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多情郎乘月偷香·风尘女夜半谈情

丁寿正庆幸今朝好事得逞,忽然一个清脆又不失爽朗的声音自卧房门外响起,“薇儿,你睡了么?娘来看看你……”

美目倏睁,顾采薇满面惊惶,“我娘!”

“褶子了!!”丁寿暗暗叫苦,若是堵到自个女儿和陌生男人在一张床上,以凤夕颜那火爆脾气,还不得立时操刀把二爷大卸八块喽,更莫说他与这位修罗仙子以往碰面的情境绝不能让顾采薇知晓。

丁寿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下了床,贴地一滚躲进了床底。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石榴长裙,云鬓高耸的凤夕颜噙笑而入,“薇儿,还没睡?”

“没……没呢,娘,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顾采薇支支吾吾,一双妙目不安地向床下斜睃。

“听馨儿说你心情不佳,娘记挂不下,来看……”凤夕颜黛眉忽敛,“薇儿,你喝酒了?”

“没……哦,喝了一点。”顾采薇正兀自摇头,猛然省起祸首源头,只得无奈承认。

“你从不吃酒的,怎地胡乱添了这个癖好?”凤夕颜狐疑蹙眉。

“我……”顾采薇一时语塞。

“哼,不消说,定是与莫言那老鬼相处久了,那老废物将你教坏了,回头再找他算账!”不等女儿解释,凤夕颜已然脑补出了前因后果。

“人家莫大叔至少没有像防贼一样看着我!自从师叔走后,你们连门都不许我出了,还不许人家借酒浇愁!”顾采薇立时打蛇随棍上,还不忘反咬一口,心中不断默念:莫大叔,此番罪过你先背着,待熬过这关,薇儿一定整治一桌好菜为您老赔情。

“还不是你爹那老东西的主意,整日说什么担心姑娘家抛头露面,传出去声名有碍,恐来日寻不到好婆家,要我说咱们江湖儿女,哪有许多讲究,我凤夕颜女儿论人品相貌,难道还会愁嫁不成!”凤夕颜螓首微扬,一脸傲然。

“娘——”顾采薇含羞娇嗔,才要辩驳,忽地眼珠一转,笑道:“只有娘你才把女儿夸成一块宝,怕是在旁人眼中,薇儿无才无貌,弃之不惜,连草都不如呢。”

说着话,顾采薇还不忘在床板上用力敲了几下,床下那个“旁人”听了心头苦笑,好好一个温柔腼腆的乖妹子,才跟了自己几天啊,怎也学会冷嘲热讽挤兑人啦!

“哪个有眼无珠的小子敢这般糟践你,娘我先捅他三百个透明窟窿!”

正在为带坏好孩子心怀愧疚的丁二爷还没来得及自我反省,一直紧盯着的那条石榴红裙已倏然飘至床前,丁寿心中不由一紧,只当已被发现行踪,他对自家身体状况十分满意,可一个窟窿也不想多添。

红裙主人未曾一剑刺入床下,反而裙摆微扬,坐到了榻上,丁寿长吁口气,只听坐在自己头顶之人曼声道:“薇儿,你爹虽是个榆木脑袋,行事迂腐了些,但有些话总算没错,女儿家终究还是有嫁人的一天,他其实也是为你好……”

“成天算计着让我给人当填房,还说为我好!”顾采薇赌气道。

就是就是,丁寿在床下连连点头。

“娘也看不惯那老东西整日交接权贵,不过武定侯府那小子毕竟你爹看着他长大,也算知根知底,将你交到侯府,到头来娘也放心些……”

顾采薇捂住耳朵,螓首连晃,“不听不听,原来娘你是来给爹作说客的,我宁可独自去闯荡江湖,也不嫁到郭家去。”

好妹子,哥挺你!丁寿趴在床下暗暗鼓劲。

对女儿任性凤夕颜并未着恼,只是轻声叹息,略整了整裙角,露出一双红绸面的平底睡鞋,柔声道:“闯荡江湖?谈何容易!江湖中的风风雨雨,明枪暗箭,岂是你个女儿家该承受的,娘又怎舍得让你再去受那份苦……”

“我又不是没随师父走过江湖,再说娘当年不就曾叱咤武林,闯出了一片天地,听师父说当年江湖的宵小之徒,无人不惧娘的威名!”顾采薇提及母亲当年光辉战绩,小脸红扑扑的,眼中光芒四射。

“威名?该是凶名才对,娘当年为杜绝武林中那些狂蜂浪蝶的纠缠,凭借酷烈手段硬是杀出个煞星的声名,那些年确少了许多麻烦,可最终……”凤夕颜摇头苦笑,“行走江湖,居无定所,命常悬于一线,在外人看来或许快意恩仇,自在逍遥,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娘……”母亲少见露出这般惆怅之色,顾采薇怔怔不知如何是好。

