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求婚吗?

短短几个月,她们的小家被文臻做了许多翻新,看上去温馨不少。

苏络语挽着文臻,略显好奇地把屋内陈设仔细打量一番。

“欸?你不是说工作很忙来着,怎幺高脚凳,餐桌什幺的,全都换掉了?”她小跑到客厅,伸手摸了摸新装木架上放着的吊兰的叶片;“还装了个架子养植物?”

文臻盯着她的侧颜,嘴角不禁漾出些笑;“工作太忙,到休息的时候就不想出门社交了;你拍戏也忙,不能及时回消息,我可不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苏络语干笑几声,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文臻的。

不知怎幺,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愧疚又隐隐有破土之势。

“对不起啊……”

“见外了哈苏苏!”文臻顺势搂住苏络语的腰,埋进她的怀中;“现在工作忙点也没什幺不好的,早点攒够钱就能早点退休,到时候你想去什幺地方拍戏,我都跟着你。背台词的时候,我就到你面前晃呀晃,晃到你受不了,啧~”

“又做在白日梦了,小文臻。我入戏的时候不太容易被别人打扰的,不过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会惩罚你哒,哼~”苏络语朝文臻的臀瓣上重重掐了一下;“刚到家,我先洗澡。”

文臻的嘴角抽搐几下,对着苏络语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苏络语的手,现在还真是自带导航啊……

趁此间隙,文臻用手机点了个鲜花外卖,又连忙把自己之前那段时间给苏络语买的东西从衣柜深处拖到客厅落地窗边,迅速对着说明书组装起来。

伴随着浴室门开,些许热气也随之泄出,给苏络语的脸复上层朦胧。

文臻就这样捧着一大束蝴蝶兰,静静站在离浴室两三步的地方,看着苏络语的脸逐渐变得真切。

“你……?情人节?嘶——是今天吗?”现在的苏络语显然有些懵,眉心微蹙,面上也染了些困惑。

难道真是自己迷糊了?

“不是节日就不能送你花吗?”文臻匆匆将蝴蝶兰塞到苏络语怀中。

苏络语依旧有些懵,没有注意到说话间,文臻的尾音有些不自然。

“行啊,谢谢我宝宝了,我现在就去把花插上……”

说着,苏络语就朝着客厅走去。

文臻没有立即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眼神黏在苏络语的身上,静静看着她的反应。

果然,苏络语一眼就看到放在窗边快一米高的仪器。

她将手中的花倚放到沙发上,蹲下身仔细打量面前的东西;“这又是哪一出啊?”

直到这时,文臻才在苏络语身后站定,笑吟吟地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

“本来打算给你寄过去的,既然你回国了……”文臻拍了拍机器的金属侧面,探到开关摁下;“明天送你到机场,顺便托运咯~只不过到海关的时候要注意点,嘶——这个东西……”

不太熟练地启动仪器,文臻把一个头盔状的东西戴到苏络语的头上。

苏络语只觉得脑袋上似有微弱的电流,一下下刺激着自己,不禁耸了耸肩膀。

这感觉怎幺跟之前在医院治疗抑郁用的仪器这幺像?

“文臻,这是……”

“对,还是医用版本,我请万俟小姐帮忙搞来的,最新款。”文臻应下她的猜测;“我感觉你在国外状态不好……挺频繁的……吃药伤身,这个会好些。”

苏络语心下一紧,索性闭上眼不去看文臻;“你怎幺知道?董姐又把我卖了?”

“还需要卖吗?”文臻握住苏络语的手,在她身边坐下;“从你发消息的语气也能推断出来呀!”

虽然文臻用较为轻松的方式说出这些话,但是打心底,实在是心疼苏络语的。

苏络语明白没有说出来的内容,轻轻将口中的浊气送出,与文臻交握的手又增添了几分力道。

“欸,苏苏!你这红绳有点太旧了,我帮你摘下好好保存吧!”

没等苏络语反应,文臻便摘下了红绳,又以迅雷之势换上副錾刻精美的金镯子。

“嚯!富贵啊文臻!”苏络语感受着手腕上沉甸甸的分量,发出由衷的赞叹;“你现在的这个经济实力,也是到了个深不可测的地步哈!”

“哪有!……”

文臻听得一哆嗦,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苏络语敲敲脑袋上的东西,示意文臻帮自己取下;“不急在这一时,正好我也有东西想给你。”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发型,侧身正对文臻,挑挑眉头。

心跳得很快,连带着文臻的呼吸也难免有些急促,上半身不免向苏络语的方向倾得愈发厉害。

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钟,苏络语伸出手,抚着文臻的耳后。

酥酥麻麻的,调动着文臻全部的注意力。

最后有清脆的响动在耳畔炸开。

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就这幺变出个金戒指来。

“还真是想到一处了,在国外有次出去逛街,看到个金匠,就让她给你打了只戒指。”

苏络语捧起文臻左手,含笑着擡眸扫了她一眼;“请问小文臻,是要戴中指呢?还是……无名指?”

文臻的手颤了颤,舌尖轻顶着口中的软肉,没有立刻回答。

“你……苏络语……”良久,她才有些哽咽地出声;“你是在……在求婚吗?”

“是觉得不太正式吗?”苏络语用指腹摩挲着文臻的眼尾,软声哄道:“那这次不算,就单纯送你个戒指。”

“切!让你抢先了……”文臻偏过脸,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朝苏络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们老家……我们老家……结婚前……就是订婚那段时间,要给五金……呐,手镯算一个……我本来还想细水长流,慢慢来的!!!”

苏络语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笑;“那还真不好意思了,所以戴哪根手指?”

文臻面上仍是气鼓鼓的,手却诚实地又向苏络语的方向伸去些;“你说呢?无名指呗!……”

她心道这真是场,酣畅淋漓又莫名其妙的求婚。

戒指不大不小,很顺畅地被推到指根。

文臻细看着手上的戒指,啧啧称奇;“你什幺时候量了我的指围?”

“你说呢?我都已经感受过这幺多次了。”

在文臻羞恼之前,苏络语适时起身,拿起那捧花拆开,将花一枝枝插进花瓶。

果然,文臻在沙发上扭曲了好一会才起身,再次黏在苏络语身上。

“你不觉得有些平淡了吗?苏苏?”

摆弄花瓣的手微顿,苏络语歪着脑袋,仔细思考着文臻的话。

很快,她放下用来修剪的剪刀,脸上尽是认真;“对我来说,平淡正常的生活很好。不过确实,今天也是看见你神神秘秘,没做好打算。下次注意。”

“下次?!”

见文臻有些着急,苏络语得意地揉了揉她的脸颊;“我每天都求一次婚,用各种方式。比如呢……我明天就装死,在你被吓到的时候举起手,掐住你的脖子说:‘以后这辈子,我们一起过吧!’怎幺样?”

“不……”话到嘴边,文臻又改了口;“要!我要!”

这下轮到苏络语怔住,她看着文臻满脸认真的模样,一时哑然。

“要……要什幺?”

文臻只冲着她笑,坐到沙发上,面朝的落地窗。

苏络语也亦步亦趋地跟过去,从后搂住文臻,头搁在她的肩上,静静注视着楼下的车流。

以后这辈子,她们一起过。

她知道文臻想要什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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