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绿色听得见(下)

我们读诗的时候,其实诗一直在看着你,因为诗都是长了眼睛的。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知道这首诗的眼睛长在哪里了吗?

“一枝红杏出墙来”,右边数第三个字儿!

“出”,你看这双眼睛长得多么妖娆,没有这双眼睛,诗中的红杏不得活生生被憋死?

以致于某一刹那,我完全以为宁卉背上的花是双蕊同体,荷杏合一,说是一朵冉艳艳的杏花骑在春天的枝头一点不违和。

这叫诗眼。

诗有诗眼,文有文眼,所以画,也有画眼。

文大师祈求在宁卉背上一吻,大约,就是要以吻封印,用嘴把最后的画眼画上,我并不是瞎猜,因为我听到姓牛的俯脸在宁卉耳旁嗫嚅着:“他这样,要完成的是最后那一下画眼,好像他画这样的画,最后一笔都是这种方式完成的!”

宁卉面对面坐在木桐身上,双乳紧贴在木桐的怀里,美背裸呈,那朵荷花也鲜生的裸呈着,似乎因为占据了这块仿佛被上帝吻过的画布而显得更加恃艳而娇,潋丽欲滴。

此刻看不到宁卉的脸庞,但听到木桐说画眼的迷之产生方式,宁卉裸背上肌纹毫米级的翕动被我的眼睛捕捉到了,这种翕动其实对肉眼是遁形的,我能看到是因为我有魂眼,长在灵魂上的眼睛。

你们能弄瞎我的肉胎凡眼,你们弄不瞎我灵魂的眼睛。

宁卉的表情通过那朵色彩喷张的印象主义,抑或超现实主义的荷花覆盖的背上……

的翕动传达出来,毫米级的羞涩全写在花瓣上,力透裸背,化在雪白的肌肤里。

而文瞎子的头已经开始朝宁卉的裸背上慢慢凑去,别担心这些老流氓眼睛被蒙住就寻不到芳迹,闻香识美人是每个老男人守着那点残存的荷尔蒙抱死求生的基本技能。

空气开始有点凝固,就连我此刻嘴里的口水也开始凝固,像鱼刺卡在喉咙忘记了吞咽,就在文瞎子的嘴快要凑到宁卉背心的一刹那,宁卉突然纵身跃起,从木桐身上蹭开,双手紧紧揽住臀围的睡裙,且用凌乱的睡裙将前身全然遮挡一溜烟朝我跑来——好嘛,是朝卫生间跑来!

哈哈哈,文瞎子,game over!

艺术就是被你们这群假汝之名的文艺流氓玩坏了,在我老婆背上画画就已经便宜你了,还想一亲芳泽,画眼用手画不来啊?

非TMD得用嘴?

但必须摆个老实龙门阵,看到文瞎子的嘴凑近宁卉裸背的那一刹那老子竟然有点激动!

我是说的真的!宁卉起身的时候就TMD离文瞎子的拱嘴差那么一毫米……

宁卉是咬着嘴皮进来的,当然知道宁瞎子还在卫生间。

但我没搞明白宁卉进门看着我为嘛满脸像是看见外星人一样奇怪,大约是看出来我偷窥了刚才的作画过程,等外面姓牛的跟文瞎子嘀咕了两句没能听明白的啥,然后淅淅索索一阵大约是出了卧室,宁卉这才对我咋呼到,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干嘛把眼罩摘了,你答应的哈,摘了眼罩咱就回家!”

宁卉说完撇着嘴气呼呼的看着我,我赶紧嬉皮笑脸的辩解:“且慢!我现在是在哪里?是不是在卫生间?”

“嗯。”宁卉疑惑的点点头。

“谁说的上卫生间可以摘眼罩的啊?”我内心不由得浮现出宁煮夫又成功偷鸡一把不厚道的笑容。

“你……”宁卉自知理屈,无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别过头去找了一块毛巾递给我,打开款洗池的水笼头,将一袭裸背对着我!

“这……这是要干嘛?”我手里拿着毛巾愣住了。

“擦掉啊!”宁卉语气冷毅的说到!