许是觉得不该在女儿面前失态,凤夕颜随即展颜,脸上阴霾一扫而光,轻抚女儿秀靥笑道:“女儿家闯荡江湖总归不是正路,你看娘那几个姐妹,无论当年多么威风赫赫,最终不还是寻个归宿,老老实实在家中相夫教子。”

剑雨飘红血纷飞,修罗灭世无人回。

夺命鞭,催魂手,遇见只得扶柩归。

床下丁寿无聊地托着下巴默默盘算,二十余年前江湖闻名的四个女煞星,窥一斑可见全豹,仅眼前这位修罗仙子在家中的威风煞气,那三位姑奶奶是不是贤妻良母不好说,三位老公夫纲不振是八九不离十了。

“唐姨不是没……”

“你唐姨的事就不要多谈了,总之娘不会骗你,一切也是为了你好。”凤夕颜打断女儿道。

脾气暴躁的娘亲难得平心静气与自己说了许多,顾采薇本就性子柔弱,严母当前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绝,只是默默垂眸,低声道:“女儿舍不得娘和爹……”

“娘又何尝舍得你呢,”凤夕颜慈爱地揽着女儿,笑道:“不管你爹怎么说,娘定要将你多留在身边几年,娘知晓你整日憋在家中苦闷,放心,你爹此番大寿,家中定会有场热闹,还有……”

娘俩咬耳朵的悄悄话丁寿没心思去听,他的注意力渐被垂在床边的两只秀足所吸引,雪白秀气的脚掌裹在鲜红绸布中,好似一对出水红菱,娇艳欲滴,仅看这娇嫩肌肤,怎会想到这对凌波的主人已年过四旬。

“真的?”顾采薇饱含惊喜的欢呼将丁寿思绪挽回,只听头顶凤夕颜含笑道:“已接了回信,自然是真的,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谢谢娘,您果真疼爱薇儿,我这便安歇,您放心吧……”顾采薇记挂着床下还藏着一个大活人,着急将母亲送走。

“乱急些什么,娘好久没陪你说过知心话了,今夜咱娘俩一起睡,好好唠唠贴心话。”

“啊?!”顾采薇闻听色变。

“怎么,你不愿意?”凤夕颜奇怪女儿反应。

顾采薇急忙掩饰,“愿意,女儿自然愿意,只是爹那里……”

“别管那老家伙,让他今晚抱着被子去睡吧。”当着女儿说出这番话来,凤夕颜非但没觉自己为老不尊,反咯咯一阵娇笑,笑声清脆,宛如银铃,与她年岁甚不相符。

“那……好吧。”顾采薇无计可施,只得皱着小脸勉强答应,“那娘……咱们熄灯躺下吧。”

“这孩子,着什么急!”凤夕颜嗔怪了女儿一声,“娘总得先宽了衣吧!”

顾采薇眼睛一亮,螓首连点,“对对对,合该宽衣,娘就更换我的寝衣吧,呶,就在床后的圆角柜里。”

顾采薇连推带搡将母亲撵下床,凤夕颜对女儿的异常之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着向帐后绕去。

“娘!!”顾采薇陡然想起丁寿来时地洞还未恢复原状,洞口正在母亲去的一侧,不由惊呼出声。

“死丫头,你想吓死人啊!”猛不丁的一声喊,将凤夕颜也惊得不轻,颦眉呵斥。

“娘,从那边走,那边有衣架。”顾采薇心虚地陪着笑,指向另一侧。

“神神道道的,也不知撞了哪门子邪!”凤夕颜满腹狐疑,边解衣服边嘀咕着向顾采薇所指方向走去,饶是修罗仙子想破脑袋,也意料不到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儿,房里不但有条密道,床下还藏着一个大男人。

见母亲步入罗帐之后,顾采薇立即俯身将二爷拽出,樱唇张合,声若蚊蚋:“快走!”

“何时再会?”好事中断,丁寿极为不舍,低声问道。

顾采薇贴耳叮咛几句,丁寿立时眉花眼笑,顾采薇忧心母亲撞见,不住低声催促,又不时瞥向帐后母亲所在。

丁寿不禁擡头顺着顾采薇目光望去,只见罗帐之后,隐约可见一段光洁玉背,粉肌玉肤,肩若削成,朦胧之中别有一番诱惑滋味。

未等二爷看得真切,一只纤纤素手已挡在眼前,转眸望去,但见顾采薇面含薄愠,杏目圆睁,正忿然瞪着自己。

“不看不看,其实甚也没看见。”丁寿老脸一红,匆忙收回目光,讪笑解释。

他这一慌,声音难免略高,凤夕颜何等耳力,蓦地回身,将衣裙挡在胸前,惊道:“薇儿,房内有人!”

丁寿身子立时一矮,就地十八滚,悄无声息地到了地道洞口,看也不看,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没,没人啊……”心慌意乱的顾采薇匆忙让开几步支吾应对,待瞥见帷帐后的地洞完好如初,心中大石才算落地,轻松道:“娘,许是您看花了眼吧?”

凤夕颜匆匆套好衣裙,将屋内屋外都细细搜了一遍,果然未见半个人影,迟疑道:“怪了,难道我真的老到眼花耳聋了?”

