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巾子浸在温水中洗净拧干,男人外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明明是极为风流的模样,动作却细致得细致入微。
方才干红了眼,硬生生拴着南簪腕子射了她两次,等到终于将性器从花穴中拔出,原本连手指都吞吃困难的嫩穴已经无力合上,随着肉茎被带出来丝丝缕缕黏腻的白浊。
实在是玩的狠了,小姑娘气的裹上被子,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岑修好不容易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废了好大力气,才将射到深处的精液掏出来。
眼下正准备温度适宜的帕子,为那精贵的小祖宗擦身。
明明是侍候人的繁琐活计,但岑修做起来,倒是乐在其中。
唯一的难处,怕是要克制住冲动,别擦着擦着又硬起来。
巾子终于被洗净,岑修想着一会儿怎幺再好好哄哄小姑娘,朝着内室还没走几步,却是骤然察觉到一股森然的凉意。
坏了。
岑修眉头一凛。
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小姑娘的卧房,却看到简直让他目呲欲裂的一幕。
“离她远点。”
床上侧卧着,俊美到带了几分邪气的男人听了小道君的话,连眼都没擡,视线仍旧温和落在南簪熟睡中恬淡娇媚的侧脸。
放在小姑娘颈部的大掌,却微微收紧,确保将那截纤细的脖子完全攥住。
方才绽开花苞的花朵足够美丽,却也的确脆弱,只要被轻轻一折,便会坠落枝头。
“你管得还真宽啊。”
似乎并不怕将合着眼的南簪吵醒,洛珩玠嗤笑道:“怕是被吹捧惯了,怎得连夫妻房中事也要管。”
言辞之间,好像自己已经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正在管教着夫君身旁不听话的小妾。
“不过是见色起意,就别标榜自己多幺正义了。”
“简直一派胡言!”
岑修怕那厉鬼真下手将南簪脖子拧断,随身的黄符法器又全部堆在床下,仅凭自己二十多年来积蓄的修行,并没有把握将人夺过,或是在洛珩玠眼皮子下面去联系岑据。
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攥得死紧,瞧着方才还与自己亲密缠绵的小姑娘此时被旁人按在怀中,心中更是妒火中烧。
“你若真心爱重,怎会愿意同旁人一同分享自己心爱之人?一切不过是你祸乱叶城的借口罢了!”
“小道士,这便是你说错了。”
洛珩玠终于松开了按在南簪脖颈上的手掌,转而指尖亲昵拂过小姑娘泛红的面颊。
“肉身不过是积聚世间污秽的载体,等到阿簪脱离凡尘苦海,就算你之前同她亲密再多次,她的魂魄之上又不会留下你的半分痕迹。”
“你们这些满口仁义的假道学,难不成还能自降身段与魂魄行事?”
岑修面色一白,攥着的巾子还带着热度,心里却逐渐泛起凉意。
怪不得…
面前这修为深厚的鬼物,竟是一开始求的便不是南簪这一整个人,肉身在他严重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有至精至纯的魂魄,才是洛珩玠想要得到的!
“若是你真的愿意同阿簪的灵魂相守,那你们岑家所谓的见邪即诛,见鬼即杀,不过也就是个笑话罢了。”
岑氏先祖驱邪除妖的故事,岑修从小听到大,这不仅是他与岑据之间仅剩的温情回忆,更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灵魂支柱。
他想要成为先祖那样捉妖驱邪的英雄人物,不论修行多苦多累,只要想到先祖的事情,岑修总能咬牙坚持下来。
现在洛珩玠出言不逊,简直是摧毁了岑修仅剩的理智,咬牙切齿:“降妖驱邪一直是我岑氏追求,你这作乱人间的妖孽又怎会理解铲奸除恶的大道!”
“铲奸除恶?”
床上的洛珩玠好像听到了什幺笑话,兀自低笑,笑声越来越是癫狂,最后甚至前俯后仰,好像笑得就要昏厥过去,直至那双眸子好像都笑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方才渐渐停下。
“你们岑家铲奸除恶,不会讲的是千百年前如何坑杀我手下叛军,不费一兵一卒平乱的事吧。”
情绪过于激动,在洛珩玠与南簪的身后,逐渐升出无数条张狂乱舞的黑影。
“是又如何。”
岑修冷眼瞧着逐渐癫狂的鬼物,只觉得洛珩玠怕是连精神已经都不再正常。
甚至开始思考,前行上前将昏迷的南簪带走的可行性。
“乱臣贼子,本就人人得而诛之。”
“好!好!好!”
连续三声重音,榻上男人的眼角甚至沁出的已经不是透明的眼泪,而是鲜红的液体。
无论是身后乱舞的黑影,还是眼角的血泪,无不彰显着主人情绪的剧烈起伏,偏生洛珩玠还表现出一副淡定的神态,强烈的反差更加让人胆颤。
岑修已经找准了之前他暗中留下符纸的位置,只等着上前解开封印,趁着符血腐蚀的瞬间,将南簪从洛珩玠身下拽出。
可没想到,三声满含怨气怒火的好字之后,洛珩玠身后的那些黑影却逐渐缩回了男人体内。
洛珩玠肉眼可见平静了下来,心情甚至开始了好转。
将身体向小姑娘身上贴了贴,两张侧脸贴在一处,男人嘴角再度勾起,笑容却有些诡异:“我的确不知道。”
“不过,岑氏的正统,便是要夺舍自己子孙吗?”
什幺?
岑修皱眉,只觉得洛珩玠说的话荒诞到了可笑的地步。
祖父岑据行事的确有些荒唐,对待他这唯一的孙辈也并不疼爱。
但你要说夺舍,他却是从未表露过这般意愿。
甚至在岑修自己上京之前,岑据早就寻了临近镇子的棺材匠人,打了一顶极为漂亮的松木棺材,只等百年后,能睡进自己满意的坟墓。
“你就算想离间我们祖孙,未免也想些合适的理由。”
岑修简直就差把不信二字写到脸上。
榻上的洛珩玠见他那副模样,不知为何,诡异的笑脸上慢慢透出一股幸灾乐祸,黑色的触须再度从身后浮现,逐渐层层叠叠将南簪包裹在了其中。
“真是不想同你们这些鬼物浪费口舌!”
与此同时,岑修已经找好了角度,闪身捏诀的动作一气呵成。
洛珩玠闷哼一声,眼中再度流出血泪,黑色腕须却极快缠绕上了南簪与他自己的身体。
就在岑修要抓住小姑娘垂在塌下手腕的一瞬,黑色也全然将榻上的两人包裹。
茧状物中传来烧焦的气味,一偏偏鳞片似的东西从上面剥落掉下。
能察觉到,方才那符咒的腐蚀,定然已经再度将洛珩玠重创。
只是鳞片掉落殆尽,床上却也空无一人。
南府的小姐,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自己的卧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