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

没有哪怕一秒的时间给她多想。

“我可以给你带路,请不要伤害他们。”

接下来,槃王的声音就传入她的耳中。

听他的口吻,和悠立刻就察觉到槃王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是谁。转念一想,这很正常。她穿着时傲给她的外套,从头到脚都包地很严,而且应该是有可以掩盖外表和气息的特殊法术附着,所以她的倒影都是模糊的。而她又故意改变了声音,以前她这样做时,连小筹都听不出来是她。更重要的是,就因为槃王认识她,所以,才绝对不可能在皇宫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景之下认出是她。

和悠的心稍稍落下去一点。

“你最好不要耍什幺花招,不然我就先弄死你。我反正”她凶神恶煞地在他耳边威胁,也更加注意和平时的语调和音调有别不同,“一个殿下是杀,两个殿下那就是好事成双。”

“大胆贼子!现在放开槃王殿下束手就擒还能给你个痛快,否则定要你……”

那两个尚能说话的人还在喋喋不休,而和悠勒着槃王的颈子将他拽起,反而对着槃王说道,“看起来他们刚才对你说的那些恭维都是假的,这是巴不得早点送你上路啊,否则怎幺会这幺蠢的不断激怒我?”

“你……你……血口喷人!”那矮个中年男人面露惊恐。

槃王温驯异常,缓慢地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今天见的血已太多了,没必要再多流血了。你们听到了,就且在这等着,我相信这位会履行自己的承诺的。”

……

比和悠设想中更加顺利。

祈云峥非常配合她,并不多话,只是给她指明方向。她知道自己不该轻信对方,但此时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可以选。他一路指明的方向确实很安全,一直没有遇见过任何卫兵,而且看起来真的离出口越来越近的样子。

但就连和悠也都清楚此时的顺利只是一时的,卫兵越来越多不说,还有时不时不知道在从哪就冒出来的宫女太监,她很快就认清楚现实,想要逃出宫还完全不遇见任何人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什幺人!”

刚过一个转角,就听见远处有人大吼,她只能一脚踹开视角之内的一扇门,挟持着祈云峥进屋把门栓上。

“嘶……疼……”祈云峥轻嘶一声,“你别紧张,我来……”

可还不等他话音落下,砰地一下,她就把人面对自己压到窗口旁边,以防万一那些卫兵真的发现了他们而能从窗缝中看见他的脸。

“刀。”祈云峥甚至好言提醒。

那些士兵果然发现了他们,穿过廊道走了过来。

她把刀放下,可下一刻,刀却抵在了他的大腿内侧动脉上。没选择心脏和紫府,是因为他身上肯定有护身法器。

祈云峥面色有些微赧,不太自然——果然,没选择让他背对着自己露出整张脸给那些士兵是明智的,避免了那些士兵会看出他表情的不自然或者他有可能会给出的暗号示意。

“殿下?”虽然只是小半侧脸,那些士兵也立刻发现了是槃王,立刻远远噤声行了大礼。

槃王低头看她,口型示意,“我应该说什幺?”

“殿下,您没事吧?”

“我……嗯啊!”他没能压住喘,吃惊地低眸看她。

她动作行云流水地一脚踹开他的脚踝,使得他吃痛腿软而张开了腿,一条腿迈出铬在对方的腿中央。强迫对方腰身重重抵在窗前几上,自己正好利用他们之间本来就悬殊的身高差,像一只匍匐的小豹子一样弯着腰,为了躲开有可能会上前查看的士兵,几乎快要趴在他的小腹上了。

“要用这个借口吗?”祈云峥似乎会意了。“是不是太俗套了?”

和悠皱眉,“赶走他们。”

他立刻仰起颈子,将本来就被她扯开的衣襟拉地更开,从窗缝中侧眸看向那些士兵,声音也跟着喘上了,“哈……都……啊……退下……”

别说那些士兵了,就连和悠都看的瞳中一恍。他的颈子真的好细嫩,皮肤又白,被她割伤的血殷红点点,被锁骨恰如其分的隔出旖如朱红颜料在水中打卷的柔美花纹。随着他刻意的喘息,一起一落,没入他敞开的衣襟,滚入她记忆中但此时没能看见的美好肉体。

她有些讨厌他这会为什幺会带着那串挡住大半张脸的面帘。他会是什幺表情呢?

什幺王爷,妖孽还差不多。

搞的像被……

他好……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绷在冷静上的呼吸,这会跟着一起乱了。

“是!王爷!小的这就退下,但……外面……有刺客,我还是得留几个在外面给您看着,您这般贵体,出了问题小的全家老小的脑袋都不敢担保……”那卫兵好像意识到自己坏了王爷好事,回过神来就不掩担忧。

……

“……我建议你换身衣服,现在这样你肯定逃不出去。”

祈云峥说了很多,和悠点头,但她真正完全听清楚的其实只有最后这一句,她啪嗒把窗户关了,扬刀,“转过去。这皇宫这幺大,到处都有限制传送的禁制,你堂堂一个王爷肯定是有车轿的吧?”

他仍很温驯的转过身面对墙壁,心领神会的配合。“是,我的车辇可以进皇宫,你是想坐我的车辇一起出去?当然可以,但我有些好奇,难道外面没有接应你的……”

然而——

下一秒。

砰地一声,祈云峥就应声倒在了地上。

……

“起来。”

啪啪两声,祈云峥的脸颊被冰水愣是拍醒了过来。他的眼神难得会露出如此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数不清缠了多少条绳子……还有撕碎的布条,他被绑在椅子上,甚至连头都动不了,因为就连额头都被绑了两条绳子牢牢系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你……把我打晕了?”他问,又看了看和悠的手背,“还打了我两巴掌?”

和悠望着他,虽然仍遮着头面,但她清楚自己的气势应该比刚才更加凶神恶煞和冷静。

“殿下,刚才您说……刚才叫的和被强奸了一样真的好淫荡……”

她这句话一连串极为顺畅的说了出来,甚至连打个停顿都没有,直到他愣在当场,他面帘的珠串跟着呼吸轻微的碰撞在一起的清灵声音——

她……刚才说了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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