元顿时慌了手脚,他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扶起那卖唱少女,结结巴巴地道,“其实,其实我也没……没做什么,你,你不必如此。”

一旁的婉柔看到士元手忙脚乱的样子,自然不忍继续袖手旁观,她扯开话题道:“这位姑娘,此地你是绝对不能再呆下去了,还是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吧。我看那沉晗对你远没有死心。”

卖唱女子微微一福,语气坚决道:“多谢这位夫人的好意了,可此事皆因小女子一人而起,在这紧要关头,小女子怎能将恩人一人抛下不顾呢。小女子已决定了,小女子要与公子共进退。”

士元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他斜眼偷瞧婉柔的脸色,看她答应与否。

婉柔微笑道:“看来士元并没救错你呀。”紧接着,婉柔语气突然转沉,劝道:“既然士元出了头,这件事就由我们两师徒担下了。你一个柔弱女子,想必也没什么江湖背景,家中更有老父要瞻养,实在不必和我们一起舞刀弄剑,和那武当为敌。”

卖唱少女此时已然看出士元唯眼前的美妇马首是瞻,她走到婉柔身边,朝着婉柔盈盈一拜,道:“这位夫人,小女子不怕和武当作对。实不相瞒,小女子家住应天府,于此地相隔千山万水。小女子原本暂居在镇上一熟人家中,如今若是离开了此镇,那小女子、小女子就再无他处可去了,求夫人收留小女子吧。”

婉柔赶紧站了起来,她双手扶起卖唱女子,道:“不敢当呀。你快起来吧。

这一拜我实是受之有愧。”

“师娘,我看你就让她留在我们身边吧。”士元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句。

婉柔看士元一眼,低头微一沉吟,道:“我也确实想的不太周到。好吧,你就暂时跟着我们吧。等到此事了结了,我们会把你送回应天府的。”

众人又商议了少久,觉得武当弟子遍布天下,实在是没有必要隐藏踪迹,于是决定今夜暂居在酒楼之中。

小酒楼的效率很是不错,四人入席坐定不一会儿,酒菜就已上齐。

魁梧男子举起酒杯,朝着桌上的另三人朗声道:“在下九龙山寨史刚,今日有幸见到诸位,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史刚仰天喝下一杯白酒,道:“两位大概是山水诗派的吧。”

士元道:“看来史寨主的眼光真是不差,这位是我们山水诗派的代掌门曾婉柔,曾……”

“士元,你少在那里嚼嘴根子。”婉柔打断道。

士元闭上嘴巴,转头面向卖唱女子,他吐了吐舌头,指了指婉柔,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惹的那卖唱女子轻笑不已。

史刚刷的站了起来,讶道:“原来您就是江湖上一奇女子――人称‘浮云一剑’的曾女侠。”

紧接着,史刚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道:“那这事恐怕就有些麻烦了,这沉晗看来是武当的重要弟子,派中肯定有大人物替他撑腰,曾女侠的身份特殊,和沉晗结下了梁子,这可……可不是单单的私人恩怨呀。”

婉柔眉头紧锁,她瞅了瞅士元,没好气地道:“都是这不肖徒惹的祸,真是该打。”

士元见状,忙转移话题道:“武当不是名门正派吗?怎么会出了这么个不肖徒呀。”

史刚叹了口气,道:“武当变质了。武当掌门云风道长年岁已高,这几年更是一心修道,俗家事物皆交给了座下大弟子肖元庆处理,可是他…唉…他……。

这肖道长在武当翻云覆雨,一手遮天,把个武当搞了个乌烟瘴气,哎……,我估计沉晗就是他的弟子。”

然后,史刚转头看着士元,满脸的敬佩之色道:“小兄弟,我很佩服你呀。

你才是真正的武者。”

史刚长叹一口气,声音中充满着无奈:“我已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了。”

是呀,江湖,江湖磨去了多少血性汉子的肝胆之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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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元,山水诗派的祖训是什么,你给我背出来?”

酒楼客房内,传出一阵语气严厉的话语来。

士元站在房门旁,朗声背道:

“派中祖训,其曰有三。

一曰:行走江湖,切莫强出头。

二曰:行走江湖,切记少惹事端。

三曰:行走江湖,切不可轻易伤人。”

婉柔坐在一张长板椅上,身端体正,神情严肃,一副长者的风范。

她板着脸,正容道:“那你今天到底犯了几条?”