“谁说的!娘您一点不老,和我站一处,人都以为您是我姐姐呢!”顾采薇牵着母亲胳膊撒娇道。

“死丫头,竟拿娘逗嘴皮子,也不知和谁学的这般油腔滑调!”凤夕颜笑骂,笋指在女儿俏鼻上刮了一下。

“自然是随娘您了,”顾采薇摸着鼻子,眼神向帐后瞟了一眼,随即玉手掩着樱唇打了个哈欠,掩饰道:“娘,我困了,咱们睡吧?”

“好,睡觉。”凤夕颜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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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淡淡月光,丁寿从后门溜进了自家院子。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房门一响,桌前托腮假寐的坠儿立时惊醒,看到的是一身灰头土脸的家主人。

“别提了,说起来就他娘丧气。”偷香不成,白钻了两回地洞,第二次进入动作还是个倒栽葱,险些扭断了脖子,丁寿正憋着一肚闷气。

坠儿上前帮着拍打身上尘土,丁寿左顾右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雪里梅呢?今晚上不该你两个伺候么?”

“雪姐姐她……她晚间多吃了几杯酒,又久候爷不回,先自睡了……”坠儿期期艾艾道。

“诶?不是……我就奇了怪了,我这个当家的还没回来,她一个丫头等烦了就先睡了,这家里还有点规矩没有!到底谁他娘才是主子!?”丁寿恼道。

“爷,雪姐姐今日心里不痛快,您别跟她计较。”坠儿替丁寿宽了外袍,垂着头小心解释。

“她心里不痛快怎么了,当爷今儿心情好是吧?好好的姨太太放着她不做啊!怎么当了丫头还想给爷使脸子,要不是看在玉姐儿娘俩面子上,你们能再回这院子里当差?我呸!”丁寿一腔怨气正没处撒,先劈头盖脸训了小丫头一顿。

坠儿本就胆小,被疾言厉色的丁寿吓得扑通跪倒,眼泪汪汪道:“婢子晓得老爷恩典,万求老爷开恩,饶奴婢们一条性命。”

“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提生啊死的,丁家又不是阎王殿,说你两句还能下油锅不成,真不知道一秤金是怎么调教得你们,二人两般性子,一个恨不得上天,一个又把自己作践到泥土里。”丁寿没来由一阵腻歪,他真见不得这个。

“谢爷开恩。”坠儿又磕了三个头,才敢起来。

“去打盆脸水,爷得洗洗。”丁寿感觉身上一股子土腥味,浑身不自在。

坠儿应声退出,丁寿挽起袖子坐到案边,顺手抄起桌上一杯茶,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半碗,“呸——”又张口吐出几片茶叶末来,什么劣茶也拿屋里来应对。

抹抹嘴,丁寿起身进了里面次间,临窗大炕上雪里梅拥着绣衾睡兴正浓,二爷瞥了一眼懒得搭理,正要进自己卧室,炕上雪里梅忽然翻了个身,被儿滚落,显出里面温软香躯。

丁寿本待不理,又怕她夜里着凉,稍作犹豫,还是心软地移步炕前,拾起被子准备为她盖上,雪里梅又是梦中侧转,粉白玉臂登时搭在了丁寿肩头。

见了鬼了,丁寿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怎地感觉自己倒成了下人,得上赶着伺候着,无奈仰头擡起玉臂,欲将她身子摆正,眼神却不由自主被眼前秀色所引,难以自拔。

雪里梅醉后本就闷热,大炕又靠近稍间暖阁,地龙火气正旺,她只穿了贴身小衣入睡,上身一件墨绿无袖比甲,两只雪白玉臂曲在身侧,一对嫩乳将衣衫高高顶起,下仅着一条象牙色薄绸亵裤,粉嫩玉腿露出大半,真个玉体横陈,曲线毕露,浑身仿佛白玉雕成,无半点瑕疵,不知是否因酒醉之故,双颊晕红,愈发标致,这等娇媚睡姿,便是神仙也难把持,何况二爷肉体凡胎,七情六欲远教旁人旺盛。

“小娘皮,穿成这样入睡,不是在勾引二爷,就是没把爷们当男人,无论哪样,都不能饶了你!”丁二爷打定主意,说干便干,麻利儿脱了衣裤,跨上大炕,大手探入雪里梅腰后,轻轻上托,雪里梅纤柔下身立被衬起,二爷不再耽搁,捏断裤儿绳结,将那轻薄亵裤径直褪下。

雪里梅依旧沉睡未醒,任他摆布,只是裤儿被脱时若有若无发出一声嘤咛,樱唇旁露出一抹浅羞笑意。

心绪不佳?