“啊?”我没想到宁卉这么不待见人家民间艺人的劳动果实,这就擦了,文大师晓得了还不一口老血吐到嘉陵江。

再说,刚才远观已经足够亮瞎宁瞎子的眼睛,这会儿这副美背荷花图如此零距离映入我的眼帘时,我不由得不被这些民间艺人神乎其技的精湛技艺所深深折服,像我这种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是受过良好的美学教育滴,话说骚年时代的美术启蒙就是来自那些不穿衣服的西洋裸女图,比如《阿芙洛狄忒的诞生》、比如《自由引导人民》……

这些丰乳肥臀的西洋裸女们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艺术之美……

这朵丰乳肥臀的荷花我不敢说是不是画出了梵高向日葵的味道,但起码画布比梵高的牛逼多了,活色生香却又不沾染一丝儿污气,是荷花美了肌肤,还是肌肤美了荷花,反正看得我一时生醉,竟然忘记了手里搁着的毛巾滑落出来掉到了地上。

“你愣着干嘛啊?”宁卉转过头好好看着我。

“我说……”我咽了口口水,“你好好自己看看,真的好漂亮的一幅画,你看了你再说擦不擦好不好?”

我晓得因为无法一窥自己背上的全貌,宁卉其实就没看见过文大师这朵鬼斧神工般的荷花的成品,我发誓以宁卉对艺术与美的感悟力,如真的见此臻品是断然无法就这么残忍的将之抹杀的。

“你看了我发誓你把我杀了,也舍不得杀了这朵荷花的!”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果真,这话才把宁卉震住了,就见她背对洗手间的镜子,转过头好好的朝镜子望去,然后眼睛盯着镜子半晌未见眨动。

其实这样的角度还是无法窥得全貌,我赶紧拿出手机对着裸背荷花图好好闪了两张搁到宁卉眼前——我这才发现,荷花的中央还有一个未写完的“卉”字儿,少了上面的十字叉——我十分确然的判定,那个十字叉,就是文瞎子准备最后用嘴巴去完成的画眼!

“啊!”我不是故意咋呼,是真的很惊讶这些搞艺术的脑洞,艺术被他们玩到这个份上,如果他们把女人当成艺术,MMP,细思极恐……

“你看你看,那个明显是没写完的卉字儿啊!”

我生怕宁卉没看出来的咋呼着,其实那个没写完的卉字很显眼的静卧在荷花之心,宁卉不可能看不出来。

宁卉静静的盯着手机上的裸背荷花图,良久,也再不提要让我帮她擦背的事了,仿佛已经沉浸在肌肤上那朵绮丽的,竟然是盲绘而生的荷花所带来的你中有我,我在花里的迷境之中。

“遗憾的是,那朵卉没画完啊,要说诗有诗眼,文有文眼,画也有画眼啊,要是完成了多完美啊!”

沉默半晌,我鼓起勇气来了一句,然后俯身到宁卉的裸肩上啜了一口,霎时,仿佛一股花仙之灵气注入心田,如甘饴浸脾,顿时让我神清气爽。

其实,是心里突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躁动让我勇敢滴啜出了这一口,不能不说文瞎子的这朵花中之卉的意境甚妙,喻之宁卉之美堪比花中之花,那朵蕊中之卉才是万花中的神灵,而抵达神灵之途的一端是不可亵渎的灵美,另一端却TMD是一个老流氓的嘴舌……

“有什么遗憾的呢?”宁卉盯着手机半晌才终于开了口,却像在自言自语。

“唉,要不是画蛇添足,我就用嘴把那个卉字儿补全了!”说着我又在宁卉肩头美滋滋啜了一口,用手摸了摸了背上还未干透的颜料。

“嗯,”宁卉吟哦了一声,顿了顿,“补全有那么好看吗?遗憾不也是一种美啊?再说了,用啥画不能画,为啥非要用……”

“我还是觉得补全好看,真的老婆!”

我晓得宁卉最后时刻没好意思把文大师的嘴数落出来,“再说了,你看那些武功高强的大侠浑身都是暗器,摘片树叶都能杀人,人家大师全身上下都是画笔有啥奇怪的呢?”

“哼!”

宁卉咬着嘴皮,鼻息轻喷,大概是被宁瞎子这通歪理邪说给噎着了,朝我瞪了一眼把手机递还给我,然后整理好自己的睡裙准备出去,迈过我的身子朝卫生间门口走去的当儿,伸出手朝我的胳膊狠狠的来了一把掐死宁煮夫的温柔!