“我全犯了。”士元笑道。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婉柔语气极其严厉,她骂道:“你犯了祖训,就应该受罚。”

士元站在一旁,把头低了个老低。

他见到婉柔如此声严厉色,甚至把祖训也牵扯了进来,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脸上难免带点委屈之色。

婉柔口气略微转缓,道:“我也知道你心里定是不甚服气。此事那沉晗确是做的过分,可你出手也太不知轻重了,那沉晗怎么说也是武当弟子。要是我们山水诗派和武当因此结下了恩怨,那可如何是好?今后,我们决不可再和武当结怨了,如果再碰到什么事情,能忍就忍吧。士元,你性格冲动,喜欢意气用事。这可要好好的改一改了。”

婉柔说到这脸色稍霁,她道:“现在出门在外,难免有所不便。回去以后,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定要受罚。”

婉柔说完后,轻舒了一口气,颜色转和,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好像突然间消失了。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士元那一副既是毕恭毕敬,又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不禁暗暗好笑。

突然间,镶在士元腰间的玉笛映入了婉柔眼帘,脑海中不由闪过一名年轻女子来。

婉柔顿时觉得一阵子的不舒服,忍不住问士元,道:“你怎会让那卖唱姑娘跟着我们的呀?你是怎么想的?”婉柔问完后,微微的红晕悄然爬上了脸庞,心中突地一阵后悔:我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的呢。

士元说道:“那位姐姐有情有义,知恩必报。如今我们身处险境,随时可能受到沉晗的报复,她又怎会弃我们而去呢。我觉得,就算我们不让她跟着,她也必会偷偷摸摸地尾随在我们身后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答应她的要求,把她留下来。这样也安全些。”

听完这话,婉柔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身子骨似乎一下子又轻松了不少,一阵倦意也同时席卷过来,婉柔伸了伸懒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有点累了。”

士元呆呆地看着婉柔那慵懒的面容,丰满的胸脯,和那紧缩的柳腰,心中不由暗叹妇人的魅力惊人,全身上下更是有种无名的欲火,在熊熊燃烧。

他看到婉柔满脸的柔和,知道此时婉柔已无半分责备之意,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

他神秘的笑了笑,走到婉柔身旁,径直把头缓缓地向婉柔脸旁靠去。

婉柔吃了一惊,不知士元意欲何为,她的呼吸霎时间急促起来,饱满的胸脯不断的起伏,心如小鹿乱跳,扑通扑通之声,清晰可觉。

她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慌张,心中却是隐隐期盼了些什么。

士元把嘴巴凑到了婉柔耳边,向着那迷人的小孔内吹了口气,惹得那婉柔满身的瘙痒,然后,士元小声说道:“我觉得师娘还是害羞的样子比较迷人,前面那副模样,可吓死我了。”

说完,士元脚底抹油,飞一样的逃走了。

婉柔心中顿时羞怒万分,却又隐约有股失望之意,她涨红了脸,大声骂了句:“你,溷蛋。”素不知,如此话语,好像是和情人撒娇一样。

半响,婉柔才冷静了下来。

她暗骂自己毫无用处:平时蛮是镇定,成熟,凡事三思而后行。

可一碰到和士元有关的事来,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往往会不知所措,无端的害羞,更会不时流露出小女儿家的神态来。

士元跑到门外,听到了婉柔骂人的语气,心中不禁一乐。

他顿时满面春风,把那回去受罚之事,抛在了脑后。

“公子好。”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细蚊声。

士元转过头来,立时呆住了,身前竟然站了个如此翩翩佳人。

黑发如漆,白衣如雪,配上那略带些青涩的婀娜身材,黑与白的交错原来可以如此的完美。

良久,士元才惊醒过来。

他自知失了态,顿时尴尬万分,他连忙开口说话,道:“我可不是什么公子,我姓杨,叫我士元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士元久居水云间,于那世俗礼节一窍不通。

此时正值明朝中期,社会风气甚是保守,哪有随随便便,就问良家女子闺名的。

如果对方是个没出嫁的姑娘,那更是等于求婚无异。

卖唱女子本已被那士元盯的垂下了头,听的士元言语,更把个稽首埋到了怀里。

她心中不怒反喜,轻声羞道:“我,我……小女子闺名陈玉盈。”

话一出口,自是表露心迹无疑,玉盈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士元自然不知个中奥妙,此时仍是莫知莫觉,看到那玉盈良久也不肯把那稽首抬起,心中还不由暗自好笑:这小妮子怎的如此害羞。