看着不像啊,丁寿虽然纳闷,可下面已然胀得发痛,懒得多琢磨,低头看着稀疏芳草掩映的桃源洞口,雪白粉嫩,蓬门微张,烘烘热气都已喷到自己脸上,似还夹杂着丝丝馥芬,醉人心脾。

人既在梦中,丁寿也无心前戏,口中吐些津唾,均匀涂抹玉门之上,又在自己阳物上抹了几把,分开两条纤细嫩腿,直接骑上身去,扶着菇头抵凑玉户,屁股向下一压,紫红肉龟已没入其中。

“嗯——”雪里梅趁着酒意睡兴正浓,破身之际只换来她的一声低吟,秀眉儿轻颦,半梦半醒道了声:“痛!”

“且忍忍,很快便不痛了。”丁寿喘息着,玉户紧窄,里面一团温暖绵软紧紧裹着菇头,仿佛活物般轻轻吮吸,夹得他通体舒畅,身子只微微一顿便继续耸动。

“嗯嗯——”雪里梅轻阖双目,始终未醒,只是随着丁寿款款抽送,发出串串低吟,声声呢喃,不多时二人交合渐入佳境,花蕊滴露,津津玉液溶溶而出,玉柱进出更加便利。

雪里梅人在梦中似也情动,吁吁娇喘,柳腰儿轻荡,一双玉臂不觉搂住男人脖颈,两条修长玉腿屈伸不定,贴着雄健腰身不住厮磨。

难得雪丫头今日这般知情识趣,丁寿索性放开手段,抚摸着滑如羊脂,白若美玉的娇嫩香肌,顺手将那件墨绿比甲挑开,少女乳房同样光滑如绢,丰润饱满,两粒紧小的相思红豆已然坚硬怒涨,大似樱桃,仅就这一对香乳也是白里带红,馋人欲滴。

丁寿低头叼住一粒樱桃,加速挺身捣弄,交合处唧唧水声立时大起,雪里梅呻吟一阵后终于力不能支,柔弱娇躯闪闪缩缩,雪臀亦不敢再向上迎凑。

“相公,饶了我……妾身……不成了……”雪里梅娇声求告。

这一声娇娇柔柔的“相公”,唤得二爷血脉贲张,“再忍忍,快好了!”当下提起玉足,架在肩头,一番强攻猛打,屋内瞬间响起一阵剧烈的肌肤撞击声。

“啊……奴家真不……成……相公体谅……啊——”雪里梅玉面上泛起一片艳红,从面颊一直伸到耳后、秀颈、香乳……衬着雪白肌肤,化成片片妖异嫣红……

丁寿深深提顶,直捣黄龙,将菇头紧抵花心,研磨揉搓,梦里的雪里梅只觉花蕊酥痒异常,全身紧绷,随即一声低呼,汩汩淫液喷涌而出。

高潮之后,雪里梅秀发散乱,凤眼乜斜,娇躯酸软无力瘫在炕上,看着眼前筋疲力尽的佳人媚态,丁寿得意洋洋,正要放出本领,一鼓作气出了体内这股邪火……

“咣当”一声脆响,丁寿扭头看去,坠儿目瞪口呆看着如蛇般紧紧缠绕一起的赤裸二人,脚下铜盆倾覆,犹自缓缓蔓延的水流尚冒着腾腾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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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梅做了一个梦,梦里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红烛高烧,宾客满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傧相唱喏声中,自己在喜娘搀扶下进入新房。

新郎脚步声近,轻缓款步,每一步都好似柔情万种,暖入心房。

盖头终被挑起,新人端端正正立在眼前,面如冠玉,俊逸出尘,正是芳心所系的杨家爱郎。

雪里梅螓首微垂,含情不语。

杨用修秉烛观美,笑而不言。

“相公何故不说话?”雪里梅耐不住问道。

“烛光照影,风流无限,多言啰唣恐坏了眼前景致。”

雪里梅粉脸儿含羞,“妾身貌丑质陋,怎敢当相公夸赞。”

杨慎笑道:“如何当不得,你我天缘巧遇,一见钟情,必有前世夙缘,两下定情红绳永系,今日成就百年之好,终不负天作之合。”

雪里梅低声道:“奴虽出身风尘,素以贞洁自持,守身如玉,今将此身托付郎君,不敢妄想独占恩怜,唯祈留意一二,莫教妾身有白头空叹,琵琶幽怨,则此生幸甚。”

“杨某一片诚心,天日可鉴,若负此良缘,神天不佑。”杨慎跪地盟誓。

雪里梅连道言重,起身拉扯,杨慎手牵柔荑,四目相投,但见俏眼含情,星眸斜睃,双双心摇目颤,把持不定,滚入帐中。

宽衣解带,既轻且柔,爱郎似乎将自己当成了一件精细瓷器,不敢有轻微划伤,哼,自己岂有那般娇弱。

一件火热壮硕之物抵凑玉门,雪里梅自然知晓那是何物,不觉脸烫心慌,一下火辣辣的刺痛,终于让她不觉呼出。

自己终于是杨家的人了,雪里梅险些喜极而泣,玉手紧紧搂住身上男人的健壮身躯。

不断的撞击中,雪里梅感觉整个人在云里飘浮,随着风儿飘散到云端深处,浑身软绵绵的,只有下体在不断地膨胀,碧玉破瓜之痛在爱郎的柔情蜜意之下都化为丝丝甜意,那饱满的充实快感由花蕊迅速传到全身,她整个身子就像飘浮在九霄云外,已到了浑然忘我之境。