“哎哟!”

我跟着轻轻了叫唤一声,还好宁卉不喜欢留指甲,十个手指头总是修剪得干净整洁,葱圆玉润,不然俺这细皮嫩肉早已被宁公馆母老虎的魔爪蹂躏得生机盎然,咤紫嫣红了。

宁卉出去的时候把卧室门紧紧关上,一会儿我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洗手间,不敢怠慢,老子赶紧乖乖的把眼罩戴上继续当我的瞎子,这事不能含糊,要是这阵宁卉突然杀个回马枪把我拎回家就不好玩了,话说这个瞎子的瘾老子还没过够哈。

这时候外面三人好像在说着什么,只是声音有些小以致于我真没听明白说了些啥,一会儿又挺安静,等声音大起来的时候听到的是文瞎子的这句,哦不,这会儿人家已经不是瞎子了:“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会所那边事还多,得盯着呢。”

“好吧,有事就不留你了,今天真是惭愧,请你来家里却吃你做的菜,喝你拿来的酒,不过你这手艺的确名不虚传,这一顿吃了让我得想半年!”

文大师这是要走,姓牛的在寒暄。

“哪里哪里,说了能让弟妹做我的模特才是我的荣幸,要吃我做的菜随时哈。”

文大师春风满怀的样子,语气听上去很是满意今儿这趟牛公馆一日游。

“文老板慢走。”宁卉的声音,似乎已经调到了主妇模式,和风细雨的。

“今儿谢谢了啊弟妹,辛苦了!”

“应该谢谢您!”

接着听见外面一阵响动后门啪的一声关上,应该是文老板离开了……

话说文老板来得意外,走得突然,文老板今儿这趟牛公馆一日游设计感很强,一看就是满满剧本的套路,但这因果关系就有点说道了,是老牛找文大师来刺激宁瞎子,顺便假艺术之名吃了点宁卉的豆腐?

还是老牛找文大师来吃宁卉的豆腐,顺便刺激一下宁瞎子?

这是一个问题。

此刻老子半躺在床上,脑壳有些兴奋后出现的胀滞,那朵荷花的意象挥之不去,但这会儿对于黑暗已经比刚才适应多了,而且有一种奇怪的,很舒服的感觉,这种舒服very多巴胺,非常哲学,难以言传,仿佛让你感觉在穿越一道无尽的时光之隧,让你如辟五谷,愿意拂净俗世的尘土,时光之隧中,黑暗本身即是一道佛性的光……

眼罩即是那道佛光,MMP,最强催眠神器,没有之一。

于是我迷迷糊糊在眼罩的哄骗中再次睡去……等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是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是宁卉打来的电话:“在干嘛呢?”

“一个瞎子能干嘛呢?”问一个瞎子在干嘛这不找事吗?我有些没好气的说。

“哦哦,我跟他出门了,现在都几点啦?这么久你都没摘下眼罩?你有那么死心眼啊?”宁卉的声音有些忍俊不禁。

“天地良心,摘了我就是瞎子!”我心里有些膈应,你们这拿我开涮还是咋地?摘了眼罩不准我玩,不摘说我死心眼,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好啦好啦,饿了吧,到牛导他们的戏剧沙龙来吧,这里有个冷餐会,来吃点东西吧,我们都在这里。”

宁卉说这句倒慰贴了些,让人感到一股对残疾人的人道主义关怀。

“我们都?还有谁啊?”这下我来精神了,这语气听上去除了姓牛的还其他人在场。

“来了就知道了,快点啊,冷餐会马上要开始了。”宁卉说完便急促的挂了电话。

姓牛的跟人合搞的戏剧沙龙我去过,离牛公馆也不远,老子屁颠颠的正准备出门,突然发现客厅沙发上搁着一张画,是一张素描,画上一个美丽的妙龄女子映入我的眼帘,我顿时如五雷轰顶,差点七窍喷血……

那女子面容姣美,身姿婀娜,荷塘坐莲般倚靠在沙发上,前世今生,这美丽的女子不穿衣服我也认得,MMP,是我老婆好不好!

是滴!

画上的女子没—穿—衣—服!