********************

婉柔房中,雾气浓浓。

屋内正中央放着一个大木盆,澡盆里,赫然隐现着一具丰满雪白的玉体。

“哎……”的一声低叹,那美貌妇人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左乳,五指印深陷其中,却又突然恢复成钟乳石之状傲然屹立,她神情甚是幽怨,落寂道:“这么好的一幅身材,他怎么一点也不珍惜呀。”

原来这婉柔年纪虽然已过三十,可她身怀高深的道家内功,玉乳仍旧保持着二十岁青春少女的弹性和光滑,并未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衰老,反而平添一种妇人特有的酥软。

婉柔俯身拿过一旁梳妆台上的铜镜,所到之处,水波微荡,她重新靠在澡盆边,仔细地打量起自己的面貌来。

悠叹之声复又响起,她伸手轻轻抚摸起自己的面容,忽地,几滴水滴不小心钻入了婉柔左耳孔。

婉柔刹的一阵颤抖,之前那阵浑身酥痒的感觉又袭身而来。

她脸颊上满是红晕,全身燥热,情欲顿生。

婉柔水汪汪的看着铜镜,眼睛早已迷离,忽然间,铜镜中好像出现了一个英俊的少年侠士,那正是妇人夜半梦中的良人。

“嗯。”妇人忍不住呻吟一声,溷身上下一下子变得异常的敏感酥滑,虽然在澡盆中,香汗却仍是不住的朝皮肤外涌出,妇人的肉香充满了房间,其中更加杂着一种雌性发情的气息。

饱满的胸脯上,两粒紫色的葡萄,早已挺立,婉柔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左手轻轻地捏了捏那坚挺突起之物。

“啊。”长久禁欲的成熟身体,哪经得起如此的抚摸,她浑身的一阵激颤,下体潺潺分泌着浓密粘滑的液体。

婉柔满脸的绯红,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再无半点平日正气凌人的样子。

她脑海中画面不断:自己与丈夫的恩爱,女儿和士元的亲热,一时间也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那尚且举在半空中的右手,就此停止不前。

她犹豫了一番,但终于忍受不了欲望的煎熬,她半闭着眼,口中软软的了声“士元”,就伸手向自己的神秘之源探去。

镜子“扑通”一声沉入了水底,江湖上的奇女子不可自拔的陷入了败德的快感中。

婉柔伸头向下望去,只见水底一片黑色绒毛随水漂荡,右手下探,食、中二指缓缓分开浓密的阴毛,一道紧如密缝的桃色肉穴呈现在眼前。

大腿不知不觉已经打开,玉手轻轻地拨开紧闭的花唇,霎时间,身体内部的滚烫液体潮水般涌入了温热的澡水中。

婉柔忽然觉得世界是这么的美好,纤纤玉指捏着密唇顶端那坚硬突起之物,强忍着酸麻的刺激,两指拨开包皮,掏出软嫩勃起的阴核来。

热水刺激之下,婉柔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忍不住用自己尖尖的指甲在阴核上轻轻一刮。

“啊…………”的一声长叫,婉柔全身激灵一颤,高潮将近。

婉柔再也不顾羞耻,把自己的丈夫,女儿抛在脑后,一心只想着那个良人,中指捣入肉穴之中,左手也重重的揉搓着自己的娇乳,她抬起头来,张开了樱桃小口,不住的呻吟,白花花的屁股不住的扭动。

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婉柔达到了两年来的第一次高潮。

********************

繁星满天,圆月高挂。

酒楼后院内似乎潜伏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谁,谁在那里?”一阵雄壮的声音响起。

“阁下是九龙山寨史刚吧,不愧是老江湖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难道你想与我们武当为敌?”

史刚顿时沉默不语。

正说话间,士元,婉柔,玉盈三人应声而来。

“肖元庆?”婉柔惊呼一声。

肖元庆道:“不错,曾女侠,华山一别,竟有十年未见了。”

“我还当你们逃了呢。”肖元庆身后站着三个锦衣男子,说话之人正是沉晗无疑。

婉柔道:“武当势大,我们怎么能逃出你们的追踪呢。”

沉晗笑道:“哼,没想到你们还挺知趣的。”

婉柔道:“不知肖道长意欲何为,此事实是沉晗之错。”

肖元庆打断道:“山水诗派之人,下手竟这么狠毒,一点也不把武当放在眼里,就是你这小娃儿做的吧。”肖元庆说完,紧盯着士元,双眼霎时放出精光。

士元顿时如遭重击,全身沉重万分,气机似乎已经被肖元庆控制住了,一举一动皆在肖元庆的掌握之中。

士元心道: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吗?