缱绻情浓,梦寐恍真。

雪里梅身子颤抖着,一颗心仿佛被熊熊烈火燃烧包围,她不敢睁开眼睛,只恐睁眼后一切化为乌有,她想做完这个美梦,她雪臀摆动,牝户凑起,放纵迎合,花蕊张合,任由蝶舞蜂飞,她柳腰轻摆,口吐丁香,任由心上人儿吮吸品咂,她想与爱郎缠绵不休,共赴仙境……

杨郎虽是文弱书生,床笫间却似沙场悍将,雪里梅香汗淋漓,终告不支,娇啼婉转,求爱郎怜惜。

心上人儿非但没有停住,反而穷追猛打,再度挑起她身上欲火,雪里梅全身酥麻,俏臀忍不住又是向上一番猛挺,花心紧紧咬住紫红菇头,一股滚热的浓液直冲而出……

雪里梅娇喘着,脑中一片空白,体内那根巨物仍旧狰狞坚挺,为人妻者该怎生想法子让杨郎畅快……忽地“哐当”一声脆响,惹得她睁开了眼睛。

身上果然趴着一个赤裸男人,却绝非杨郎,雪里梅星眸中涌出无限惊恐之色,“啊——”一声凄厉尖叫顿时划破了阒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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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丁府后宅鬓影衣香,环佩玎珰,闻讯而来的莺莺燕燕们分成几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屋内屋外乱哄哄一片嘈杂。

“事已至此,妹妹不妨想开些。”周玉洁低声安慰着拥被啜泣的雪里梅。

谭淑贞看到炕上衾褥沾染的处子落红,轻声一叹,柔声道:“玉姐儿说得不错,雪丫头身子才刚受创,莫要再哭坏了身子。”

一旁的慕容白嗤的一声轻笑,无谓道:“有幸与太师叔燕好,是她天大的福气,哭哭啼啼的好似受了多大委屈,做给谁看呢!”

一来丁府后宅女眷众多,要广洒雨露,二则丁寿回京后琐事太多,常没那个心情,小慕容自打来了京城,可没了沿途中夜夜春宵的待遇,她心中早有不满,却不敢对丁寿抱怨,不想雪里梅这婢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慕容白又妒又恨,不禁冷嘲热讽呷起了飞醋。

雪里梅哭得梨花带雨,闻听更是羞愤,恨声道:“哪个要这福分!分明是他见色起意,趁人之危,毁了人女儿家清白……”

披上衣服的丁寿正被众女吵得头疼,此时愤愤一拍桌子,恼道:“你脱光了衣服躺在爷屋里睡觉,说出去你到大街上问问,到底是谁勾引谁!”

果然是这浪蹄子勾引太师叔,慕容白菱唇微撇,看向雪里梅目光中满是鄙夷。

“你……”雪里梅咬着樱唇,一时竟无言以对,她进府后丁寿虽常对她言语轻薄,但也从未行强迫之举,心中虽对丁寿倚仗权势挟她入府之事仍耿耿于怀,提防之心终究淡了,否则谭淑贞为缓和主仆关系调她与坠儿在丁寿房内轮班服侍,虽是美意,她也不会轻易应允,谁知一时不慎酒醉,竟被他趁机取了红丸,想来羞愤莫名,她如何有颜再见杨郎!

“你仗势欺人,还怙恶不悛,霸道蛮横,欺凌弱女……”

“咱说清楚,我欺你什么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方才在炕上那股浪劲儿,屁股又颠又摇的,抱着爷死活不撒手,怎如今都成了爷的不是!”二爷可压根没出货呢,想想就觉得冤枉,都他娘你一人爽了,到头来还捏着鸡儿装处女,你蒙谁呢!

“唷——,看不出,雪姑娘这第一次倒放得蛮开嘛……”九尾妖狐杜云娘叠腿坐在绣墩上,翘着猩红绣鞋轻轻摇晃,从容闲适,笑意深远。

“杜姐姐……”可人轻扯杜云娘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话。

“我……我不活啦!”雪里梅含羞带愤,如今真想一头撞死。

“事情既已出了,不妨就此认命,好在老爷早便有收雪丫头的意思,是擡举给个姑娘身份,还是干脆收房,全看老爷心意,别寻死觅活地让人耻笑。”杜云娘说着话,眼神好似不经意地瞥向一旁美莲。

美莲似有所觉,立时上前一步,笑着接口道:“可不是么,其实论雪姑娘的模样人品,在宅子里也是出挑的,光只干些端茶倒水的粗使活计,实在委屈,要我说啊,反正姑娘当初也是老爷花轿擡进门里来的,就当晚入了几天洞房,咱内宅再多添个姨太太,大伙儿阖家欢喜,岂不是好?”