连小内内也木有穿,一丝不挂,正面全裸,双乳微翘,双腿之间魅黑丛生,似遮似隐,乳尖宛如葡萄,上面的肌纹栩栩如生!

那张脸美得令人销魂,比宁卉更像真身!

你们就是这么欺负瞎子的?

刚才折腾盲画是折腾哪一出?

面对良家妇女的裸背蒙着眼睛还TMD装瞎子装纯洁?

原来憋着在这里我婆娘的光身子早被文瞎子那个老流氓看了个精光!

难怪那个老流氓离开的时候还在得意的笑。

MMP!格老子装!

我怀着激愤,哦不,激奋,哦不,我怀着激愤奋的心情出了门,此时已是傍晚七时,我从来没有感到黄昏的光线是如此刺眼,我激愤奋的打了个的,朝着姓牛的沙龙奔去。

不晓得今儿戏剧沙龙在搞啥活动,来了不老少人,还整了个人模狗样的冷餐会,拜托,老子从来没在冷餐会吃饱过,不是今儿给姓牛的两口子面子,老子进旁边面馆整碗肥肠面才是杠杠滴。

到达沙龙的现场冷餐会已经开始,而第一个悬念旋即解开,宁卉暗指的其他人居然是曾幺蛾子两口子!

我完全不晓得这个幺蛾子咋会这当儿出现在现场。

他们已经坐在一张桌旁,曾大侠见我自然十分夸张的嘘寒问暖般咋呼,把我拽到她跟宁卉中间的空位,一副老子灰常熟悉,大老婆不管二老婆管的慰贴套路,对我十分上心,肢体动作十分胸毛,就差把整个丰软的身子镶嵌在我身子骨里才好,完全当一旁自个的亲老公熊雄同学是空气。

我跟诸位打过招呼,别看刚才宁瞎子那股子激愤奋的劲头要打天,这会儿真到宁卉面前就根蔫了的茄子似的,除了跟曾大侠打情骂俏一番获取点心理慰藉,抒发点当了大半天瞎子的憋屈,也不敢过多造次。

我去餐台取了点吃的回来,见四人边吃边唠嗑唠得热络,我强忍愤奋,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伙搭着话儿。

话题怎么就聊到了宁卉准备辞职的事儿上来,大约是曾眉媚在问,宁卉说还没定,然后支支吾吾一番没说个所以然,而旁边姓牛的倒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像是宁女神的官方发言人,MMP,好嘛,姓牛的,今儿老子老婆是你老婆,老子高风亮节,就不跟你争了。

“是这样的,我最近吧跟煮夫,还有仇老板他们合作成立的公司也快开业了,我自己先前那个话剧,就是卉儿上的那个,本来黄了的商演也重新有了眉目,因为这个戏在业内排演的时候反响非常好,投资商指定了女演员非宁卉莫属,说换人就不投,所以,如果宁卉还在公司上班当然是不行的,因为商演业余时间是没法做的,必须全脱产啊,于是我跟卉儿建议能不能把工作辞了。”

说着姓牛的特意看了看我,顿了顿,“还有,我现在正在酝酿了一个新戏,也需要卉儿担纲,这样的话,卉儿以后的职业生涯也面临一个选择,以卉儿的天赋走演艺之路完全没问题,但你们也知道,演艺圈也很复杂,也需要人脉与资源等等,如果卉儿愿意,我当然会全力以赴提供我的帮助,但也需要她自己付出全部的精力才行。”

宁卉在一旁呷着一杯桔子汁,修长的手指舒曼的绕结在杯子上,有意无意的听着她今儿的老公絮叨着,也不插话,长长的睫毛低垂,像是为了遮住重重的心思。

我这才注意宁卉上身穿了一件深绿色的T恤,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背上那朵惊世骇俗的荷花。

“是啊,贵圈太乱了!”

曾大侠口无遮拦,但说出来兴许自个也觉得场合有些不妥,赶紧改口到,“不过卉儿的天赋我才是见证人哈,舞台才是卉儿的诗和远方!”

说着曾大侠讨好的伸出手揽了揽了宁卉的手,嘴里咋呼了到:“对吧卉儿?这得看你自己了,我们都支持你!Fighting!Fighting!”