“十分简单,把这娃儿连同他旁边的那个女娃子一起交由我们武当处理。一切就可解决了。”肖元庆道。

曾婉柔回答道:“看来肖道长是不清楚沉晗的所为,他……”

肖元庆打断道:“我十分清楚,沉晗是有些错,这是武当内事,我自会按门规,责罚他的。”

士元不满道:“师娘,和他们这种人,有什么好多说的。”

沉晗突然大笑道:“哈哈,原来是武林弃妇曾婉柔呀。我道是谁呢。师傅,你也不必和她争论了。怎么,被前夫甩了,受不了寂寞,下山找男人来了吗?我可以为你效力呀。”

“闭上你的狗嘴,你这个畜牲。”士元大声骂道。

他拔出利剑,一招白鹤亮翅,杀向沉晗。

“好,清风剑法使得不错呀。今天,就让老夫来会会你。”肖元庆朗声道。

婉柔见事情已无转机的可能,对肖元庆说道:“我来会你。”一上手,就是凌厉的浮云剑法。

转眼间,双方已是战成一团。

数十招过后,虽然玉盈武功低微,但是仅仅凭着士元,却也能够和另三个武当弟子打成平手,众人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这英俊少年的武功极高。

而另一头,婉柔和史刚却撑不了多久了,尤其是婉柔,已是气喘吁吁,脸色残白,内力似乎已经要用尽了。

婉柔暗道:今日真是不该,大敌当前,竟然……“

想起澡盆种种,不由脸一红,心一分,偷眼瞧了士元一眼。

“撕拉”一声,婉柔手臂上已是中了一剑,刹那间,血流如注。

“师娘,史寨主暂且退下,让我来对付这个老家伙。”士元叫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士元上来一套凌厉的攻势,竟然逼的肖元庆没了脾气。

肖元庆心道:好个后生晚辈,武功如此了得。

好,今天怎么也得除去你。

以免养虎为患。

肖元庆一咬牙,竟然使出了十分力来。

士元顿时被逼的慌了手脚,他心中已是恼怒之极,不由拿出了绝技,他大啸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口念剑诀,士元翩翩起舞,舞姿潇洒,相貌英俊,好一个风流少侠。

肖元庆大惊,寻思道:这小子怎么会有这么潇洒厉害的招式?

没听说山水诗派创出新招呀。

不行,再不出绝技,恐怕要输给这小毛孩子了。

燕子抄水,仙人指路,指南针,揽雀尾,四招一气合成,竟是武当绝技——

太极剑。

众人都不自觉放缓了手中的招式,瞧着这难得一见的高手之战。

三位武当弟子瞪圆了个大眼睛,心中皆道:这少年尽能逼迫师傅到如此境地。

士元只感到眼前一个个圆圈顺着诡异的弧迹而来,不断的收紧,收紧,再收紧,心中不由一慌,身形一顿,已是逃不脱最后一招的攻击。

“不。”婉柔喊了一声,不顾自己精疲力尽,横地里插上一剑。

肖元庆把那钢剑反转,挡开婉柔的长剑,一个错身,然后左手重重的砸在了婉柔背部。

“师娘。”士元叫了一声,扑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她。

肖元庆一看机会来了,暗笑一声,就准备提剑了了两人性命。

“哈哈,今天算是长了眼见,武当长老,竟然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使了如此重手。”后院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响声。

肖元庆顿时大讶道:凭我敏感的六识,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此人是谁?

肖元庆朗声道:“阁下是谁?藏头遮脸,实是鼠辈形迹。”

“啪”的一声,肖元庆的脸上留下了两个掌印,那苍老的声音道:“你这小兔崽子拽什么拽,当年你师傅云凤子也不敢如此对我。”

如此风云突变,使得众人都停下手来,密切的注视起事态的变化。

士元看到婉柔除了脸色有些灰白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大碍,不由放下心来,看着这场好戏。

肖元庆平白受到如此屈辱,心中恼怒万分,却也清楚这人武功已练到极致,很可能是和自己师傅一辈的,自己断无还手之力,他看了看旁边惊呆了的几个徒弟,长叹了一声,软道:“不知前辈想要干什么?”

