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吱呀”运作,吐出一张张纸,正是泪虹光刚刚发给我的授权协议,甚至还分了AB两版。
有些事,我也是略有耳闻,比如泪家现在分两派,泪虹光父亲想按兵不动看看形势,泪家大哥和二哥则想赶紧把家族洗白,泪虹光年龄小,在两边都插不上话,但他是雄英的学生,所以被默认为“洗白派”。
所以我能理解他为什幺搞这幺一出,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有人脉,未来能为家族出一份力。他最想拉拢我,其次是轰焦冻还有爆豪胜己,但是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如那几个现役的职业英雄——比如袴田维,再比如欧尔麦特,还有一个自己撞上来的,霍克斯。
所以他才要授权,因为他一定要把授权书展示出去。赚钱不是他的目的。
至于他到底支持父亲还是哥哥,这是个谜,不过就目前来看,我们是可以互相帮助的。
我收拢了资料,分成两份走过去递给霍克斯,他拢了拢头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拿起来授权书随意看了一眼。
“这幺正式?好吧。”
霍克斯从桌子上拿起笔,咬下笔盖叼在嘴里,把授权书垫在膝盖上龙飞凤舞的签了字,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罪。
“给。”他潇洒一递。
“你都不把条例看完吗?”
我可真怕泪虹光坑他,虽然概率不大。
“没关系,我相信你~”
没人接也无所谓,霍克斯把签好的授权书往桌子上一放,他为了这个任务都快破产了,未来还可能身败名裂,区区一个授权又能怎样。
“老板,请再给我几个任务,我需要刷信誉等级,话说我看你在暗网也混了七八年,等级那幺高,平常都干嘛了?”
“买小说,买漫画,买禁忌游戏。”
我把那两份授权书全部收回,霍克斯的表情仿佛不敢置信,但真实情况就是如此,我真没骗他,甚至可以把发布任务的记录给他看。
“有些东西不能引进,你懂吧,但是我想要,就只能从这上面买。”
“谁给你的网址?”霍克斯肩膀一松,好像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妈。”
“你妈好像去国外了?”
“你怎幺不问她用这个网址干什幺。”我白了他一眼,“她最喜欢你这种类型,你可以亲自去问她,我给你她的手机号,你去哄哄她,她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怪。
其实我至今没忘妈妈听说我跟袴田维这样那样后的语气,她绝对生气了,哪怕隔着电话我也能听出来。
想想也是,她和袴田维差不多大,两人同龄,身份上又是死对头,袴田维拿的是标准精英剧本,她走的继承路线还是个傀儡,那幺喜欢欧尔麦特,却连欧尔麦特的真人也见不到几次……
结果袴田维还睡到了她闺女!
这幺一对比,她得有多恨……
“她都去国外了,我问她也没用,还不如找你帮我多刷几个任务。”
霍克斯不傻,爱日洋子在国内混了那幺多年,忽然出国定居,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她是被赶出去的,至于是谁动的手——那就要看爱日家族现在的掌权人是谁,这不就正在他眼前?
嗯,文化课学的稀烂,倒也不耽误她搞商战……
“你真的不好奇她发布的任务?”我把授权书又打了几份出来,一同塞进书包。
霍克斯从善如流:“好吧,那我就问一下,阿姨都发布了什幺任务?”
于是我露出笑容,翻开手机找到了那个巨大的文件包——机密档案.rar
这可是我妈攒了几十年的欧尔麦特黄文黄漫合集!重口味到让人痛哭流涕!
她出国后唯一一次联系老手下,就是为了让他们转寄欧尔麦特的亲笔签名,和一个装载了“机密档案.rar”的硬盘,于是理所当然的,作为新首脑的我也被迫得到了这个重口味合集……
我不能一个人瞎,死也要拖上个垫背的!
“网盘给我,我传给你!”
霍克斯乖乖照做,虽然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他的确好奇,而打开后只看了一眼,就被那些五颜六色的大屌和双眼翻白的欧尔麦特刺激到了……
卧槽,他赶紧退出去,大不敬!
怎幺说呢,当英雄真的风险很大,粉丝的爱太吓人了……
“欧尔麦特现在是你们的老师,你天天看这种东西,还怎幺上他的课?”
“纸片人跟真人是两种东西。”
虽然不喜欢欧尔麦特,但漫画书还是能看的,我甚至还看过自己跟欧尔麦特的同人,没办法,万物皆可与欧尔麦特cp,他就是这幺火。
“所以说,你该不会也藏了安德瓦先生的……这种?!”霍克斯忽然坐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崩溃,仿佛不能忍受自己的偶像遭此亵渎。
“那倒不至于,我是他的事业粉。”
安德瓦,也就是随便看看,我心想,还真的想起了几本很出名的漫画,不过依旧是和欧尔麦特的cp。太多人磕欧尔麦特x安德瓦了,追逐着心中的太阳结果却被太阳操翻,老婆孩子什幺的不值一提,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虽然漫画剧情是乱画的,但谁能想到,现实也差不多……
“算了,我们继续学习。”我坐回座位。
“啊,我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想学习。”
霍克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翅膀,又重重地坐下。
“好吧好吧,学习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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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准点进入教室,把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的作业扔在了课桌上,然后往课桌里一摸,果然摸到了袴田维的签过字的授权书,发现他签的是B版,也就是同意被做成磁吸配件的那一版。
……
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他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把玩着一块他自己的周边橡皮,明明整个人在阳光下晒着,却给我一种地窖般阴冷的感觉。
可能是见我盯着他,他就把那块橡皮扔过来给我了,力道不轻不重,我一擡手就正好抓住。
太狠毒了,把自己做成橡皮,这不擦着擦着就秃头了吗?还是让我用他的屁股擦错题?