宁卉抬起头朝曾眉媚笑了笑,胸部有微澜,但语气还是很闲定:“说什么呢,都还没影的事!”

“兄弟,”突然,姓牛的好像今儿才第一次想起还有个宁瞎子存在似的,给我递了颗烟,语气有些愧疚的说到,“今儿受委屈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

老子接过烟笑了,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第一次觉得皮笑肉不笑是世界上最过瘾的笑,说着我把裤兜里的眼罩拿了出来,“说真的,老子还没当过瘾呢!”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左边一道冷光闪过,寒彻骨头,那是宁卉凌厉的眼神,着着实实用眼光掐死了一把宁煮夫的温柔!

“哈!”接着是曾眉媚碎铃般的燕啼嗓透出股热腾劲头从右边呼啸而来,“我晓得,你今儿当了一天的瞎子吧,好好玩哦!”

MMP,我就晓得没得啥子是曾幺蛾子不晓得的,这娘们能当地球新闻联播的播长。

“喂喂,”还没等我开口,姓牛的把话茬接了过去,“今儿是我们戏剧沙龙为答谢长期支持我们的观众搞的一个联谊活动,待会儿有很多观众自己表演的节目,大家东西吃好了等着欣赏就是,演出快要开始了,很精彩的哦。”

然后姓牛的起身示意我跟他到一旁有话要说的样子,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姓牛的拍了拍我的肩头,这一拍很有温度:“是这样,今天来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一家顶级的演艺公司的头牌经纪人,手里有最好的资源,我正说要不要介绍宁卉跟他认识认识,所以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今儿也不是说要做什么,就混个眼熟就行了,他姓金,金总看过宁卉上的我那个话剧的demo,应该对宁卉印象不错。”

“啊?有这事?”我感到脑壳有点懵,这个信息有点突然,最近姓牛的一波一波的放猛药,感觉是真的在为宁卉未来的演艺之路劈荆开路了。

“是的,机会难得,见他一面不容易的,就算宁卉以后不走这条路,混个眼熟也没啥坏处对吧?不过这得征求你的意见先。”

姓牛的语气很实诚,不像是闹着玩的。

“那……跟宁卉说了没?她怎么说?”我赶紧问到。

“说了,她也说要征求你的意见,你同意就去,不同意就不去。”姓牛的这句回答TMD是今天宁瞎子感到最舒心的台词。

“那,要不,”我顿了顿,猛吸了一口烟,“就去会会,见见面交个朋友也没啥坏处对吧。”

“好的,那我去叫宁卉,金总现在在贵宾室,去的时候你一起吧。”姓牛的说着楞了一下,“那到时怎么介绍你的身份呢?我想想。”

“宁大明星的经纪人?”老子说出来就后悔了,显得来智商完全不在线,经纪人带人见经纪人算个啥事?

“经纪人不妥,这样吧,就说你是宁卉的助理!”

“这个好!”老子脱口而出,感觉全身瞬间被点燃,跟未来的大明星老婆当助理,我靠,我可不可以悄悄的告诉你,老子曾经做过这个梦。

一会儿牛导就去叫上宁卉,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以致于宁卉不住疑惑的看着我,意思是人家见经纪人,你一个小助理瞎咧咧的兴奋个啥?

进到贵宾室见到金总的时候,纵使只有金总一人坐在宽大的室内,我仍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威逼而来,金总四十来岁的样子,衣着考究,气质儒雅,五官端正,尤其鼻梁挺阔,以致于架在上面的墨镜才是整个气场的支点,话说室内戴墨镜形象还不崩的金总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人。

第一个是王家卫。

室内操墨镜,讲究的不是颜值,讲究的是气场与气质,双气不可丢。

见我们一行进来,金总缓缓起身,手伸出半臂的距离接过牛导率先伸出去的手握在一起。

“金总,久仰久仰!”