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道:“武当怎么出了你这个败类。我不屑对付你,你给我马上滚蛋,以后别再欺负人家孤儿寡女的。要不然,后果自负。”

肖元庆知道留在这里肯定讨不了好,只得带着手下弟子灰熘熘的走了。

“小娃子,我很欣赏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最重要的是,心地不错。

以后有什么困难,老夫会尽量帮你的。”苍老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人已走远,到后来,只是依稀可辨。

“哇。”婉柔突然吐出一口血来,接着就昏了过去。

“师娘,师娘。”众人大惊,士元更是不住的叫道。

半响后。

“这位女侠五脏移位,内伤极重,恐怕……”一位郎中站在婉柔的客房内,叹声道:“这样吧,老夫给她开几贴药,或许能够撑些日子。

士元的脸色极其难看,口中喃喃道:“第十个了,第十个人,怎么每个郎中都这么说。难道……,不,不会的。”

“士元,你来一下。”婉柔躺在床头,虚弱道。

士元忙走到婉柔身旁。

才刚刚靠近,一股浓烈的男子汗味就侵鼻而入,婉柔不由一阵的头晕目眩,想起自己洗澡时的丑事,神情更是激动,几口血水顿时喷口而出,染红了士元的儒衣。

“对不起了。”婉柔吐完血,轻声道。

士元眼眶通红,他忍着泪水,强颜欢笑道:“不要紧的,师娘会好的。”

婉柔忽然觉得一阵寒冷,好像自己的灵魂要离开躯体一般,不由惊叫道:

“士元,抱紧我。我,我要……”

士元舒张双臂,把那婉柔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彷佛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婉柔冰冷的躯体。

婉柔稍觉好受,她道:“士元,你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叫你不要和武当再结怨了,要忍耐的呀,你怎么……唉……”

士元道:“可是那沉晗这样侮辱你,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呀。”

婉柔闻言心中一甜,手牢牢地圈住士元的虎腰,头深深地靠在士元胸膛,也不再责备了。

过了不久,史刚带着个郎中跑了进来。

“这是镇上最后一个郎中了,如果还是没有……那……”在把脉过程中,史刚小声对士元道。

“怎么样?”把脉完毕,士元急切地问道。

那郎中摇了摇脑袋,道:“这位女侠五脏移位,内伤极重,恐怕…这样吧,老夫给她开几贴药,或许能够撑些日子。”

忽然间,窗外闪电闪起,紧接着一声惊雷。

天空突然变了脸色,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

同时,一阵绝望席卷了士元的心灵,他彷佛掉入了无尽的深渊,前途满是黑暗。

他怒发冲冠,举起右拳,奋力轰向那郎中,大声骂道:“你们他妈的这帮庸医。”

触犯了人心底的爱恋,就算是最善良的人,也会变得暴躁不堪。

“士元,住手。”婉柔虚弱地道。

“杨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呀?”史刚抓住士元的铁拳,赶紧带着吓得屁股尿流的郎中,走出屋外。

“士元,你还是这么的冲动。咳……咳……”婉柔情绪激动,忽然咳嗽了起来。

士元疾步走到婉柔床边,轻拍着婉柔的背,道:“师娘,是我不好,错怪郎中了。”

婉柔道:“哎……你还要接手水……水云间呢,怎么能如此的……冲动。”

婉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我想去……苏州府,……看看你师傅。”

婉柔苦涩地笑了笑,道:“死之前没有看到他,……总有点死不瞑目。”

士元呜咽道:“不会的,师娘不会死的。”

士元此时脸色如常,心头却更加沉重,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心痛入绞,痛不欲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灵的痛苦,远胜肉体十倍。”

这句真谛。

因为,除了绝望外,还有一样更令他难过的东西。

嫉妒的毒蛇在吞噬着他的心灵。

士元第一次对师傅产生了强烈的嫉妒:没想到临死之前,她还想见到你。

你在她心中的份量,胜我何止千百倍。

“士元,答应我吧。”婉柔破天荒地哀求着士元。

士元看着婉柔期待的目光,心如死灰:罢了,罢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第二天清晨,小雨淅沥淅沥下个不停,似乎苍天都感到了悲伤,小声的哭泣着。

士元站在马坊前,怀中抱着婉柔,眼中已无活色,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

他牵过一匹马来,对着史刚,玉盈道:“两位其实不必相陪,也罢,就一同去吧。”

说完,他翻身上马,扬起马鞭,踏雨而行。

阴雨绵绵,四人三马奔向苏州府。

前途漫漫,等待他们的是,莫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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