自知晓了雪里梅与周玉洁的姐妹关系后,碍着谭淑贞面子,高晓怜已不再与雪里梅为难,可此时听了美莲的话,心中好似扎了一根刺,黛眉轻蹙,酸溜溜道:“吴管事说的是,以老爷的人品相貌,官身地位,也不至委屈了她,还不快谢老爷……”

“我谢他什么!是谢他依附权阉,谗言媚上,还是谢他欺压同僚,夺人妻女?!”雪里梅厉声娇叱,此时她已心如死灰,感觉便是丁寿恼羞成怒,将她直接打杀,也好过苟活于世。

言者无心,夺人妻女之言是雪里梅以己自况,一直缄默在侧的宋巧姣却以为她暗讽自身,忽然面色惨白,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幸被身旁慕容白一把搀住。

小慕容对丁府女眷经历不甚了了,宋巧姣的事可知之甚详,二人一路随丁寿回京,一床三好,尽管在床上时慕容白常恼恨宋巧姣分薄丁寿宠爱,但还容不得她被旁人欺侮,立时就要开口喝骂。

“不争个酒色财气,还叫男人么,”没等慕容白开口,九尾妖狐已然接腔,杜云娘好整以暇地理理罗裙,悠悠道:“难不成雪姑娘心中还藏有谁人,在这四堵墙外逍遥自在?”

被戳中心事,雪里梅顿时语塞,即便在心中杨慎比丁寿强之百倍千倍,她也恐丁寿迁怒杨家,不敢言之于外,一腔子羞愤不甘憋在胸中,无处宣泄,唯有痛哭嚎啕,寻死觅活。

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也就这点本事,丁寿不耐其烦,眼看就要拍桌子,谭淑贞上前劝道:“爷,雪丫头骤经变故,一时想不开,您别着恼,待奴婢好生劝她。”言罢将一方白绫递与丁寿。

白绫上血迹殷红,丁寿晓得那是从雪里梅那里拭的处子元红,心底一软,缓缓道:“就在这儿好好劝她,别伤了身子。”

“奴婢晓得,爷请放心。”谭淑贞又环顾诸女,轻声道:“诸位太太姑娘,也都请回安歇吧,这里有奴婢料理尽够了。”

丁寿也看出来了,有这群姑奶奶在,雪里梅怕是才劝平心境,又得被拱起火来,摆手道:“都散了,回去睡吧。”

“太师叔,那您今夜去哪儿?”小慕容一脸希冀问道。

“我?”丁寿对眼巴巴的慕容白视而不见,“我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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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当先负气甩袖而走,众女随后鱼贯散去,空敞屋内只余下了谭家母女和坠儿三人陪伴低泣的雪里梅。

周玉洁斟了杯茶,递与雪里梅,“妹妹,先饮杯茶,莫哭坏了嗓子。”

雪里梅摇头不理,独自饮泣。

“老爷……义父他老人家虽然平日行止有些荒谬,但自结识起,也未有何逾矩之举,今日事……恐有些误会。”这当爹的真不给晚辈作脸,玉姐儿有心帮着开脱,都不知从何说起。

“分明是他好色成性,强行非礼,玉姐姐,你怎还为他说话?”雪里梅羞恼道,这姐姐怎也吃了那人的迷魂药。

好妹妹,姐姐我送上门自荐枕席,人家都没动我一手指头,怎地今儿就对你霸王硬上弓了,周玉洁心头疑问,却奈何怕伤了姐妹的心,说不出口。

“雪丫头,婶子我说一句难听话,你莫要见怪。”谭淑贞突然插口道。

雪里梅抹抹眼泪,抽泣道:“婶子哪里话,有话请讲。”

“你身籍文书都在老爷手中攥着,本就是丁家的人,莫说昔日花轿迎门,便是不声不响进了丁府,你这身子从头到脚都已是老爷的了,若在旁的宅邸,不说收用由人,打骂随心,过得几年,厌了倦了,随便指个人家,或是三瓜俩枣发卖了,那也是寻常事……”

“他……他敢?”雪里梅面色煞白,犹自嘴上硬气。

谭淑贞苦笑,“有何不敢的,老爷太太们一时不喜,将奴婢们直接打杀的也未尝没有,只要民不举官不究,谁会为下人出头,大宅门里的腌臜事,说来不要太多……”

雪里梅被谭淑贞之言说得心惊肉跳,回想起来阵阵后怕。

“有些话其实早便想对你说,不过忙着玉姐儿的事,一时没得便,倒也怨我,咱们老爷是个怜香惜玉的风流性子,对屋里人素来体谅大度,可我等也不能拿着客气当福气,今夜的事说来是女儿家命苦,可你也不该又哭又闹,将整个后宅都惊动了,这般折损主家颜面,放在别处,怎有你的好果子吃!”谭淑贞玉指敲着炕桌当当作响,显也对雪里梅今夜不识大体的举动生了恚怒。

雪里梅又悲又怕,嘤嘤哭啼,坠儿看着不忍,低声道:“谭家婶子,莫怪雪姐姐,她也是心里难受……”

听了坠儿低语倾诉,谭淑贞艴然变色,“怎么,今日你们偷偷去见杨家公子了?”