牛导是伸出双手跟金总的单手相握,加上牛某人此刻毕恭毕敬的样子,两人的地位尊疏立判,我立马断定今儿室内还带着墨镜的金家卫必是处于演艺圈生态链的顶端,妥妥是个牛逼闪闪的人物。

“小牛是吧,”金总微微欠身,嘴角扬了扬,声音缓慢有力,“你的剧我看过,不错,很有才华,年轻有为啊。”

“金总过奖,”牛某人一脸虔诚,握手之后站立在侧,然后将宁卉轻轻揽到金总跟前,轻声介绍到,“这位就是宁卉小姐。”

“金总您好!”宁卉倒是大大方方的伸出手,金总略有些迟疑,不经意的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金家卫的气场。

我站在宁卉的身后没法看到宁卉的表情,但阅人无数,见过演艺圈万千佳丽的金总不经意的发愣让我晓得,宁卉伸出手的时候是带着微笑的,这个微笑叫微微一笑很倾城。

“宁小姐,幸会!”

金总伸出手握住了宁卉的手,比跟牛某人多握了几大秒钟,既不唐突也不失礼,笑容微露,一切看上去都在绅士风度的定义范围内,当然墨镜里是不是眼光已经喷出火来不得而知,至少声音听上去还算干净,“我看过你在牛导话剧里演出的demo,不错,而且比视频里更漂亮。”

“谢谢!”宁卉笑了笑颔首还礼,然后在金总的招呼下跟牛导坐在了侧旁沙发上。

这个时候,老子作为一个助理的卑微身份就显露出来了,牛某人介绍倒是介绍了俺是宁卉小姐的助理,但因为沙发已无坐处,我只能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我心里碎了一口,要是老子真的一名小小的助理,混到金总这个生态链的层级是不是还差得有八个牛某人?

坐下来也没聊几分钟,金总就被后来进来贵宾室的人请走了,说是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饭局。

几分钟差不多都是牛某人跟金总在客套,唯一有点实质意义的是金总叫牛某人弄一套宁卉完整的材料寄送到他的公司去。

话说牛某人是如何搭上金家卫这条处于演艺圈生态链顶端大牛的先按下不表,见过金总出来,观众和牛导戏剧工作室的联谊表演已经开始,老子这才晓得,原来今儿宁卉是带着演出任务来的,待会儿宁卉会代表牛导工作室有一个独舞表演。

牛某人忙活今儿的活动去了,我和宁卉在台下跟曾眉媚两口子坐着看了一会儿演出,然后曾大侠咋呼着要喝红酒,开始宁卉还显得有些犹豫,就见曾眉媚伏在宁卉身边一阵耳语,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宁卉这下像换了个人似的就爽快的把酒喝将起来,曾眉媚一旁不停的咋呼酒喝了待会儿跳舞才有感觉,俩妮子于是把盏欢颜,顾盼芳菲,一旁熊雄冷不丁的蹭过去劝上一杯宁卉也不拒绝,看熊大的眼光有一种许久以来都没见过,说不出来的毫米级的媚态……

这样喝着喝着兴致就喝出来了,我也掺和着喝了几杯,宁卉是有女人自带的隐形酒量的,离醉自然尚远,但不一会儿也喝得脸上红霞翻飞,直到沙龙的一个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大约是说宁卉的showtime快到了,宁卉才起身去了后台化妆间。

说时迟,那时快的当儿,我也不知道突然哪股子神经爆炸,竟然下意识的跟着起身悄悄跟在了宁卉的后头,一路尾随在专门为宁卉准备的单人化妆间的门被关上的瞬间,我一个箭步跨入,宁卉这才发现宁瞎子死皮赖脸的跟着进来了。

“你……”宁卉喝了酒的脸蛋嫣红嫣红的,煞是迷人,见着脸皮堪比变形金刚的宁煮夫莫奈何的样子才是我白看不厌的心头好,“你来搞什么?马上演出了,我要化妆换衣服的呢!”

“我是你助理啊,宁大明星!助理难道不该随时伺候大明星的吗?”我嬉皮笑脸的说到。

“你……”宁卉恨恨的咬了咬嘴皮,大约觉得也赶不走死乞白赖的宁瞎子,再说演出时间也快到点了,所以也不管屋内还有男性在场,迅速的化了妆,脱了便装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演出服装就要换上。

我不晓得范冰冰的助理是不是有这种福利,能看到女神裸体换衣服,反正当宁冰冰的助理我是先把这个福利享受了,此刻,宁卉已经把上身的T恤、文胸跟下身的七分休闲裤脱了,全身只剩下小内内……

我脑壳旋即血液上涌,为嘛连文胸都要脱了?MMP,未必还要跳脱衣舞不成?