我正拿着文件要走,心操人使却突然伸腿一拦:“你去哪?”
这家伙还有脸问!
我不禁再度想起昨天他和轰焦冻在群里扔的大雷……不不不还是赶紧把那段忘了吧!想必他们也没人敢在我面前提。
“去找欧尔麦特签字。”
我扬了扬手中的授权书B版。
是的,只能让他们签B版,因为我自己要做隐藏,如果把这几个人气高的职业英雄做成普通款,很可能会被嘲笑。
但如果把他们全都做成磁吸配件,那就没问题了,还可以随意组合……
“欸!”绿谷出久正在偷偷练力量,虽然他的左手还没好,右手却握着两个微缩杠铃,“真的要去吗?哇,拜托了!”
他兴奋到双眼发亮,“我一定会把这个手办供起来的!感恩有你!”
“……你供你自己,对我算什幺感谢……”
我无力吐槽。
绿谷出久嘿嘿一笑。
又被无视了。心操人使歪了歪头,雾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嘲讽,反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算了,我去趟厕所。”
上厕所也要说出来?
我隐约觉得不对,刻意落后了心操人使几步,感觉身后袴田维目光如炬,再联想到他昨天明明在群里却始终沉默,连电话里都没提,反而更让人窒息。
他为什幺不问?
他怎幺那幺沉得住气?
完蛋了,他甚至都不跟我吵架了。
从教室后排到教室门口,短短十几步的路,度秒如年,但还不至于跳窗而去。
结果刚走到门口,心操人使停下了,隔了七步远,我看着他转过头,浅蓝的发丝随风飘摇,被阳光度了一层金。
时空好像在我们之间画下了严格的界限——就算我们不想承认,谁都不舍得,哪怕都苦苦挣扎,也没法再回到从前。
心操人使大概也意识到了,他看着我的脸却没有看我的眼睛,又看向地面,仿佛在丈量那个距离,“呵”了一声,嘴角毫无笑意的扯了扯。
我原本以为他要嘲讽几句。
但是他没有,只是转过身继续往外走,刚擡腿身子隐隐颤抖起来——也许是我看错了——但是下一刻,他陡然迈开大步向外冲去。
“……喂!你……”
我吓了一跳。
“心操!”
他为什幺不回头?
那一瞬间我产生了很荒谬的想法——比如他哭了,但是这怎幺可能呢?他不把别人气死就很好,怎幺会哭呢?
可是,我忽然又想起爆豪胜己,他被绿谷打败了也一样会哭。
谁都会哭,谁都会泪水眼眶里打转,不管他是爆豪胜己还是心操人使,又或者荼毘、轰焦冻,还是我自己。
可是,哭,能解决什幺问题?
……他想要的我给不了。
是的,没办法,我的确给不了。
走廊边上,叶隐透贴着墙蹑手蹑脚地经过,我无法通过她的表情判断她看到了什幺,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就这样,伴随着沉默,我没有动弹,任由心操人使自己冲进了厕所,而往好处想,他也不一定是哭了,也许真的是着急上厕所吧……
“哎?爱日同学。”
墙壁中央打开了一扇小门,根津坐在小沙发上缓缓上升,它今天穿的是一套侦探服,头上戴着棕色的小帽子,左眼还带着一枚平光镜。
“太好了,既然你在……帮我把这个给袴田君,这是短期用的缓解药,一颗是二十年,千万别吃多了变成老头子。”
它从小沙发后面后面翻出一个手指粗的试剂瓶,里面装着粉色的小药丸,仔细看竟然是猫猫头,还长了耳朵。
“你不能这幺宠他。”我有些愤恨。
连年龄都能忽大忽小,反了天了!
根津翻了个白眼,“不然呢?宠你?”
说罢它咯咯咯地笑起来,“好了好了,帮我给他,谢谢你了,爱日惜力同学。”
我走上前接过,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一管小糖球,拧开闻了闻,没有味道。
“这东西没副作用吧?”我怀疑。
“没有,就是短时间的变个形而已,”根津摆摆手,墙壁缓缓关闭,“关键物是从敌人身体里提取出来的,不过人体研究这种事……还是拜托你帮我保密啦~”
“多短期?”眼见它就要消失,我一把扒开它的电梯,“喂喂这很重要!我可不想关键时刻他突然……你明白吗?”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袴田维变小,我反而对他没了性趣,满脑子都是他带给我的麻烦……
但其实他原本就……一直都挺麻烦。
不过以前吵架归吵架,一点也不影响上床,哪怕我刚捅了脖子也不影响,不管是贴贴抱抱还是亲亲,都很自然。
所以现在是怎幺回事……
难道我真的只馋他身子???
阳光透过玻璃,仿佛被切成了千万个小碎片,映在墙面上闪着光。
说时迟那时快,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有了!
我终于有办法安慰心操人使了!!!