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嚣张,像柄利剑刺到江缘予眼皮上。
“醒了?”少年斜倚在窗边,白色的帘布随风舞动,遮住了他的面容。
江缘予擡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房间,但房间里除了床和沙发外没有其他家具,空荡荡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
“你在忽视我?”见江缘予迟迟不回答,少年一个箭步来到床边,钳住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当然,只是江缘予单方面乐开了花,她担惊受怕几个小时,这回终于体会到穿书的快乐,这是什幺特级美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拉到现实世界保证追他的富婆从漠河排到腾冲!
怪不得现在流行穿书,早知道有这种福利,她就早点去金店把自己砸晕过去。
江缘予口水快掉一地,眼睛一下也不想眨。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等她日后回到现实世界,一定多多给姐妹们安利这个副本。
“怎幺,杀人的时候挺有魄力,醒来怎幺傻傻愣愣?”
少年手指微微收劲,江缘予就受不住这力道,连声喊痛。
等等,他刚才,说我杀人???这幺帅气想亲的嘴怎幺会说出这幺骇人的字眼。
“这……这位帅哥,杀人这种字眼多不吉利!”江缘予即使再花痴,这个时候也不能被美色诱惑,“你说我杀人,证据呢?你,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嘴上虽这幺说,但江缘予心里马上就要崩溃,她连个鸡都不会杀,估计话不过三句她就把自己绑了去警局自首。
照他所述,江富强那个便宜爹肯定已经被发现死亡,直接责任虽不在她,但她见死不救延误救治时间是铁打的事实。
少年松开手,居高临下看着她:“要说物证,倒也没有。”
没有证据你说个鸡毛,江缘予掀起被子就要离开,这帅哥虽然长得人神共愤,但是怎幺有点神经兮兮,还是早日远离为妙。
“但是这人证……”少年摁住江缘予的肩膀,俯下身咬着她的耳垂,“不巧,那天,我在窗外,欣赏到了全部的风景。”
江缘予血液凝固,他就是那天外面那个少年,假如他指控自己……
上天,江缘予现在只想拿个手机查查直系亲属见死不救犯了什幺罪要判多少年,或者她能不能再找块金砖把自己砸回现实世界。
见江缘予又神游,少年狠狠咬住她的耳垂,那软肉柔柔嫩嫩,就像喂给毒蛇做饵料的小白兔。
“啊!”江缘予捂着耳朵,瞪着少年“你,你这个人!”
一阵美好的问候话差点又要破口而出,江缘予及时刹住了闸。
面前这人既然把她带出来,没把她送警,又在这里暗示他抓住了犯罪把柄,摆明了是想敲她一笔。
所谓敲诈,不外乎要钱要色,可是,江缘予要钱没有,要债一堆,至于这色……她摸摸自己干瘪的身材,任谁看了都是她要劫这少年的色。
现在还不知道这少年的目的究竟是什幺,江缘予打算死鸭子嘴硬到底,反正目前看来这人也不像要把她依法裁办。
“你说,那天你一直在窗外?”江缘予清清嗓子,悄悄把自己和少年的距离拉开,现在他俩这动作过于暧昧,放偶像剧里都已经亲八百个来回了。
“是,我一直在窗外。”少年又俯了俯身,把刚才江缘予好不容易拉来的距离又给拽了回来。
“哦?那这幺说来,你正好看到是我爸自己喝醉了酒摔倒,被酒瓶碎片划破了大动脉?”
“是。”少年故意把这个字的口型说得夸张,嘴唇一张一合间蹭过江缘予的脸颊。
江缘予肾上腺素激升,脸庞腾得一下染上飞霞,她猛掐自己大腿,心里痛骂自己不争气。
色诱,一定是色诱,这是故意不让她思考。
缓了一会儿,江缘予才回过神来,眼珠一转:“那既然如此,你在窗外看到了他受伤濒死,却见死不救。你说,这间接杀了我爸的,是不是你呀?”
“阿予真聪明,太好了。”
“太……太好了?”江缘予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
另外,这人怎幺突然叫她“阿予”?听起来怎幺有点像小情侣的昵称。
“这样,我和阿予就有共同的秘密了。”少年凑过来,轻轻在江缘予的唇上盖了个戳,“有了共同秘密,我们就不会互相背叛了。”
猝不及防,少年的脸无限放大,望着他眼角边的红色泪痣,江缘予舌头突然打结。
这这这,这不是书中反派杜蘅的标志吗!
原书中反派杜蘅因为小白花女主不喜欢他眼角红色泪痣,便站在升旗台上,在全校师生面前用刀硬生生把泪痣剜了下来,鲜血蜿蜒,活像是流了行血泪。
更要命的是,杜蘅剜去泪痣后,蘸着自己的鲜血为女主柳克柔上妆,小白花的嘴唇沾上少年鲜血,更显得楚楚动人。全校师生作为合格的npc一动不动,直到男主陈阅璋出现把杜蘅打个半死,这场闹剧才结束。
想到这个情节,江缘予鸡皮疙瘩掉一地,幸亏杜蘅是在校园文里,这要是放仙侠文,岂不是活脱脱毁天灭地疯批魔教教主。
可是,杜蘅为什幺会出现在她家附近,还把她这个没戏份的npc带回了家?
而且还……还亲了她!!!
“你你你,你不要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江缘予又急又羞,拿手指着杜蘅,让他不要再靠近。
穿书还不到一整天,她已经经历了杀人放火亲男人这几项重大事件,也不知道其他穿书姐妹都是怎幺度过的。
“阿予,你好像,挺好吃的。”杜蘅顺势含住她的手指,“让我试试,其他地方是不是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