来不及仔细思量,就在宁卉背着我脱去上身T恤的刹那,我的眼睛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到宁卉裸背上那朵荷花的中央——我没看错,那朵卉,那朵本来少了上面十字叉叉的卉,这会儿竟然完完整整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由得感到虎躯一震,那么问题来了,文瞎子后来倒底还是用他那文艺流氓的嘴把这个画眼给吻上去了?

用嘴把叉叉画上去的时候,文瞎子用,还是没用舌头?这个念头让老子虎躯的震动生生提升了一个量级!

“老……老婆!”余震已经波及到我的舌头,结果是不停打着卷儿,“荷花上那个……那个卉?”

“啊?”宁卉手不由一抖,拿着正要换上的演出服装差点掉到了地上,但随即明白过来,“不是你叫画上去的吗?”

“哦,那……那文瞎子真的是用嘴……用嘴画上去的?”我不停的做着吞咽动作,但卡在喉咙里一口口水始终咽不下去。

“宁小姐,准备好了没?演出时间快到了!”此刻门外响起了嘭嘭嘭的敲门声和工作人员的催促声。

“来不及了,不跟你说了!”宁卉旋即张口深呼吸,让自己的神气很快恢复了闲定,赶紧将演出服装穿好一溜烟小跑出了化妆间!

这下宁瞎子彻底懵逼了,而且双眼几乎被宁卉的演出形象亮瞎——好嘛,宁卉原来上身穿的是一件后背完全袒露的红色紧身舞衣,后背一直镂空到了迷人的腰际线,那空旷的裸背正好把那朵灿艳的荷花完整的呈现出来!

下身的大长腿套着弱白色的裤袜,一条正好没膝的红色舞裙婀娜摇曳,让人喷血的是,像我刚刚这样子跟大明星的距离,甚至能看到裹挟在紧身舞衣的胸尖上两粒若隐若现的凸起……

“下面请欣赏独舞,绒花!表演者,宁卉小姐!”

直到外面报幕员的声音连着观众的掌声响起,老子才回过神来赶紧出了化妆间,一路跑回曾大侠两口子的座位跟前。

刚刚喘气坐定,此刻全场灯光熄灭,只留下一束聚光灯孤独的照射在舞台中央,那里有一朵荷花在荷塘美丽的安睡着……

那是宁卉娇美的身姿,双腿交缠而跪,接着似乎有微风吹来,是《绒花》优美的旋律响起……

随着微风般律动的旋律,宁卉柔弱无骨的身体开始款款律动,如水中浮萍,四肢舞动招展,渐渐随着风起展开了自己的娇颜,伴着《绒花》的旋律,舞台上宁卉用优美的舞姿展现的是一朵娇艳的荷花正在含苞待放!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啦啦啦,绒花,绒花;啦啦啦,一路芬芳满山崖……”

《绒花》反复吟唱着,宁卉曼妙的身姿随着旋律且舞且动,如一只精灵在舞台上下翻飞,左右旋腾,纵使有旋转、跳跃等华彩动作让宁卉的裸背朝向观众,但皆一瞬而过,纵使偶有喝呼声,还未在观众中引起过多躁动,直到宁卉的舞姿行向高潮,最后以一个完美的劈叉将荷花的绽放华丽丽的定格——这个定格美妙的意境在于,宁卉结束的舞姿是以一袭舞衣镂空的裸背朝向观众,而舞台的聚光灯此刻刷的一下将全部的,最强的光源集中倾泻在那朵巧夺天工的荷花上,宁卉收束的舞姿与宁卉裸背上绽放的荷花完美合一——这下台下终于炸裂,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由于是会所改装的小剧场,舞台跟观众区物理间隔狭小,在聚光灯的照射下,观众这是真真切切看清了宁卉裸背上那朵美丽的荷花!

“那朵荷花是如此娇艳,以致于会让你忘了肌肤之美,那肌肤是如此之美丽,以致于会让你忘了荷花之艳,唯能以舞为媒,人花合一,只有你,今夜的女神……”场外响起了报幕员要把天都要撩破的画外音,这段词儿老子后来才晓得是木桐写的。

好鸡巴肉麻。

活动散场的时候快十点的样子,我坐的是牛某人开的车回的牛公馆,宁卉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那姿态妥帖的是继续要跟人家当老婆。

我坐在后排,上车未几,突然接到了程蔷薇的信息,问我:“还是一个在家?”

