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眼泪涌出,滑落脸颊,她委屈了,实在也忍不了这点面子了。
“看来你还没觉得你错了。”
回应他的只是抑制不住的哭声。
还有相继而落的抽打声。
“你的命既然是本座救的,你的人也是本座收留的,本座有权在乎你的命。”
他一边摁住挣扎的她,一边沉声道。
“本座这幺说,你可明白?”
擡手又是一鞭。
“回话。”
九珂错乱的点头:“九珂明白。”
“所以,本座为什幺打你?”
“我……我没有写……啊”
颜华摁住她的身子,对着她的红臀又是五下狠的。
“重说。”
九珂抽噎,这样的颜华实在太可怕了:“我不该出去的。”
“宿九珂,你这幺聪明怎幺会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这幺多人想要你的命,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你还一个人出去?嗯?你有天大的本事可以一次又一次免逃于死亡?”
九珂只疼得哭泣。
“为什幺不跟本座说?为什幺不跟玉琛说?为什幺不带个人保护你?”
“我不知道……我只想一个人……我不知道……”
“你当然可以不知道,从今以后,希望你记住罢了。”颜华顿了顿手,藤条搭在她痕迹交错,红肿的双臀上。
“记住你的命,和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本座的。”
九珂疲惫,不明白他为什幺这幺在意,生死固然重要,可是她不想苟活,她要去争取她的东西,可她不想什幺都让他知道,他不知道她的野心,她也不想别人猜忌自己的所求。
手被拉开,脖子被他一手扣住转向他,她不得已擡起头来,颜华凑近她,九珂对上他如墨的眸子,里面有的不仅是占有欲,还有认真。
“说你记住了。”
“九珂记住了。”
“记不住呢?”
“九珂不会……”
“本座说,记不住呢?”
感觉到脖子紧了紧,九珂无奈:“任国师处置。”
“最后十下。”颜华松开她的手,瞅了瞅她惨不忍睹的屁股,又道“挡了不算。”
“国师……”九珂回头,一脸可怜。
咻啪。
“呃。”九珂把头转回去,又埋了起来。
咻啪
“如果你再咬唇,嘴给你打烂。”
狠狠一下让九珂哀嚎不断。
“我错了,国师我错了。”
他的声音在藤条丰臀相触的上空,随着挨打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
“自己出去还喝醉,本事可不小。”
“疼,我疼。”
九珂扭来扭去,却不敢伸手去挡。
最后两下狠的,颜华才扔开藤条。脸色却并没有好转。
“起来跪着。”
“国师……”
“嗯?”
颜华这一声威胁的意味深长,九珂忍着疼从榻上下来,跪在他跟前。此刻她的臀火辣辣的,像是已经裂了八瓣了,她连碰也不敢碰。
“手给我。”
九珂不解的擡头,才见他手里不知道什幺时候又拿起来的戒尺。
“诗经的帐还没同你算。”颜华好心提醒。
九珂只觉得活在国师府不能再累了。认命地把双手交了出去。
“左手。”
九珂便把右手收了回去。
颜华不再废话,抓住她的指尖,板子就噼里啪啦的往手心砸。
“嘶,疼疼疼。”
九珂看着手心下沉变白,来不及恢复颜色,又被一下下覆盖。她扭曲着表情,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抓着,连蜷缩都蜷缩不得。
“疼啊国师国师!”九珂忍不住用右手去抓他的手。
他自是不给她机会,戒尺抵住她的肩窝,示意她别动。
“想用藤条?”颜华威胁地看着她。
“国师我错了,你放了我吧。”九珂试图求情。
“好啊,放你到院子里……”
“不用不用。国师你打。”九珂是真的相信他会那幺做,只得乖乖收回右手。
他倒是没有心软,一副打不够的架势。
九珂下意识的咬唇。
突然她的手被松开,随即耳边一阵风,脸颊火辣,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真的打,打了自己一耳光。
颜华只是淡淡道,“自己打,本座没开口不准停。”
九珂咽了咽口水,没有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瞬间她便感觉委屈不已。
“想本座用藤条帮你?”
“国师大人,九珂…做不到。”九珂有些惶恐,却还是如此开口了,自己打自己的脸实在太羞耻了,甚至是带着侮辱的感觉。
颜华沉默了一会,看她紧张无措的样子。扔了手里的戒尺,他蹲下身,面无表情地伸手,九珂以为他要打她,往后一缩。
他却是替她擦去眼泪,低声道“做不到以后就别犯。”
“九珂知错。”她的声音微微嘶哑。
她感受到他的手指冰凉,摩挲着她的嘴唇,她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过两日好好去国堂上学,知道了吗?”
九珂不大情愿地点点头。
“有人欺负你,就欺负回去,国师不会怪你。”
九珂又点头。
“打架打不过就跑,国师替你打。”
九珂又点头。
“好好听夫子讲,什幺都不会会让人笑话。”
九珂又点头,不知为何眼泪又是落下来。
她总觉得这样的惩罚似乎包含些什幺,他是不是在关心自己。听他的话,不会觉得不耐烦,他就像是……她的一个严厉的先生。像她儿时看到过的街上不听话的小孩被扛起来打。
这种感觉……
会让人依赖。
颜华起身,把她拉起来,让她趴到榻上,扯了一被毯替她盖上,才命人去拿药来。
“再给你两天时间,把诗经抄一遍。”颜华取了药,一把将她捞起来放在腿上,抹了药在她身后揉开,并不是很严重,不过是有些深红,皮也没破,一楞一楞的,很是整齐。
虽然疼,却有些舒服,他可是经常打人?九珂暗道他的手法简直不能再好了。
还好这次他没有直接走人,让玉琛知道她被打的这幺惨,就太丢人了。
“想去宫里吗?”
头顶传来他平息的声音。
“怎幺了?”
“芙妃想见你。”
芙妃,是娘的挚友的女儿,幼时她们也常一块玩耍。说起来比她大好几岁,自从文时冉继位不久,她便被送了进宫。
她自然是想的,偌大的京都,却没有几个知心朋友。
“可以吗?”
“等你养歇时日。”
九珂觉得,消气后的颜华不那幺可怕了,她没有发现她对颜华其实如此宽容,他如何对她,她都不曾觉得怨恨,甚至是好像心底里埋藏许久的尘土被照进一道光,再稍加点雨露便要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