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至爱,福祸无常

好累呀,不过总算一切都结束了!

坐在公交车上的我,全身被汗水渍透,无耐的看着车窗外,窗外的行人、车辆、建筑、景物,一切都变的那样黯淡、那样勿勿。

我暗自感叹人生如白马过隙,转眼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再有一个月我可以拿到去新疆支边的调令了!

我就要告别这个哺育了我四年的城市,这个给我美好回忆而又让我痛苦不已的城市,这个把我从一个文弱书生培养成散打高手的城市!

我叫李然,男,24岁,来自于一个偏远的山村,现正在一座中等城市内读师范大学,数学教育专业。

数学教育专业的学生是大学中生活最枯燥的一个群体,可是我却在这其中活的有滋有味:一年级时不甘寂寞跑到工商大学里报名旁听日本语,认识了很多见识非凡的学长,在他们的鼓动下又选修了电脑软体编程,成为我们学校学习时间最长、学习内容最多、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拿了头等奖学金。

有了名气就是有了资本。

当年暑假,一个很美丽、温柔的女同学向我示爱,我们开始走到了一起。

慕名而来的家长到学校来请我去给他们孩子当陪读,当时我们叫家教。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学习,我只是从中选了三个高三的学生,分别安排了一个晚上和半天周末时间,报酬当然是最优得了,一个星期可以收入150元,够我和女朋友吃得了,只是可惜陪她的时间少了。

更妙得是市武警支队的司务长家的小子就是这三个陪读学生之一,司务长为了讨好我,把我周末剩下的那个半天安排了一个武术教练,教授我练习散打。

三年级的时候我和女朋友搬出了学校,一个学生家长赞助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我们开始了甜蜜的夫妻生活。

为了能支付生活中的各种费用,我把每个晚上都安排了一个陪读学生,每晚收费20元,这样加上周末的,一个星期可以收入300元,基本可以应付各种支出了,偶尔还可以为女朋友添件衣服。

当然我和那个司务长也成了朋友,安排给我的那名散打教练一直没撤,可能天生是个练武的料,我的散打水平达到了防暴队员的水平。

女朋友白天陪我上课学习,晚上在家等我回来,偶尔哪个学生有事不用陪读,我们还能幸福、甜美地散散步,小日子倒也滋润的很。

四年级的时候被系主任严令收心学习,准备春节前考研,一天早、中、晚三时签到,不到就扣学分。

没办法,只好和女朋友又回到学校住,也推辞了一些陪读学生。

这样不仅收入少了,陪女朋友的时间就更少了,特别是难以熄灭的欲火,失去有规律的夫妻生活更加不可控制,在学校里又不敢怎么着,只能干忍,搞得我们甚是狼狈不堪。

天不遂人愿,我因为政治差一分而受限,考研落榜!

拿着成绩单,我径直跑到武警支队,和战士们拼打了一个下午,才把胸中那股难受劲发泄出来。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学校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我女朋友了,真是急死人。

最后在一个知心朋友的指引下,终于在学校后的树林中发现了她。

和他在一起的是另一个班的一名男生,一个长得和我一样健美、潇洒的男生。

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紧紧地搂在一起亲吻,相互间吸吮发出的声音很刺耳,我一下子懵在当场,直到他们亲热完了才发现木头般的我。

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我们和和气气的分了手,相互间赠送的礼物都没有还给对方,一股脑儿地被扔进了垃圾箱。

在接下来的分配意愿书上,我毫不犹豫地填上了新疆,去支援新疆教育事业也比留在这儿伤心地要好的多。

1997年6月13日,大家的分配令分发下来了,可惜我的还没有。

听说今天全市支边的教师就我一个,调令由地区统一下,不和其他同学那样由市教育局根据本人意愿和宏观调控原则颁发。

当天中午,我陪着几个好朋友到酒店里大醉一场,算是这四年来一起生活、学习的总结。

晚上,送走同学的我来回走在空荡荡的宿舍楼内,心中别提多么难受了。

我本该也和他们一样高高兴兴地带着自己的爱人走上新的岗位,可是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也好,终于让我明白了,女人是不甘寂寞的,须要不断地哄着的!

反正一个人什么事也干不了,不如去爬山吧。

我们学校后面有上座不是很高的山,但很陡峭,有许多古人的归所就建在山上。

虽然是六月,山上很大、很凉,激起得酒劲当我的身体麻痹了,不知不觉倒在山里睡着了,睡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个荒废的坟室内,不禁胆战心惊,连滚带趴地跑出去,还好已经日上三竿,太阳毒得很,就好好晒晒吧,去去秽气!