哈哈哈,这下好玩了,老子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快意,赶紧把信息回了过去:“是啊,而且,宁卉刚才又打电话来了,就在他们做的时候。”

“啊?那你?”我晓得程蔷薇想问啥子。

“嗯嗯,我下面又有了反应,我一直撸着,但怎么撸都只有一小点点的反应。”我把信息回过去的时候心里是无比惬意滴。

由于路程不算远,很快牛公馆到了,我下车就不好再看短信,等我跟着两口子进屋屁股还没坐下,老子刚把眼罩拿出来正准备自觉戴上,后面一阵淅淅索索跟着进来俩人,我靠,居然是曾眉媚两口子!

神马情况?老子当下一惊,嘴里忙不迭的问到:“你们咋也跟来了?”

“哈哈哈,来看你当瞎子啊!”曾眉媚一把揽住我,没心没肺的咋呼着,好像看残疾人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

听曾大侠咋呼是咋呼,老子心里有点懵,打着大鼓,这大晚上曾幺蛾子携自家男人兼宁卉二老公前来,这是要做啥子?未必……

你们真会玩,老子心里再次被一阵激愤奋楔满心头,好嘛,作为一名瞎子,老子今儿就豁出去陪你们玩,看你们到底要放些啥子幺蛾子。

“哦,那敢情今儿我得收门票了。”

说着我将眼罩戴上,戴上前我用决绝的语气对诸位做了宣示,宣示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卉,“今儿我把眼罩摘下来我……我TMD就是真瞎子!”

接下来还是二老婆好心,搀扶戴上眼罩的宁瞎子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这四位简短寒暄了些没用的,期间二老婆还暖心的削了水果给我吃,直到啥时候牛某人突然将音乐鼓捣了出来,《绿岛小夜曲》,MMP,跟绿过不去是不是?

接着牛某人煞有兴致的来了句:“来,喝酒,大家敞开喝,这几瓶智利红酒是我朋友去南美带回来的!”

我操,酒是那啥中媒,牛某人今儿你是要整大场面哇?好嘛,这样老子真的要被激愤奋给激死了晓得不?!

杀死一个瞎子真的很了不起的么?

接着二老婆给我也端了一杯过红酒过来,酒是好酒,二老婆才是好老婆,还在此刻充当了老子的眼睛……

还TMD给我整起了现场直播:“你老婆……哦不,今儿是牛导老婆哈,现在正端着酒杯跟两个男人跳舞呢,牛导正在跟他老婆耳鬓厮磨,好缠绵的说,熊二老公正从后面搂着她的腰肢……”

曾幺蛾子的燕啼嗓把这话撩天撩地的撩出来,说着还特么的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在我耳洞里哈着酒气的钻上一圈,MMP,撩死人不偿命,撩死残疾人另当别论的哈!

有了曾大侠的声色犬马的多媒体直播,此刻纵使我的眼睛被蒙住,但灵魂的眼睛让我看见了一副如此诱人的画面:宁卉似乎口含着红酒跟木桐正缠绵舌吻,而身体却倚靠在熊雄粗壮的怀里身姿婀娜的摇曳着,熊二的牛鞭似乎已经高高凸起,正紧紧磨蹭着宁卉迷人翘挺的臀部……

这个画面让我胯下的鸡巴瞬间直立!好嘛,其实这当儿曾眉媚的手已经伸进老子的裤裆里,灵巧的手指在撩天撩地的拨拉着……

这当儿,我手机的信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还是二老婆贴心,赶紧对我说到:“亲爱的,你不方便,我帮你看看是谁发来的短信吧。”

说着曾眉媚帮我从兜里掏出手机,一会儿我听见这娘们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然后伏在我耳边把来的信息的内容复述给了我:“信息是程蔷薇发来的,原文复述哈:你照一张照片发来给我好吗,你说你的阴茎只有一点点反应,我看看一点点反应是什么状况,能勃起到什么程度?”

老子这下要哭了,MMP,不晓得老子现在鸡巴硬得像根铁棒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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