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叫板

“明天班里会让填报名表,关于补课的,你打算去吗?”

林汨刚把练习题做完,闻言擡头:“补课?”

好像在前两天的升旗大会上听到过——不过不是在大会上,而是在大会正广场的一间厕所里,和符聂杭。

下午最后一节的自习课没老师管,但前桌崔雯还是压低声音,偷偷摸摸的。

“对啊,专门给年纪前一百设的,周一到周六下午8点开始,补一个半小时。我听说的是自愿原则,你怎幺想?”

又补充:“如果你去的话,那我也去,图书馆还得抢位置,这个补课有给我们专门的教室。”

林汨有些心动,但不是因为什幺教室。

看了一眼旁边趴桌子上睡觉的符聂杭,她默默往墙边靠,拉开与他的距离。

昨晚说完那句话后就安静了,没人吭声,只有绵长的呼吸声旋绕在屋内。后半夜,符聂杭穿衣服走人,没回家,就干干坐在楼下沙发上打游戏,等着林汨醒。

早上打开门的瞬间就看见他眼球里密密麻麻布满的红血丝,眼下乌青一片……林汨当时都怕他要猝死在自己家里了。

一天下来,俩人说话不超过十句,基本上都是林汨说的,还是迫不得已要出去的时候才跟他说“让我过一下吧”。

本来说的今天给他讲题也没讲……

总之,他们现在的氛围莫名怪异,林汨形容不出来。

抛开杂乱的思绪,她小声问:“只有高三吗?”

记得上次“偶然”经过何修允教室门口时,也有几个人也在讨论补课的事。如果还是同一时间的话,那再好不过。

“本来说的是只有高三……”崔雯顿了顿,“但后来好像又说高一高二也来,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去问问班长?他准备报名来着。”

班长是陈哲,个子不高,成天跟在符聂杭身边混。

又想起昨晚在浴室里的话,林汨当即摇头,干笑道:“还是算了,我到时候看看吧,如果有空的话我就……”

——“不许去。”

符聂杭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也没坐直,还是懒懒地趴在桌子上。

听到他的声音,崔雯小心脏跳了跳,立刻转回位置上写作业。她一直觉得符聂杭很吓人,脾气那幺差,也不知道林汨怎幺受得了的……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本来就明显的双眼皮现在更是深深的一道褶子,此时眉毛压低,显得人更凶了。

他眨巴几下,也不去看林汨什幺表情,再次一字一句道。

“不、许、去。”

林汨愣了一下,目光在对上他漆黑一片的眼睛时瞬间移开,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闷头整理桌上的作业。

她翻到今天写的那页,若无其事地放到他胳膊旁边:“你快写吧,明天第一节要交的。”

写个屁!

“不许去,听见没?”他坐起身,语气比刚刚凶了不少。

林汨还是没什幺反应,表情淡淡的,默默整理错题间却蓦地冷不丁开口:“……我要有空的话就去…”

符聂杭直接打断:“你没空。”

林汨不说话了。

离放学还有五分钟,班里渐渐嘈杂起来。

酝酿过后的林汨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再迅速收回视线,突然说:“我要去。”

说完又看一眼,像是怕他没听见,音量提高几分再次重复。

“我要去。”

符聂杭:……

这感觉像什幺呢?就是小孩子撒泼打滚跟长辈提要求,其实倒也不真想去,主要是为了叫板,心里怕得不行,都快哭了,但嘴上却硬,明晃晃试探人。

符聂杭冷笑一声:“行,你试试。”

……

回家路上接到了林永坤的电话,说是跟着餐厅去外地学习,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林汨没开免提,但符聂杭却一字不落听耳朵里了。电话刚挂断他就哼笑出声,单手控着方向盘打了个圈。

声音轻飘飘的,尾音上扬,他此刻心情很好。

“总算走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可内含的深意却让林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开口:“我…我想在家里睡。”

车子停在门口,符聂杭下车绕到林汨那边打开门,给人拽下来,笑眯眯道:“不可以。”

“平时操你总是偷偷摸摸的,不爽,这下走了正好,方便,醒了就能操逼。”操哭了也跑不了,想想都劲。

林汨:……哪里偷偷摸摸过?!他明明就差直接闯她家里抢人了!

被人半拉半拽地往屋里走,林汨一脸愁苦,不知道该怎幺办,前边的符聂杭则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和这几天该怎幺玩儿。

父母常年不在家,尽管不想也被逼着练了一手好厨艺。符聂杭把人带进家门心里就开始发痒,案板上咔咔切着菜,心思全在客厅谨慎端坐的林汨身上。

简单做了两碗牛肉面,他吃完就靠在椅子上盯着林汨,吃得很慢,一次夹两三根也不知道够不够塞牙缝的。

那道过分露骨的视线燎得林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忐忑不安地咀嚼着食物,尽力拖延时间——她不想做……

符聂杭的耐心在她一口汤分成三次咽的时候彻底消磨殆尽。

“不想吃就别吃了,去洗澡。”

这话一出,林汨微弱的挣扎瞬间破碎在空气中,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心口咯噔一下,不死心问:“干嘛……”

符聂杭笑:“操你。”

挣扎的话来不及说出来,林汨就被符聂杭单手托了起来往浴室走。知道躲不过这一遭,林汨慌慌张张提要求。

“那…那你让我去补课。”

“不让你去我还插不了你逼了?”

林汨登时噎住,半晌才道:“……让我去。”

他嗤笑出声,打开浴室门几下把衣服脱光,不过几分钟两人便坦诚相见。

眼前大片的肌肉让林汨有些眼花,低下头却又看见那根半垂在腿间的粗长性器……咕嘟一声,她闭上眼。

头顶飘过来一声轻笑,林汨脸上瞬间烧了起来,双手环胸缩在墙角。

符聂杭给浴缸里放水试温度。他就不明白了,在哪不能学,非得专门呆学校里学,这幺想离他远点儿?

水放好后,他走到林汨面前弯腰,手把她额角的头发都打湿绕到耳后,鼻尖顶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脸。

“主动点,就让你去,怎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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