坠儿急忙摇头,“没有当面,只是远远望了一眼……”

“那也不成,”谭淑贞蹙眉喝道:“雪丫头,你越来越不成话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哪个男人能忍得自家女人心心念念惦记着外间男人,你这不但是自己作死,还是为杨家公子招祸!”

“我……我没有此意……”雪里梅嗫喏道。

“不管你有没有这想法,就是为了杨家公子,也休要再生此念头!”

“娘——”周玉洁心疼姐妹,轻声唤了一句。

谭淑贞也觉口气过于严厉,缓缓语气道:“雪丫头,婶子是为你好,女儿家生来命苦,身不由己,既然进了丁家大门,就该守好自己本分,尽心服侍主家,晓得了么?”

洁白贝齿深深啮咬着樱唇,雪里梅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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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院内,花光铺排,鬓影钗横,寻芳客们呼朋唤友,笑语浪声,嘈杂一片。

“妈妈,楼上雅轩有人找。”一个粉头寻到了正与客人应酬的一秤金。

“谁呀?”粉头摇头,一秤金暗骂一声,与那桌客人告罪一声,扭着水蛇腰肢,款款登上了二楼。

“哪位爷找奴……”推开房门,看清来人,一秤金蓦然变色,随即风情万种的媚态立时堆满脸上,“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丁大人啊!”

“啪”!

猛地一拍桌子,丁寿横眉喝道:“别这么叫我,不知道你这地方不是官身该来的么!”

“是是是,我的丁大……啊爷,丁老爷,奴家的活祖宗,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一秤金扭腰摆臀走近,挨着桌子坐下,为丁寿斟了一杯酒。

丁寿也不客气,一饮而尽,烦躁道:“苏妈妈,你这里能退货嘛?”

“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秤金唬了一跳。

“雪里梅我给你送回来,你把沧海珠还我。”

“哟——,这……这……行院里真……真没这规矩!”一秤金都快哭出来了,入行这些年了,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一个未梳拢的清倌人,带走玩了大半年,你说再送回来要退货,我就是想退,上哪儿给你淘换珠子去啊!

丁寿本就是心血来潮地随口一说,又喝了一杯闷酒,闷声道:“爷就奇了怪了,你们这教坊司行院该是让人消遣找乐子的地方吧,怎么弄一个回家净给爷们添堵了?”

“您老说的是雪里梅?”一秤金试探问道。

“玉姐儿也算一个,不过她比雪丫头懂事些,”丁寿郁闷道:“爷就纳了闷,你们宜春院出来的姑娘怎么都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娇蛮?”

“爷这话说的,”一秤金掩唇娇笑,抛个媚眼道:“闺阁千金们都是熟读《女诫》,讲的是三从四德,这脾气性子可真未必劣得过咱们院子出来的姑娘。”

“哦,这么说你们是有意为之?”丁寿奇道。

“八九不离十吧,上等行院可不是那些下等窑子,岔开腿就能接生意,到这里来消遣的客人,不是非富即贵,就是自命才子风流,咱这儿的姑娘啊除了有貌,有才,还得有脾气……”

“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他们花了银子跑这里来找气受,那不是犯贱么!”

“诶,您这话还真说对了,您想啊,这些男人们哪个家里不是妻妾成群,呼奴唤婢的,伏低做小逆来顺受的,他们早看烦了,玩腻了,到青楼来不就是图个新鲜,奴家将那些颜色好的,资质出挑的女子选出来,从小培养,可不光是教她们琴棋书画,还得惯出她们一点小脾气,甭管是孤高自傲,还是刁蛮使小性,这些脾气性子在那些男人眼里可金贵着呢,就为了搏美人一乐,大把银钱使出去眼都不眨,人家贵人们要的就是这个味道,你越是吊着他们,他们越觉得你与众不同,宠着让着,恨不得将心窝子掏出来给人家,说穿了,可不就是一个”贱“字!”

觉得这话有点在骂自己,二爷脸上火辣辣的,擡手摸了摸脸颊,幽幽道:“这样光吊人家胃口,不给实惠,就不怕人家欲火焚身,转寻了别处?”

“哎呦,这样敢使性子的姑娘,那也必是才貌出众,千里挑一的花魁主儿,一个院子里能出一个已是烧了高香,其他人可不敢个个都是如此,把那些阔佬憋得五脊六兽,其他的姑娘衣着打扮,穿戴行止再学他那朝思暮想的姑娘一二分,在那些心火上头的人眼里怕也有八九分了,还不是上赶着掏银子一亲芳泽啊!”一秤金手挥香帕,咯咯媚笑。

这算是大明娱乐业的饥饿营销么?

丁寿看着得意洋洋的一秤金,憋闷道:“可这样脾性的活祖宗娶回家去,你就不怕闹得人家家宅不宁,一怒之下回身砸了你这婊子窝!”