一边晒太阳,一边不断地呸着唾沫,再用脚把被细土包住的唾沫碾个粉碎,希望自己的酶运由此而结束。

“哈哈,年青人怎么这么迷信?”一个苍劲的声音凭空响起,中气十足。我转身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说话的老人在什么地方。

那声音再度响起:“年青人,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不如省下点儿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背后冷飕飕的,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强打勇气问道:“老人家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那声音道:“年青人不必害怕,我本是天界月老,因错牵天蓬与嫦娥红线,被玉帝嫡下凡界受100世情劫。却不想有天上仙人窥视我的天职,在我历到第5劫时施法填住我的元神,与躯体一同埋入这山中,使元神无法返回轮回殿接受后续情劫。玉帝以为我逃避天惩,一怒将我逐出仙籍。唉,现在我的元神因为久受阴土腐蚀,已经神弱势微,再也难返天庭秉明原委了。现在机缘巧合,你进了我的阴宅,我努力将元神渡入你的体内,只要你能稍加休息,元神便会和你天人合一,也不枉我曾成全过万千对有情人!”

晕,这是什么呀,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不像是假得啊,怎么会碰上这么离奇的事啊?

不过好奇心还是有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说:“老人家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从事的是数学教育,不是宗教或神论,老人家是不是换个人试试?我觉得自己不合适接受你老人家的元神。”

那声音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所说的话,日后你会自知。不过也不用再找别人了,你进入我的阴宅便说明我们有宿世厚缘,这元神也就送给你了。我不要求你替我去完成那95世的情劫,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只是不想自己就这样心神俱灭!时间已经不多了,元神已经快被你吸收光了,我也不多说了。虽事在人为,但要记住两点:一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不要受世俗偏见的左右,爱上了就去大胆地爱,我会在你身体内支援你的。二是凡事顺势,不可强求,处世有谋有度,不要让爱你的人伤心……”到后面,声音起来越低,仿佛那老人走远了,终了已是低不可闻了。

哈哈,什么事啊!

不知是酗酒的原因还是受了凉,头很痛,还微微有点儿了烧,到学生处看了看还没有自己的调令,便回宿舍睡觉了。

却没想到还没睡一会儿,就来了个衣着奇特的白胡子老人,要求我按照他说得做,无非是一些琴、棋、书、画、歌、舞、戏等训练,心道自己也没怎么着在这些下工夫,不如就多少学点儿,以后教育孩子也称手如意一些。

老人很和蔼,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百问而不烦,差不多是手把把手的教,即使我这个没有一点儿文艺基础的人都学习得津津有味,老人说我进步很大。

学习了一会儿,老人告辞,我也重新入睡。

醒来正好是又一次日升,没想到我睡了一个下午加整个晚上,这是以前24年中从来没有过的事,看来酒这东西真是害人,以后得小心着点。

吃了点东西,再到学生处看看调令来了没有。

一进门,学生处主管学生分配的老师就叫道:“你可来了,这两个星期哪去了?那边等着你去报到呢!”两个星期?

我昨天还来过,开什么玩笑?

我接过装调令的信封,道了声谢谢就有气无力的走了,在学校里四处游荡,今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看了!

把信封扔到床上,我突然有种冲动,一种想写大字的冲动!

找来毛笔,蘸饱墨水在报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

咦,这是我写的吗?

躺在报纸的这个字,字迹浑厚,真挚圆滑,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如盘龙跃然纸上!

难道是他?

白须老人!

找,找……他教过我练字,记得我写了很多,当时就扔在地上,现在地上怎么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

还有画,他也教过我画画,试试!

提出毛笔想也不想,顺手勾勒,女朋友那甜甜的笑脸在纸上绽放!

唉,我还是忘不了她!

看来那老人是存在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在我身上了,我真的可能在梦中渡过了十几天,学生处的老师不是找了两个星期吗?

按逻辑推理,应该是这样的了!

管他呢,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费那么多脑筋干什么?看看什么时候报到吧,还得抽空回家去看看爹妈。

“什么?怎么不是新疆?”我惊叫着跳了起来。

原来那调令上写得报到地点是一个S省沿海发达城市道缘市教育局,让我7月1日前报到。

我楞了一下,飞快跑到学生处落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主管分配的老师道:“你小子因祸得福啊,多少人费尽心机想到道缘市都不成,让你小子捡便宜了。”

我一笑媚笑,问:“我怎么会去了道缘市呢,不是新疆吗?”

老师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说:“今年全省就你一个支边,因为人太少,而成本太高,所以省里决定今年就不派人去了,又把这个报名支边的人分配到了道缘市,以示奖励。你明白了?”我心里不由一乐,真是塞翁失马!

我一边道谢,一边回宿舍收拾东西到道缘市去报到了,老家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回去了,现在时间不够了,在学生处的日历上,我看到今天是6月27日,到道缘市得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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