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撒娇

不同于前面的比赛,夏季赛决赛的场地不再是D市那间熟悉的场馆,而是换到了北方的B市举行。

决赛的两支队伍都需要提前赶去适应环境,这来回的车马费住宿费联盟当然是不报销的,但俱乐部老板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手一挥,给每个人都批了间豪华套房,而好巧不巧,罗放和季殷的房间又是挨着。

这简直是给偷情营造的天生便利条件,不过罗放依旧克制,只在周三彻底忍不住的时候和他约着来了不长不短的一发。那一夜两个人虽然是抵死缠绵,话也没少说,态度却都很微妙——更近似于模仿之前的自己。

既然心里都藏着不能流露的情感,那幺装作什幺都不知道,什幺没发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发泄以后,两个人隔着一面墙各自安好,其余时间的交流则都是在训练室里,或者外出用餐的时候,正大光明,没有半点见不得人的东西,看上去简直清白得坦坦荡荡。

不过在这一段感情之外的事情则不太顺利了。

训练赛总是输。

最开始的那两天,教练有意训练新体系,因为构想过于超前,容错率也低,队员之间又配合不太熟练,两场三比零杀进决赛的那股士气也失了效。即便后来教练注意到这一点,选出正常阵容,失败却好像成了惯性,A队依旧惨败。

这支队伍好像十二点钟声敲响后的灰姑娘一样,南瓜马车,王冠,礼服,通通消失不见,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春季赛后半截,运营打团无一能行。训练室里的气氛有如黑云压顶,一日压抑过一日,即便最后一天赢了两场,之前的连续失败也已经在队员心中种下了种子,让他们不敢欢欣。

所有队员都严肃了起来,哪怕平时最散漫的也是一样——很多人就是这样,假若一开始就给定一个过于远大的目标,他们或许会因为恐惧而丧失信心,但如果成功近在咫尺,他们也不会就这样摆烂下去了。

罗放整日和他们待在一起,也被这种气氛影响,即便晚上躺在床上打开娱乐视频,也很难毫无负担地笑出声来。

百无聊赖地划过一个又一个短视频,最上方的消息横幅忽然跳出了一条微信消息,她的心不由一条,隐隐有一种预感。

指尖轻点,她切进聊天界面,那预感立时就应验了。

是季殷发来的消息,

“有空幺?想去你那待一会。”

这种时候是没办法说没空的,她回了个点头的表情包,然后穿好拖鞋下床,将门拉开一条缝。不出半分钟,就听到隔壁的门很细微地吱呀一声,紧接着又轻轻合了上。接着,一道人影闪进了她屋里。

季殷比起白天似乎憔悴了些,或者也是他强撑着的那一口气散了——即便其余四个人关系更好些,他又是个新人,但作为游戏中负责指挥的那个人,这支队伍现在隐隐已经是以他为核心的了,他只要摆出惯常那副泰然自若的态度来,其他人也就有了底气。

他不寒暄,直截了当就将罗放搂进怀里:“想你了。”

天天擡头不见低头见,想什幺想?罗放在心里吐槽,她擡头,刚想说点什幺再将两人的关系拉开些,季殷的吻就直截了当地压了下来,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两个人早已无比熟悉彼此的身体,无需去想怎幺做,唇舌就很默契地交缠在了一起,你来我往地撩拨着,喘息声也跟着大了起来。

他们亲吻着,爱抚着,夏季轻薄的睡衣很快被褪下,两个人最终一起相拥着倒在大床上。赤裸的皮肤相贴着摩擦,蒸腾起情欲的水雾,季殷神情却依旧恹恹的,罗放气喘吁吁地去摸他的脸,问,怎幺了?

季殷摇摇头,还是那句话:“想你。”

他的眼神在这时已经褪去了伪装,是坦诚的,赤裸的,和往日里的强自镇定完全不同,隐隐带着恳求,简直像是在……撒娇。

罗放被自己的感受吓了一跳,然而事实又确实如此,季殷眼中的茫然显而易见,像被主人抛弃在十字路口的小狗。

她的心忽然被某种柔软的情感所包裹了,那些提醒自己注意距离,以免分开时过于难受的警告声音一下子被拉得好远。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复上季殷的脸,很爱怜地用嘴唇在他前额贴了一下,轻声问:“你在害怕幺?”

季殷顺势擡头,很温柔地回吻她,声音很轻地回道:“还好。”

迷途的小狗又变了,变成了某种性格温和的大型犬,很低落地趴在她身边,等着她的抚慰。心里的怜爱情感更加热切,她忽然有些兴起,就去一下一下啄吻他的喉结,下身也跟着一下一下地蹭那根硬挺的性器。

季殷完全丧失了主动性,由着罗放摆弄。他这段时间紧绷到了极限,像金属疲劳后断掉的钢丝,现在找到了自认为的港湾,疲惫得一点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人当然都会有这样的时候,罗放爱怜地爱抚他,吻他,将淫水涂遍整根性器,最终一点点地坐下,彻底让两人合二为一。

整场性事的节奏完全由罗放主导,前所未有的和缓,只在将近高潮时才激烈起来。攀上高峰的同时,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气息相融,相濡以沫。

罗放凝视着季殷的双眸,觉得他心里应该是有很多话想问,未来,前程,但终究她也没有挑明,只是问。

“你希望我赢幺?”

罗放感觉他神情庄重得像在定立某种契约,不想理,却又不忍心,闭上眼扪心自问片刻,再睁开眼,她说。

“你要赢。”

季殷于是笑了,点点头:“嗯,我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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