一秤金“嗤”了一声,不屑道:“再有脾性也是出身风尘,地位卑贱,进了人家大宅门里,规矩家法在那里摆着,识相的傍着男人,恃着美貌邀宠,生了孩子将来还有个奔头,不懂事的一旦被男人破了身,新鲜劲头一过,一通皮鞭教会做人也便老实了,哪还会……哟,我的爷,您不会还没给雪丫头开苞吧?”

丁寿干咳一声,板着脸道:“胡说!小瞧爷们,你看看这是什么?”

丁寿从袖子里掏出染血白绫,当着一秤金面前一抖落,一秤金斜着凤目陪笑道:“我就说嘛,丁老爷您这花中圣手,收拾个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您刚才的话都是拿奴家寻开心咯?”

“听出来啦,到你这儿不就是找乐子么,大家不说不笑不热闹嘛……”二爷顺杆爬道。

“明白明白,那奴家这就寻几个红倌来陪您喝酒取乐。”

一秤金正待起身,皓腕却似被一只铁钳摁住,只听丁寿道:“不必了,做生不如做熟,今夜我便与苏妈妈叙叙旧吧。”

一秤金惊愕之后立时失色,“哟,丁老爷,您可饶了奴家吧,奴家年老色衰的,可经不起您龙精虎猛的折腾……”

一秤金可不全是推脱,前番交媾虽给了她从未体会的极度欢畅,但连番狂泄也让她阴元亏损,连着好几日无精打采,疲惫不堪。

“苏妈妈何必过谦,那日的种种花活可不是年老色衰之人能耍得出的……”丁寿嘿嘿淫笑,指桑骂槐地损了二爷一通,想就这样逃之夭夭,真当爷没脾气呢。

“爷,饶过奴……哎呦!”娇呼声中,一秤金已被一股大力丢到里间榻上。

裂帛声中,片片衣衫散落,被剥成大白羊般的一秤金缩在床头,眼见丁寿如山般压了上来。

“不……不要……不要……啊!轻些……”阵阵哀哼浪叫之声从晃动不停的床帏中透出,一双匀称修长的雪白小腿无力地垂落床沿,微微抖动……

晨星寥落,东方泛白。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穿戴整齐的丁寿神态轻松走了出来,屋内绣榻上床帏摆动,显出一具四肢大张的赤裸身躯。

宜春院鸨母一秤金面色苍白俯卧榻上,犹自昏睡不醒,雪白丰满仍不失弹性的肥臀缝隙中,菊蕾红肿阔张,混浊的白色精液正自鲜红肉洞中滴滴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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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回到家中洗漱一番,正命倩娘传饭,谭淑贞进来请安。

“爷,您回来了?”

丁寿点头,“嗯,雪丫头怎样了?”

“那丫头已然知错,奴婢特带他来向爷赔礼问安。”谭淑贞笑着向廊下唤道:“还不进来!”

廊下周玉洁应了一声,陪着雪里梅一同进门,来至近前玉姐儿在姐妹背后推搡示意,雪里梅敛衽拜倒:“奴婢不知规矩,多番冲撞老爷,望乞老爷海量宽宏。”

还真让一秤金说对了,这小娘们还真是欠拾掇,早知道当日便把这小娘皮强睡了,岂不省了许多麻烦,丁寿摆出一副家主的威严之貌,沉声道:“既然知道错了,可知以后该如何去做?”

“奴婢既已是丁府之人,便该尽心服侍老爷,想老爷之所想,为老爷之所欲为,任凭摆布,无半句怨言。”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味儿,丁寿狐疑瞥向谭淑贞。

谭淑贞急忙帮打圆场,“这丫头的意思一切但凭老爷吩咐,她笨嘴拙舌不会说话,爷您别见怪。”

见怪什么,人家孩子还是有进步的,也不能强求一步到位了,丁寿大度地摆摆手,“算啦,明白事理就好,起来吧。”

“奴婢还有一事相求老爷。”雪里梅跪地不起。

“都是一家人了,不用提什么求不求的,见外,便冲着玉姐儿面子,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起来说吧。”托一秤金昨晚辛苦的福,丁寿如今身心俱畅,笑着言道。

“奴婢谢过老爷了。”雪里梅结结实实磕了一头,仰首道:“奴婢想再见杨用修一面。”

“什么?!”丁寿笑容顿凝,眉头渐渐竖起。

“爹爹息怒,雪妹妹她一时胡言,您莫当真!”周玉洁惊惶跪倒,拽着雪里梅衣袖道:“好妹妹,快向爹爹赔个不是。”

雪里梅不为所动,仰视丁寿,不闪不避。

丁寿缓缓站起,沉声喝道:“你再说一遍。”

“老爷,求老爷开恩!”谭淑贞跟随丁寿日久,晓得他是动了真怒,仓皇跪下求情。

“我想与杨公子再会一面。”雪里梅丝毫不惧,依旧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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